“沧河剑斩妖除魔,能散魂魄,能除奸逆,这些小动物还用不上它。”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巡视了一圈围着我们的黑影轻轻地说着。
沧河剑啊,紫气缭绕难怪威力这般的大。这剑来头可真是不小,正所谓是好马配好鞍,好剑配英雄。则宁不是英雄,是六界至尊的天君啊,夺位不要紧,人家自是有那个气魄的。是不是好天君,现在却还看不出。
据说沧河剑是弱水河畔的倾涛仙子为心爱的九天玄尊炽灏神人而炼制,集尽了弱水的分支沧河所有的灵气。当剑成之日,却正赶上了神魔之战。炽灏神人打败了魔界之后挽了沧河剑赶到弱水河畔,只能看到下弦月下,倾涛仙子化为万丈巨浪封印的神魔之门。
后来炽灏将体内一半的灵力注入到了沧河剑里,将剑留在了神魔之门替他守护着倾涛仙子。
身为神,注定了不能花好月圆的结局,为苍生六界,只能抛却去儿女情长。这种折磨,凡人最有体会,奈何凡人勤修欲为仙,神仙却也多烦恼,羡煞了世间的白头鸳鸯。
若是我,如果知道不能在一起,便宁愿选择各自活着,也不愿抱着死去。活着便有爱,即便不能在一起,但是爱,从不曾在这世间消失过。
这把剑上诛无道昏君,下灭业障群魔。落得则宁手里,真真是物有所用,恰到好处。
我从思绪中拉回神来,打趣道:“不知道炽灏神人得知这沧河剑落到了你手里,可会来收了你这个天君不能?”呵呵一笑,便是转了身与穹苍站在了一起。
免不了又得一场恶战,眼看这些黑乎乎的东西真真不是什么善类。
玄冰弓已然是沉不住气,从不曾有过这般兴奋,如今一番相较之下,倒觉得玄冰弓头一次是活了过来,之前大抵便是死着的。
双方都是僵持着,没有先动手的。土伯生性暴躁,是以在冥海养了这些戾气颇重的宠物,传言,若有人想见得土伯必要破了五戾兽这关,才能降服黑鸟华隼,华隼才会将此人驼过冥海之滨,去往土伯的府邸。
既是要破,自当要打,这样不做动作,浪费时间了。
“九凤,黑鸟给你,应付得了么?”我试探的问问九凤,他点了点头。
让他们带翅膀的在半空斗去吧。如此一来地上剩下的四个便归了我,穹苍,则宁。
也不分什么单打独斗,便是一起上了,穹苍向来没有用过武器,大抵都是召唤些个小兽,不做纠缠,自己闲在一边看着那些小东西自己个儿的在那厮杀,悠闲得很。那厢则宁也没用什么沧河剑,只化了身形和那条大蛇玩起了追逐游戏,只见的两条黑影你追我赶的热闹,只是则宁的气势是那黑蛇比不了的,人家是条黑蛟龙啊,那蛇在他面前就丑去了一大截。
穹苍召来的洪荒妖兽闻麟就缠去了黑虎和黑豹,眼下就剩了那只黑色的蓬尾狐狸与我对视着,看着大家都没有战意,我也只好陪着耍耍,换了身形,如此,两只狐狸一黑一白间也是追逐了起来。
整个场面乱到不行,敌方追赶着,我们躲闪着,这是走了些许路无聊透顶了么?暗自苦笑一番,撒开蹄子一阵兜圈。在围着大树转了不多不少刚好十圈的时候,便见到空中一黑影重重摔了下来,接着又是一黑影摔了下来,两次都是震得大地发颤。
我停了身形,一记引诀,愣是把没来得及止步的狐狸给摔了出去。站定身形,便看清了地上摔落的身影,不是黑蛇和华隼又是什么?
想来是则宁和九凤玩得累了,便不愿纠缠下去下了狠招。
眼前的黑蛇伤痕累累,流血甚多,已是动弹不得,那黑狐里倒是比它好上许多,毕竟我没下多重的手,最好过的应该是黑鸟华隼了,只是被九凤给用仙术困了起来,并无受伤。
转而看向穹苍,倒是坐在枝桠上睡了起来,看那闻麟穿梭于黑虎黑豹之间自如,甚是轻松,嘿嘿一笑捏了指法腾上了树,推推兀自睡着的穹苍:“你倒是悠闲!”
若说穹苍这个人,除了在沐风轩初醒之时失过一次态,便是从我刚见他之时一直到现在都是用慵慵懒懒,一副散漫的样子,从未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不沉静。如今也是揉揉眉心睁开眼之后给了我一记弹头。我疼得呲牙咧嘴,控诉着他不怜香惜玉。他抽抽眼角,一阵惶恐的眼光望向我,那眼神里的意思明明白白写了出来:我有吗?
正自摸着被他弹得吃痛的额头,黑海之上却飘来了一股怪风,夹杂着海水的咸味扑面而来,穹苍扯了我落道九凤身边,那怪风消失后便从中现出一个小童,他缓步走到我们面前施了一礼,道:“各位仙家,我家主人有请,你们且随我来吧。”
大家相视一笑,便随这小童一道行去。
、第二十九章
冥海海底,鬼帝府
到不曾想得,此番一行,竟是碰上了喜事。
偌大的宫殿张灯结彩,大红地毯铺了满地得严实。想是有娶亲的喜宴。说不好还能讨得一杯喜酒。
小童将我们带至客厅,让我们先行坐着,遣了仆婢沏了茶水,自己便去禀告鬼帝去了。
大家捏着手中的茶喝着,没过半晌,那鬼帝已是穿了华服而来。
出于礼貌和对鬼帝的敬重,我便向他施了礼,鬼帝笑笑却也不说话。传言都说鬼帝暴躁无常,且长相吓人,眼前这位男子中年模样,甚是和蔼。不禁心中对传言这东西又有所抵触,果然是耳听为虚。
却见九凤和穹苍站那不动,好吧,他们二人与鬼帝辈分自然不分上下,至于则宁。。。。。。。。
还没怎么思想,那厢鬼帝倒是请了则宁上座。也是跟九凤穹苍聊了起来。
则宁坐着倒是一直没有言语,眼下我坐在一边自喝自己的茶,没有多话。
“九凤兄些许年不见了,还记得那时候你去西海为门中弟子请罪之时,我正应了西王母的邀请前去做客,咱们可有好些年头没有那般喝过酒了。”
“可不正是,被困在幽冥司三万年,哪的有机会?如今老友相见,定当醉卧三万场,一醉方休啊。”
“那是自然,自然。”
听着九凤和鬼帝的对话,我心中暗觉好笑,到是两个酒鬼,这么贪杯。
鬼帝转而又与穹苍寒暄起来,听着出都是些老熟人了。
“穹苍兄,不知道这些年你隐在那极北冰原不问世事,现今倒是什么风吹得你来了我这寒窑之地?”
寒窑?这形容,到底相较之下是栖梧像寒窑还是他这偌大的宫殿更像?这鬼帝说话也太是幽默了些吧?
“你倒是会取笑我,我栖梧僻壤之地,也好做打趣来说?”
怎么感觉像是冤家路窄?这俩人是敌还是友?
“是啊?你那自是僻壤之地,我便是根本就看不起,所以才会到这冥海来做了鬼帝。”
“你选择得对,要是咱俩一起跟着师父,世间就知道我有一个傻师弟,这四海八荒我就没有面子了。”穹苍抿了口茶,淡淡地说着。
我却已被自己给呛得狂咳了起来。开玩笑不带这么开的。鬼帝怎么就成了我的师叔?
九凤坐在我旁边离得近,是以伸过手来轻抚着我的背
将将咳嗦的轻了些,却见我那师叔已是黑了脸,:“你是不是还记恨我当初赢了你?这种小事还要一直记在心里吗?”
他。。。。。。。赢了穹苍?
“就是一直记在心里,你个白痴,若不是你对我使诈你怎么赢的了我?”穹苍竟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今天趁着我儿子大婚,我定要再赢你一次,赚个彩头。”
“来就来!”穹苍也是向前跨出一步,与鬼帝师叔对峙在了一起。
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快紧张的跳出来了,着说着就是又要打架了,两个十几万岁的人怎么竟是这么小孩子脾气?我正要冲出去阻止他们的时候。
便听得两个怒气冲冲的人瞬间喊着:“剪刀包袱锤,一次定输赢!”
我晕倒
结果是穹苍终于扳回一局,洗去了小时候被师弟耍赖赢了的耻辱。
大家留下参加了鬼帝师叔儿子的婚礼。
天下之大,有些时候缘分这东西就特别奇怪,可能是命里一直都注定了。该相守的人始终都要相守,该见面的人,隔了千山万水也终究会再相见。
我们踏入宴客厅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后战天竟是土伯的儿子。
原来土伯原姓后,本名是后土。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个喜宴,喝多了喜酒。想是穹苍和师弟十几万年来没有相见,二人竟是喝了个酩酊大醉,我晓得穹苍素来不怎么爱喝酒,栖梧的酒很少。本以为他的酒量是极差的,却不想他的酒量一点都不输给九凤。
第二日我醒来之时已是午时,昨日贪杯竟是也随众人喝了个醉。
也不知是谁将我扶进客房里的,总之我现在是睡在一间客房里。想着众人也都是喝了个醉,也定是起不早的,便擦了把脸,出了房门敲了敲邻着的房门。
里面却无人应声,踌躇着要不要撞进去时昨日的小童已是来到了我的跟前,“姑姑,师伯他们早就醒了,此刻正在客厅等着姑姑用了饭食上路。”
“哦”我摸摸鼻尖应了一声。心道,他们的酒醒得到快。
随着小童到了客厅随众人一起用饭,鬼帝土伯却是没有来送众人。疑惑的看了看悠闲吃饭的穹苍,则宁、九凤。放下手中的筷子,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恩,我是说,鬼帝师叔,怎么不来送我们?”
“鬼帝师叔?”穹苍握着手中的筷子皱了皱眉“他早就不是东皇门下的人了,你还是改口不要叫他师叔了。”
“说得好,好徒儿。”一桌子的人瞬时朝向了发声的门口看去。
又是黑人羽落,又是那枯瘦老头,就这般站在客厅门口,说着仿若天书一般难懂的话。
九凤嚼着嘴里的米饭,轻轻笑笑:“尊上又来了,这次倒是要现了原形来认亲。”
那老者笑笑,脚步轻健的走到桌前坐下,拿了茶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便不再用沙哑的声音说话,恢复了声音的圆润。
穹苍放下手中的碗筷,恭敬地走到一旁行礼,噔噔噔便是三个响头下去。老者捋捋雪白胡须,扶起来穹苍,转而看向我:“小徒孙,你要给祖师我行礼么?”
我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当即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道一声祖师爷。
则宁的反应更甚,确切的说我成形之后并没有见过东皇太一,只依稀记得我初有意识的时候,只记得父神盘古的形象和一个白胡老头在对话。但那只是意识而已。我尚未见过东皇老祖,则宁自是更没见过,他出生之时我都在穹极抚了好些年的琴了。现在则宁立于桌前,半晌也是向东皇老祖抱拳算是有礼。
土伯因为剜了自己的心头一碗血,元气受了损。老祖帮他输了元气,才与众人道了开来。
几日前他和羽落辞了我们便下了九幽海,本想看看九幽兽是不是已经把封印冲破了,却不想九幽兽早已不见了踪影。
老祖便去三十六重人间查探,却得知我们还在逐华居的客栈之时,第四人间就已经山崩地裂了,生生一夜之间,已经是不复存在,尽数化为灰烬。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寻到已经复活的九幽兽,尽快除去,否则,六界休矣。
九幽兽成形是个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的,我封印他之时他还并未成形,只是一团黑气之中透着一对血红的眼睛。
在场的每一个除了东皇老祖和我,怕是连九幽兽的一根兽毛也么见过。
而复活的九幽兽到底会在哪?他若不想出现,这六界茫茫,我们便如海底捞针,寻他不得。
众人都在沉思,想着九幽兽可能出现的地方。
正在大家都苦无头绪的时候,则宁却一语道破了紧要,他说回栖梧,守着妖莲。
商议定了之后,大家一路转回北荒。
途中东皇老祖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羽落部族而不是在九玄天外的事给我们说了个大概。
老祖本是入了九玄天外的,后来有羽族飞化之人找到他求他救羽族。说是九幽兽被封印之时戾气都被盘古逼到了羽族,戾气把整个羽族族民凝成石像。
那飞升羽化的羽人为了拯救部族,用自己的身体化去了一半的戾气,与老祖道明了缘由后就坐化了。老祖便下了九玄天,寻到了当时唯一一个没有被戾气所伤的还是小娃娃的羽落,将其抚养长大。就等着九幽兽复活之后将九幽兽灭了去,戾气便自然消失。
、第三十章
回了栖梧,众人先是去了玄冰洞,确定了红莲并无异样,便放下了心。
只要红莲在,九幽兽自当会来寻她。
堂印招呼了大家吃了个饱餐,入夜了便都回了各自房里休息,说是休息,只怕是无人睡得着。谁也不知道九幽兽什么时候就出现在栖梧的梨花林里,也不知道何时便会将玄冰洞里的红莲带走,看着夜渐深,众人的房间却都是灯火通明。
我已经钻了被子准备睡去,却在躺下良久之后依然没有困意。
辗转反侧终还是起了身,披了月白袍子出了阁子。漫无目的的在梨花小径闲晃。从来不知道,原来热热闹闹的过了半生,现在却要面临生死离别是这般无可奈何,让人心伤。如此,真不如只做个七弦,不去刻意与人接触,更似是刻意逃避与人接触,没有感情,就不会不舍得。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害怕死亡,怕他们离我而去。
七弦犯了最大的错误便是动了不该动的情,硬生生的伤害了宁颜,也刺痛了自己。
而我呢?弦歌
舍不得亲情,舍不得爱情,舍不得益友良师之情,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多好,如果。。。。。我依然是七弦。。。。。。只是,没有如果。一切就如板上定钉,自然形成。
习惯了胡思乱想,大脑神游,脚步仍动,随着步子走,不自觉便出了栖梧的大门。
抬眼望了四周一片片的白雪皑皑,只想就把头栽倒在雪堆里清醒清醒。
提步继续向前走着,既然出来了,就走走也无妨。
刚回到栖梧,堂印就欢了天的扯了我去看黑耳和白毛,说是白毛总算不负所望,生出了个熊崽子,长得煞是可爱。他也依了我给小熊崽子起了名字叫堂宝。
我被他拽到了他住的阁子里,他竟是在阁子里新搭了所小房子,正够黑耳一家住着,还宽敞的很。我从小房子里拎出了刚足月的堂宝,小家伙确实可爱,长得甚是憨厚,难怪堂印喜欢得紧,它的爹娘一只纯白一只除了耳朵是黑的也算是全白,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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