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渐旺,一缕炊烟冉冉升起。
刘卓便勾坐在炉灶旁,不住的往灶内添加干柴,耐心等待着。
……
一个时辰后。
整个药坛子的外表已经被烘烤的漆黑,一股子浓烈的黑烟,正从药坛边缘的缝隙处徐徐飘荡而出。
见到此景,刘卓暗道不好。
他连忙向伸手要揭开盖子,却不想此时只听“砰!”的一声。
这个破旧的药坛子竟直接爆裂开来,碎裂成了数瓣。
一阵黑烟散尽后,在残留的药坛的底座上,赫然还有一大团乌起码黑的“东西”,静静的躺在那。
刘卓一时无语,也不顾烫手,拿起这团“黑东西”仔细端详着。
他觉得既然用了那么多灵药,而且也大概是按照谷灵丹的配比来调制的,应该有些药效吧?
虽然炼制的器具,和手法都极其的下三滥。
这东西刘卓自然是不敢吃的,他心中一动,便向院外走去。
在岛上四处搜寻了一番,他很快便从一个土洞内揪出了一只肥的屁股溜圆的兔子。
这只兔子正是当初刘卓与张铁柱进山的时候,逮儿回来的。
刘卓将这只肥的不像话的兔子带回到了庭院内,从那一团“黑东西”上掰了一小块下来,硬塞进了兔子的三拌嘴里。
随后,刘卓便把兔子扔在地上,在一旁仔细观察着
因为没有天敌的关系,这只兔子在坛中整日好吃好喝的养尊处优,已经胖的吓人了,此时它正懒洋洋的在刘卓面前闲庭信步一般“溜达”着。
时间过去了没多久,刘卓的额头却冒出了冷汗。
只见地上的肥兔子四腿一蹬,口吐白沫,竟脖子一歪,便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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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围棋】
望着眼前已经僵硬到硬邦邦的肥兔子,刘卓不由一阵无语。
他炼制出来的这团黑东西,虽然闻起来毫无味道,可似乎是成了剧毒,只用了一丁点的分量,就把这只兔子便成了僵尸一般的存在。
“还好我没以身试药啊。”刘卓悻悻的道。
这次失败的炼药经历,彻底打击了刘卓积极性,他不由喟叹了一声,便拿过那本《药经》打算好好研读一下,再做打算。
来到那石桌旁坐下,刘卓正要翻开书册,蓦然间,却撇到了放在一边的棋盒。
联想到那嗜棋如命一般的左宁山,刘卓忍不住夹起了一枚黑子端详了一番。
自从得到这酒坛子,进入这座仙人别院后,这副围棋就已经放在这里了,平日他忙于打坐修炼,也不曾注意过。
刘卓不由心道:既然是酒坛子里原本就存在的东西,兴许也是仙家宝物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刘卓不由模仿起了左宁山执子的手势,食指和中指夹住棋子。
“啪!”
黑子被刘卓拍到了棋盘的右上星位。
刘卓只是一时觉得好玩,才落的子,可是下一刻让他目瞪口呆的情景出现了。
“啪!”
一旁白棋的棋盒内,蓦的,蹦出了一颗白子,稳稳落在了棋盘上,占据了左下星位。
刘卓错愕的望着棋盘上的白子,他不敢相信的再次夹起了一颗黑子,落在了右小下目。
不出所料,白棋的棋盒内,果然又蹦出了一颗白子,占据了左上星位。
“到底是谁在跟我下棋?”
刘卓心中诧异,手上动作可不慢,又是落了一子,果然,那白棋又有了反应,紧逼了上来。
望着棋盘上的情景,刘卓不由沉思了起来。
即便他从未真正下过围棋,他也看过不少棋谱,现在双方形成二连星对低位的布局,他有无数种应对方法,可他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重了。
啪。
啪。
啪
……
随后刘卓连连落子,那白棋竟也步步紧逼,就仿佛对面坐着活活的一个人一般。
而且这盘棋,刘卓是越下越心惊,白棋的棋力实在是太高了,远超过了他这样的初学者。
一番较量之下,不到半个时辰,刘卓眼见自己数条大龙被白棋屠个干净,已经是满盘皆输,眼前已经是一盘死棋。
尽管输了棋,刘卓却也并无懊恼,他心底却蓦然升腾起了一丝恓惶感。
“到底是谁在下棋?”
“难道从始至终,都有一个人躲在坛子里,偷偷的在监视我?”
一连串的疑云浮上心头,刘卓却也没能理出一个头绪来。
不过刘卓首先能确定的是,自身应该是安全的。
他觉得就算有人真的躲在坛子里,那想谋害他这样一个法力低微的修仙者的,有千万种办法,早就动手了,何必还绕着弯子与他下棋?
“或许,只是因为这副围棋是仙家之物的缘故吧,真正的仙家的器物,如此通灵也并不奇怪了。”刘卓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便要起身去打坐修炼。
哗啦一声。
刘卓刚刚起身,棋盘上的棋子却同时归拢到了棋盒内。
“咦。”刘卓疑惑道。
此时,那横交竖纵的玉石棋盘的表面,竟朦胧的亮起了蓝色霞光,不过这蓝芒也只是一闪而过,便恢复如常了。
“难道这棋盘还真有什么蹊跷不成。”
刘卓好奇的用手抚摸着棋盘的表面,干脆又拿夹起一颗黑棋,落子到了棋盘上,果然,白棋也迅速落子了。
“我就来好好和你战一场,也许赢了你,便知道真相了。”刘卓望着对面空无一人的座椅,喃喃自语道。
接下来刘卓便真的聚精会神的坐在石桌前,和“空气”下棋了围棋,一时间“啪!啪。”的清脆落子声不绝于耳。
……
作为一个新手,刘卓的棋力是远逊与那无形中的白棋的,可刘卓连下了数盘,却惊讶的发现了一个现象。
尽管他每一盘棋的开局都不尽相同,后面的变化更是有千百种可能,可白棋总能步步紧逼,到了最后,一准下出相同的局面,成了一盘死棋,让刘卓无子可落。
望着眼前黑白两子密布的棋盘,刘卓心中蓦然一动。
他略微的后仰了一下身子,远远的望去,发现这棋盘上黑白两子的摆设,竟然刚好形成了一个怪异的阵法,类似五行八卦,却又不尽相同。
“我就不信,赢不了你!”刘卓一咬牙,恨恨的道,随即他抓过一把黑子拍在桌面上,再次落子,而白棋同样也逼了上来。
连续的失败,激起了刘卓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那股不服输的狠劲,他干脆将其他事情抛到了脑后,双目死死盯着棋盘,进入了一种波澜不惊的境界,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棋局中。
……
酒坛子里的时间过去了七天七夜,刘卓也勾坐在棋盘前七天七夜了,他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如一尊石像一般,只是略微皱着眉头,在冥思苦想着,随后右手夹起黑子,拍在棋盘上,发出清脆了声响。
啪!
白棋从棋盒中蹦出,落在了棋盘的左上角,刚好屠掉了刘卓的一条大龙,局面再次陷入了和之前下了几百盘一样的局势,又是死棋,无子可落了。
刘卓不禁喟叹一声,苦笑道:“这些天来,我的棋力已经大幅度增长了,却还不是它的对手。”
身心疲惫的刘卓将棋子抓回了棋盒内,便起身来到那摇椅旁。
他抬首遥望头顶的坛口,发现外面的世界依旧沉浸在夜色中,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他一屁股栽倒在摇椅上,呼呼大睡而去了。
他实在是太疲倦了,自从开始修炼《长生功》后,他便用打坐练气来代替了睡觉,已经很少这般样安然熟睡了。
人生区区百十年,对一心修仙的刘卓而言,实在是太短暂了。
在内心深处,刘卓总是有那么一丝隐晦的紧迫感。
因为体内那恼人的三个灵根的缘故,让他的修炼事倍功半,所以他生怕没时间修炼,最终如凡人一般郁郁终老,百年后化作一具白骨。
他从出生起,便莫名向往修仙之路,那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在驱使着他。
只有摆脱“尘归尘,土归土”的人世轮回,才算修正成果。
而那种恓惶的感觉,也一直在鞭策着刘卓要努力修行,可他自己都想不到,在漫漫坎坷修仙路上,他又能走多远呢?
第三十七章【飞剑?】
自从刘卓发现了坛子中那张棋台的古怪后,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他便开始了十分规律,却又忙碌的生活。
白天他就在采药堂专心工作,顺便学习如何分辨各种灵药的知识,偶尔在左宁山炼丹时,会和老余头一齐去送炼丹的材料。
同时他会被留下来照看丹炉的火候,左宁山也一如既往的沉浸在棋道之中,而一直在一旁观摩左宁山打谱的刘卓,也同样受益匪浅。
到了晚上,刘卓便躲进坛子里,和那张棋台上的白子对弈。
通过不断的与白子的较量、凭借他缜密的思维,刘卓的棋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尽管最终的结局一定是活活被逼进相同的死局之中,他却还是没有放弃,相反更是兴致勃勃的。
在酒坛内的日子里,刘卓将一半的时间用来研究起棋道,剩余的时间则打坐修炼,偶然会尝试调制一下谷灵丹,结果得到的依旧是一团乌漆麻黑东西。
这几个月来,刘卓体内的灵息流又有了稍许增长,但却还是迟迟不能冲破到《长生功》的第二层,这一点让他很是恼火。
而且药园内的谷精草已经剥离出第六片嫩了叶,可是谷灵丹的准确的丹方,刘卓还是没能完全摸索出来。
……
这一日清晨,刘卓结束了在坛内的修炼,正从后山踱步回来。
蓦的,远远丛林中传来了一声低沉的惨叫声。
如诺是平常人的话,如此低沉的叫声肯定是无法察觉的,不过刘卓的听力却远超常人,听到叫声,他顿时止住了脚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卓便小心翼翼的向树丛深处走了过去。
在树丛中摸索了近百丈远,刘卓终于看见了一个灰色的背影,这个背影的头顶正漂浮着一把三寸长许的金色小剑,剑尖沾着一丝丝血迹。
刘卓将面前的树枝扒开,仔细张望着。
此时,那个灰色的背影刚好转了过来,半张被红色胎记覆盖住的狰狞面孔出现在了刘卓眼前。
“这不是赵德龙么?”刘卓心中一惊,随后迅速后将身子往后缩了缩,用枝条将自己遮盖住,同时沿着缝隙继续观察着。
离赵德龙不远处的地方,躺着一具身穿蓝色道袍的尸体,尸体的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并不断的涌出鲜血来。
刘卓心中错愕:这个往常总是寡言少语、面色阴沉的怪人竟然杀了一个内门弟子。
此时,面色阴沉的赵德龙掐起了一道法诀,右指一点,他头顶的金色小剑顿时金芒爆闪,化作了一张上头画着一把小剑的符纸,徐徐飘落而下。
赵德龙拿出了一个表面绣着条银蛇的黑布的小口袋,袋口一张,那道符纸便落尽了袋中。
随即张德龙走到那具尸体旁,他右手握成利爪的模样,按在了尸体的天灵盖上,双唇快速蠕动,他似乎在默念某种法诀。
下一刻,只见那具尸体全身血芒爆闪,赵德龙通体不断的在战栗着,他一脸的痛苦之色,右胳膊的表面,不时有如蠕虫爬过一般的凸起出现,似乎在这具尸体身上,正有什么东西正向他体内涌去。
过了没多久,赵德龙猛然收回了右手。
他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浊气,又低头在这具尸体上头摸索了一番,从这个死去的内门弟子身上同样翻出了一个蓝色小布袋。
赵德龙阴沉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笑意,他将这蓝色布袋收进怀中后,又警惕的抬首环顾了四周一番。
随后他掐了道法诀,指尖一挑,一团拳头大小的炙热的火球便冒了出来,落到了尸体身上。
那火球看似不起眼,却威力惊人,片刻间,那尸身就化作了灰烬。
随后,张德龙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向腾云庄的方向走去了。
躲在一旁的刘卓心中诧异不已,他实在想不到身边竟然隐藏了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特别是赵德龙使用的那道画着小剑的符纸,让他不由联想到了传说中剑仙杀人于千里之外的飞剑。
这番偶遇后,刘卓并没有马上回腾云庄内,而是在原地练气打坐了一个时辰,才小心翼翼的摸索回了药库内,他可不想遭人怀疑。
回到药库,刘卓刚好看见赵德龙抱着一堆需要晾晒的灵药向门外走去,他不由心中一紧。
赵德龙与刘卓擦肩而过,丝毫看不出刚刚杀人时的凶狠表情,就如往常一样做着枯燥的工作。
刘卓自身都难保,自然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他径直走到药库的第二层,陷入了一大堆的灵药中,开始了今天分类的工作。
而到了第二日,果然从灵矿堂传来了内门弟子失踪的消息。
刘卓知道的是,灵矿堂的堂主就是上回去领取灵石时,那个奇怪的老太婆,她本姓薛,私下里,记名弟子们却都称她为金蛇老母,因为她平日总是拄着一根金色的蛇形拐杖,对属下的记名弟子又十分的严厉才得了这个名号。
这次失踪的弟子,正是那金蛇老母的亲传弟子,王福。
金蛇老母虽也为第四代弟子,但据说修为也没能突破到筑基期,所以才担任了外门的职务,而他的亲传弟子自然也要留在山下了,只是平时的待遇,还是与普通内门弟子相同的。
一个内门弟子失踪,事情便有些严重了。
金蛇老母更是命令大批的记名弟子,在腾云庄附近的地方搜查了数天,不过结果却一定是徒劳的了。
这一切刘卓看在眼中,他可一点都没有要举报立功的意思。
相反,这一日他从老余头的最终听到了一个让兴奋不已的消息。
原来,就在明日,在那灵药谷旁的一处石洞内,有一个内门弟子组织的黑市,在这个黑市中,可以用灵石购买所需的东西,也可以拿出自己的物品与人“以物易物”方式进行交换,大家各需索取,公平交易。
五岳派中的弟子有五六千人,平时这些弟子是无法轻易下山,所以这片嶂叠层峦的五指山中,便自成了一个小世界,出现这种黑市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这种黑市自然是无法见光,每一个参加的弟子都要隐藏身份。
刘卓听着老余头侃侃而谈,他心中顿时活络了起来,不由问道:“余师兄,参加黑市的可都是内门弟子?”
老余头笑道:“基本上都是的,毕竟记名弟子手头可没多可以换的东西,而且每日都有繁重的工作无法脱身。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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