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走著走著就到了这里,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要闯进这里来的。”
(10鲜币)死亡危急
银狐见她终於有了反应,脸上也绽出了笑容,“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一定是有什麽特别之处,不然,像这种地方,一个普通的女孩是绝对无法进来的,关於这个,我可以用脖子上这个东西保证。”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夕亚愕然的盯著他,仔细想一想,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她和别的女孩子比起来确实要特别很多,不然,她也不会遇到那麽多离奇的人和事了。可是,她真的只想做一个平常的女孩子,和同学们一起上下学,一起读书学习,和家人一起温馨的吃饭看电视,她宁愿什麽都没有发生,她宁愿──从没有遇到过他。
“我没你说的那麽奇特!”夕亚迫使自己笑的很自然,“真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和朋友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麽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巷子,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银狐又确认的问,一双眼睛充满了狐疑。
“不知道。”夕亚很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就怪了。”银狐兀自的点了点,沈思了一会儿,突然猛的跳了起来,拿起墙角的箱子就抱在了怀中,“和你聊著差点连正事都给忘了,哦,对了,你先跟我走吧,有什麽事情等离开这里再说。
“啊?”夕亚诧异的看著他,愣了一愣,然後马上跟在他身後朝屋子外跑去。
右脚刚跨出门外,夕亚就被一股彻骨的寒气冻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可是前面那个男人似乎感觉不到寒冷,脚下的步伐依旧矫健,她跺了跺脚,咬牙追了上去。
奇怪,刚才天气还暖暖和和的,怎麽一下子变得这麽冷,跟冬天似地。
“是不是觉得很冷?”银狐嬉笑著转头看著夕亚被冻的通红的脸蛋,还没等她回答,就又接著说,“如果觉得冷就对了,这里气候骤变的非常厉害,刚才还豔阳高照,说不定眨眼的功夫就会阴云密布,这里被叫做阴阳巷,也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天气,但是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一个古老的传说。”
“传说?”夕亚好奇的问,只是她刚一张口,一股冷气就被灌入了喉咙,刺的食管粘膜生疼。
“不过,我想我们,可能挑错了时间。”银狐的声音突然变得越来越小,夕亚还奇怪她怎麽什麽都听不到了,看到银狐猛的停了下来。
“怎麽了?”她问。
“完了完了,头儿来了。”银狐一付苦瓜脸,低声叫苦,“真是倒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可当他抬头看著如同大山一般矗立在前方的伊藤信也时,嘴角不自觉的向上一勾,赔笑道:“头儿,您看,你这麽日理万机的,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了,您怎麽亲自来了?”
头儿?隔著淡淡的薄雾,夕亚隐约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穿著一身黑色的日本武士装,腰间系著一条白色的腰带,还有一把长长的武士刀,她又看了看旁边的男人,仿佛很怕他的样子,连笑容都变得有点僵硬。
果然,伊藤信也很快就将目光落到了夕亚身上,虽然硬朗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夕亚觉得浑身就好像被千万条毒虫咬过一般,又疼又冷,她仓促的低下了脑袋不去看他,但是这样还是无法将那种痛苦的感觉抛开,反而愈加的强烈。
银狐见情况不妙,赶忙开口大喊,“头儿,头儿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那个,她,呃,那个女孩子其实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误闯进了这里,而且你看,东西还在这里,你──”
“滚开──”伊藤信也根本不给银狐解释的时间,拔出刀就朝夕亚砍去。
“头、你别,听我说──”银狐皱著眉,飞速的退後想要去阻止伊藤信也的行动,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就在伊藤信也举起刀准备从夕亚头顶劈落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用刀尖直指著银狐的喉咙。
“我不听任何解释,银狐,不要以为你是我最得力的属下我就不敢动你,你现在给我听好了,如果你现在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你跟了我这麽多年,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我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跟在伊藤信也身边这麽多年,银狐第一次被吓的脸色煞白。没错,伊藤信也是个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男人,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他就会不择手段,即使牺牲掉自己最重要的人也在所不惜,至今为止,银狐还深刻的记得,那个曾经被伊藤信也深深宠爱过,甚至到今天为止都无法忘怀的女人是怎麽惨死在他的刀下的。
一想到这里,银狐不禁被这个男人的绝情吓的浑身一震发冷。
“银狐,你是个聪明人,而且,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部下。”
银狐缓缓的吸了口气,又看了眼一脸茫然却又充满了恐惧的女孩,终於俯身颔首,声音不再充满了玩世不恭,而是恭敬的说道:“属下明白。”说完,就一甩头,转身大步离去。
伊藤信也嘴角勾起一道不明所以的冷笑,又用极快的速度将刀尖移动到夕亚的喉间。
冷,冷到身子僵的连手指都不会动一下。她会死吗?她马上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杀死吗?不错,被谢腾说了那麽狠的话,她是很绝望,她是想过还不如索性死了算了,那样她就不会再伤心了,可是,当她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害怕了,胆怯了,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不管银狐说的是真是假,你今天遇到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你放心,看你是个女孩子,我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的。”
说完,夕亚就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她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
只是,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然而脸上却传来了湿润温热的感觉。
“唔……”
她听到一道低弱的呻吟,非常熟悉,甚至不用睁眼看,她也能猜到。
谢腾,是谢腾。
(24鲜币)原来,你珍惜的人是她
夕亚白皙的脸上被溅上了点点猩红,由於剧烈的冲击力,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只是当背部即将接触到布满了碎石粒的粗粝地面时,一双手臂牢牢的将她捞在了怀中,她恍惚的看著那张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伊藤信也眼中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握著剑柄的手在空中僵著,迟迟没有动过分毫。
应该说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呢,居然又叫他给碰上了,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还真是不普通,他盯著那具上身裹满了纱布的身体,眸中射出了鄙夷和愤怒。
“原来……你珍惜的人……是她。”伊藤信也收回了刀,慢慢的,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
谢腾没有去看夕亚的脸,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的惨白,其实,自从他离开白虎的别墅,就一直潜伏在附近一个能看到夕亚房间窗户的角落,静静的看著,直到她跟著朱雀走了出来,他才起身跟在他们身後。
只是他没有料到,走著走著,脚下突然变得一阵轻浮,紧接著眼前的景象就突然变了。眼前转瞬间出现了一条细窄的巷子,与此同时,一股极度糟糕的感觉冲上脑门,他也顾不上思考,直觉告诉他,夕亚肯定也跟他进了同一个地方,尽管只是在这条巷子里呆了几秒锺,但是他能感觉到这里弥漫著一股很浓烈的阴气,如果她真的呆在这里,那一定会非常危险。
他拼命的跑,拼命的寻找,终於在最後一刻找到了她。
还好,她没有事,不然,他真的会杀掉自己。
“呵呵……哈哈哈……”谢腾突然发狂般的大笑了一声,目光带著讽刺的看著怀中的女孩,突然撒了双手,起身直面著那个已经尽在咫尺的男人,“我想,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哼,其实你的答案是什麽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她是不是你珍惜的人,今天她的命我是要定了,至於你嘛,我暂时还想留你一段时间,因为你对我还有些用处,这也就是我之前没有杀你而是把你放了的原因,你最好学聪明点,要知道,我对敌人从来就没有像对你这麽仁慈过。”
夕亚再傻也听明白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早就认识了。她惊恐的扬头看著谢腾的背影,脑子里乱的不知道该怎麽办,听谢腾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不想让那个男人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曾经是认识的,心里一这里想,又觉得苦苦涩涩。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伊藤信也眼神一凛,冷厉的声音中爆发出了无法遏制的愤怒,“你是在找死吗?”他又快速的扬起了刀朝谢腾劈去,“你觉得以你现在这种吊儿郎当的身体能赢的了我吗,真是个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本来还想再留你一段时间的,因为我还有些事情想去弄清楚,但既然你都这麽说了,我也就没有再留你的必要了。”
“小心──”眼看著刀即将落下,夕亚再也忍不住大喊出声,而也就是这一声喊叫,让伊藤信也手中的刀停住了,嘴角荡起了一道满意的笑容,盯著谢腾复杂的表情,“看来,事情并没有朝你想象的方向发展啊,到底还是女人沈不住气,你不肯说,可她却说出口了,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
夕亚一听,浑身猛然一颤,然後紧紧的捏紧了拳头,她从来就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不想成为他的弱点,可为什麽到了最後,事情总是会朝著最糟糕的方向演变。
伊藤信也出乎意料的将到插回了刀鞘中,转身,扔下了一句话,“我不杀你,因为你对我还有用,既然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就看在你的份儿上对她网开一面,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的仁慈仅有这麽一次,如果你不好好看著她,再让我碰上的话,我腰上的这把刀会毫不犹豫的插进她的喉咙,还有,我放了你你代表你就自由了,当我用你的时候,你还是要不卑不亢的听从我的命令,你最好不要动逃跑的念头,因为不管你逃到什麽地方,我都会找到你。”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夕亚看著那个男人消失,目光又落回谢腾身上,那白色的纱布又已经是血迹斑斑,宽厚的背部又裂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她死死的咬著唇,很想上前问问他伤口要不要紧,可是那一句句刺耳严厉的狠话又从脑袋里钻了出来。
谢腾捡起了地上那身西装,因为怕脏,所以他事先就将西装脱掉扔在了一边,现在他拍了拍土,重新披上肩头,将那满身的血迹掩盖在黑色的西装下。
穿好衣服,他又在原地静静的站了片刻,这才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夕亚瞪大眼睛,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可气的是地上忽然腾起了一阵白雾,谢腾清晰的身影在顷刻间变得模糊起来,她一著急就忙大喊,“谢腾,你要去哪里,谢腾……”
“你在原地呆著不要动,一会儿朱雀和白虎会来找你的,还有,最後一次告诉你,别再对我存有任何的幻想,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了,还有刚才我出手护你是最後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所以,如果你不想死,还想活著看到孩子最後一面的话,就好好的呆在白虎身边。”
孩子?夕亚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在浓重的白雾中瞎胡乱撞,寻找著他的方位。
“你说孩子?你知道我──”那个们字还没有出口,她就像个木头人一般僵在了原地,良久,她才低低的呢喃出口,“我的孩子,在哪里吗?”
只是,她没有听到回答,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温热的怀抱。
“腾夕,你怎麽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柳鹤冥慌慌张张的出现,上下打量著夕亚,只是夕亚却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回过神,看到眼前的男人,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然後就像是见了鬼似地从他怀中弹跳出来。
背後被一堵硬邦邦冷冰冰的墙壁堵住了去路,她惊慌交错的睁大眼睛,一点点的向楼与楼之间挤出的一道狭缝深处挪动脚步。
看到她安然无恙,柳鹤冥不禁暗自松了口气,看著她不住的往黑暗里钻,他也知道她怕他,可是,他内心还是会涌出一种冲动想要去试著接近她。
“腾──”柳鹤冥刚向她迈进一步,就见她瑟缩著又朝墙壁上挤了挤,他见状,立即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他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了夕亚刚才落在地上的手机一点点往她身前送,“这个──是你的手机。”
夕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手机,然後撇过头,看著黑暗的角落低声说,“对、对不起,我、我刚才给别人打不通电话,只有你,所、所以就,不过现在我已经没事了,让你白跑一趟,对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腾夕,我知道那天我对你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我也不想为自己粗暴的行为进行什麽辩解,我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在你面前说什麽,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喜欢你,腾夕,真的,虽然我以前也接触过许多女人,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和她们不一样,我当初也怀疑过自己,怀疑自己对不得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直到你前两天消失的那一瞬间,我才彻彻底底的明白,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你知不知道──”
“你要说了──”夕亚突然捂住了耳朵大喊,“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走吧,让我一个静一会儿。”喜欢?呵呵,这两个字眼,谢腾也曾经对她说过无数遍,可是现在呢,还不是照样离开了她,而且,她又凭什麽去相信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所说的话呢?
“腾夕,你不要这样,你听我──”
“夕亚──”柳鹤冥还未说完,身後就传出一道低沈的男声,声音中带著极度的焦躁与不安,在冲到夕亚身前的时候,眼角不禁瞟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扭过头,带著震惊和诧异的目光盯著柳鹤冥,“阿冥,你怎麽会在这里?”
柳鹤冥也用同样的目光盯著白虎,“你刚才──叫她什麽?夕──亚?难道,你一直让我帮你的找的那个叫夕亚的女孩,就是她?”
白虎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然後缓缓点了点头,“是,就是她,我也是在两天前才,”说道这儿,他的眉毛倏的皱了起来,狐疑的盯著柳鹤冥,“对了,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我──”柳鹤冥看著白虎质疑的眼神,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又将目光转到夕亚身上,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在骗他,骗他她的名字叫腾夕。
突然,一股莫名的恨意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深吸了口气,对上了白虎带有强烈压迫感的视线,微微的扬唇,玩味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