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腾蛇大人,属下感觉,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天老团的那群人发现了。”
谢腾看著仍旧发亮的电脑屏幕,脸色冷漠的表情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忧,他拿过打火机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後,不疾不徐的开口,“来到这里不要叫我腾蛇,要叫我谢腾!”他吐了一口烟雾,“说说看,为什麽你感觉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天牢团的那群老不死的畜生发现了?”
那个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这才将蒙在脑袋上的篷帽撩起,借著电脑屏幕发出的幽暗白光,我们能够看到他的头发有如湖水般碧绿,随意的披散於肩背,再细细的一看五官,此人居然是勾陈?
“是,谢腾大人!属下今晚在赶往这里的途中,突然冒出了两个不明身份的人?”
谢腾紧紧的盯著电脑屏幕上显示著的一个小方框,小方框的左边写著两个字:密码
他蹙起眉头,“两个人?是男是女?”
“属下看不出来。这两个人都穿著银白色铠甲,而且头部也被面具所覆盖,而且他们自始至终都未曾发过半个音,所以──”
“既然你都看不清他们长什麽样子,又如何感觉他们会是天老会的人?”腾蛇抬起手臂,在键盘上按下了几个数字,冷然的眸子紧紧的盯著那个不停向後移动的小小光标,当按下回车键时,却听到了滴滴滴,然後屏幕上便显示出四个字:密码错误
叹过一口气後,他才重又将身子跌回椅背中,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才听勾陈说:“因为他们手背上的纹身,属下记得腾蛇,不,谢腾大人曾说过,天老会的人都会在身上的某一部位留下一个刺青,那种图案是一条黑色的腾龙,大概有一个手掌的长短,属下今夜所看到的,就是那个。”
“假的──”谢腾将最後一个字的尾音脱的很长。
“假的?”勾陈满脸的茫然。
“你想想看,天老会的人个个精明,而且办事极为谨慎,他们那里的杀手从不把象征著自己身份的刺青亮出来,因为只要一亮出来,那麽等待著他们的,就会是天老会那些生不如死的审判。所以,你今晚看到的那两个人,多半是别人假扮的。”
“别人假扮的?是谁?”
谢腾幽遂的蓝眸中涌出了一丝困惑,他将烟头狠狠地在水晶质地的椭圆形烟灰缸中碾灭,然後起身,冷著一张脸道:“这个我现在也不太清楚,总之,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与任何一个人发生正面冲突。对了,黑豹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他现在人呢?”
勾陈听到这儿,脸色刷的一白。
谢腾见他半天不语,眼神一凛,转身像个至上的王者般,居高临下的俯视著勾陈,“怎麽不说话?”
“黑豹他受伤了,所以──”
“受伤了?”谢腾眼中闪出了焦急,但只是一瞬,他马上恢复了冷静,问道:“是刚才和那两个人交手时受的吗?”
“是。那两个人的伸手很厉害,我们打斗了大约半个时辰,本来一直是不分伯仲的,可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使诈,黑、黑豹他为了保护我,所、所以受了伤。”
“他现在在哪儿?伤的重不重?”
“属下已将他安排在了一处酒店里。他伤的不是很重,若是在原先的世界,那些伤不出一天时间便能痊愈。只是来到这里,我们的魔力减弱,几乎化为了零,所以那种伤可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痊愈。”
谢腾神色凝重的低垂著眼睑,“知道了,这两天你就先呆在他,好好的照顾他,至於我们的计划,只能拖一拖了。”
勾陈有些愧疚的将头买的更深。
“好了,这里没什麽事了,你先回去吧。”
“是──”勾陈说完,就起身重新用斗篷将自己的脑袋罩上,转身走到门槛时,又听到了谢腾嘱咐的话,“如果发生了什麽你们应付不来的事情,就把这粒珠子打破在地上。”
说著,谢腾从嘴里吐出一粒如火焰般红的圆形珠子抛到勾陈身前。
勾陈接过珠子,然後揣入斗篷中,冲谢腾点过头後便离开了。
顿时,充斥著暖气的书房就只剩下他一人。
站在原地沈思了片刻後,他才又回到椅中,冷峻的面庞被忧郁和焦虑所充斥,他连续的在键盘上敲击了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可是最终听到的还是嘀嘀嘀的声音。
“该死──”谢腾狠狠地砸了下桌子,他倏的起身走到窗前,烦闷的看著窗外的被雨打的劈里啪啦的树木。
究竟该怎麽办?要怎麽做才能拿到那颗魔力石?
初晨的阳光毫无吝啬的撒进卧室,在暗红色的地毯上耀除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光斑。
夕亚揉了揉双眼,迷迷糊糊的起身,还没彻底清醒,就被那个突然传来的磁性男生惊的差点连心脏都蹦出来。
“看到床上的衣服了吗?穿好它,我送你回家?”
她转头,却被男人那一身英俊帅气甚至迷人的打扮给吸引了。
谢腾健硕的身体被一套裁剪得体的黑色棉质西装紧紧的包裹,白色的衬衫配上一条深紫色的条纹领带,显得既高贵又有风度。
“是不是迷上了我了?”谢腾迈著矫健沈稳的步伐走到夕亚身边,魅笑著问道。
“你、你在说什麽啊!我听不懂!”她说著,瞟了一眼摆放在床尾的白色短款小礼服,还有其旁边的一些贵重首饰。疑问道:“你要我穿这些?”
“当然了──”谢腾勾出一道优雅的笑容,“因为在送你回家之前,你要先陪我去参加一个私人舞会,就作为你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的谢礼吧!”
“私人舞会?”夕亚越发的觉得莫名其妙,“你找错人了,我可不会跳舞。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把我以前的衣服还我。”
(15鲜币)魔戒
“你这是对你的救命恩人该有的说话态度吗?”
“废话少说,谢谢之类的话我早就已经说过了,难道你要我以身相许吗?别做梦了,快点!把衣服还我。”
“抱歉,那些破旧的衣服已经被我烧掉了。”谢腾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
“什、什麽?烧掉了?”夕亚的两只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你说你把我的衣服用火烧掉了?”
谢腾笑了笑,“除了用火烧,难不成还要用水烧吗?”
“是谁叫你烧掉的!那可是我的校服,你叫我以後穿什麽去上学?”夕亚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跑进厨房拿把菜刀把他剁个稀巴烂。
谢腾用手摸著下巴,魅人的眸子盯著那张白皙娇俏的面容,“啧啧,虽说你长的既俗气又没有品位,不过只要稍稍经过我的包装,就会从一只丑小鸭立即变成白天鹅的。”
丑小鸭?夕亚一听到这个词儿,脸色就绿了下来。虽然她知道自己长的不如那些明星漂亮,身材也比不上那些模特,可也不至於是只丑小鸭吧!
“丑小鸭?”夕亚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勉强做出一付不以为然的表情,“既然你说我是丑小鸭,怎麽不去找一只白天鹅的做你的舞伴?”
“生气了?”谢腾心里偷乐著,“唉!女人就是有事没事爱生气。总之,这里就这麽一身衣裳,如果你想跟著我出门回家,就把它穿上。如果不想的话,我是不介意你常年呆在我这里。”
说完,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踏出房门时,用手指敲了敲门框,便看到一直守候在门口的女佣们点了点头,有次序的进入了卧房。
亲眼看著她们进去後,谢腾才闷闷的来到了一楼客厅。
低调却不失典雅客厅无处不充满了地中海式的幽雅气息。他踱至海蓝色的皮质沙发前,便好似几天没有睡觉般的身子重重向上一倒,同时双手松了松领带,低声发了句牢骚,“这破玩意,还让不让人呼吸啊!”
自从男人走後,夕亚便看到一个个身著女佣装的女佣门鱼贯而入,也不经过她的同意,拿起那款小礼服就往她身上套。她是喊天不应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些女佣们就好像被那个混蛋下了迷魂药似地,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又是给她收拾头发,又是给她脸上化妆。
约摸一个小时後,那些女佣们才簇拥著夕亚走到等人高的衣装镜前。
这一刻,她完全被镜中的自己惊的目瞪口呆。
天哪!这还是自己吗?这个陌生的自己,简直就是比童话中的白天鹅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到这儿,她心里突然咯!了一下。难道,她以前就是这麽貌美如天仙,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发现吗?
“这位小姐,请随我来,谢少主正在楼下等您呢!”其中一位比较年轻的女佣躬身90度,声音甜美的开口。
她现在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恶心。谢少主,少主?哼,还武林盟主呢?也不看看自己长什麽模样,还少主呢!叫他地主还不错。
不过──
夕亚紧接著又在心里默默的哀叹起来,如果自己想要回家,恐怕只有这唯一一条途径了吧!都怪那个可恶的混蛋,竟然把自己的校服给烧了?她无奈的苦笑,在那群女佣们的护拥下离开了房间。
哇塞!刚走出房间,她又被廊道中的奢华惊的差点跌坐在地上。虽然她没去过英国女王所居的白金汉宫,但自认为这里的尊贵和华丽绝不亚於那里。
她踩著暗金色的软毯,像个村姑似地望著挂於左右两侧,一看便知其价值连城的油画。有那麽一瞬,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公主。
“小姐,请您注意脚下的楼梯!”旁边的女佣提醒。
“哦──”夕亚点头应了一声,刚一抬眼,便看到了楼梯正对面的谢腾。
虽然她与这个男人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敢发誓,她前生一定和他是冤家,不然她怎麽会一见到他,就算是再好的心情,也会轻而易举的被他一个坏笑击的支离破碎呢!
“嗯!不错!”
当夕亚下了楼梯走到沙发前时,谢腾已经抽身而起。他微眯著一双眼睛,目光刁钻的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然後故作正经的严肃道。
夕亚懒的理他,於是就将目光移向了别处,不偏不正正好落到了男人右手中指上那枚别致的戒指上。
那枚戒指是银色的,上面似乎还雕刻著一种特殊的纹饰,只是她现在离的太远看不太清,但是镶嵌在戒指中央的那颗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她可是看得惊心动魄。
那东西的价钱──十个指头应该数不过来吧!
“喜欢这个?”谢腾一眼便看出了夕亚的心思,他抬手将中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递到她手中,“既然喜欢,这东西就送你。不过,有一点我需要警告你,这枚戒指绝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仅仅是枚戒指而已,不管我接下来说的话有多麽难以置信,你都必须强迫自己去相信它。”
夕亚本来不屑看他那张臭脸,可是他此刻说的这番话却吊足了她的胃口。
她猛地扬头,一不小心便陷入了男人那双诡秘悚然的瞳孔中,同时也觉得手心那枚沈甸甸的戒指突然变的像冰块一般,冰冷彻骨。
“这枚戒指是自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本身便带有很强大的魔力。”
“魔力?什麽魔力”夕亚茫然的望著谢腾。
老实说,她现在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她自认为平常恐怖片看了不少,可现在心里竟然还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魔力就是──”谢腾刚毅的唇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他弯下身子,将唇附於夕亚耳边,轻声道:“能够吸收别人的灵魂!不管是谁,只要你用这枚戒指上蓝宝石对准那个人的胸口,并且心里默念,拿你魂魄这四个字,那个人就会在顷刻间口吐白沫,倒地而亡!然後你就会看到空气中腾起了一阵淡蓝色的雾气,那雾气就是魂魄。知道这颗蓝宝石为什麽会这麽明净透亮吗?就是因为它从古至今不知吸收了多少人的魂魄,所有人的怨气都集中在这颗看似小巧的宝石中。”
听完这番话,夕亚早就被吓的七魂丢了六魄,她右手一缩,就把那枚戒指朝半空中扔去,只是戒指并没有落地,而是被谢腾接了个正著。
“呵呵──”谢腾脸上的诡异突然被雀跃取代,他霍地直起身子,拉出夕亚的小手,略带强硬的将戒指重新放回她的掌心。
夕亚当然不干,她可不想自己的下半辈子被无数个鬼魂缠身。
“放开了,这鬼玩意你还是自己留著吧!别给我,我可不稀罕!“夕亚强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右手却一个劲儿的向後缩,试图挣出男人的束缚。
谢腾强行给夕亚戴上戒指,戏谑道:“刚才的话都是逗你玩的,这其实就是枚普通的戒指而已。”
夕亚右手猛然一滞,愣愣的望著谢腾。
“什麽?”半晌後,她才似回过神来,她很想大发雷霆指著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为什麽骗她,可真当话到口边时,她又骂不出口。
“好了好了──”谢腾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长臂一勾,便将她揽入怀中,朝大门走去,还兀自的开口道:“总之呢,我们相遇就算是有缘,这枚戒指就暂时先由你保管,等我需要的时候你再给我就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陪我去参加舞会。”
“喂!我不要啦!这戒指还你,我……”夕亚说著就去摘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可是当指尖刚碰触上银色的指环时,便感觉一股灼烫感顺著指尖直达心脏,她像是触电般猛的抽回手指。
“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把戒指摘下来。”谢腾邪魅的口气中既带著命令,也带著一种不怒自威的魄力。
其实,夕亚方才的举动,都被谢腾毫无遗漏的纳入眼底。他下意识的将她搂的更紧,看似温柔的眸中,却隐匿著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阴冷和暴戾。
站在门侧的管家拉开大门後,夕亚差点没被眼前气派的场面背过气去。
几十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依次在花园式的庭院内停放著,而为首的那辆,更是奢华到连门把手都是用水晶打造而成的。
“少主──”几十名裹著黑色西装的男人成两排立於谢腾两侧,齐声喊道。
夕亚皱了皱眉,身子本能的向谢腾身边靠了靠。不管她怎麽看,都觉得自己好像正置身於黑帮中,这种怪异的感觉令她浑身发毛。
“少主──”
当谢腾揽著夕亚走到车前时,一名保镖走上前,附在谢腾耳边说了几句话,夕亚故意低著头,可耳朵却没闲著,她努力的想听听那个人在讲什麽,可是最後,她却只听到了三个字:
图书馆。
直到坐进车里,夕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图书馆上。
“想什麽呢宝贝儿?”谢腾突然伸手抬起了夕亚的下巴,口气暧昧的问道。
(15鲜币)幽灵古堡
夕亚两眼发直的望著谢腾那对明显带著挑逗的眸子,但很快,她就将头撇向了驾驶座的方向,但眼睛还是透过前车镜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