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大错特错。
(10鲜币)心脏
“看来,你是打算守口如瓶,什麽都不说了。”米歇尔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可是那双阴毒如蛇蝎的眼睛里却写满了自信,她不急不慢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然後瞟了一眼身後的做用金子打造成的三角支架。
不急不慢的继续开口,“不过不要紧,我先让你看上一样东西,我相信等你看过之後,肯定会改变主意的,来,过来这里。”
米歇尔很随意的朝夕亚摆了摆手,示意她跟著自己,然後走到了那个三角支架前。
“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亲爱的克鲁尔。”她说著,微微掀开了盖在三角支架上的那块白色绒毯的一角,然後抬眼,见夕亚仍旧愣在原地,如果是平常,她早就大发雷霆了,可是今天却例外,她非但没有生气,眉头反倒更加的舒展了几分,用极度温柔的语调催促道:“还站在那里,怎麽还不过来?”
夕亚这才惊觉,目光慌乱的望著那个三角支架小跑上前。
米歇尔冰冰的笑了笑,捏著绒毯的手又向上抬了一些。
“你猜猜,这底下究竟是什麽东西?”米歇尔饶有兴致的问。
夕亚自从进了门後,一颗心就忐忑不安的砰砰乱跳,这里紧张压抑的空气几乎令她窒息,她光是要抵制这种情绪就已经耗费了大半的精力,哪里还有闲工夫去注意其他的事物。不过,既然这个女人开口了,她也分了些注意力在那块绒毯上,一旦注意力分散开来,心好像突然间也不像之前那麽恐慌了。
可她看了半天,还是胆颤的摇了摇头。
“猜不出来吗?”米歇尔神秘的冲她笑了笑,“那好,我就给你一些提示吧!那样东西,是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拥有的,它颜色鲜红,又软和又温暖,而且在没有离开身体之前,还会扑通扑通的乱跳──”
一听到扑通扑通几个字,夕亚不禁瞪大了眼睛,眸中立即流露出了惊恐和畏惧。
米歇尔在看到她的表情後,脸上诡异的笑容也在顷刻间收敛,她很快的掀开了绒毯,一颗仍旧滴血的心脏便呈现在空气中。
夕亚一个踉跄,向後连退了两步,脚底也跟著发软,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好恶心!她捂住了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咙也涌上了阵阵作呕的感觉。
她不晕血,可是现在看到一颗血淋淋扔在微微扩张收缩的心脏时,眼前还是一阵阵的发黑。
有那麽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奇怪的错觉,觉得眼前那颗心脏就是自己的,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当她感觉到手心传来震动的感觉时,那种错觉才渐渐从脑中消失,可是,她的脑子里又突然窜上来另一个更加恐惧的想法。
米歇尔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用极为尖锐的嗓音发问,“看把你吓得,不过就是一颗心脏而已,这种东西,我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都是血淋淋活生生的,还会跳呢!”
“唔……”夕亚立即抱著肚子呕了起来,搞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想不想知道,这颗心脏的主人呢?”米歇尔残虐的瞪著夕亚,一手抓起了那颗心脏走到正弯著要呕吐的夕亚身前,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去看那颗散发著浓烈血腥味的东西。
“呜……”夕亚又吐了一下,可是由於头被迫抬起,脖子被紧紧绷出了一道弧度,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万分,怎麽还能作呕。
“呵呵……”米歇尔阴狠的笑声仿佛雷电般在夕亚头顶上接二连三的炸响。
她的脸色苍白,脸颊处甚至现出了死灰色,她颤抖的摇晃著脑袋,嘴唇微微的上下跳动,似乎是想说什麽,可却发不出声音。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谢腾的。这个女人是在吓唬她,威胁她,想逼自己说出自己到底是谁而耍的手段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你应该猜到了吧!”米歇尔盯著夕亚颤巍巍的睫毛,又将手中的心脏向她鼻尖伸近了几分,“闻闻它的气味,是不是觉得很熟悉,你当时不在场,没有看到,当我把这个东西从他身体里硬生生挖出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有多痛苦,多狰狞,他的痛呼声,撕心裂肺,啧啧,不过,我倒是很享受那种声音。”
“你杀了他?”夕亚的声音抖动的很厉害。
“杀了谁?”米歇尔一脸的明知故问,眼神变得更加的歹毒。
“……”夕亚气到手抖,她心里又气又恨,她气眼前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更恨自己的胆小懦弱,她好像伸手朝她脸上狠狠掴上一巴掌,可是手臂却在此刻沈重的无可救药。
“你是想说,这颗心脏是你那个同伴的,对不对?”
夕亚的瞳孔骤然紧缩,整个身子像只受冻的小猫般紧紧的蜷缩成一团,微微发著抖,她听得很清楚,刚才这个女人说同伴,而她的同伴只有一个人。
那个血红的心脏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眼睛,她使劲的的呼吸著,疯狂的瞪大眼睛,似乎想证明她看到的其实不是一颗心脏,而是一个赏心悦目的水果。
“怎麽不说话了?”米歇尔话音刚一落,就迅速的收拢五指,又长又尖的指甲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刺入了那颗沈甸甸的心脏中。
很快的,就有几道血箭从中喷射出来,有好几滴都溅到了夕亚的脸上。
血是温暖的,可夕亚感觉到了只有冰冷,无尽的冰冷。
“哈哈哈……”米歇尔狠劲的将手中已经四分五裂的一堆烂肉甩到了地上,“你很害怕吗?”
夕亚不置可否,可是心里却怕的要命。
是啊!遇到这种事情,谁不害怕。
“真是太有意思了,不过是一颗猪的心脏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不过,这也证明了你的心虚,其实你心里很明白你刚才说了谎,女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如果你还执意隐瞒的话,那麽,我就不会再找这麽一个猪的心脏来扔给你了。”
(10鲜币)交易
夕亚猛然抬头,用蒙著雾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米歇尔,嗓音嘶哑的问,“真、真的吗?”
米歇尔点了点头。
夕亚望著她的眼睛,然後死死的咬著唇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不是克鲁尔,我是……夕亚。”
米歇尔停顿了片刻,然後殷红的唇角勾出了一抹豔丽的弧度,“夕亚,很好,和我的手下打听到的一样,你没有”她说完,看夕亚满脸困惑难解的表情,又难得的解释起来,“你以为我这个王後的位子是怎麽坐上的呢,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调查不清楚的话,那我活著也没多大意义了。”
“……”
“听著,女孩,我知道,你的同伴被兰斯抓了起来,我也知道,你一定很想救他,可是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别说是救他了,恐怕连鬼狱的大门都踏不进去半步,而且,我相信你也应该听说过,鬼狱那地方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能够从里面出来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也可以说,凡是进去里面的人,就已经和死人差不多了。”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夕亚突然问,脸色的惧色丝毫不减,可是出口的语气却多了几分胆量。
米歇尔眉角突然一扬,一脸惊讶的神色,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这麽问,可她眼中淡淡的震惊很快便烟消云散,她漫不经心的扭动著腰肢,侧著头盯著夕亚,“你是真不知道我这麽做的理由,还是在明知故问呢!”
“你当初把我的同伴抓起来,现在又为什麽要救他?”
夕亚捏紧了拳头,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鼓起。她记得和清楚,谢腾和她刚刚来到沙楼国就被一群侍卫追击,谢腾为了保护她,让她躲在一个竹筐内,也正因此她才躲过了一场危机,然而谢腾就没那麽幸运了,他被那群人抓了起来,她当初并不知道他被抓到了什麽地方,但是那晚,她机缘巧合的遇到了斐尔,在他的帮助下,谢腾才得以被救。
可是从刚才这个女人的反应来看,她好像并不知道这些,但她很快又想到这个王後高深莫测,说不定她是在自己面前装出一脸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样,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清楚。
“我当初抓他?”米歇尔微微蹙起了眉角,轻笑道:“我什麽时候抓过他了,克鲁,哦、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你夕亚才对,你这话是谁的嘴里听来的,你又有什麽证据证明是我抓了他呢?”
“这是……”刚吐出两个字,夕亚就住口了,她本来想说是斐尔告诉她的,斐尔救了他们那麽多次,一定不会骗她的,可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十分刻薄阴毒,但是从她说话的口气听来,似乎也没有骗她。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呵呵……”米歇尔突然爆发出一阵如厉鬼哭泣般的尖笑,然後笑望著夕亚,从嗓子眼儿里憋出了几个令夕亚感觉到越发心惊肉跳的几个字。
“这个……是不是斐尔那个小子告诉你的?”
话音还没落,夕亚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的手指紧紧的攒在掌心,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从那里冒出的粘腻汗水,正在缓缓侵蚀著她的肌肤。
“不、不是!”良久,她才低低的吐出几个字,可是米歇尔是什麽人物,既然她能在危机四伏尔虞我诈的宫里生存到现在,那就自然有她的强势之处,她几乎没怎麽去看夕亚已经被吓到惨白的脸,只是冷冷的瞧了一眼她抖动不停的肩膀,就什麽都明白了。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夕亚愣了片刻,突然扬起了头,惊恐的望著米歇尔那双仿佛随时都能轻易地至她於死地的眼睛。
她在问她相不相信斐尔?好笑,这种话还需要问吗?她当然相信他了,除了谢腾,在这里她最信任的就是他,试问,如果不是斐尔,她连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就会站在这里都说不准。
可是,这个女人又为什麽要这麽问?
“夕亚,你见过披著羊皮的狼吗?”米歇尔的声音又低又缓,幽远的像是从天边飘过来似地。
夕亚得眼睛瞪的更大了,她的反应让米歇尔嘴角的笑容继续以一种夸张的弧度扩大。
“有些时候,你最最信任的人往往就是伤你最深的那个,而你的身边,也经常会潜伏著一些想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的饿狼,但是这些饿狼中,有些是真狼,而另一些则是经过伪装跟在你身边的‘假狼’,很多情况下,这两种狼用肉眼是很难区分的,所以,你必须要大气十二分的精神去警惕那些随时会冒出来的危机。”
夕亚就算是再傻,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她口中的那只假狼不就是在指斐尔吗?
斐尔是披著羊皮的狼?他是个坏人?他潜伏在自己的身边,是为了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
她费尽了心思去想,可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还是觉得,这个女人是在骗她。
“我知道这话很难相信,信不信由你。”
“你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夕亚眼睛突然一亮,“你有目的?难道,你想要我去帮你对付斐尔?”
米歇尔抿动了一下娇豔的红唇,“真是个聪明的女孩,我是想要你帮我去解决一个人,不过那个人不是斐尔,而是现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兰斯。”
“兰斯?”夕亚惊喊出声。
她想破头皮都想不出,这个女人想要自己对付的人,居然是兰斯。
“怎麽样!只要你答应,我就会立即派人把你的同伴从那个魔窟中救出来,你应该不想看著他在里面受苦吧!聪明的女孩,你要清楚,只要你现在多思考一秒,他就会在里面多受一秒的苦,你最好抓紧点时间,他现在可能快要熬不住了,别等著尸体……”
“我答应你。”米歇尔话未说完,夕亚就果断的回答,她脸上的神色,俨然像个准备慷慨赴义的勇士。
米歇尔沈默了片刻,然後自信的一笑,仿佛意料之中的缓缓说,“很好,我就喜欢像你这种痛快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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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亚神情凝重,黑黑的眼睛里充满了许多的不确定。
她独自走出了米歇尔的宫殿,按著原路返回,她走的很缓慢,表情很严肃,还带著无法遏制的紧张,全都通过她紧蹙的眉头显露无疑。
她的右手,一直紧紧压著自己的左手腕,她的手指,微微的颤抖著,似乎是在极力想遮掩什麽,可尽管她用全力掩饰,仍是能透过指缝看到一些圆圆的好似珠子一样的东西。
可能是手镯之类的东西,黑黑的,看不出是什麽颜色,但是隐约能感觉的到那不是什麽好东西,因为米歇尔既然让她去解决掉兰斯,怎麽会给她好东西呢?
她回到原先离开的地方後,兰斯还坐在原地,他的身边有四五个半裸著的美姬包围著,亲热的程度令夕亚看到後脸刷的就红了,连焦躁不安的情绪都抛之脑後。
兰斯并没有看她,视线一直在那些美到令人销魂的美姬脸上流转,但是从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精亮能够推断出,他已经察觉到了夕亚的存在。
夕亚马上将头撇向了一边,压著左手手腕的右手猛然收紧。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做,是要走上前,还是就一直站在这里,那种进退两难的艰难选择让她额头慢慢蒙上了一层冷汗。
可最後,还是兰斯先有了动静。他魅惑的一笑,示意那些美姬退下,然後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稍稍凌乱的衣物,然後才走到像个木头人似地站在原地的夕亚身前。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她一遍,速度慢的让夕亚感觉浑身好像著了好般,热的要命,连带著头皮也一阵阵的发麻。
兰斯散发著冰冷的嘴唇微微上扬,刁钻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她被遮掩的手腕上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後简洁的吐了两个字,“走吧!”
说完,他就转身,再没想来时那样将她那样‘亲昵’的拢在怀中。
夕亚听到脚步声,知道他已经背转自己向前走了,这才小心的抬起头,见他真的已经走出了
十几步之远,才如履薄冰的跟著上去。
她一边走,一边低著看著自己的手腕,又回想起了刚才米歇尔对她说的话。
那个女人在她临走的时候把这样东西交给了她,并告诉她兰斯在睡觉前有饮花茶的习惯,叫她在他饮茶之前,把这样东西磨碎然後趁机洒进茶中。夕亚知道这是一种毒药,她原本以为那个女人会使出什麽高明的手段,原来居然是毒杀。
一路上,夕亚光顾著思考毒杀的事情,也不管兰斯在朝哪里走,只是机械的迈动脚步跟在他身後。
最终,当她发现兰斯又带她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地方时,立即定在了原地。
兰斯在她前方大约十一二步远的距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慢慢转身,用一种轻薄的眼神傲视著她,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後,才抬脚朝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