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道:“那我不管,你。。。。。。,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这些?
我听说夫人对你一向关爱有加,对你的风流事不闻不问,过得几年,你再想办法。”
程锦忽的语气转柔,拥住田子瞻道:“总之,我要和你在一起。”
田子瞻心中滋味复杂,一时间自己也咂摸不清,只得搂住程锦,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田子瞻心里急着去追李承宗,从霜冷那里要了些银钱和一切应用之物,又向徐吴二人道了别,便要去潼津县。
程锦早上起来不见了田子瞻,脸也不及洗,便出来找他,一直追到大门口,非要亲自送田子瞻上路。
田子瞻道:“锦娘,你不能我和同去,这不合规矩,上面会不高兴的。
你就在分属呆着吧,等我有了好消息,便回来见你。”
程锦道:“那我送你一程,黑线点子已经走的远了,你顺路追下去必定追不上,我知道捷径小路,送你去一趟便赶回来。”
田子瞻无法,只得按她的意思办。
程锦十分高兴,向霜冷请了假,准备了两匹好马,带田子瞻从南边走,很快便出了凤翔府。
两人轻骑快马,一路南下,遇河乘船,过了河再改换马匹,所行竟十分迅速。
路上程锦显的十分快活,不时和田子瞻说些笑话,又叫田子瞻讲些异人的异能异事,听的极有兴味。
田子瞻见程锦活泼可爱,和李汝香相比,另有一番憨态,心中也极是喜爱。
一路无话,不一日到了潼津县,向当地渡口的人一打听,却并未见到有耳纹黑线之人乘船,也没见有眉浓目深之人。
第三十七章 潼津渡口2
练武之人倒见过几个,听样貌却不像是相熟的。
田子瞻道:“锦娘,看来李承宗他们没有咱们快,还没下来,你这就先回去,我在这里守株待兔。”
程锦情绪立时变的低落,道:“反正人还没来,我再等些时候又怎样了?”
田子瞻无法,只得道:“那好吧,等李承宗一来,你便回去,我真的不能带你去广州,要是到了赤土国或丹丹国,那里都是不穿衣服,生吃人肉的蛮人,你不能和我一起冒险。”
程锦道:“那些蛮人必是很好玩的吧?”
田子瞻笑道:“吃活人有什么好玩。”
程锦笑而不答。
两人在潼津县里逗留了一日,四处打探黑顶娇龙帮众人的行踪,却是没有。
程锦道:“从凤翔府到潼津县可不是一天两天的路程,他们不便行州府官道,自然行程慢了,我们正好可以先做准备。”
田子瞻道:“我只有一个人,目的就是盯住李承宗的下落,然后在各地分属告知详情,好快马将消息送到天元那里去,而不是和李承宗大战一番。”
程锦道:“这个我自是知道啊,你功夫虽好,可是一个人又怎能对付的了那么多人。
不过现在不同了,有我帮你,你就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咱们联手,说不定就可以将李承宗除了,也好一了百了。”
田子瞻笑道:“如果对方是关内三雄,有你雨润一人也就够了,可偏偏对方都是高人,即使我和马老道并肩作战也只能自保。”
程锦自是说笑,却仍故意嗔道:“怎么,我的功夫不如马道长吗?”
田子瞻道:“马老道年纪大了,又是糊里糊涂,哪能和你比,等你年纪再大些,过个十年二十年,一定比马老道的武功高。”
程锦道:“你净胡说,我怎么会老。”
一句话出口,不禁脸上绯红,忙转过头去。
田子瞻将程锦拥住,柔声道:“你自然不会老,就算老了,也是最好看的老夫人。”
程锦啐了一声,心中甜蜜。
日头偏西,两人到渡口附近随便找了家小店吃些东西,两人边吃边聊,怎么也不像出来办公事,倒像是青年男女一同出来游玩。
到了晚上,田子瞻不敢怠慢,又出来到渡口查看,程锦非要在后面跟着,也只好由她。
月上中天,月亮一片洒将下来,投在了河面上。
河水滔滔,虽在渡口,仍是急的很,将一片银色月光搅的碎成了无数细小的光芒。
冬至已过,已是小雪节气,潼津县却没有下雪,空气十分潮湿,夜风一起,鼓动的树枝乱晃,夜衫猎猎作响,竟像是要下雨。
两人矮身藏在渡口远处大石后,程锦已换了冬衣,却仍有些冷,见田子瞻双眼放光,正凝神盯着渡口,不由得看的痴了,慢慢依偎在田子瞻身上。
程锦虽心知离开洞远司之前不能有婚姻之事,但芳心可可,全都扎在了田子瞻身上,心里想着二三十年后,能够和田子瞻双双辞了公职,到江湖上闯荡或是隐居田园,那将是多么美的生活。
程锦正想着,忽然田子瞻一拉他衣袖,低声道:“看,那边有人。”
程锦轻轻转过身来,看向远处,果见渡口上游缓缓滑下来一条船,看样子不像是渡口专管摆渡的船只。
船上两名汉子正在用力扳桨,击水声不大,船行也不快。
田子瞻示意程锦呆在原地不动,自己前去查看详情。
程锦不干,非要跟来,田子瞻故作拧眉瞪眼,程锦却是不依,也只好由她。
两人悄悄的绕到了渡口一侧,离那船越来越近,看两名汉子的身形不像李承宗。
两人又近了些,已能听到两名汉子的说话声。
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道:“胡三郎,将船停到这里吗?要不要再向前些?”
那胡三郎也低声道:“就在这里便可,乌乎夺的鸟来送信,说帮主就要到了,咱们再等等。”
先前那人道:“黑顶堂那些人怪的很,乌乎夺这鸟不会送错信吧?”
胡三郎道:“周老弟,你还别说,我也觉着这鸟不大可靠,不过先前说好的,鸟叫‘哥呀哥呀’就是三日内必到,今天就是第三天,应该就到了。”
那周老弟道:“谁知道鸟在途中飞了几天哪,要是飞的快,不是得明天后天才到?”
胡三郎道:“听乌乎夺说,这鸟经过驯养,飞行的时间都是算好的,不会错的。”
那周老弟道:“这可不好说,鸟是畜生,又不是人,人都不可靠,何况是傻鸟。”
田子瞻听后心中高兴,看来李承宗很快便到,需得先在船上作个记号才是。
要将这两个人打倒容易,只是没了人接应,便会叫对方警醒,一时间也想不出个好主意。
正想着,忽然那胡三郎道:“不好,肚子有些疼,周老弟,你在这看着,我去方便一下。”
哪知那周老弟也一捂肚子,道:“我这也不行了,刚才就一直疼,这会疼的更厉害了。”
胡三郎道:“你这人就爱凑热闹,我不去方便,你也不去,人家想去,你就心里也急着去,这是什么毛病。”
那周老弟道:“这种事我骗你作甚,我是真疼,一定是那狗肉不干净。”
胡三郎道:“我看也是,卖狗肉那汉子看着就脏,我不叫你买你偏买,这下可好。”
两人互相埋怨,将船栓在桩上,一同下了船向岸边走去,脱下裤子就拉。
程锦小声道:“幸好这里是上风头,闻不到,要不然的话。。。。。。”
说罢用小手在鼻前作势一扇。
田子瞻见她的手掌白如脂玉,即使在月光下看起来也是白的晃眼,便将她手掌拉过,在小指上轻轻一吻。
程锦任他亲着,道:“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去做记号?”
田子瞻笑道:“我看这不是什么好机会,两个人吃了狗肉便即腹泻,这岂不是太巧了,看来有人在我们前头就下手了。”
程锦不信,正要辨驳,却听见轻轻一声水响,黄河水本就游动甚速,水声不断,这一声轻响却不像是河水流动的声音。
两人凝目看去,却见河面上露出两个半圆,知道这是水下有水鬼,正在向远处游,看来已经在船里作了手脚。
田子瞻心道:“这两个水鬼若是将船底砸穿,使船漏水,虽然能给李承宗他们带来危险,却不至于送命,河水虽急,有文盖海在,也不会出事。
再者李承宗什么时候来也不确定,万一在李承宗来之前,船便沉了,岂不是无用。”
田子瞻正在苦思冥想,忽然远处传来几匹马蹄踏地之声,声音十分的轻,想是怕人听见。
那声音到了近处,马上众人便翻身下马,施展轻功向渡口处奔来。
田子瞻将身子藏好,向来人看去,不由得心喜,原来奔近之人正是李承宗。
李承宗没戴面纱,远远看去,双耳黑线却被他弄淡了许多,一身夜行衣打扮,后面数人正是李安科和文盖海等人。
第三十七章 潼津渡口3
这些人不出声音,悄悄向渡口边奔来,脚步放的甚轻,到了近边,文盖海道:“船上怎么没人?胡中和周大同呢?”
这两人是娇龙堂的下属,奉命先前赶来准备船只。
仲在炎道:“这两人一定要严厉处置。”
周繁森道:“事情或许有变,咱们要不先退开。”
卢坤道:“乌乎夺,是不是你的鸟没将口信送到就飞回来了?”
乌乎夺道:“这个不会的,风风鸟送信不会错的。”
李安科却在李承宗身后一直没有出声。
正说着,胡中和周大同提着裤子赶了过来,见李承宗站在月光下面沉似水,吓的忙行帮中大礼。
胡中道:“见过帮主,属下适才肚腹疼痛,过去方便,船已然准备好,请帮主上船。”
文盖海向这两人狠狠的瞪了两眼,道:“没出什么岔子吗?”
周大同道:“咱俩一直在船上,只离开一会,没出什么岔子。”
李承宗看在文盖海的面儿上,也不多说,当先下了台阶。
众人也先后走下青石台阶,先后上船。
田子瞻忽然头脑中光芒一闪,一下子想到那两个水鬼必是在船下放了炸药。
田子瞻头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虽是出来跟踪李承宗,但若是李承宗受人刺杀,死于非命,也是一样。
武后并没有传旨要将李承宗活捉,况且看朝中情形,李承宗若是能死在外面,更是一了百了,遂了大家的心愿。
因此田子瞻身子微微一长,便又伏下。
李安科一直没有说话,这时也走在众人之后。
李承宗踏上脚板,刚一站定,文盖海喝道:“什么人,出来。”
原来文盖海一直留心四周动静,刚一踏上船板,便听到远处河水轻轻一响。
他久居海滨,对水中之事最是明白,这声音虽轻,但在他的耳中便如响雷一般,听声音便知是有人在水底轻轻踩水之声。
他一声断喝,水中却无人回应。
卢坤大声叫道:“鬼东西,快出来,否则不客气了。”
周繁森低声道:“卢土使别叫嚷,叫人听见。”
转头对文盖海道:“可别叫敌人设了埋伏。”
文盖海点点头,扬手向水中打出两枝袖箭。
黑暗中不能取准,文盖海单凭水声响动,便向响声中打去。哎哟一声,一人中箭,哗啦一声,冒出两个人头来。
其中一人高声喊道:“李承宗,王爷叫你这就永登吉乐,我们送李帮主去见火神和龙王。”
众人都是大惊,田子瞻暗道:“果然猜的没错,还是安阳王派来的人。
这个蠢蛋也真是执着,难道武后明知道实情,也不出面管管?就这么任他胡来?”
那两人嘴上说话,手上却没停,在水下弄了一阵,却也不见什么异样。
仲在炎低声喝道:“你们两个鬼东西快些滚了,再要耽误一会儿,便取你们性命。”
周繁森一言不发,抖手便是两颗铁菩提。
周繁森眼光锐利,两道暗器便冲着两人眼睛打去。
那两人正弯腰在水中点燃炸药引线,见有暗器打来,再要躲已然不及,忙举手一挡,铁菩提正中掌心,打的两人连声呼痛。
其中一人道:“黑顶娇龙帮的人休要猖狂,这就叫你们丧命。”说罢向远处游去。
船上众人不明所以,见只有这两人出来,武功不高,也又不上前阻拦,不知有什么机关埋伏。
李安科在众人后面,一只脚已经跨上了船舷,听敌人如此说话,虽不知有什么危险,却仍是十分小心,忙从船上退了下来。
周繁森道:“咱们先下了船再说。”
李承宗尚未说话,文盖海忽道:“大家别说话,水下声音不对。”
众人都停住了,文盖海侧耳倾听,听了一会儿,惊道:“不好,船下必定有炸药,快躲。”
这一下众人皆惊,李安科在船边第一个向远处闪去,文盖海顾念着李承宗的安危,侧身一让,叫李承宗先行。
李承宗微一犹豫,向文盖海点点头,便欲向船下跳去,哪知不知从哪里飞来数道暗器,黑暗中嗤嗤声响,分别打向李承宗周身大穴,竟是认穴奇准。
李承宗正要纵身下跃,听风声有数道暗器打来,其中数枚正奔自己身前,风声劲急,不及出手相接,不得已,只得缩腿仰身,将暗器躲开。
文盖海在一旁帮着将两枚飞蝗石拍落,心中暗道:“这人暗器功夫不弱呀,黑暗之中,仅凭月光,便能发放数枚暗器,认穴又是奇准,看来今夜遇到劲敌了。”
余人都已下船,卢坤见帮主尚未下船,一个转身又上得船来,他武功在五使中最深,暗器功夫却是一般,一个不小心,肩头后背连中两枚铁弹子,疼的钻心,不由得破口大骂。
暗器从远处纷纷打来,便如下雨一船,立时将船上三人缠住,一时不得下船。岸上数人也被暗器缠住,一时不得上来接应。
这暗器真如雨般打来,密密集集,无止无歇,也不知对方有多少暗器高手。
水中那两人在远处不住的呼喝,一人道:“有多臂猿黎永明黎老师在此,李承宗你还想活命吗?”
文盖海不住的躲避暗器,不能细听水中声音,心里却是焦急万分。
他知道这种水下的火药,必是用油布密密包裹,引线是特制的树油所浸,在水中亦能点燃,不需置于空旷之所,也不知此时烧至何处了。
李承宗更是心下大急,只是敌人离的远了,不能施用万相神功,眼见耽误时间越来越长,再迟一些,必定粉身碎骨,一咬牙,伸手护住了头面,涌身欲船下跳去。
这时两枝钢镖打来,文盖海正被暗器缠的腾不出手,这两枝镖正钉在李承宗身侧,登时鲜血涌出。
李承宗本打算涌身下跳,受伤却不轻,身子一晃,就要跌倒在船板上。
忽然远处水中一人迅捷而来,田子瞻在暗中看来,其人身法之快,只逊梁书同一筹。
那人从河水上轻轻点踏,每一纵跃便是丈许,田子瞻细看,那人边跑边扔些木板,向前每一步都踏在木板之上,这份功夫虽比不上蹬萍渡水之难,却也是不易了。
那人眨眼间便至,到了船身附近,一个腾空便起,正落在李承宗身边,这人伸手抱住李承宗将要倒下的身子,左躲右闪,瞬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