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顶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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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顶娇龙-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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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接了这些招,实是尽了自己武功的极限,又过十来招,便再也抵挡不住,接二连三的被李安科打在胸背肩腿上,饶是田子瞻内力深厚,受招之处仍是疼痛难忍,若不是性命危在旦夕,怕是早就大声呼痛了。
李安科围着田子瞻不住的转圈,所使的不过是一套武林中常见的长拳,但速度实在太快,田子瞻只能抵挡,不能拆招。
忽然安屠喜乐大叫一声,扑上前来,两臂一拢,竟将田李二人都抱在怀里。
安屠喜乐两臂长有丈余,田李二人身材都不粗壮,田子瞻脚下不敢多动,李安科虽然不住的绕圈,却因招招紧逼,圈子也不甚大,这一下两人被紧紧抱在一起。
安屠喜乐双臂不住的加力,田子瞻大声道:“你这要岂不是要将我也一并抱死了。”
安屠喜乐一是不懂汉语,二是根本不顾田子瞻死活,双臂力大无穷,再加上心中愤怒无比,力气较平时更大。
李安科初被抱住,略感惊慌,稍过片刻,用力一挣,便挣开了半尺的空隙。
安屠喜乐感到一股大力向外支撑,便又回紧收力,田子瞻的本力现在均不如这两人,夹在中间可受够了苦,周身骨骼咯咯作响。
田子瞻心道:“我可别胡里胡涂的被这蛮人挤死了。”
正这时,李安科又向外撑,田子瞻看准时机,身子一缩,向下一蹲,安屠喜乐一下抱空,双臂不及收势,索性乘势收拢,又紧紧的将李安科抱在怀里。
李安科近日来练万相神功,功力大进,他自己虽有一番际遇,却仍是进步太快。
他虽不明其中所以,但反正也要勇猛精进,也就不去想的太多,以他此时力气,尚较安屠喜乐弱些,田子瞻脱身出抱,他心里更乱。
田子瞻身子一出,当机立断,不再犹豫,从怀里摸出短剑,奋力向李安科肋间刺去。
人体两侧是足少阳胆经所循行的部位,少阳经的阳气是三阳经中最弱者,所行部位的肌肉,经筋,脉络也相对较弱,因此常人两肋最为敏感,肌肉也不甚发达。
李安科正要动劲甩开安屠喜乐的紧抱,忽感右肋一痛,知道是田子瞻在向自己刺杀。
他先前以意念令肌肤变的紧致,且坚韧有弹性,这才滑开了羿日短剑的直刺,但也迸出鲜血。
此时,他正全心全意抵抗安屠喜乐的紧抱,力气都运在两臂和胸口间,右肋一受刺,立时将念头都运到了肋间,右肋肌肉登时鼓胀隆起,肋间肌就像吹气般鼓出肋骨之外。
田子瞻这一剑运足了劲,刺在李安科肋上却像刺到了粗厚的牛皮,忽感手腕一振,剑尖向外滑去。
田子瞻知道李安科现在可以操控周身一切有形,便顺势一划一带,剑锋立时将李安科肌肤划出一道口子。
李安科大叫一声,破口大骂,田子瞻不理,毫不耽搁,手腕一翻,剑尖直立,从伤口处又刺了进去。
李安科气力运到了肋间,上半身便弱了很多。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21
被安屠喜乐用力一抱,便再也受不了,骨骼关节交错摩擦作响,忙又吸一口气,两臂肌肉登时鼓胀起来,胸口两块肌肉也隆起如扣碗。
他周身精力全聚到上身,安屠喜乐便感觉有些抱不住,又再回力,大声喊叫,李安科发功运劲,也大声喊叫,两人叫声高亢,刺人耳鼓。
田子瞻见他肋间肌肉忽的塌了下去,不多时便恢复如常,心念一动,便知其由,心道:“原来你目前的功力尚有破绽。”
他哪能放过这个机会,短剑用力,刺入了两寸。
李安科又将力气运到肋间,短剑登时被激出离体。
三人交相用力刺杀,李安科心中叫苦,他此刻的全部精力只有聚于一处方能发挥极大的威力,但顾的了上边便顾不了肋间,反之亦然,夹在其间,实是有苦难言。
又相持片刻,只听咯啦一声,李安科右臂立折,紧接着左臂也断,安屠喜乐感到挤断了对方骨头,心中变的极是兴奋,又加大了力量。
李安科肋间虽未被刺穿,但再过不多时,便会穿透体壁,他再也不能忍耐,闭上嘴于喉中发出闷声。
这声音本不甚大,但安屠喜乐听在耳中不禁觉得心烦欲呕,田子瞻也觉头晕目眩,忙吸气凝神,以抵抗外魔干扰。
原来世间物体发声,以当今物理学原理而言,乃是物质振动所出。
声音以波曲形式在空间传播,有波长及频率等诸多属性,常人耳力所及声波频率自有其范围。
若频率高于上限,则称为超声波,反之称为次声波,两种声波人耳难以闻及,但可令人产生不适之感。
我们日常说话发音,其中也少许夹杂次声,但其量极少,此刻李安科以万相神功改变喉中声带振动之态,所发声音之中,次声便多,这才叫人心中烦恶,头脑眩晕。
李安科此举实消耗了大量气血,一声发出,趁两人一时不备,挣脱安屠喜乐双臂,忙向外逃。
他双臂已断,跑起来颠簸振动,双臂实是痛的厉害,但此刻不及接骨,只得运功止痛。
田子瞻内力根基深厚,先恢复常态,隐约见安屠喜乐就在身边,身子摇晃,知他不会内功,身子虽壮,却不能抵挡这种邪术。
安屠喜乐身材极是高大,田子瞻不能扶他腋上,只得扶住安屠喜乐手腕,向外走去。
田子瞻摸索着向外走去,终于到了浓雾之外,将安屠喜乐放在一块石上,在他大椎、印堂、迎香等穴上揉捏了一番。
安屠喜乐哇的一口吐将出来,胃中翻江倒海,吐出的尽是些不知名的兽肉。
田子瞻不愿闻他臭气,站到了上风头上,对李安科的邪术仍是心有余悸。
过了片刻,安屠喜乐这才不吐,向田子瞻看了几眼,眼中却不再存有敌意,说了一通话,田子瞻苦笑道:“可惜佳依丝没教我蛮语。”
安屠喜乐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只小鸟,这小鸟生的甚是可爱,周身黄色,羽毛带彩。
田子瞻在小鸟脚上摸了一阵,不住的捏拿,看他手法,显是并非随意之举,而是带有暗号。
安屠喜乐将小鸟放飞,拍拍田子瞻肩头,又向雾里指了指,放腿便走。
他身长步大,几步之下便没了踪影,田子瞻忙紧跟其后。
浓雾中田子瞻听着前面的脚步声音跟随,不多时到了石壁近前,只见先前那两名祭司仍在,安屠喜乐见田子瞻跟了来,向地上一指,先行坐下。
田子瞻坐在他身旁,却需侧头仰视,笑道:“你长这么大的个子,要是找个老婆的话,却不知要找多高的才合适。”
安屠喜乐不说话,看着田子瞻傻笑了一通,向石兽缩回之处指了指。
田子瞻道:“虽说李承宗帮你们夺回圣水实有企图,但你们却记着他的好,也算是讲义气的很了。
就是不知他恢复之后会是什么模样,最好将前情全都忘了,否则知道亲生儿子这样对他,那也是生不如死了。
不过这人也阴毒的很,他对他元配夫人也曾用蛊,还是全功,现在也不知洪夫人如何了。
看来天理昭昭不可诬,莫将奸恶作良图,他先前如此对待自己妻子,现在遭了报应,被亲子施以更重的毒刑。”
安屠喜乐听不懂汉语,却知道一些简单的词汇,道:“你,好人?”
田子瞻笑道:“我,差人。”
安屠喜乐想了想,道:“李承宗,你,敌人?”
田子瞻刚要回答,却笑笑道:“这个不重要了,他反正也活不成了,就算是活转来,也不知是什么鬼样子。
人生七苦,看来谁也逃不过,我这次若能活着回去,便去找慧法大师,看看他能不能解一些我心中的郁闷。”
他自顾自说话,安屠喜乐哪里能听的懂,自行道:“我,救他,活,不走。”
田子瞻比划道:“你要叫他留在这里?”
安屠喜乐看他手势,倒也明白,道:“是,汉人,住地,不好,这里,好。”
田子瞻见这蛮子这样说话,心道:“你们这鬼地方,民风未开,荒凉野蛮之地又好在哪里了。”
他本要说笑一番,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竟一时语塞。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有时能对的上话,有时便各说各的,说到高兴处,安屠喜乐哈哈大笑,伸手拍拍田子瞻肩头,道:“你,好,吃的,给你。”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块肉干,但显然刚才受了挤压,已然成了肉饼。
田子瞻看那肉干纹理,像是虎肉,便接在手里,大口吃了起来,问起安屠喜乐前情,却一时问不清楚。
忽然听到脚步声响,浓雾外有人走近,安屠喜乐并不站起,不多时,黑顶部族人持着火把走到近前来。
这石壁性寒,石壁前数尺处雾气甚淡,这些族人将火把散插在四周,又在火焰上加了些药料,顿时火光大起,隐隐带有红色,将石壁映的有如朱丹,四周人物也较前清晰可见。
田子瞻见来了七八十人,特拔也在其中,捅了捅了安屠喜乐,向特拔指了指,比划道:“叫他番译。”
安屠喜乐向特拔说了向句,特拔回应后,对田子瞻用汉语道:“安屠喜乐说你是朋友,但不如李帮主亲近。”
田子瞻笑道:“这个自然。”
黑顶部族人分出三十余人散到外面站岗放哨,余人或站或坐,都围在石壁前。
田子瞻问起前情方知,原来安屠喜乐先前出去追踪李安科,却在途中被李安科迷倒擒获。
他醒来的时候,正被绑缚在树上,用力挣断了绳索,这才怒气冲冲的赶回来。
那天是黑顶部族约订好的日子,来替李承宗疗伤,只因石兽每月只在这个时候探出石壁来。
安屠喜乐见时间不早,也不及赶回族里山谷中,便直奔此处,正赶上古伦萨族前来袭击,这才出力杀敌。
这石兽最喜各种蛊物毒虫,因此将人塞入胃中便可将蛊毒吸出。
 第四十八章 岭南道22
只是人能否回复常态,却是不定之数。
这石兽吞了食物之后,不喜外界打扰,否则胃酸变少,蛊毒也吸的不净,石壁前的两名祭司,便是来以咒语助石兽镇摄心神的。
安屠喜乐虽不懂如何念咒,但身为一族之长,自然留下来守卫,古伦萨族退走之后,元气也伤,想来一时之间不会复来,黑顶部族人这才退回谷,准备浸泡李承宗的大瓮。
那李安科想来是一直在暗中留意观察,这才乘隙前来,幸好有田子瞻出手相助,否则便前功尽弃。
田子瞻对李安科的万相神功进展神速极是心惊,照这速度发展下去,只怕不出一月,李安科便当真成了不死之身。
田子瞻料定他近日来必有奇遇,说不定便和古伦萨族有关,只是其中情由如何,却不得而知,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索性便不去想它。
特拔这次也随同前来,自然充当了田子瞻的翻译,听安屠喜乐讲述了前情,便道:“洪泽,安屠喜乐说你可以旁观,却不能坏了我们的事。”
田子瞻笑道:“这个自然,我一向喜欢助人,只是安屠喜乐对我颇多成见。”
特拔不再理他,听从安屠喜乐的安排,抽调了三十余人守在当地,将四五名族人分派出去,到一里地以外把风,以防敌人部落再来偷袭。
余人便向安屠喜乐拜了礼,先后回去谷里,准备给李承宗应用的药材。
田子瞻听他们说起将李承宗从石兽腹中拉出之后,便要用大瓮盛了药水浸泡,虽不明其中原理,但有卢无欲的事情在先,也就见怪不怪。
田子瞻这次外出办案,多次在死生之关口徘徊,但最奇的还是见过太多的奇兽异事,实是在中原所不能有的际遇。
田子瞻生性随意,大方潇洒,这些奇事他见了也只是聊作消遣,并不挂怀。
岭南一带为百越族所居,本就多毒虫,各族人也善长蛊术,各种少数部族尚未开化,自然保留了诸多神秘的方术,田子瞻此次所见也不过十一而已。
在石壁前守了三日,天气越来越热,热气蒸腾,水汽便越来越浓,到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大白天也如黄昏。
石壁之上却温度较凉,凝结了一片水珠,到得后来聚成水流向下流淌,最后越来越大,竟像是瀑布一般。
水流搅的四周雾气消散,待到第五日上,浓雾竟然越来越淡,到最后视野所及之处,竟是一片的清晰空静,透朗明润。
田子瞻数日来懒散无比,每日在大石上睡到日上三杆,暗中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若有其它部族来攻,必被岗哨发觉,他所留意的自然是李安科,但这几日间却无人来扰。
田子瞻问起原由,特拔等人也不甚知晓,说道这处石壁是黑顶部治蛊毒的场所,向来少有人知,前些日子古伦萨族来攻,绝非偶然,其中必有蹊跷。
田子瞻猜测是李安科从中捣鬼,特拔等人却并不十分挂怀此事,每日里呆呆的看着石壁,到了第六天上,便再也不和田子瞻说话,神情越来越紧张。
第七天申牌时分,两名祭司忽的停止了念咒,这两人七天来一直守在石壁前,交替睡觉,醒着的那人便毫不间断的念咒。
这两人一直不吃东西,只每日里少量喝些水,七天里也只三次小解,这时忽然停住不念,田子瞻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安屠喜乐一动不动的看着石壁,过了约莫一顿饭的时间,石壁上的水珠忽然冒出阵阵水气,过不多时便干燥非常。
安屠喜乐忽的站起,就像平地起了一大块石碑,那两名祭司再也坚持不住,双双栽倒在地。
特拔也不出声,叫两人将两名祭司拖开,又挥手叫人抬上来一段空木。
两人到了石壁面前,对准石兽缩回之处开始忽紧忽慢的敲击起来,听声音节律甚是令人烦躁。
渐渐的石兽缩回之处隆起了一块,过不多时又伸长约有一尺,那两人敲打的更加快了。
到得后来,石兽的脑袋终于全都伸了出来,只是显得极为疲累,口唇紧闭,又眼微睁,看到了面前众人便立刻闭将起来。
那两人敲击的调子慢慢变化,似有催促之意,又有引逗之意,敲打了一阵,石兽才将双眼睁开,又过一阵,才将口唇打开。
口唇打开约有半尺便不再动,那两人头上见汗,敲打中加了许多花样,却没令得石兽再张嘴半分。
安屠喜乐烦躁起来,一步便抢到近前,将两人推开,抢过空木也敲打起来。
他一敲打却显的极为不妥,节律也不齐整,音调中也无诱惑之力。
安屠喜敲了一阵,见不生效,脸上微红,只得又将空木交还给那两人。
田子瞻在一旁分析乐理,见声音越是空洞,石兽越是容易张嘴,心念一动,将怀中短剑拿出来,倒卷剑柄在空木上敲了两下。
这声音显是较木棒敲击更为空洞,石兽口唇果然又张大了三四寸。
田子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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