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远将军,咱们也算相识已久,我的心事不说你也猜的出来,那李承宗一日不死,我一日不能安心。
前些日子,我的手下看到了李承宗的。。。。。。,不知是尸体还是。。。。。。,还是什么,本打算顺手除去。
但是不知怎么搞的,那李安科竟和淮南王那逆贼作了一路,淮南王身边颇有些武功高手相助,我的手下便没轻举妄动。
他回来告知于我,等我们再出来找寻时,却不见了那一伙人的影子。
偏巧今天遇到了归远将军,那是再好也不过了,这淮南王冒险回光州不走,必是有所图谋,猜测起来多半是为他夫人。
听说淮南王和他夫人感情甚深,他这次兵败,必然打算长久逃亡在外,怎能不回来接他夫人同去。
因此这淮南王府他是一定要回来的,我本打算告知当地守军,但心想我私自出离长安,远远的赶到这里,说出来总是不妥。
因此便打算暗中将李氏父子除了便是,至于那淮南王嘛,便留给朝廷的各路探子领功便是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却幸遇归远将军,归远将军查察案件,跟踪打探之能小王是十分佩服的,咱们便做笔交易。
待捉到李氏父子等人,那李承宗和李安科么,还请交给小王处置。那淮南王父子自然是留给将军了。将军立此大巧,指日必定高升。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田子瞻听他说到一半便知他心意,捉拿两对李氏父子本是他份内之事,即便安阳王不出面相商,田子瞻也不会立时回长安复命。
只不过田子瞻对这安阳王素来不喜,觉得他为人冷漠凉薄,又有李汝香的事情夹杂其间,田子瞻心中便厌恶的很。
田子瞻迟疑了片刻,只是道:“捉拿两对李氏父子是小将份内之事,不劳王爷多虑,小将也一定尽心尽力。”
安阳王听他说些场面话,显是心中不甚情愿,微有些不悦,随即道:“那小王便协助将军办理这两件案子便了。”
正这时,忽听那耳戴圆环之人大声道:“酒家,你这肉做的太熟,叫我怎么吃的下去。”
这人嗓门极大,本来一直没有出声,忽的大喊起来,将田子瞻吓了一跳。
那伙计出来道:“这位郎君,咱家的肉自然是熟的,这不熟的肉叫人如何吃得?这位郎君说笑了。”
那人斥道:“胡说,熟肉有什么味道,我去你厨里瞧瞧。”
酒店后厨外人一向不便擅闯,这人不懂规矩,推开伙计向后面便闯,安阳王见了也不阻拦。
伙计和东家都不敢说话,过不多时,那人从后堂出来,手中提着一大块鲜红的猪肉。
那人先是傻笑一通,道:“这猪肉是刚宰的,鲜的紧,不过还是没有人肉好吃。”
说罢左手轻轻一撕便抓下一条瘦肉来,上面还带着好大一块肥油,径往嘴里塞去,咬了几口也不细嚼一仰脖便咽了下去。
生吃瘦肉也就罢了,这人却连一大块肥油也吞下肚去,田子瞻见状不由得心中作呕,胃中的牛肉直向上反。
第四十九章 大结局7
若说这人是生番,汉语却说的较为流利,看他面相不像是南方的百越族,倒像是西域的土人。
田子瞻道:“王爷请的这位高人,习惯倒与常人大有不同。”
安阳王道:“异人必生有异相,这位是我从回鹘请来的世外高人穆苗。
那项带骷髅的小娘子名叫桑花,是从丹丹国请来的,最后那位高人名叫格里,也是从丹丹国请来的。”
田子瞻道:“不知这些前辈都有什么超人的本领。”
安阳王微微一笑道:“这便不足为外人道了。”
田子瞻见安阳王神情稳然,显是有恃无恐的样子,知道这三们必有异能。
两人喝了些酒,安阳王又道:“不瞒归远将军说,我先后派出来四批人手,却寸功未建,我本以为以卢无俗的才能,必定能马到成功,没想到也是音讯皆无。
将军左右也是无事,并不急于回长安复命,咱们便趁这机会将他一举擒获如何?”
田子瞻心中有些厌烦,道:“这事怕是不合规矩。”
安阳王扬眉道:“将军这就多虑了,想这公事哪里有全合规矩的呢,不是我说话不好听,难道将军以往做事都合规矩?
洞远司做事但以图谋为先,手段倒在其次,又不是文人做文章,还讲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田子瞻正要说话,那桑花忽道:“大家都别作声,远处有人。”
田子瞻一惊,侧耳细听,却听不到什么异样,以田子瞻目前的耳力,纵在杂乱之处,数丈内的呼吸之声听来也是甚为清晰。
安阳王却立时住口不说,一时间屋中所有人都像桑花看去,只见桑花将项上挂链上的一个小骷髅摘了下来,托在手中凝视,口中念念有辞。
桑花将骷髅放到桌上,那骷髅慢慢的偏转方向,最后停了下来,双眼对着西面偏北。
桑花道:“那几人就在西北面,约莫十里地,听起来似乎是一片树木。”
田子瞻心道:“这女的年纪不太大,却在故弄玄虚,十里外的树林里有人说话,你也能听的见?
不但听见,还能听出就是淮南王那些人,任你是什么高超的武功,怕也是听不见。
不过这些人邪里邪气的,说不定有些邪法异术,那骷髅不知是什么材质的,为什么会自动转向。”
安阳王大喜,道:“能不能。。。。。。,能不能听出。。。。。。,听出有多少人?”他听到有李承宗等人的消息,语音竟然有些发抖。
桑花道:“应该有八九个人,其中一两人很是奇怪。”说罢不禁皱眉。
安阳王向田子瞻看了一眼,面显得色,却又有些担忧之意,又有些患得患失,嗫嚅道:“咱们。。。。。。,咱们这就去看看。”
说罢向店里要了些馒头牛肉带在身上。
那穆苗道:“王爷不用担心,管他什么万相神功,还是武林高手,到了我们几人手下,都叫他变成肉酱。”
说罢又提了些生肉,油乎乎的揣在怀里,大踏步向外走去。
田子瞻心道:“这人是个草包。”
安阳王走在众人后面,田子瞻看安阳王其余手下的走路,见这些人下盘要么飘逸,要么沉稳,竟也都是武功高手,刚才却没看出来,竟是走了眼。
安阳王这次亲自出来,带的人手并不多,但想来都是武艺高强之辈,以一当十,用来足矣,只是不知是不是李安科那些人的对手。
安阳王走在最后,向田子瞻道:“这次真是太巧了,桑花自打和我一同出来,这还是第一次用异术发现对方所在。
料来。。。。。。,料来一定是准的,我请她来时,她曾多次向我演示这项手段,都是发则必中,测则必准,这次。。。。。。,这次想来也是准的。
将军。。。。。。,将军可否与我同去,缓急之时,还望助我一臂之力,咱们各取所需。”
安阳王这样一说,田子瞻逆反之心渐去,心道:“看来那桑花还是第一次发现李安科这些人的踪迹。
就算她会些异术,但她若是从来没见那两对李氏父子,没听过他们说话,又是凭借什么听出远处有人的呢?
安阳王这人做事拿不起,放不下,既请了异人,心中得意,却又不太信的过这些人,还要我去相助,才心中有底。
也好,左右也是无事,我便随着去看看,真要能一举将那四人擒了,也是大功一件。”
田子瞻道:“我便陪王爷一同去瞧瞧,但有所命,必当谨遵。”
安阳王却也客气的很,道:“不敢,不敢。”
田子瞻从怀中拿出烟花,向天上放了,白天烟花不够显上发,也不知马标他们能不能发现,前来助援。
桑花等人已然走了数十丈,其余手下则在小店外等候,安阳王和田子瞻走出小店,众人跟在桑花三人身后向远处走去。
这一路出去,路途虽然不远,但道路难走,行到最后,到处都是高低坑洼。
行出八九里地,桑花停步又将骷髅摘下,却托在掌心任其旋转,骷髅双眼却指向了正西,显是对方又转了向。
桑花道:“那些人转了向,向西去了,走的却不快。”
众人又随她转向西,走不多远,前面出现一大片树林,新芽尚未生出,都是枯枝。
桑花停步,小声道:“那些人就在林子里。”
安阳王甚是紧张,向格鲁和穆苗道:“两位觉得如何?”
穆苗道:“王爷放心,交到我们手上,不一刻便将那李承宗和李安科的脑袋交给王爷。”
众人放轻脚步向林中走去,田子瞻凑到桑花近前,道:“小娘子,不知你是如何听到远处有人说话的,又是如何分辨出是谁在说话的?”
桑花向田子瞻横了一眼,将骷髅托在掌心,道:“这是子猴的头骨,是我们炼出来的法宝,一颗骷髅便有一项本事。”
田子瞻道:“什么猴子长的这么细小?”
桑花道:“刚死的头骨也有两个拳头般大小,经药物炼过之后,才缩成核桃般大小的。”
田子瞻心道:“说不定李安科当初手中拿着的头骨也是这般来的。”
又行片刻,前面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放着几块石头,数人或坐或站,正在说话,这些人衣衫破烂,满脸的灰尘。
田子瞻目光锐利,见李环、李安科、罗辛远、方进武等人都在其中,那日假装洞远司中文职的宫化龙、郭宇明也在,向旁边一看,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关内三雄竟然也在。
罗辛远虽然落魄,但耳功仍锐,早听到有脚步声响,当即上前一步,朗声道:“哪里来的朋友,也不打声招呼,也好叫我们前去迎接。”
田子瞻心道:“先叫安阳王这些人施展手段,我不必靠前。”
当下放慢脚步,躲到众人身后。
安阳王是这伙人头脑,自然上前一步,笑道:“今天不知是什么好日子,这小小的林子里还真是热闹,大家都到齐了。”
李环身旁石上坐着一人,不到六十岁的年纪。
第四十九章 大结局8
方面瘦腮,双眼有神,顾盼之际,倒颇有王者之风,田子瞻见过这人,正是淮南王。
淮南王向安阳王打量一番,起身道:“我还当是谁,却原来是十郎,你不在长安好好享福,来光州做什么?”
李环见来了敌人,忙暗中叫人四下里散开,看看有没有朝廷的军队围在外面。
安阳王道:“你我兄弟相见,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要我说兄长你也是油蒙了心,何必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淮南王道:“个中缘由难道还要为兄的亲口说出来吗?那武逆大违天道,搅乱我大唐江山,怕是连夷人都要笑话咱们。
我顺天之旨,替天行道,铲除此逆,又有何不妥?只不过出师不利,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安阳王道:“依我看,兄长还是随我回洛阳,向武后请罪,或可保得一命。”
淮南王怫然不悦,道:“十郎是来捉我们父子的么?你虽是一国的郡王,要捉我怕是不在你权限之内吧。
再者说,关于你这血缘皇亲之事,其间颇有些说不得的东西,这件事现在天下皆知,只不过武逆装做不晓罢了。
也正因为此,才逼的承宗流落在江湖上,经年不能回复郡王的身份。
武逆将这事做的实了,将错就错,此妖处处倒行逆施,不除之不能平天下怨气。”
安阳王听他提到血统之事,略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道:“这事暂且不提也罢,我今天来也绝不是要捉你们父子回去,这事自然有人去办。
只是我和李承宗之间有些私人恩怨,今天巧遇,还请兄长不要从中牵绊,我们了了私事,这便回头走路。”
他还要继续说话,李安科却阴恻恻的道:“李明义,你嘴大说话好不痛快,你凭着什么来了这段私怨?
就凭那洪泽小贼吗?我若要杀他,不费吹灰之力。”
田子瞻躲在后面,却一直留心场中动静,找寻了一圈,却不见李承宗,也不见什么大的布包,这时听李安科提到自己,便道:“咱们各有各事,一笔帐一笔帐的算,你也不用忙于一时。”
李安科冷哼一声,靠在一棵树上,闭目不语。
安阳王和淮南王相对半晌,淮南王道:“咱们莫不是真要拔刀相见?”
安阳王正要说话,穆苗跳出来道:“王爷,和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我一举将这些人都捉了,任你处置便了。”
关内三雄一直没有说话,已经憋闷了半天,见穆苗极是粗鲁,竟是大对三人脾胃。
徐原宪跳出来道:“哪来的蛮子,在这里乱叫,说我们的汉话倒还算地道,趁早滚了罢。”
徐原真道:“不错,你们那边一个郡王,我们这边两个,哪个多哪个少。”
徐原龙道:“我们这边尚有小王子殿下两人,以四对一,自是我们大占上风。
更何况你这个安阳王是假的,天下皆知,又来招摇撞骗干什么。”
这三人喋喋不休,穆苗早已忍耐不住,大吼一声扑上前来,徐原宪见状上前一步,一招双撞掌向穆苗劈去,叫道:“哪来的蛮子,敢来中原撒野。”
他双掌一出,声势倒也不小,哪知掌力用尽,穆苗人影却已不见。
田子瞻等人站在外围,眼光锐利者都已看到穆苗在受掌前一刻,竟然身子像墨鱼一样,变成一堆肉摊在地上,随即绕过徐原宪,冲向了李安科。
徐原宪在众人惊咦声中,回头一看,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嘴上却兀自强硬,道:“这算哪门子邪术,变成一滩肉泥我就怕了你不成。”
他一声招呼,徐氏兄弟三人围攻过来,穆苗突不出重围,舍了李安科又将身立起,双臂暴长,反手一圈,竟将徐原真揽在怀里。
徐原真见两条长肉将自己圈住,虽然不痛不痒,却周身发毛,忙从腰间拔出短刀,向穆苗砍去。
短刀一中穆苗身子却只将他胳膊砍的弯了,并不断裂,徐原真一愣之际,穆苗已将他缠在当中,当即收紧。
徐原龙一见又惊又怕,上前举刀便砍,穆苗却右腿猛的甩起,正中徐原龙胸口,一下将他打的口中喷血,肋骨也断了一根,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徐原宪见两个兄弟都受了伤,也不及害怕,上前便打,穆苗又是一腿甩出,徐原宪跳起躲开,一刀砍中穆苗肩头。
这一刀直陷入半尺,眼见得肩头被砍成两片,哪知穆苗身子微微一抖,肩头肉竟合在一起,将短刀夹在当中。
这一下大出徐原宪意料之外,用力向外拔刀,一时却拔不出来。
穆苗手臂收紧,将徐原真勒的骨头咯咯直响,徐原真大叫道:“我受不了了,这东西像条蛇,要把我勒死了。”
方进武向李环小声道:“殿下,要不要叫这三人下来?”
李环小声道:“他们多事,便叫他们先挡一阵,安阳王既然带着他们来,想必都是有些本事的,咱们先看个仔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