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与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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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与大侠-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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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无情的脸,寒冷的剑。剑与人已化成一体。
“缥缈孤鸿”、“惊起回头”。
孤雁飞身似大鹏展翅,空中连出二招。孤鸿八剑响绝江湖。但见软剑如龙蛇腾飞,银浪翻滚。浩大无形的剑网将八个女子罩在中间。八个少女犹如八朵娇艳的鲜花在剑网中颤抖。
八道血光喷薄而出,形成一朵巨大的,红如喋血的鲜花。
巨大的血花吞没了八个少女的生命。
八个美若天仙的少女血染罗衫,倒在地上。不多不少,每个少女的咽喉处都中了一剑,这一剑足以致她们于死地,就象杀鸡一样。她们死时,连自己怎么死都不明白。
江湖最厉害的剑招是什么?一剑封喉。
孤雁飞飘然落在血泊之中。他的身边是一具具象鲜花一样枯萎了的少女尸体。
只觉一阵眩目。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少女的消魂散,一想之间,忙提神功,将毒气控制住。
孤雁飞的剑术大大出乎媚妇的想象。见状,她大惊失色。她的八个弟子连孤雁飞的一招都挡不了,一下子全倒下,太玄啦。她媚妇也久经江湖,死人的场面见多了,但是一剑之下死那么多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孤雁飞武功之高,剑术之精简直前所匪思。
天目山媚妇也是上响当当角色,江湖上大有名望。事先她也知道孤雁飞。孤雁飞侠名之日之中天,一个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不会不知道孤雁飞与他的孤鸿八剑。他的武功怎样,她只听说,没有领教过。而道听途说的孤雁飞,简直是被神化了的孤雁飞,她认为里面虚的成份较多。便无论怎样,她也没有贬低孤雁飞的功夫。人的名,树的影。一个成名已久的江湖亨头,必定有他手中的绝活。没有几招过硬的功夫,如何能立足江湖?从内心讲,她是不愿得罪孤雁飞。她也有无奈的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034 11:20:40 本章字数:2211

媚妇,她有自己的名字,叫郑月秀。现在没有人知道,就连自己也忘啦。天目山媚妇代替了郑月秀。然而,她也有她的过去,有她的幸福的童年和家庭。她还不曾忘记自己的家,在海宁的一个小镇,山清水秀。她家不算很有钱,也算得上是一户殷实之家。她便在这山清水秀的小镇长大,渡过幸福的孩提时代,等她长到十四五岁,成长为一个标致的少女,被本地富家子弟侯德来诱奸,怀上了孩子。侯德来来是个见色眼开的浪荡子,他与她只是玩玩,没有半点真情。无奈之下,她想跳入钱塘江中,一死了事。是天目山媚妇救了她。从此,她便成了她的师父。十年后,师父死于一场大病之中,享年六十有五。因为她驻颜有术,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光景。此后,她继承师父衣钵,以天目山媚妇之名流行江湖,杀了负心汉侯德来。这个男人不杀不足以平她心中怒火。三年前的一个初秋,在她与弟子在镜湖玩耍,不料碰上少林方正法师与他的八大高徒。想避,来不及。方正法师是个嫉恶如仇的大和尚,对付江湖妖妖魔从不手软,对天目山媚妇也一样。她的弟子被少林八大棍僧打得狼狈逃窜,自己也不敌方正法师的金刚掌,身受重伤,落荒而逃。最后,她实在支撑不住,倒在一家小客栈门前。她醒来时,见自己躺在简陋的板床上,知道是客栈老板救了她。好在她身上有银子,客栈老板看在银子面上给她请大夫,买药、煎药。七天过去了,她的伤不但没好,而且在进一步恶化。郎中医生摇头,说这伤他没法治,退了休。她绝望了,在破旧的客房里静静等死。又过了一天,那天中午来了三个大汉用马车将她接了去。她气息奄奄,哪有力气反抗?任他们摆布。最后马车进了李家大园。为活命,她答应此生效忠李义山。当时的情形,她不能不答应。所谓义薄云天的小孟尝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的恶魔,比之于她、于天龙、空断魂这些旁门左道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她看来,整个江湖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象海洋中的鱼,大鱼吃小鱼,小鱼吃米虾。伤愈后,她匆匆离开李家大园,回到天目山,自以为出了李义山的魔掌。事实上,她是小瞧了李义山。李义山的手掌从没有放松过对她的掌控,就在昨天中午,她接到李义山的飞鸽传书,要她在天目山务必除掉孤雁飞。
江湖上讲的是一个信字,所谓一诺千金,如此而已。当然,口头承诺的小人比比皆是,他们附炎趋势,见利眼开,象群苍蝇,翁翁营营。天目山媚妇虽然是个魔头,却不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所以在这里袭击孤雁飞。
媚妇自视甚高,也不盲目行事。她自想,孤雁飞的武功高出她甚多,不能和他硬拼。杀人有多种手段,也有多种多样方法,并非限于刀、剑、拳、脚。只要达到目的,可以不问手段。无论使用什么手段,无论手段多么卑鄙,在她眼里都一个样。她不是那种抱着陈旧的江湖法则不放的人,知道变通是她之所以能在江湖生存这么久的原因。变通,只是一种手段,一种方法,不是目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媚功,也是一种武功,一种杀人的功夫。在拳脚刀剑上,她不如孤雁飞;但她有战胜孤雁飞的独特武器,那就是她的媚功。并且,手下的八个弟子个个精于此道。不是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千古不易的真理。有多少英雄好汉,过不了这美人关,死在她的石榴裙下,难道孤雁飞不是男人?
孤雁飞是男人,确确实实,没有半点水分。他却不同于一般的男人。因为他没有丧生在八大美女的绫罗阵下,相反,八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却在他的紫电下玉殒香消。
媚妇的脸有孤雁飞剑前变得一片死灰。这把剑太厉害啦,短短的瞬间之内,将她的八个弟子杀得干干净净。她仿佛看到那把剑插入她的心脏,感觉到阵阵寒意。这时,她真的怕了,感觉到对死亡的恐惧。她想到过逃。面对着的是孤雁飞,她逃得了吗?即使她能逃走,还有一个李义山。所以逃是万万不能的。唯一的办法便是与孤雁飞一决生死。媚妇的脸与死灰转为盈盈的笑。那笑是一种兼美与淫于一体的笑,是一种勾魂的笑。那一抹勾魂的笑在孤雁飞的眼前飞旋。
孤雁飞体内被神功抑制着的毒性顷刻间暴发出来,眼前全是媚妇的影子。他真的领教了媚妇的功夫,知道自己的神志将被媚妇控制。趁着这短暂的清醒,他将剑用力一扔。尔后倒在地上。
随着一道银色剑光而来的是一声痛苦的惨叫。那叫声是媚妇所发。她痛苦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孤雁飞,似乎不相信。她不能相信将死的孤雁飞还有如此功力,那一剑快如闪电,就在银光一闪之间便插入她小腹。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躲。
她的脸不再是那么的美丽,而是混和着痛苦与狰狞。
媚妇牙一咬,拔出插在腹中的剑,封了自己血道,用一条长裙当纱布捆在腹部。
孤雁飞艰难地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媚妇:“这是金创药。”
刹时之间,媚妇变得呆呆的,头一扭,仓皇而走。
西天目山广袤无边,四下里除了树木还是树木,荆棘遍生,豺狼出没,没有人烟。谁来这荒山野岭与树木豺狼为伍?自然没有人来。看着消失在万木丛中的媚妇歪歪斜斜的背影,孤雁飞黯然闭上双眼,他不再有奢望,只是于心不甘。
他不甘心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天目山。他到天目经过了多少个难头,一个个难头都有人死,都是因为他而死。多么不容易。他的眼前出现了茗香,金荷,了空法师……最后,一个个的人影化成了一个人——李晓碧。尔后,他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更新时间:201034 11:20:40 本章字数:3073

孤雁飞没有死,他又从长长的酣睡中醒来。
人的生命很奇特,有时一眨眼之间便烟消云散;有时几次从死亡线上过来,却安然无羔。这就是命吧。地狱中的大王还不想要了他命,说是他的阳寿未尽。当他从阴朝地府归来,看到第一缕亮光,简直不相信自己还能活着,他竭力回想着。从他倒下的那一刻起,那点残存的神志告诉他,他将死在荒无不烟的天目山,生的希望何其渺茫,生命已经抛弃了他,将他的皮囊留在荒山野岭,自管自走了。他想着自己走在天目山丛林之中,一条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倒塌了的禅源寺。艳美、淫荡的少妇。八个美若天仙的少女。雪白的长纱。雪白的胴体。血将天地间的一切化为乌有。
“我没有死吗?”他掐了下自己的脸,感觉着有点疼,证明他还活着。不觉笑了。随后,他又摸摸床,摸摸桌子,一切都与他生前一样,不是虚幻的,是实实在在的。
“我真的没有死,仍活着!老天爷,是你可怜我吗?你救了我,知道我心中有多冤。知道我不能草草死,还有大仇未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他的神志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打量着整个房间。
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房间,陈旧,甚至有点灰黯,摆设也很简陋。二张床铺相互对峙,一张八仙桌放在床头的窗下,还了几条凳子。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家俱。早上的阳光液体般地从窗口流进来,凉风徐徐吹动着蚊帐。孤雁飞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挣扎着想坐起来,感觉着浑身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气。心中黯然:“我的力气呢?难道我的功力没了?”他叹了口气,不再作徒劳无功的努力。
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是谁救了他。那人还不曾露面。
“莫非我又落入李义山之手?”他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当今江湖谁最清楚他的行踪?只有李义山。他既然能让媚妇在天目山杀他,也同样能让别人在天目山救他。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收服他,让他成为他手中的走卒。这样一想,原来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没了,取了代之的是恐惧感。这李义山也太厉害了,当真成了自来佛,天下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此时,他真的好无奈,躺在床上,武功尽失,成了个活着的死尸。一种英雄末路的感觉充塞心臆,心里作好了最坏打算。就像上次一样,即使是死,也不能屈服。其实死也没有什么可后怕。反正是一死,再没有什么其他选择。心里反倒宽敞多了。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白色的倩影缓缓进来。这人,孤雁飞再熟悉不过了,但此时还是吃惊不少。
“原来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是她救了我?”孤雁飞不停在想着。“不会吧。西天目山渺无人迹,豺狼出没,她孤身一女子有如此胆量来这荒山之中?——这之中有什么奥秘?莫非这是她父亲的安排?王司徒巧施连环计。真是高明。险些儿又上当了。”他带着戒备、敌意的双眼紧紧盯着向他走来的李晓碧。李晓碧关切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孤雁飞,见孤雁飞醒啦,不觉开心笑起来。“孤大哥,你可醒啦!”这一句话,包含着她多少的情感!
孤雁飞没有回答,望着她冷冷一笑。
听到这一声冷笑,李晓碧刹时怔住了。这还是她的孤大哥吗?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强忍着痛苦说:“孤大哥,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让小妹好不担心?”
孤雁飞冷着脸说:“谁是你的孤大哥?别猫哭老鼠假惺惺的了。”
“孤大哥,你误会了。”
“误会?”孤雁飞重复了一句,口气极不友好。“你们父女俩害得我已经够惨的了,若不是茗香姑娘相救,我孤雁飞早就死在你家的地窖里,成了一堆白骨。你的情,让我刻骨铭心。现在你再玩什么手段,我不再上当。因为那记忆太深、太痛,用一辈子的时间也忘不了。——想我孤雁飞半生浪迹江湖,想不到裁在你们父女手下,险些儿命赴黄泉。此仇岂能不报?你来得正好!”一怒之下,孤雁飞从床上起来。由于他一时激于义愤,引得激火攻心,又昏过去。
被孤雁飞一顿臭骂,李晓碧心里好生难受,眼泪扑嗖嗖翻下来。她却没有怪他。她理解,她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们之间的误会太深啦,不可能三言二语就解决,只能用行动表明她的心,让他明白她并没有与父亲一道陷害他,她是清白的。她千里迢迢从牛渚矶追他而来,一直追到西天目山,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消除这误解,还自己一个清白?见孤雁飞又昏死过去,她突然扑上去,抱住孤雁飞的头大声叫道:“孤大哥,孤大哥!”滚烫的泪水落在孤雁飞脸上。
她千里迢迢追随孤雁飞而来难道仅仅是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如果不是为了这一份爱,她大可不必追来,让孤雁飞去误会吧。反正他已是个亡命之徒,迟早是个死。她千里迢迢追来,是因为她爱他;是因为他是她的孤大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理由,即使有除了爱之外还能找出十七八条理由,也只能算是些虚伪的托词,没有真实的内容。
她呜呜咽咽,哭得极伤心,好一会才停,然后慢慢站起来。她透过泪幕凝望着失去知觉的爱人,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她想起自己是怎样认识孤雁飞的,那时她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时隔多年,就象是昨天发生一样。当她看到孤雁飞的刹车间,她简直惊呆啦。多么威武,就象天神一般;多么熟悉,梦中早已相见。她的命运,就在那一刻起改变了。
她自语道:孤大哥,想不到你这样恨小妹,小妹并不怪你。小妹虽无心害你,但你却是为小妹遭的难。恨只恨父亲,将自己女儿当成手中牌,陷害孤大哥。我不明白的是父亲为何要这样?他变得那么陌生。这还是我父亲吗?
孤大哥,仍管我父亲害过你,可小妹却没有半点害你之心,对你是全心全意的。孤大哥,你知道吗,那天晚上父亲亲口将小妹许配给你,小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谁知道这是父亲的一个阴谋,想借你之手除掉于天龙和他的金钱帮。如果那天晚上你答应了父亲,我们不是可以相亲相爱过上一辈子吗?可你为什么不答应?难道于天龙和他的金钱帮比小妹更重要?……当然,小妹不该作这种猜测,你有你做人的原则。——你肯定对的,孤大哥。无论你做什么,小妹都支持。你没有屈服我父亲的淫威,铮铮英骨,令小妹好生敬佩。小妹愧为名门弟子,连一个丫环都不如。茗香妹妹为了救你甘愿舍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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