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了,就暂且依照这些数字移开一些杂物试试看吧,反正当初发现书中的玄机也只是误打误撞,说不定根本没什麽,只是凑巧合成了那麽几个字。
「首先是七。」依照前两次发现书中玄机的模式,温玉倒著看屋内的地板,由右上往左下数到七。「一、二、三、四、五、六、七」,移开上面的杂物,敲了敲地板,听起来是实心的,接著使力撬开了地板,底下只是普通的泥土。秘密说不定埋在土下呢?温玉起身看了看四周,刚好正有把铲子,於是就做起小偷般的行当,开始挖了起来。
「呼!」还是没有什麽啊,挖了将近一尺,温玉一身汗的坐在地上。虽然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但是毕竟练了几年功夫,力气与体力自然是比一般孩子好了,只不过这屋子不知道是否改作仓库的缘故,四周的窗户大都封住了,光线差,里面也闷热了些。
坐在地上的温玉一边休息,一边想著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照理说提示只有地板,应该是不至於要我挖成一口井的深度吧……。看了看地板,依露出来的地板数目估计,大约也不过是十二乘十二的空间。「十二乘十二?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地板下没有东西。」
也没心思将挖出的土填回去了,温玉一挺身站了起来,急著想要确认自己的推测。「由右上开始往下数第七块」,移开了杂物,敲了敲地板,声音听起来是实心的,隐隐约约却有一丝不同的声音,连忙撬开了地板,开始挖了起来。才刚刚挖下去没多久,铲子就像敲到了一个金属物体,发出了「铿锵!」温玉丢开铲子,趴到地上,就看到泥土中隐约露出金属的光泽,沿著那面金属小心拨开上面的泥土,原来,这是一个金属制成的盒子。
「荷!」
「哈!」
练武场中,只见两个身影拳来脚往。一人出拳,一人就出拳挡开,一人踢腿,一人就侧身闪躲,这一来一往配合的极好,彷佛两人事先套好招一样,场上就看到两个身影由东打到西,再由西打回东,就像示范套路般的好看。
不过细心瞧瞧,还是有些不同。年纪较小的那人,步履沉稳,接招拆招从容不迫;攻向对手时,对方招架的有些吃力,彷佛遭受一拳一脚都有些沉重,气息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年纪较小的那人,见状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远处。
一名年约五十出头的男子凝神观看著练武场中的两人,忽然像自言自语般,神色不动的问著身侧的副手:「你觉得……本家的阿玉,武功进展如何?」
身旁的男子沉吟了一下,接著回禀道:「馆长,与四年前相比,温二少爷的拳脚功夫长进许多,温家拳法的套路也相当熟悉,想必是费了不少时间修炼;只是,这内力似乎……」男子说到这倏地沉默下来。
原来,这五十出头的男子正是温家武馆馆长,温家主事者温仁誉的大弟,温玉应该要称呼一声「大叔叔」的人。「只是……这内力怎麽看也不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可以达到的程度是吧?」温家馆长默默想著,也不催促身旁的副手继续说下去。
难道,本家真的有私传内功修炼心法?温家武馆馆长细细回想这几年的观察,阿实的武功是不错,但只能算是同年龄中顶尖的;倒是阿玉,这内力似乎比同年岁的孩子多了七、八年的功力。
一面想著,一面往练武场走去。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温玉表现的可真好,大家要多多向他学习,都要好好修炼!」男子拍了拍手,示意练武场中的两人停手,接著走到阿玉的身边,不著痕迹地将手放在阿玉的肩上,赞赏般拍了拍阿玉的肩。
温玉只觉一股大力自叔叔掌心传来,不自觉就运力抵抗。只见叔叔的脸色变了变,忽青乎红的。温玉心里觉得有些古怪,但叔叔随即将手移开,让温玉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总不能问,叔叔您为何按我的肩膀吧。」想想也觉得这个问题好笑。「罢了,能有什麽事,不就是拍拍肩膀。」温玉将心里刚转过的念头丢到一边,回想起刚刚的对练,脸上不禁又浮现了微笑。
仔细瞧瞧十五、六岁的温玉,稚气已全然褪去,是个爽朗的少年。脸上细细的眉毛、灵动的双眼、红润的双颊、白嫩的皮肤,搭上嘴角刚出现的微笑,可真是迷死不少姑娘家。更别提,因为长期练功所产生的结实身材及读了几年书所培养的气质。
是啊,是气质没错,虽然温玉一向不喜欢那些诗啊、词的,不过自从几年前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使他开启新的世界,就让他继续心甘情愿地读下去。
「刚刚可真是痛快!」温玉向刚刚的对手鞠躬,还像兄弟般拍了对方一下。心里边想著「刚刚好像太使力了,忘了书中的指示。」书中……温玉霎那间陷入了几年前拿到内功心法时的回忆。
温玉传奇 第四章 神功 (二)
小心将金属制的盒子搬了上来,放在地上,抹去盒面上的泥土,正想要拿起来摇一摇时。温玉注意到盒面的两个大字『注意!』及旁边的几行小字,分别是「一、切勿摇晃」、「二、务必置於平坦处」、「三、需『劈』一下盒面开启」。
「这盒子古里古怪的。」温玉心想。这『劈』字还特别做了记号,是有什麽特殊涵义吗?温玉按捺想要破坏盒子,尽快看到盒内物品的心情,静下来思考。
是了!只见温玉举起了手,对著盒面连砍了三下。就像有什麽机关般,盒面缓缓上升,同时猛不然喷出漆黑的液体,这下子,还不喷的温玉满脸都是,温玉连忙拿袖子擦了擦脸,却发觉这液体的气味顶熟悉的,似乎是……习字时所用的墨水?
此时也管不了这许多了,盒子既已打开,还不赶紧看看盒内放了什麽。往盒内望去,盒盖内侧有一个牛皮袋子,似乎是保存墨水用的,袋口还有些墨水残留,也不知作用为何?
盒内则是放了一个信封与一本册子。信封上写著「必先开启」几个大字,温玉依照指示先打开信封,信封内有一张纸,将纸展开,纸上写著:
致幸运且倒楣的徒子徒孙,
不知道这封信会是谁看到,想必是我的某个徒子徒孙吧。忘了先说我是谁了,我就是……温家曾经出现过,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是也,也是你的祖先啦,小子。
(看到这儿,温玉暗暗觉得写这信的人真是大言不惭,古里古怪。)
小子,看到这儿,你一定认为我是个怪人吧。哈哈!是啊,我就是个怪人,别说我没提醒你,如果你对目前的生活不满意,才继续看下去,不然就撕了这信,烧了盒内的册子,不然,将来你一定会後悔的,到时候可别怪爷爷我呀!
(信的中间是一大片空白)
你继续看下去了是吧,我想也是如此,能找到这盒子的人,想必是好奇心重且心思跳动之人,或许就像我一样是匹脱缰野马,不爱这世俗规矩。
盒内的册子,是我留下的内功心法,只要依此书修炼,不出五年,便可一窥高手的殿堂,不出十年,则必成大器。
盒内的秘密,切勿告知旁人,否则即刻有祸上身,切记切记。
满头满脸墨水的你,想必一定觉得这盒子怎生奇怪吧。哈哈,这是爷爷我安排的机关,地板下埋的三个盒子,皆是当初我请人重金打造而成,只要是以外力破坏,盒内的墨水就会即刻渗透这信与这册子,信与册子的内容将难以辨识。今天你先看了这信,想必是依照我留下的武功心法循线找来,也必定是温家的传人,只因这『劈』是「砍三下」是我当初传授武功给温家子弟时所特意留下的安排。
地板下其他两个盒子,务必也依此方式开启。别说爷爷我没提醒你,下次可得准备个面具,哈哈。
爷爷我一身本领,因故并未传予温家後辈,只是略微指点罢了,至小子你,也不知馀下多少。留下这几个盒子,只是希望是温家的小子作我的传人,俗语说的好「肥水不落外人田」,虽然爷爷我生性豁达,不过这武艺啊,还是冀望能传予温家人啊。
爷爷不求小子你行侠仗义,只望……勿让仇恨蒙蔽心智,勿让利益超越人性,切莫忘之。
看到这里,温玉大概猜测出这信中人的过去与盒子的秘密,只是不了解这前辈因何故不将武功传承下来。信末另外写著一大串的文字,皆是这位前辈的自吹自擂之语,看著也觉得此人真是有趣。
打开盒内的册子,快速翻了翻。乍看之下,这册子与父亲交付的武功心法相同,但每一行心法间皆有些小字,注记气与气海的关系,气的运行轨迹与修炼心法,尤其这第七页与封底,更是只有几个大字。
第七页是「气求尽。」封底则是「时保清明,运行周身。」封底还写著几个小字,此册须修炼三年,方可启阅下册,否则轻有伤筋损骨,重有走火入魔之误。
像是忽然惊觉时间已过了许久,温玉连忙将盒子藏好,将仓库恢复原貌,走了出去。
之後,温玉为了将三个盒子翻找出来,来了武馆好几趟。除了将册子带回外,原本以为是「切磋武功」的藉口,却带给温玉另一番感受。
原来,几番和学徒们对打下来,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夥不禁熟络许多,一来是温玉并非武馆学徒,加上又是本家少爷的身分,正是「输了温玉不丢脸,赢了温玉增光采」;二来温玉虽是有些少爷脾气,但基本上并不以身分压人,反倒是很爱与大夥聊聊,听听大夥的趣事。
对温玉而言,温家武馆虽也属温家产业,但毕竟不是主宅,那无形的压迫气氛淡了许多,言行举止也不用守这诸多规范。加上武馆学徒形形色色,平日生活趣事就像另一个世界般,交谈起来甚是有趣。学徒们间的对练,更是让只能与师傅对练的温玉,多了一种同侪较劲的乐趣。所以在找到三个盒子後,却仍然多次来武馆内「切磋武功」,也结识了几个不错的朋友。
至於武功心法,温玉倒是老老实实的开始修炼。初时,这内功心法似乎与原本的修炼心法一脉相传,没什麽困难。但过了几月,又觉得这气血运转滞碍难行,每每都要耗费心神将气流一点一滴逼入气海,达到「气求尽」这几个字的指示。
过了一年,倒是感受到这心法的独特之处。当气尽数逼入气海後,人的身体就像自行产生气般,越是将气逼入气海,这体内气力自然增长的速度就越是快速,尤其以四肢末梢处为甚。这一尽一增,使得温玉的内力与原先的修炼心法相较,倒是整整多了一倍不止。这下子,温玉可是开心极了,还不是依著册内指示继续修炼下去。
倒是,册子内第一页就载明,除非修炼满十年,或者已离开温家,动手时切勿出全力,出三成力即可,这古里古怪的要求,倒是让温玉困惑一段时间。
第四章 完
(注:上述什麽修炼心法的,都是我胡诌的,请勿当真)
(谜之声:应该也没人会当真吧)
温玉传奇 第五章 调停 (一)
第五章 调停
茶香徐徐。无暇的白色瓷器,衬著湖水般的碧绿,一缕热气由其中袅袅升起。上等木材雕刻成的整套桌椅,没有多馀的精雕细琢,而是恰当好处地保留其纹路与曲折,充满质朴的趣味。桌上,放置著几盘精致糕点,椅上,放置了一张编织凉席。
一切,都这般宁静与舒适,除了……。
「三爷,您别听这小子胡说,合德大街可是自我祖上开始,就一直是我们陈家的地盘。」一个气恼的声音大剌剌说道。
往这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个浓眉大眼,留著落腮胡,头发有些倒竖凌乱,身著一件有著精致刺绣的锦缎袍子,外罩兽皮制成的背心,还搆不著「雄壮威武」四个字的中年汉子。唔!或许脱掉锦缎袍子,只穿著兽皮背心似乎更适合他。
这汉子坐在这木桌的一方,从刚刚开始,就似乎对身上的这件袍子、这茶香、这木桌、这椅子有著万分的别扭,脸上带著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的表情。
听著对面那小子慢声慢气诉说著地盘被我们陈家所欺,越听可是越气,忍不住就大声辩驳了起来,全然不管这里是哪里,也不顾周遭客人的异样眼光。
「这里」是城里首屈一指的茶楼,在整个南方来说,就算不是数一,也是位於前几名的茶楼了。消费自然是高了点,不过,这里的茶够香、够浓、够苦,喝下肚後,喉咙中却留著久久不散的甘甜;糕点甜而不腻,服务慇勤贴心。更别提,来这光顾的客人不是文人骚客,就是富贵人家。来「这里」,不光是为了顶级的茶品与糕点,那静谧的气氛与身份的象徵,更是使人趋之若鹜。
哪时候!会有这般拉开嗓门说话的声音?
坐在汉子对面的小子,微微皱了皱眉,带著不屑的表情,慢声慢气说道:「陈家大爷,依您这麽说,合德大街在您祖上之前,您可知是谁家的地盘啊?」
中年汉子微微一怔,像是没料到这小子会提出这种问题。
这小子也不等中年汉子答话,接著说道:「合德大街以前可是古家的地盘,按照您这番道理,岂非应该将它还给古家?」
中年汉子听到这话,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口,胀红了脸,只看到他一双大眼瞪著对面的小子,像是气极。诡异的是,汉子脸上的表情是愤怒的,眸子里却隐隐约约有一丝「等著瞧」的味道。
小子继续慢声慢气说道:「姑且不说是否要将合德大街交还给古家,今日合德大街上的铺子,可是听闻我何家手段高超,费用低且能够保障铺子日日平安,才转而孝敬我何家的,何来侵占陈家地盘之说?」
「陈家大爷,您应该是不知吧。您的手下可是在合德大街的铺子上添了不少乱子,这合德大街的铺子中又『恰巧』有一户是我的亲戚。亲戚的街坊邻居求援,身为晚辈的我总是不好意思拒绝,您说是吧?」说道『恰巧』两个字,何家小子还加重了语气,最後询问的声调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没想到的是,您的手下居然不顾我何家的面子,擅自打伤我的兄弟、掀了合德大家的铺子。我想……这必定不是城里『颇具声望』的陈家大爷所指使,是您手下任意妄为。那日,我眼见贵帮的声望被污蔑,忍不下这口气替您教训了您的手下。没想到,倒是使您误会我了。」
何家小子一番娓娓而谈,使得中年汉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半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