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侠南宫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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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南宫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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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君羽道:“照银万金意思,是不想让她参加诗会,如今拔营,诗会也没了,她根本不
会受人骚扰,而且以堡主身份,护着一个妙龄少女去作战,总是格格不入。或许堡主基于爱
心,但看在部下眼里,他们会怎么想?”
  “怎么想?他们敢!”南宫豹金怒斥,随又心乱如麻,怒挥双手:“去去去,叫银万金
父女快滚,拔营拔营!烦死了!”
  方君羽这才恭敬告退,前去传令。
  南宫豹却两眼失神,似乎仍念念不忘野女人,想至深处,一掌打烂桌子,狂笑吼着迟早
要弄到她,拣上马匹,追杀下山。士兵早知他嗜杀成性,赶忙躲向两旁,免得遭殃!
  当拔营消息传开之际,士兵们不禁感到失望,然而在南宫鹰犒赏珠宝之下,才勉强提起
劲,收拾东西,准备转进他处。
  其实,谁不因失去晚上这场宴会而感到可惜?毕竟像银月这般出色女子并不多。能多看
两眼,自是过瘾许多。
  尤其是朱铜城,本想借此奚落南宫鹰,可惜机会已失,他怎甘心?报复不成,仍想表现
才气,他还是找机会写首诗,送给银月姑娘,这消息当然很快传入南宫鹰耳朵,他冷斥这家
伙原来一副花心,娶了妹妹还作怪。
  然而写首诗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也不愿小题大做,落个争风吃醋闲话,于是装作没那回
事,驭马飞奔,追向父亲前头,执行开路先锋责任。
  对于银月姑娘,他是觉得不错,但比起阿灵,总是自己老婆好。
  想起阿灵那张含带病容的脸,南宫鹰不禁心头浮动,尤其阿灵曾在不自觉中说出让人惊
心话。“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那副认真模样,直叫人牵肠挂肚。
  一股不祥预感掠向南宫鹰心头,他极力驱逐,直道不会不会,不愿相信地策马狂奔,不
自觉已奔出数十里,天色渐暗,西天彩霞已沉入山头,换来一片褚红,今夜该会下场大雨
吧?
  南宫鹰喃喃自语,转瞧背后,已不见石刀、石木两忠心护卫,或许该等等他们。
  南宫鹰于是找个小山丘,立马独仰,显得一副傲岸。不久,忽见一道黑影伏掠而来。
  “范通!”南宫鹰一眼即已认出来人。
  他正是被派去打探朱铜城秘密的范通大侠。只见他一身黑衣,身手矫捷奔来。但觉站在
丘顶,容易透光,遂在凹处招手:“少堡主,有事相告。”
  南宫鹰自知重要,立即掠身过来,留着宝马当警戒,落于凹处道:“何事?”
  “有关于朱铜城!”范通道:“他之所以围着李铁头不攻,原是串通好了。”
  “他跟李铁头有勾结?”南宫鹰简直不敢相信。
  范通很快拿出一张灰白绢纸:“这是垫在正式宣纸下边吸墨的纸张.淡淡还可看出几
字。”
  南宫鹰摊开纸张,淡淡墨痕中见及李铁头名衔和准备攻打字样,他不禁脸面抽紧:“他
敢!”
  “或许暂时不敢.但朱铜城是个野心家。”范通道:“他炼了大批武器,而且,在秘室
设下飞鹰堡、怒马堂、七星门、青龙党和红灯教地形模型。他故意摆得散散乱,但小的一眼
即看穿。”
  南宫鹰冷冷笑起:“好一个野心家,连老丈人的主意,他都敢动脑筋。”拍拍范通肩
头:“谢谢你,这该是大功一件,哪天一定好好赏你!”
  主人鼓励,最是受用,范通为之笑不合口,直道是本分。
  “难怪他围困伏龙山那么久,李铁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南宫鹰串连一些事件,以
获得合理解释,随后又道:“你再替找办件事如何?”
  “只要少堡主交代,小的在所不辞。”
  “你连夜赶回怒马堂告知马群飞,说可以派人前来接人了。”
  “接谁?”范通道。
  “你只要照此说即可。”南宫鹰心想此事还是保密些好。
  范通不敢再问,他想,这该是两面间谍的后果吧,节骨眼里两个主人都会防着点,然
而,信任是慢慢获得的,他二话不说,立即点头:“属下这就去通知。”
  “难为你了。”南宫鹰歉意拍拍他肩头,范通感受一股真诚,不再那么责怪主人,打起
精神,立即奔走下山。
  南宫鹰暗自盘算,以他身手,连夜赶路,该在三日内可抵达怒马堂,对方派出人马,也
该是七天后之事,自己还得想办法拖上几天。
  幸好红灯教徒出现北山区,他只搜而不捕,折腾了三天,始在南宫豹宣布放弃之下,撤
兵调头回返。
  南宫鹰但觉奇怪,已往父亲完全赶尽杀绝,如今怎会自动放弃?莫非他另有重事?最近
他又不时冷眼对自己猛邪笑,看来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
  “难道他也想摆道?”
  南宫鹰忽而想起,父亲也有可能通知某人前来将自己抓走,如此他自能高枕无忧,而这
人会是谁呢?朱铜城?或是马群飞?
  瞧那朱铜城最近总是假张笑脸,若即若离靠近自己想刺探什么?倒是个有心人,得多多
提防他才是。至于马群飞,都已暗自说妥,他会临时倒戈?
  南宫鹰不愿多想,这事将等范通回报再说。
  他招集石刀、石木、左无忌等人,尽量靠近自己,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之突变。
  又过两天。
  钢城十八村地盘已近,看来明天朱铜城将告别回家,若有状况,该是今夜了。
  南宫鹰特别提防,但来者竟是去而复返的范通。
  他全身汗酸臭味,敢情为了赶路而没时间洗澡,他已经打扮成商人模样,若非在路旁示
意,南宫鹰几乎认不出。
  两人约定路边隐秘处相谈。
  “马群飞答应前来接人了?”南宫鹰最想知对方动作。
  “答应了,并派出百位高手,由总管带队,可能这两天即可赶来。”范通低声道。
  “还有其他消息吗?”
  “没了,就这些。”范通低下头,似有意避开南宫鹰眼神。
  这并非他正常反应,照理说,这是大功一件,而且表现出秘探独到之处,范通应该邀功
或精神抖擞才对。然而他此时却是一副心事重重而想极力装出不在乎模样,虽只是一点点不
同,南宫鹰已感受出不对劲。
  “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
  南宫鹰冷静瞧着范通,他虽低着头,但似乎意识到,这是逃避行为,遂也触向主人目
光。他干笑,表示只弄得这些消息,有违主人意思。
  “能带消息回来已是大功一件,我还得感激你呢!”南官鹰道:“看你是累了,回去休
息吧,改天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范通拜礼退去,心头却越显沉闷,直觉南宫鹰已看穿自己心意,然而,又能如何?马群
飞毕竟是自己真正主人,而且自己妻儿子女都在怒马堂,当马群飞问及有关飞鹰堡之事,自
己又怎可隐瞒什么呢?
  他知道,他已渐渐喜欢南宫鹰,否则此时不会觉得如此痛苦。
  “南宫鹰似乎是个角色!”
  马群飞听得范通通知飞鹰堡消息后,说出这句话。他已猜出,南宫鹰此次出征,虽为解
决父亲麻烦,但另一个目的该是试试朱铜城的野心吧?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叫人颇为不
安。
  而且,南宫鹰在飞鹰堡声望之高,简直一把抓揽所有大权。
  他的智慧又高出南宫豹甚多,将来威胁怒马堂的人不就是他?
  马群飞不断思考,万一局面真的如此演变,倒不如现在把南宫鹰抓来,好让他弟弟接掌
飞鹰堡,如此一来,怒马堂将高枕无忧。
  至于南宫豹,他已是个发疯老头,迟早都会报应,不足为恃。
  想通此点,马群飞于是答应范通派出一百名精英前去接人。
  其中还包括总管这位得力助手,再加上南宫豹的助阵,要拿下南宫鹰并不难。
  范通从马群飞眼神中已猜出他意图,他挣扎着是否要告知南宫鹰。然而南宫鹰已走远,
他还未挣出一个结果,或而该希望南宫鹰也是敏感之人,已看穿种种阴谋转变吧?
  南宫鹰当然想及种种可能性,尤其,他在认为马群飞也是老狐狸一只之后,已下命手
下:“分散方圆五十里,发现任何可疑之人,立刻逮捕搜身!”
  他想,对方若和父亲串通,必定先设下埋伏,这埋伏还得先让父亲知道才行。唯一方
法,该是派秘探传送吧!
  本来范通是最佳人选,但马群飞已叫他投靠自己,自不肯将此重要消息交代予他,必会
另派他人。
  果然,在第二天傍晚,石刀、石木兄弟已抓到一名百姓模样的中年人,他自称是铜城十
八村村民,但却无一张粗糙双手——十八村民大都挖矿为业,且口音不对。
  石刀逮捕他,在抓往觐见南宫鹰途中,他已承认是替马群飞送信—一毕竟信在身上,迟
早会被搜出,倒不如事先承认算了。
  南宫鹰在一处隐秘小山谷中接见这秘探,并将秘信拆阅,终于证明马群飞暗中倒戈,竟
然准备计算自己。
  “这老狐狸不守信用,哪天看我拆了他老窝!”
  骂归骂,南宫鹰还得处理危机。
  “把这家伙捆妥,丢在小村,明天一早,自有人发现,然后招集方总管。”
  石刀应声,立即办事,在捆及秘探时,他冷道:“算你造化,少堡主放你一条生路,别
不识相玩花招,到时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那秘探哪敢玩命,频频说道知恩知恩,不敢乱来。
  石刀这才扛起他,和石水合力,将人送往小村丢弃,并将左无忌、方君羽找来,和南宫
鹰会合于村外迎送亭内。
  “马群飞临时背信,准备抓我回去,将有一场变数!”南宫鹰把事情概略说明,并公开
信件。
  方君羽冷冷道:“老狐狸可能感到少堡主日后必将对他产生威胁,始想趁早断你双
翼!”
  “恐怕他已来不及了!”南宫鹰冷笑:“是他先背信,将来莫怪我无情,现在该先处理
怒马堂总管胡不归,他要是不肯配合,事情必定棘手。”
  方君羽道:“胡不归素有怒马堂第一高手之称,凭他武功,必定自视甚高,而且可能不
买帐,因为马群飞派他前来,大概已料到要用他押您回去,也就是说,他将以武力制服公
子。”
  南宫鹰冷笑:“谁制谁,还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肯接受计划,只有先下手为强。”
  左无忌道:“不如杀一敬百,以免怒马堂气焰高涨!”
  南宫鹰凝目盯来,在考虑这句话,左无忌一向忠心耿耿,也不喜欢多话。
  方君羽道:“左护法说的不错,不除胡不归,怒马堂弟兄必定不把本门放在眼里,他们
很可能半途变卦,也就是说,带走老堡主之后,随时可能将人再放回。虽然杀了胡不归,有
点儿得罪马群飞,但这也是在他背信之后。”
  南宫鹰点头:“我来处理,拿把利刀给我!”从石刀身上抓来一把防身短刀,准备亲自
解决胡不归,他冷笑:“看我如何一招打败怒马堂第一高手!”
  冷笑中传着自信,那股劲道使得方君羽、左无忌等人心神凛然。自看着少堡主长大到现
在,方君羽从未见过他狠命斗武之局面,也不知他武功高到何种程度,如今,他竟然说出一
招之内打败胡不归,那分明已是绝顶高手之林,很可能连马群飞都难以抵挡。
  然而少堡主能办到吗?胡不归号称怒马堂第一高手,曾经一刀砍下北虎七寇而声名大
躁,十余年来未曾逢过敌手,如此厉害角色,岂是容易对付?
  秘函指出胡不归隐伏于五克坡,大约尚有一天行程。
  南宫鹰虽急于处理此事,却也不能行踪过快,以引起父亲疑心。
  倒是朱铜城但见自家已近,遂向岳父大人告辞,南宫豹此时只想计算儿子,无心理他,
只道过几天再去走走,朱铜城一口欢迎,也就带着千元喇嘛及手下分道而去。
  此行,他唯一遗憾的是没整着南宫鹰,好让他在银月姑娘面前出丑,还好银姑娘和父亲
离去时,投来那含情笑意,使他受用无穷,心想大概是情诗发挥作用了吧?这让他回味无
穷。
  千元喇嘛却唤住他:“你不觉得南宫鹰最近行径不大正常?”
  朱铜城凝视过来:“怎么说?”
  千元道:“南宫鹰引马作先锋,他却不断奔快,走慢,有时还遣人,抓人。据手下回
报,他还抓过一名好细,虽然他可能对本村有所防备,但如此小心翼翼的,似乎过过于特殊
吧。”
  朱铜城本是不屑,且满脑子银月影子,倒忽略此状况,如今经和尚一提,终有所觉,急
道:“他在耍何花招?”
  “不清楚,不过,跟下去,必能了解一切。”
  “可是,我们已撤军……”朱铜城心念一转,或许可改为暗中监视,这和千元喇嘛意思
相通。当下又将人马分成两队,只留了十名跟班,其他照样取道回家,如此将可避人怀疑。
  南宫鹰无暇理会朱铜城,日夜赶到五鬼坡。
  及抵目标时,已是次日傍晚时刻。
  此坡山丘起伏连绵,又如堆难坟墓雌伏,尤其入夜,阴暗笼罩之下,远远观来,更形逼
真,或而阴风吹过,树摇草动,嗦嗦苦泣,阴魂乱飞情景油然而生。
  起伏山凹处,藏匿千万伏兵,亦不为人知。
  南宫鹰人马方抵山区,胡不归自动迎上来。
  瞧他一副冷眼森森,虽是一身总管打扮,却也掩不了目空一切之态。
  南宫鹰早见过这位中年人,头发微白,身材适中,留了两撇八字胡的黑皮厚脸总管。他
觉得,除了犀利的眼光之外,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一流高手,但人不可貌相,他还是小心应
付。
  “阁下该是胡不归总管吧?”
  南宫鹰下马拜礼,跟班一同下马。
  胡不归冷口回话:“不错!”连礼数都免了,在他眼中,南宫鹰无异已成阶下囚:“怒
马堂堂主要我接你回去。”
  “不是说好接我爹的?”
  “就是接你!”胡不归冷眼肥来,更形高傲,一字字说清楚:“是接你,不是别人。”
  “我还是希望总管改变心意。”
  南宫鹰对他态度已起反感,话声放得甚冷。
  胡不归突然冷笑:“你敢抗命不去?”
  “笑话,我堂堂飞鹰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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