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群飞已经无暇再理她,因为水大江已醒来,而且不断想抢仙泉,此时两人因而大打出
手。
纵使水大江落败,但不抢就解不了毒,他只有拚命缠卞去。
冷月升起,照向一片寒波碧鳞海面,显得格外凄冷。
几名劳役见及如此疯狂可怕之事,纵使甘灵仙绑在那里,妙态毕现,他们哪敢再有非分
之想?说不定这两个狂人一时想不开,反而拿他们开刀,他们拿什么来挡?那种恐惧与不安
促使他们趁着两人仍为仙泉而争夺不休之际,偷偷潜入水中,然后潜向甘灵仙所驶来那条小
船上,暗自将它推离数百丈之后,方始爬向船面,扬起小机,逃命去了。
纵使马群飞此时已发现劳役脱逃,然而在武功大失之下,他只有干瞪眼的分,在破口大
骂一阵之后,还是以仙泉为重,只顾着防备水大江争夺。
如此,在双方不断争斗抢夺中,时光渐渐流逝。
甘灵仙始终被绑在浮板上,两人身体已经老化,根本强奸不了她,只有毒打再毒打,刚
开始,甘灵仙靠着仙泉药性还能挨过去,但三五天一过,从未进食的她也已渐渐衰老,没想
到仙泉药性退得如此之快,她还勉强撑下去,直到第八天,终于无法以忍受了。
她尖叫:“给我仙泉……我就给你们解药……”此时不得不耍诈。
此话引得马群飞和水大江动心,急急围上来。
水大江斥道:“先说,解药在哪里?”
“先给泉,否则不说!”
“他妈的,要死之人还敢嘴硬!”水大江一脚踹下来,虽是百步骷髅脚,但端在身体衰
弱得快要断气的甘灵仙身上,仍让她感到问痛。
她呻吟,仍忍下来,斥道:“先给,否则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可恶可恶!”水大江踹不停。
除了泄恨,还有一股无法想象的恐惧要排躲——毕竟此次中毒根本根深蒂固,除了不断
传来钻肉蚀骨之疼外,就连仙泉喝下去,暂时抵挡痛楚,但过不了多久已被毒性所侵吞,而
自己却只能在马群飞前去抓鱼果腹之际,偷偷喝它几口,根本助益不大,若无解药,准是比
死还惨。
他踹到后来却腿软,不得不放弃。反而恳求马群飞答应她条件。
马群飞冷斥:“你全身已光,拿什么解我身上毒?”
“先给仙泉,否则不说。”
“你!”马群飞想揍她,但仍忍下:“不说,你熬不了几天了。”
“总比你们一辈子呆在这里好。”
“可恶!”马群飞终也垂她两下:“臭贱人,喝了仙泉再不说,我会割下你鼻子。”
他恨恨地奔往仙泉处,抓起那盛在铜管下的尖瓶子,虽然只是黄豆大水滴,但一滴滴不
断汇集下,半刻钟也可以灌个一口。
他扣起甘灵仙嘴巴,猛将那口仙泉灌进去,赶快又跑回原地,把趁机而来的水大江赶
跑,将瓶口对准水滴后,方始回去逼供。
甘灵仙服过仙泉之后,顿觉疲劳尽失,饥饿尽除,那松弛肌肤亦渐渐恢复弹性丰润,衰
老感觉已去泰半。她忽而呵呵笑起。“你们身上之毒,非得天山雪莲才能解,这答案满不满
意?”
“你没把解药带在身边?”马群飞想及还要找那不可能之解药,心头已是一把火。
甘灵仙斥笑:“我全身光溜溜,哪有什么东西可给你。”
水大江斥道:“她撒谎,我问过刁青洋,他说服过仙泉,最好别再服其他灵药,以免引
起副作用。”
甘灵仙斥笑:“有没有搞错,你是中了我的无影之毒,除了雪莲不解,爱信不信,我管
不了你们。”
水大江忽然想到什么,眼色更变:“你是用奇花之花瓣毒我们?我想到了,刁青洋就曾
说过,有个士兵摘下花瓣煮汤喝,结果死了,那是无解之毒啊!”
甘灵仙心头秘密被拆穿,恼羞成怒,厉笑起来:“是又如何?谁叫你们自作孽,死有余
辜!”
“你这贱人!”水大江在知道自己复原无望之后,伤心欲绝,怒火不由大炽,硬是伸手
抓去,活生生将她左奶子给抓扯起来。
甘灵仙但见自己左胸乳突然不见,换来五道裂深红痕,以及中央血管、经脉、肌肉红红
白白交错成一团腥烂,纵使有仙泉药效使她不痛,但那亲眼见乳球被撕恐怖惨状,已吓得她
脸色一变再变,全身抽搐挣扎,尖厉大吼:“还我—…·把我的奶奶还我……”急得动哭。
马群飞更是不甘被耍,照样一爪抓掉她右乳房,厉笑不已:“这就是耍我的下场!”猛
一甩,竟然把乳房丢落海中。
甘灵仙全身抽搐几下,终于接受不了事实而晕倒当场。
“晕倒了就没事?我照三餐割你一块肉喂鱼!”马群飞怒端几下,不再理她,反正已知
无药可解,得全靠仙泉压抑了,还是顾妥仙泉方是正途。
他方自转身准备行往仙泉处,忽见远海出现一艘红头船,他惊心不已:“还有谁会
来?”
水大江更是惊骇瞧去:“莫要南宫鹰来才好……”如果他来,一切岂非都完了?
两人正犹豫之际,船上已出现数位老头,还不断往这边招手。
“爹……是我们啦……”是水牡丹喊的声音,有些老,但却闻之清楚。
水大江惊愕,难道是丹儿?人先是高兴,但想及他们可能如甘灵仙所言,已变老太婆,
那岂非是想来分享仙泉的?马上又紧张骂道:“来做什么?根本没你们的份!”
马群飞则甚是紧张,要是对方带来高手,自己却又失去七成功九如何保得了仙泉?不禁
转向水大江,道:“先把此泉藏起来,待将人打发再用如何?”
水大江道:“可以,但日后得分我一半。”
“好,没问题!”
马群飞一口答应,两人立即把滴泉钢管扭弯,转往岩面,然后再置一铁盘于该处,心想
能装多少是多少。两人随又扛来大块木板罩住凸岩,如此只要在退潮时将人打发,即可保有
秘密。
动作方完成不到半刻钟,那红头船只已驶近两百丈,双方大约可相互看清对方面貌之
际,却又各自怔愣,不敢相信对方竟然老得形变貌移,简直超出印象太多太多,唯一可辨
认,应该是衣衫、动作而已。
然而双方在各自回想遭遇时,也就勉强接受此事实。
同是和水大江一样,大皮囊包骨头的水牡丹怔诧道:“爹你也遭到此劫?”
她几乎跟父亲一样老,如此叫,显得十分突兀。
水大江沉苦叹道:“是爹错了,不该叫你们服下青春之泉……现在变成这样子……”
朱铜城焦切万分:“这里已没有仙泉?”
何等可怕的绝望答案!
众人千里迢迢赶来寻求梦寐想得之仙泉,结果会是空欢喜一场,会扑个大空?连一点儿
零头都要不到!想及这身臭皮囊将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一行十人全是冰颤全身,脸色发白,
简直比死还来得痛苦、难过。
水大江欲泣无泪道:“若有,我还会变成这副样子吗?”
他的模样已是最好证明。
众人霎时心沉谷底,伤心欲绝。
水牡丹最先哭出来:“怎么办,爹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不要死,我不要一辈子当老太
婆啊!”
武当掌门口直无量寿佛,然而性命威胁仍让他六神无主:“王爷不是说仙泉取之不竭,
用之不尽,此时怎会山穷水尽?”
水大江叹声道:“都怪南宫鹰偷又赶来毁掉最后泉源,本王已是无能为力,诸位请回
吧!本王无颜回中原,将终老于此矣!”
“实是悔不当初……”武当掌门沉叹一声:“王爷不是说附近仍有土著?或而该找他们
问问看,说不定另有仙泉。”
水大江道:“土著可能已死光……自从那次火山爆发之后,在下再也未曾见过他们踪
影,你们请回吧,或能熬过一阵,将可复原……" 华山掌门秋海棠斥道:“岂有此理,
我们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一句话就打发掉?你准有库存货,咱们先到他那艘船搜搜看再
说!”
水大江脸色一变:“秋海棠你敢乱来,只会死得更快!”
秋海春謔笑道:“反正现在生不如死,有本事你来杀我好了,下船!”
一声令下,十名中毒者纷纷掠身下船,老态龙钟,却也带劲地逼向水大江。
水牡丹仍泣不成声:“爹,难道您连女儿死活都不顾了吗?”
“爹实在没办法……”水大江当真狠下心抛弃她。
“他有办法……”昏厥中醒来的甘灵仙,在见及自己胸乳被扯去之后,早已伤心欲绝。
忽见大批人马登陆,她只想弄得双方自相残杀以报此仇,謔声很笑:“还有仙泉,被他
藏起来了……”
“贱人你敢胡扯!”水大江脸色顿变,就要欺身过来揍人以封住她嘴巴。
水牡丹却发现甘灵仙,一时怒火中烧:“果真是你这贱人,还我青春来……”
她狂吼,跟着父亲冲过去,宣泄怒意般拳打脚踢,甘灵仙却哈哈狂笑,根本毫不在乎,
泪水地不停滚落眼角。本是美好人生,却搞得如此下场,她好恨!
朱铜城却早把她话听进去,猛地冲前吼着:“不要打啦!”猛劈两掌,立时将两人打得
东倒西歪,虽然身躯老化,但凭他年轻力壮,退化较慢之状况下,倒也吃定两父女。
水大江被劈,怒火大冒三丈:“你敢打我?”
“不但想揍,还想杀得你皮开肉裂!”朱铜城猛又踹脚,像踢死狗般踹着水大江,厉吼
道:“他妈的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娶你那死肥猪女儿?干!”踢得更凶冰大江没命狗爬逃转
四处。
朱铜城再瞪水牡丹:“你也一样,贱得连妓女都不如,还叫我陪你睡觉?我端死你!”
右脚开端,硬是端得水牡丹嘴裂,鼻血直流。
甘灵仙见状狂笑不已,终于见着一群野狗在自相残杀。
然而她笑过之后,泪水更滚,今生今世再也无法享受荣华富贵,拥有自己所要的东西
了……
还有一个马群飞未报仇,她喝向几位掌门:“仙泉就在那边,在那死老头身上!”
此话喝得那些老人眼睛发亮,朱铜城更来不及收拾水大江父女,急忙转问甘灵仙,声带
奉承:“你真的知道仙泉?”
“我呸!”甘灵仙吐他一脸唾液,哈哈謔笑起来:“你也有沦落到求我的一天?在任你
多威风,照样栽在我手中!哈哈哈……”笑声更狂。
“贱!就是贱!待会儿看我怎样剥你皮!”朱铜城猛地踹个不停,甘灵仙猛呕鲜血,又
昏死过去。
水大江见几位掌门已和马群飞大打出手,后见朱铜城如此神勇,登时不计前嫌倒戈过
来。
一脸谄媚笑道:“朱公子,咱们无需再为小事伤和气,现在该是合力扳倒马群飞时候
了,仙泉的确有,而且一直在他掌握之中。”
朱铜城眼睛诧亮:“真的有?”赶忙弃甘灵仙于不顾,转追马群飞,准备抢夺仙泉。
水大江暗自轻叹,此时实是连条狗都不如,然而为了生存,只好忍辱追杀过去,希望先
收拾马群飞,再找机会于掉这群败类!
水牡丹当然不肯落后,追着大群人,杀向马群飞。 一时间,有若一堆老头在打太极
拳,推推拉拉毫无招式可言,声音却叫得惨烈无比。
双方正纠缠得难分难解之际。
猝地轰然一响,石破天惊声音轰来,吓得众人煞住攻势,齐往发声处瞧去,那是一艘巨
船,正喷出一道火光。
猝闻咻然声响,那简直是炮弹轰来响声,还来不及紧张喊声不好,炮弹飞快无比炸来,
又自天空般轰爆开来,简直地动山摇,浮板碎片和着海水、碎岩爆卷天地,吓得众人欺趴地
面,还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只见得海水倒冲,溅出海啸般水柱,掀得剩余浮板欲翻欲覆,
众人叹唉惊叫,赶忙抓扣板面接合处,以能稳身,一些桨棍、桶子全翻落海中。
正掀覆欲翻之际,马群飞却脸色大变,那本是浮出水面些许岩层,此时竟然再陷低两三
尺,而且裂开来,那承引仙泉钢管为之脱落,仙泉混人海水中,化成一滩乳白色。
吓得他尖叫不好,奋不顾身抢冲过来,想阻挡海水人侵,然而却有若陋石困水,根本毫
无效果。
几位掌门似已发现仙泉,抢身走来捞着海水即吸即吞,然而海水虽渗入仙泉,仍是咸苦
难咽,众人呢呢吐出,尽是想阻止海水渗混仙泉,却无计可施。
远处南宫鹰等人乘坐那艘大船已渐渐逼近。
范王坚守火炮,得意洋洋一炮命中目标,他还想再轰几炮过过瘾:“要不要让他们洗澡
一下?”火炮瞄得威风八面。
南宫鹰道:“看他们一副野狗抢食,该是找到仙泉……暂时别轰,近些再说!”他需要
仙泉替姐姐治疤痕。
范王无奈一笑:“那就轰着玩好了。”
当下把火炮调位,连轰十数炮,炸得小岛附近水柱连天,巨波不断,猝又把众人轰口现
实,纷纷趴向浮板,不敢乱动。
范王这才捉笑起来,大声叫道:“投降的得永生,除了马群飞以外。”
没人回答,众人仍趴着浮板不动。马群飞却已心惊胆颤,汗流满面,自己最是不想见着
的人,偏偏在此时出现,以自己现在武功,又岂是南宫鹰对手。
心念一闪,淬然冲向船只,想夺船而逃.
范王本就为找不到马群飞而烦恼,忽见有人逃向船只,这对他威信有所损伤,登时大
喝:“哪里逃!”一炮轰得那船头炸如烂瓶口,船身为之倾斜,哪能再航行?
马群飞脸色更变,本想再抢各掌门驶来那艘红头船,但敌方火炮实在过于厉害,必定行
不了几丈已被轰着.
情急中方想及甘灵仙似对南宫鹰有恩,或而可以拿她当人质,心念一动,猝然扑向沉沉
欲死的甘灵仙,伸手断去其四肢绳索,立即拖扣其肩头,厉吼道:“谁敢动我,我就杀了
她!”
范王任愕:“他会是马群飞?”简直已老得不像话!
南宫鹰则在疑惑,那满头乱发,全身赤裸,胸脯部位却见两团血珠的女人会是谁?
沈大娘听及那吼声,激动万分:“他就是马群飞没错!”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