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喝一声,人如弹九冲出水面,轻功尽展,脚踩水面,叭叭叭水花猛拖数百丈.相准
目标位置再钻入水中。
砰然一响,气泡直冒,果然见着浑浊影子闪动。
“看你们往哪儿逃!”
南宫鹰淬然冲游过去,见着那玫瑰衣衫即抓,则然一响,衣衫断落一角.甘灵仙惊骇欲
挣扎,南宫鹰岂能让她得逞。
再探手掌,就要扣其腕脉,岂知甘灵仙却转身过来,直扑南宫鹰,想将他抱满怀,那反
常举止,顿使南宫鹰措手不及,愣在那里。
只见得甘灵仙裙衫尽湿,粘紧躯体,竟然未穿肚兜,那尖耸胸脯挺挺耸动,随着水波飘
抖,简直已和裸体差不多。
他这一愣,甘灵仙整个人已粘贴过来,双手紧勾男人胸颈,眯着淫荡笑容就要拥吻过
来。
南宫鹰见状,又窘又困,竟然惊叫不可,急忙想躲,却因身在水中,动作较缓,竟然被
粘着。
情急之下,他赶忙发掌,疾推甘灵仙肚子,硬将人弹开七八尺,自己也因后作力被弹出
丈余,始逃过此劫。
那甘灵仙亲人不着,闷哼地被弹开之后,竟也利用此机会闪身逃逸,甚且闭气不动,一
时气泡全失,恢复悠悠江流局面。
南宫鹰惊心动魄,搞不清楚甘灵仙是想非礼自己,还是要此绝计以脱逃?实在是诡计多
端,防不胜防。
他不得不深深想吸气以平定心情。
但人在水中,无法吸气,只好抖抖胸肩.暗下决定。再次碰上,管她全裸或光身,怎可
嫩得连此局面都应付不了?
他再次潜游水底,照样抓起石块,四处乱射.果然又打中某人,闷哼传来。
此次他有经验,立即慢慢潜游过去,忽见人影时,碎地猛扑目标,那人想逃,南宫鹰突
发指劲,先点这人穴道再说。
岂知不知是水中不易点着穴道,亦或那人根本不怕,照样想逃开。
南宫鹰冷喝,使出看家本领扑前,扣向那人背肩,被其门去,反手又扣其足踝,果然扯
住裤管,一翻掌,终将那人足踝扣死.猛往水面拖带。
两人蹿出水面,一阵尖呼唤叫传出,刁青洋己被逮着,由于足踝被提,他倒立身形,唉
叫之际,灌人不少江水,连连打咳。
南宫鹰逮着他,已不怕甘灵仙逃走,冷笑道:“耍人要到我头上来了?有一套!”
不理甘灵仙,猛地拖游直冲过来之小船,刁青洋则不断被弹起浪花冲灌,咳声更烈,连
叫救命都来不及。
逆游百丈,范通父子已划舟过来。
南宫鹰翻身落船,将刁青洋丢落甲板,冷笑道:“再逃啊!就算到了阎王殿,我也照样
把你揪回来!”
范王最是看不惯被人低视,伸手敲向刁青洋脑袋.斥道:“什么玩意!连大漠皇帝都敢
惹,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刁青洋仍自猛咳嗽,来不及回话。
“给我闭嘴,咳什么?没大没小!”范王一掌打向他背后,哇地一声,刁青洋吐出水
箭。
果然不再咳嗽,惹得范王直往自己手掌瞧去,这神来一掌。果然有点门道。
南宫鹰正想审问之际.但见大船疾驶过来。
不知何时,甘灵仙已爬向那船,身罩丝衫,焦切向此处招手:“南宫少侠……”欲言又
止。
南宫鹰冷目瞄向她,心想她不知又想要何诡计,遂指示范通:“到大船去!”
范通会意,木桨一摇,三两下已抵大船边,南宫鹰抓起刁青洋先行掠去,范通和范王将
小船结于大船之后,始登上大船。
甘灵仙已失往常媚态,身上亦罩住黑丝绸,掩去水中那幕动人胭体。她感伤道:“多谢
少侠将我丈夫捉回来……”
“什么?”南宫鹰两眼睁大:“你又有理由?你什么理由都说得出口?”
的确,他明明瞧及她跟丈夫一同跳水,如今,却又得来另一种答案,听得让人啼笑皆
非。
甘灵仙却面不改色,一脸无辜,轻叹道:“妾身真的是想追回丈夫,才落水追人
的……”说及伤心处,泪水已盈眶。
范工瞄眼:“别假了好不好?跳水脱逃就脱逃,还说什么男追女,女追男?真叫人受不
了!”
“真的!我没撒谎!”甘灵仙受尽委屈似地直流泪。
南宫鹰冷道:“那又为了什么?你老公想背你而去?”
“他……”甘灵仙欲言又止。
“换你说!”范王瞪向刁青洋。
刁青洋冷哼一声,根本不想回答。
“你敢不说?”范王准备拿出元宝,准备用刑盖大印。
甘灵仙急切叫道:“不要动他!我来就是!”拦向自己丈夫。
范王讪笑:“你来也行,要是罩不住,换我来!”元宝耍在手中,不断幻想盖在女人头
上会盖成啥模样?
甘灵仙瞧着丈夫,脸色忽而现凶相:“你是什么意思?竟然为了此事,想抛弃我是
吗?”
刁青洋默默轻叹,低头不已。
“就为了要独享酒泉,连恩公都要背叛?你还算是人吗?”甘灵仙已是一脸兴师问罪模
样。
南宫鹰看在眼里,倒是被她搞迷糊了,不知她是在演戏,亦是真的受尽委屈?
甘灵仙说及伤心处,不禁激动起来:“我想尽办法救你出来,你却为了私心,做出这种
背信忘义之事,你叫我如何向思公交代?你还算是人吗?”
刁青洋忽而开口:“我分他一点儿就是,他岂能分我一半?”
“你还敢说这种话?”甘灵仙一时激动,巴掌甩了过去,打得丈夫脸颊现指痕,她似若
疯子:“算我看错你了,你这忘恩负义家伙,你连哥哥都敢杀!”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变,难道刁青洋真的会是杀兄凶手?
南宫鹰、范通、范工齐把睁大目光瞅紧这家伙。
刁青洋歇斯底里吼道:“胡说!我没有——”终而掩面似想大哭一场。
甘灵仙仍逼言:“说啊,你这杀人凶手.枉费我千方百计救你出来,你还想再出卖恩公
吗?”
刁青洋全身发抖,心头不断在挣扎什么。瞧着几道兴师问罪眼神不断逼迫,他终于忍受
不了,几近疯狂地吼道:“为什么要逼我,我真的是万不得已,真的啊——”
这话莫非真的承认自己是杀兄凶手?
南宫鹰怔诧道:“你当真?”
“我没有!真的没有杀他!”
那不断反反复复挣扎,搞得众人莫名不解,瞧刁青洋就快撕破头皮模样,实让人感受那
股无尽压力与好奇。
他足足挣扎数分钟之久,终又猛咬牙根:“我没杀他.真的。没有!”
甘灵仙斥道:“我明明看你把人推下去!”
刁青洋吼道:“我没推,我只是摸着他的背!他也想证明什么,就往下跳了!他是自
杀……不,他根本不会死——”
南宫鹰不禁怔诧,猜不透这话是何意思?
甘灵仙亦是一脸茫然惊愕,敢情,连她也不明白丈夫为何做出此举?
南宫鹰问道:“你说他自杀,还说他不会死,还想证明什么?”
“……”刁青洋只顾抖着身子,神情激动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果然,那哆科脸面渐渐平息之后,刁青洋终又说出:“他已不是人了……”“不是
人?”南宫鹰诧声道:“难道是神仙?”
范王道:“还是魔鬼?超人?”
刁青洋面带惧意:“他是魔鬼,也是超人……神仙…,,’至少他是如此认为的……”
南宫鹰有点懂了:“你是说,他自以为是神仙,不会死,所以想跳崖证明给你看是不
是?”
刁青洋惧然点头:“他的确这么说……”
“他说了,你就相信?”
“他证明过……”刁青洋激动道:“他曾经拿刀子割手,但伤口很快就复原,他说他得
了灵药……长生不老灵药……”
众人闻言脸色顿变.何等神奇、珍贵之长生不老灵药,竞然在此间及?
范王景是激动:“你看过那灵药?”
“我!”
“你一定看过,不然.你怎敢让哥哥跳崖当试验品?”
“我……没有……”
刁青洋不自觉地抓向腰际缠绑之小葫芦,范王见状,伸手即抢。
“仙丹一定在这里对不对?”
范王抢得快,刁青洋更形激动闪躲:“不准过来——”一脸想拼命模样。
南宫鹰忽而想到,这两夫妇逃亡未带任何东西,只顾这小葫芦,分明有玄机,冷声道:
“我看就是了吧?连逃命都带着它!”
“不是,它真的跟灵药无关广刁青洋仍是一脸强辩。
甘灵仙责眼瞪来:“你还想瞒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到此节骨眼儿里,你还装个什
么劲!”逼前一步,似也想抢夺。
刁青洋吼道:“它是药——我有心脏病,每天都要服用它!我当然要带着它逃亡啊!”
南宫鹰淡笑:“既然是心病,太简单了,我有的是良药,这葫芦就丢了吧!”
他动作快速无比,一晃手,刁青洋还来不及躲闪,葫芦已经被摘去。
他想打开,同时做抛弃入江状,吓得刁青洋尖急冲来,没命想抢,抢不到,急如疯子尖
叫:“不能丢,我说!我说!都说……”
“那你就慢慢说!我且听听着,是否有道理.否则,你的心脏病可能会更严重……不
过,我保证一定医好你……”
南宫鹰打开塞子,一阵酒香壎鼻,他边闻边作倾倒状,逼得刁青洋尖声大叫,双手捧往
葫芦下方。
“千万别倒.它珍贵非常啊……”刁青洋差点跪下求饶:“我说!我说!它就是灵丹妙
药!是我大哥从蓬莱仙岛带回来的仙泉!”
众人闻言,一阵哗然,全都挤向葫芦口.想闻闻灵丹妙药气味,甚至能尝点更好。
南宫鹰惊诧道:“你不是说,仙岛上产酒泉,怎又变成仙泉了?”
刁青洋僵着脸:“它本来就是两者合为一,酒泉就是仙泉.吃了即可长生不老!”
“这么好?”范王猛吞口水:“能不能弄点.尝尝看?’贪婪地倚头于葫芦下,看看葫
芦是否突然破裂或穿洞,仙泉自然落人口中。
范通瞧在眼里,突然一响头掴来,斥道:“争什么劲,才十岁出头就怕死,一点儿志气
都没有!”
范王被掴得唉呀痛叫,赶忙跳开,哭丧着脸道:“小孩也有长命的权利嘛……”瞧及父
亲眼神,不敢再张声,目光却仍盯紧葫芦。
南宫鹰瞄着他,轻轻一笑:“这么想长命,倒点给你喝便是
说着,他先倒点仙泉于手掌.只见得乳白如牛奶,味道却是郁香如酒。
刁青洋见状,不知哪来神力,没命欺前,又把葫芦抢回手中,并急叫:“不能喝!”
就是这话吼得南宫鹰发愣,葫芦始被抢去,他怔愕道:“既是仙泉,有何喝不得的
呢!”
“谁说它是仙泉?”刁青洋说道:“我哥哥却因此送命!”
这话又似一把利刀捅得众人诧愣当场,不敢再痴迷于仙泉之中。
南宫鹰道:“既然不是仙泉,当酒喝,又有何不可?”
说着,就想把手中仙泉舔到嘴中。
此时刁青洋、甘灵仙却没阻止,甚而睁大眼睛想看某人表演饮酒记,眼神让人觉得闪烁
不定。
南宫鹰忽而想及,若这玩意含有剧毒,自己岂非自投罗网,和上次中及水牡丹所下之毒
不就一样?
他邪邪笑起:“我忘了,自从发现那胖女人之后,我已发誓戒酒,阿王,你要,赏给你
好了!”伸手递去。
范王当然知道不对劲,干瘪直笑,赶忙跳开:“爹说的对,我还年轻,生命还长,犯不
着借长生不老药帮忙!”
南宫鹰道:“当酒喝啊!”
范王更黠笑:“小孩更不能沾酒,多谢公子赏赐,等我长大些再说吧!”
南宫鹰弄笑:“什么时候学的那么乖了?”
范王干笑道:“我随时都学得乖啊!”瞄向父亲,颇有这么回事。
范王自是满意直笑。
“那,怎么办?总是灵泉……”南宫鹰无奈,转瞧刁青洋:“看来只有回赏给你了!”
“多谢恩公!”
刁青洋竟然如获至宝,抢身过来,捧起南宫鹰手掌,像小狗般就要舔吸仙泉。
南宫鹰哪敢想舌头舔手滋味。
突然运劲,将其荡开,猛将仙泉甩人江中,淡笑道:“算了,你还满满一葫芦,干嘛吝
啬到此地步?”
此话说得刁青洋老脸发热,却只能干笑,直道:“说的也是。”目光则仍疼心万分!
甘灵仙斥道:“一点儿男人自尊都没有!”
刁青洋闻言,低头下来暗自叹息,不再说话。
甘灵仙亦叹息起来,幽怨眼神瞧向南宫鹰:“恩公现在该明自,妾身并非那种忘恩负义
之人了吧?”
南宫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本就明明想跟丈夫脱逃,在水底还耍了一招美人计。
然而事情突又如此变化,她竟然逼着丈夫说出种种秘密以表忠诚之心,这到底又有何用
意存在?
他凝向甘灵仙,想穿透她内心世界,甘灵仙却不闪目光,甚至带点浪媚神态反瞧过来,
表情则仍幽怨:“所有的秘密,恩公都知道了,不知思公是否跟我们一同前往仙岛取宝泉,
以偿妾身许下之诺言?”
“既然都上了大船,一切就按照计划进行;不方便之处还请见谅!”
“怎会呢?”甘灵仙娇笑起来,果真恢复妩媚动人:“恩公要同行,安身自是高兴都来
不及,只是多了三人,恐怕还得添些食物,到仙岛,还有段距离!”
范王闻及食物,两眼突大:“这当然,非得好好准备不可,人是铁,饭是钢!”转向舵
手,大声道:“靠岸靠岸,找有丰富食物的渡口靠岸。”
舵手心知事情已雨过天晴,自是笑口大开,猛点头,已将大船驶往江边渡口。
南宫鹰自是处处提防这对儿夫妇再搞鬼,遂借着外头风大,小心感冒理由,将这对儿夫
妇赶人船舱,免得老出状况。
甘灵仙闻言则是干谢万谢,感激中仍带媚情地含笑离去。
南宫鹰命对她怪异眼神显得不自在,这女子似乎非什么正经贤淑之人.自己得小心应
付。
待两夫妇走进船舱,南宫鹰始叫范通亲自看守,范通却仍犹豫,真的要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