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喝言,何来谢言,那是为知己而战,死亦无憾。
南宫鹰两眼泛红,瞧着手下,激动说道:“其实,我早有个梦想,即是找到肝胆相照好
友,现在我找到你们,我心满意足了。我另外有个梦想……直想带引我最得力助手征战沙
场,不是以多胜寡,而是以精击众,像一把锋利的刀,一直穿一直穿,秋风扫落叶,无以阻
挡般地打败所有敌人,现在机会来了,不管情况如何,我以引你们作战为荣!”
战士更是哗然,那股精锐之气,尽被挑出,个个抱着一把刺刀心情,准备直戳敌人心
脏。
那股吞山掠地气势已成,南宫鹰这才正色喝令:“所有弟兄,准备开战!”
“是!”
“以寡敌众,贵在保护自己,所有人马全部必须穿上战甲!”
“是!”
“南宫剑!”
“在!”
“你负责将城中妇孺疏散山区,并带二十骑困守城堡,遇有抵抗,誓死守城!”
“是!”南宫剑得令,立即挑选二十精兵快速策返飞鹰堡。
老实说,只留二十名守将,已不能算是守城,而是拚命。
南宫鹰又喝向左无忌:“你带五十骑,抄近路,准备半途先伏击!”
“是。”
左无忌立即喝令手下,旋风似地奔向北方。
剩下七八十人则由南宫鹰领军返回城堡,收集一些较利于远攻之弓箭长枪,以便和敌人
决一死战。
“我呢?”唯有范王没派上任务,他颇为不平衡:“我是副护法,怎没事干?”
“你……四处转转,有状况,通知我便是!”
“这是什么任务?根本在打发我嘛!”
“要不要?”南宫鹰心知要他作战,无异送死:“这是本行,你不干,谁干?”
范王只好点头:“好吧,我主掌任何情报便是……”
若在一般战术作战下,掌握情报最是重要,但此时是硬拚,来多少拚多少,直到战胜或
战死为止,哪还有什么情报可言?
然而不跟着部队走,他又岂能安心,只好勉强接受此任务。
不到半时辰,部队一切准备就绪。
每人一把长枪、一把利刀、一把强弓、百支利箭,外带两天干粮,全身战甲护身,敢情
一副殊死战装扮。
南宫鹰但见众人备妥战甲、武器之后,挥军直冲山下,复往北方奔去。百骑人马,竟然
蹄声轻巧,原是马蹄全裹布团,行动稍慢,却可收奇袭效果。
一行直奔五十里,已抵一处卧龙胆盆地。
此处地形三西环山,白桦遍处.甚是隐秘,居中却则于平坦水池,状如悬阻因而得名,
可惜山势并非陡峻否则站甚佳埋伏地点。
然而时间紧迫,由不得南宫鹰挑地点,他大略了解位置,已决定设伏于此。
他道:“石刀、石木,你领三十名弟兄躲在左翼,待我射出第一支冷箭后,立即发箭射
人,不求快,却得支支命中,待敌军强行通过或领军冲向你时,立即撤退,到后方五里处的
断龙坎与我会合,仍先以弓箭抵挡,罩不住再配合硬拚!”
石刀、石本两兄弟深深颔首表示没问题。
南宫鹰对两位忠贞护卫感情自非话下,伸手拍拍两人肩头以传感激之情。石刀憨然一
笑,似乎任何事情,他都不在乎,石木则较为激动:“祝少堡主一战成功!”多少可听出此
去一别,将不知是否能再聚欢来日?
南宫鹰深深笑道:“全靠你们了!”
石刀、石木最后点头表示全力以赴,随后领着三十骑直奔绿叶已尽的白桦丛林。
南宫鹰转向杜扎奇,瞧着这位本是飘逸书生的师爷,此时亦战甲缠身一副欲战模样,他
颇为歉意,道:“师爷得埋伏右侧,状况和石刀兄弟一样,尽量先以弓箭伏击!”
杜九奇点头:“别看我平常少动武,几年来也练过两下子,这任务交给我便是!”
“我还得等师爷回中原替我卖油呢!”
“属下必定如您所愿,就此告辞!”
杜九奇深深拜礼,当下领着三十骑弟兄,埋伏右翼去了。
剩下大约二十余骑,森森以待。
南宫鹰瞧着他们,淡声一笑:“最勇猛者总是跟我一同作战,不知幸或是不幸?”
“当然幸运!”二十骑霸气凌人。
南宫鹰满意笑道:“你们除了壮之外,而且臂力甚强,连我这张弓都能拉开,实在是难
能可贵,此时此地就封你们魔箭二十骑,虽然封得晚,却也有了名堂!待会儿作战时,我们
得阻挡大军正锋,所以利箭必定射得又快又准,着敌人缠上身,你们只管交错应战,务必在
利箭未用完前,尽量少跟对方兵刃相见!”
魔箭二十骑自是信心高昂,毕竟被封魔箭,已比任何夸赞箭术来得有效果,他们个个直
喝没问题。
剩下范王一人,又得邀战:“我呢?”
“你不会射箭。”南宫鹰笑道:“那就捡箭吧!”
范王皱眉:“老是不起眼工作?”
“少胡说!”南宫鹰道:“此次以寡敌众,利箭何等重要!但箭射完就没了,全靠你捡
拾补充,这个工作岂可随便!’:
范王乍听,但觉有点重要了,遂勉强点头:“好吧,射不了,捡就是,却不知我捡了以
后,要送往哪里?”
“看哪边需要就往哪儿送!”南宫鹰道:“千万别笨到将大把箭全捆成一团,到时怎么
分!”
范王瞄眼:“我是这么笨的人吗?”却有点儿心虚,毕竟他方才即是如此想,现在得多
分几捆了。
南宫鹰笑道:“你当然不笨,否则怎会交付你重任!躲起来吧,任何状况都别现身,直
到军队撤走后再出来拾箭。”
“知道啦!”
范王这才身负重任地溜往山区,可能的话,他得弃马而去。以更佳方法收集利箭。
南宫鹰已管不着他用何方法,他得引军作战,探天色,已近下午未时,心想敌军该在十
里左右,遂领军躲人卧龙胆盆地之狭隘缺口,伏于暗处。
一时沉默下来。
风吹林树,萧萧瑟瑟之中,隐带一股肃杀之气,那褪尽碧绿野草已枯黄燥干.似若生命
尽期,大漠荒凉气息尽展无遗。
南宫鹰却可嗅出那即将来临之遍洒红血悲惨情景。
他猜不透,为何老是有人极于掀起战争。”想满足他那极其邪恶的野心?
那往往都是铺着人血的残酷代价啊!
他却只能被逼得为生存而战……
感伤中,他运起奇异神功以阻止沉痛恶化,他知道,这一战,得全靠这奇异神功,否则
他哪敢做出以百敌千的疯狂举止,为今之计是希望敌方来的高手别太多,好让自己能从容应
付,以免增加伤亡。
凝神打坐中,忽觉手下推往自己肩头,他张开眼睛,已发现盆地进口处掠来三名红衣骑
士,他一眼即认出是红灯教徒,而且是探路者。
“不必动他,让他通过盆地再说!”
南宫鹰指示手下,果真让那三名骑士大摇大摆地掠过盆地,直往隘口处行去。
大概是觉得大军长驱直人,没什么好惧于理伏,那三名骑士根本未停在隘口以等待大军
前来,即已策蹄再往前行。”
南宫鹰满意点头,这才挽起震天弓,待那三人更深入隘口之际,淬然发箭射出。
那箭直若火炮,又急又快.火辣辣穿林而出.竟然像串糖葫芦,从最右侧这名骑士脖子
穿人.连串三人脖颈而后喷射对面山林。
如此强劲手法,直叫魔箭手咋舌而甘拜下风,此箭恐怕上千上万斤,想来少堡主能射穿
硬石传言不假。
那三名探路敌军中箭后,半句未吭立即毙命,身形却仍挺立,直被马匹载出隘口之后.
方自倒地不起。
那马匹并非灵马,以为主人睡着或休息,三匹全顿立当场,并未做出任何突兀举止,南
宫鹰始末再发箭收拾,总算嘘口气。免得牺牲无辜马匹。
解决秘探未久,忽而闻及沉闷奔雷声.那似乎是千军万马奔腾声音传来,众人血脉不禁
绷紧,决战时刻终于来临。
他们不自觉上箭于弦,准备一举突袭奏效。
盏茶工夫未到,盆地人口处已现红云,几乎是蚂蚁雄兵般涌进来.那马匹只是小跑步即
已雷声震大.着急起狂奔,那还得了?
人群越聚越多,那万头乱窜直若无数黑珠滚动之气势.几乎能吞平任何阻挡抵抗者,早
已叫人寒心。若非飞鹰堡弟兄已存必死之心,否则见此场面.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
南宫鹰默默等待,敌军如此阵势.千人以上绝跑不掉.得更小心应付才是。
那红蚂蚁渐渐逼近盆地半中央之际.南宫鹰心知该可发动攻击了。
他立即挽弓,不射正中央.却在左边不起眼士兵射去.咻然一响、利箭快逾电闪穿射两
人落马.虽引起骚动、但军队过于庞大、一用发生骚动.未必传至另一角。
躲在左翼之石刀、石木兄弟见状,立即喝令.一声射字传出。三十箭果真射下三十骑.
终于吓得左翼红军尖声大吼有埋伏。
敌军霎时大乱,一声声“埋伏在哪儿?”吼个没完。
左翼刚吼出,右翼杜九奇照样发难,骚得敌军军心大乱。
淬闻一声雷霆霹雳:“小埋伏,不必理他,快速通过。”
那分明是朱钢城声音,他猛喝出口,立即策马率先冲出。
南宫鹰岂能让他得逞,长箭猛射,直穿五百丈那白衣人,箭落人倒,岂知朱铜城厉笑又
传来:“冲过盆口,别理他们!”
敢情他扮成红军,不敢明目领队,果真贼得可以。
一群红灯教徒猝然策马冲来。
南宫鹰喝道:“上!”
一声令下,魔箭二十骑纷纷上马,长弓挽箭,逢人即射,一批飞去,二十余骑落地,如
此攻势,着实骇人。
南宫鹰更是霸道,飞骑直冲红军,狮子大吼:“敢攻我飞鹰堡?先过我这关再说!”
霸箭射出,三人尖叫倒地,利箭钉在第四人胸膛,骇得他两眼凸大,尖声大叫:“震天
弓,是南宫鹰!”
敌军果然骚动更炽,不知所措。
朱钢城见状,不得不喝声欺前,挡在前头,他虽一身红衣,头顶却绑结带,以示区别,
但见南宫鹰利箭射来,他猛抽赤阳宝剑砍将过去,他武功毕竟不俗,自能砍中粗长利箭。南
宫鹰一时发挥不了威力,他只好引箭射向别处。
朱钢城岂能让他得逞,吼着十方罗汉上阵,那似乎是少林罗汉分身出来的红衣光头壮
汉,手持各种不同兵刃即冲南宫鹰,端的不把人放在眼里。
“有种!”
南宫鹰一箭硬穿一名罗汉脑袋,那人毙命当场,剩余九名气怒填膺,怒喝飞起,趁南宫
鹰欲箭上弦之际,两道飞钹旋砍而至。
南宫鹰冷笑:“大爷不只是会射箭!”怒吼拔射而起,右手长弓猛打铜钹,迫得飞钹倒
撞回去,砍死一名敌军,左手猛劈掌劲,硬将一名罗汉劈死当场。
复见七八样兵刃分攻十数处要害,他猛吼真气,身形摆动如龙,旋转三百六十度,长弓
一挥,扫退大堆兵刃,那三名罗汉探抓逼胸,就快粘身撕肉,南宫鹰怒喝,猛吐口水,打中
一人眼睛,身形再扭,右脚硬将三人扫跌喷高。
他还想再战,猝见敌军利箭反击,逼得他旋身不断,手抄利箭于手,猛地反打敌军,唉
叫传来,他掠深落马,不得比横切敌军处近身肉搏。
但见他抽出马背长枪,直若关公耍大刀,枪影过处,唉嚎连连,敌军或而眼穿鼻裂,或
而颈断血喷,哪是南宫鹰敌手?刹那间已被杀得胆颤心惊。
那朱钢城见状,不得不放弃正面攻击,喝道:“冲向左山,快!”
部队猛往左侧移动,南宫鹰只得追杀封去,但敌军的确太多,能封得了十人,封不了百
人,但闻左林传出尖痛叫声,南宫鹰心知我军受损,赶忙喝道快退。
朱钢城似发现什么,厉声大笑:“原来只有十几名伏兵,飞鹰堡果然逃兵无数,我们胜
算在握,快杀它个片甲不留!”
此话一出,红军丧胆尽除,换来浩强气势,不再躲闪.狠命即冲.那无尽人马气势又岂
是二三十人所能抵挡,霎时间左翼已破,南宫鹰不得不凋走魔箭二十骑:“退!到第二防
线!”
当下且战且走,拉开距离,冷箭再放,敌军们却仗着人势众多,根本不再害怕,前仆后
继猛追飞鹰骑士不放。
追杀中猝然又见一名光头和尚,他乃大漠凶憎李铁头。
自从伏龙山一败涂地之后,他自是耿耿于怀,此次逮着机会,复见南宫鹰抵挡不了而
逃,他当然一马抢先想猎得这家伙颈上人头。
“有胆一拚死活啊!洒家要拿你脑袋装酒喝!”
狂谑笑声,直把此战当成定局似的。
他领军冲第一.后头敌军气势更旺,追如猎狗,反瞧南宫鹰。大有兵败如山倒之势。
他仍不改沉着.且战日走,连退三数里,待快逼近断龙坎之际,复往左侧移动。
那断龙坎有着梯田.连坎下来,又自楼梯般爬升而上,若能镇守爬坡道,将可阻挡大
军。
可惜飞鹰堡人马过少.不能预先埋伏,只能全靠左右两翼人马调回。
然而敌军主力全攻往左侧桦树林,那石刀、石木兄弟穷于应战,实难脱身,南宫鹰不得
不横切过来。
但见那青云宝马气势如虹,猛穿猛贯过来,南宫鹰手中长枪更如索命阎王枪,猛杀过
去,枪影过处,甚至一挥利枪.砍断四名头颅,倒弹空中,血雨乱喷,迫洒敌军脸面,吓得
他们如见恶煞。纷纷走避。
进入林区.长枪劈砍不易,南宫鹰干脆换来尖刺,遇有空隙,发掌即劈,或劈人、劈
树.掌劲过处,照样打得对方人仰马翻。
他终于觉得劈树更有效果,猛倒下来.不是绊倒马匹,即是将敌军砸得尖叫连连,攻势
自然受阻。
在连抢数百丈,截杀数十敌军之后,南宫鹰果然拦下左翼兵马,他猛吼着石刀、石木兄
弟快退。
一时欲扑断缠人敌军,身形往前倚劈,一把利箭射来,直落背腰,吓得石木尖叫小心,
南宫鹰顿有所觉,但已过慢,身形不由一抖,战甲铁片靠转过去,叭然一响,利箭射中铁
片。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