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一天天地过去了,在赶路和学习术法的过程中,司徒嫣和周颖也终于赶到了清平县,找到了昔日的司徒府。
过往的繁华不再,院子中荒草蜿蜒,十分凄凉。在周遭打听了一番,司徒嫣知道虽然之前的贼人没有被官府知道,但是那些被杀死的人全部被一个好心的人安葬了起来。司徒嫣找到那些安葬的地点,望着那些坟冢墓碑,心里的悲伤快要满溢出来。
司徒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一步一步地在墓碑之中穿行着。
这个墓碑,是红袖的……
这个墓碑,是常叔的……
这个墓碑,是她的……
这个墓碑是……夫君的!夫君他,果然遭人毒手。司徒嫣颤抖着身子,正要上前。这个时候,熟悉而又令她万分憎恨的声音从她身后不远处传来。
“不知两位前来此地,究竟是有何要事?”
司徒嫣强作镇定地回转过身子,那个贼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之前残忍弑杀的神情不在,现在的脸上端得是如沐春风温文尔雅。但是司徒嫣不会忘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杀了她的夫君,屠戮了整个司徒府!
作者有话要说: (有气无力)亲爱的们表霸王我_(:з」∠)_
☆、第一个女主
司徒嫣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愤恨,但是还是强作平常姿态有礼地笑了笑。
只是,司徒嫣刚要开口想要说些什么,没有想到周颖却提前出声了。而且一开口就把司徒嫣吓得够呛。
周颖道:“啊,我们是来找一个夺人身体,杀了司徒府内所有的人的妖怪的。你知不知道那个妖怪是谁?”
一瞬间,司徒嫣的心沉到了谷底,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周颖的话如此直白,想来那个贼人定是明白那所谓的妖怪就是说的他了。若是那个贼人翻脸,想要杀人灭口,她也保不定自己能不能直接逃生。
只是,那个贼人也不知是何打算,竟是拱手微笑,脸上的表情端得是如沐春风。
“在下白沫,是清平县的一名医者。司徒府传言只是遭歹人杀害,这妖怪之说,又是从何说起?不知二位是何身份,又是从何得知司徒府中的事情的?”
“啊,我不是遇到个夺人精怪的家伙么。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这座府邸的人,还说这里还有一只夺人身体的精怪。这不,我就带特地来找了?”
周颖话毕,司徒嫣暗道一声该死,脸色也因为恐惧惊惶而变得苍白如纸。这个可恶的周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司徒嫣强作镇定,朗声道:“周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又不和他熟识……”
司徒嫣故意说话留了一半,只是话里话外都明明白白地表示了‘我们又不和这个人熟识,干嘛要把这些告知于他?谁知道他是何身份,谁又知道他是不是与那个妖怪一伙’的意思。
还有一点,司徒嫣这句话很清楚地撇清了自己与周颖说的之前‘妖精’的关系。她,‘只是和周颖来查找那个夺人身体的精怪’,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只是希望那个周颖能够有点眼见力,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否则的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司徒嫣只是尽可能地想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也许还能为未来的报仇增加一些筹码。想到一开始遇到周颖为自保而提早暴露自己的身份,现在想来实在太过不该。
而且,按照以往的经历,周颖很有可能依然是自说自话,随心而行,才不管她会怎么样呢。到时候她也许只能见机行事,自圆其说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这次周颖居然符合着她。
周颖道:“翠花,你是担心白沫公子与那个精怪是一伙的?唉……我就说你多虑了,白沫公子如此温文尔雅翩翩有礼,又怎么会与妖精为伍,伤人性命呢?你啊,就是戒心太重了。”
一句话就很好地解释了司徒嫣面色不正常的原因,司徒嫣愣了愣,很快地接过话头。
“都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翠花了,难听死了。”
“哦,那不叫翠花,还是翠妞吧。对了,却是忘了介绍,我叫周颖,这是我的徒弟翠妞。”周颖道。
“都说了不要叫翠花翠妞,即使叫小翠,也比这些来得好啊。”司徒嫣撇头,似是撒娇,似是不满。
白沫站在一旁,却是有礼地拱了拱手:“周公子与这位姑娘感情融洽,真真令人艳羡。我未到清平县之时,亦有个远方亲戚在司徒府做工。此次前来本想带他离开,没有想到终是来迟一步,他已遭歹人毒手。我不忍心他们暴尸在外,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将他们一一埋葬了起来。二位所说的精怪害人,这听起来委实有点匪夷所思,或许是人们的以讹传讹,你们误听了传言罢了。”
“啊,也许吧。大不了就当这一次是来游山玩水罢了,翠花,你说对吧?”周颖转头看向司徒嫣,挑眉笑笑。
司徒嫣撇头轻哼,不作言语。
白沫道:“寒舍就在此地不远处。二位若是不介,不如过来休整一番?”
“这倒是不必了。我们是过来捉妖的,既然不是妖精,强盗还是歹徒什么的,我们才懒得去管,交给官府就好。有这闲情逸,我和翠花还是继续游山玩水去吧。我们也不再多说了,白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白沫说着,竟是真的让司徒嫣和周颖离开了,司徒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也觉得有点绝处逢生。她现在的样子,真的是太弱太弱了,凭现在的她根本就无法为夫君、为常叔红袖她们报仇。她必须要隐忍,要学会隐藏。
作者有话要说: 要考驾照要练习,自己所剩的自由安排时间本来就没多少。我既想做游戏又想码字,唉……好想学会鸣人的多重影分|身之术,这样我就万事不用愁了_(:з」∠)_
我有尽量码字,但是还是只有1000+,今天先发一下,不然明天或者后天也许都发不了也可能_(:з」∠)_
亲爱的们,表霸王我啊!爱你们么么哒=3=
☆、第一个女主
出了清平县,司徒嫣原本活泛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喂,我说,你一个人闷声不坑地一直走那是干嘛?”周颖在后面唤道。
司徒嫣停下脚步,而后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他。
看到司徒嫣这幅表情,周颖多多少少能猜到点什么。
周颖讪讪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而后解释道:“你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好吧,我承认,我做事的确有点不太妥当,但是,我不是在试探那个人么。反正大不了就是撕破脸,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修仙人士,怎么说也不会太差?再说了,我不是没把你供出去么?”
“我只是个夺人身体的精怪,你又何须对我解释这些?”司徒嫣阴阳怪气道。
“啊,说的也对。”周颖点头应和。
司徒嫣:“……”
“……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根据之前的事情,我差不多能确定你的确是司徒嫣。对于那个灭了你一宅子人的凶手,你打算怎么报仇?要我说啊,你干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来,好好地生活下去,等时间久了,那人老了,然后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那个仇人,为你的亲人报仇了。等等,这样不行,那人老了,他还有儿女子孙,哎哎哎,看来还是个麻烦的问题啊。”
司徒嫣皱眉:“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周颖摊手解释:“这不是在教你如何去报仇么?要我说啊,你干脆就老老实实地拜师学艺,然后学得一身功夫再去报仇。要不然啊,就干脆去雇凶杀人,这样更为方便一点。不过,你有没有那个雇凶的钱财还是一回事。”
司徒嫣抬眼,上上下下地大量了周颖一番,而后道:“你不觉得你很奇怪么?之前将我视为妖孽,随意差遣。如今却又很是体贴的样子,帮我想报仇的方法,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不是以为你是夺人的精怪,想要害人的么。虽然现在也没差多少……”周颖话没说完,就看到司徒嫣沉下来的脸色,赶紧道,“我这话也没说错啊,要我说,你这种情况要是遇到其他恪守教条,十分古板的修道者,早就一剑斩杀。哪还像现在好端端地现在这里,还摆脸色给我看?”
司徒嫣听了周颖的话不由得愣了愣,而后撇头不做言语。
周颖见状,只是笑了笑,而后继续道:“你说的仇人,恐怕就是那个白沫的公子吧?虽然你掩饰地很好,但是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你的表情狰狞地和女鬼似的。但是吧,我看他的样子,柔柔弱弱,真不像是能灭了整个府邸所有人的人。诶!他是不是当时带了很多人去,还是给你们下了药之类的?”
司徒嫣摇头:“不是,就只他一人。当时他好像用了什么古怪的法术,在一瞬间就将所有人都杀死了。”
“这样啊,感觉有点麻烦了。说真的,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但是听你这么一说,这人看起来估计很不简单。不过我看你根骨极佳,是个修仙的奇才,我这边有修炼的法门,你要的话我可以教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周颖微笑:“我这不是看到你身边的人全都死光了,跟个天煞孤星似的,我感觉同病相怜,所以就想帮帮你咯。”
司徒嫣:“……”
“哎……说实话,其实我也是个扫把星,家人很多都因为我死的死逃的逃。好不容易拜个修仙门派,有了一些师兄师姐,却没有想到还没多久呢,那个门派就一下子陨落了。唉……看来我说不定还真是扫把星。如今碰见你这个天煞孤星,正好互相克克,看谁能先克死谁。”
司徒嫣:“……”
“啧……又成闷葫芦了,走走走,和我一起修炼去。
周颖说着,就拉着司徒嫣一起,说是要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修行。
“磨刀不误砍柴工,杀人不过点头地,额……貌似好像不太妥当?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学习法术,然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司徒嫣:“……”
之后的日子,就是司徒嫣和周颖一起生活。因着报仇,司徒嫣很是严厉地要求自己,时时都不曾放松一分。
周颖曾多次劝说,但都是无疾而终,渐渐地周颖也放弃了劝说她。在这段时间里,周颖对司徒嫣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司徒嫣烤的肉依然难吃,但是周颖偶尔也会上前指导一番。
即是赶路,周颖也会留意着司徒嫣会不会疲累,很有节制很有规划地逐渐锻炼司徒嫣的体制。
闲暇之时,周颖会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嘴边吹奏,只是每每吹出的音高低不平,还回回吹到一半就无法吹下去了。没办法,树叶都被他抿烂了还吹个毛线。
司徒嫣每每都会嘲笑他一番,周颖都撇头哼哼,一句‘有本事你来’就梗死了司徒嫣。
他们就这样相依相伴十几年,不由得,周颖也渐渐地融入了她的生活之中,成为了她亦师亦友的存在。
这段时间中,因着司徒嫣极高的资质,她现在的修为境界竟是连周颖都高了过去。
这段时间中,他们竟是机缘巧合中找到一个能够杀死魂灵的匕首。而他们,更是机缘巧合地在衡山发现了一座山洞。
山洞中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个人的生平,从天界乐神被贬为凡人,命魂四魄被铸成凶剑,剩下的二魂三魄只能靠渡魂得以苟延残喘下去。累世渡魂,累世孤寂,最后,司徒嫣看到了她的名字,看到了上面记载的关于她和她夫君的事情。
司徒嫣用手抚着石壁上的文字,身子也因为心灵上巨大的冲击而不可抑止地微微颤抖着。
司徒嫣哑声道:“真的是夫君……”
“杀了我、杀了司徒府所有的人,竟然是我的夫君!”常叔、红袖死的时候她没有哭,她死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即是看到夫君的墓碑,她也不曾哭过。只因为她要报仇,所以她不能容忍自己的脆弱。
只是如今,她却是不可抑止地低低抽噎起来。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夫君,害死所有人的人是夫君,那她这长久的执着,想要报仇的执念,又是为何?
即是夫君就是‘仇人’,那么杀了夫君,为红袖常叔他们报仇?若是不曾知晓那个贼人是夫君时,她也许会做到,如今她却……
身旁忽然传来周颖那有点无谓的声音:“啧啧……照这个情况,你们看来是要相爱相杀?”
“周颖,闭嘴!”司徒嫣轻斥,只是声音却带着呜咽。
“怎么,不忍心了?对于这个杀人凶手,只因为你知道他是你以前的夫君,你就下不了手了?”周颖双手交环,眼神是少有的淡漠,“就再普通不过的比方吧,你会爱上一个杀人成狂的人么?而且这个人杀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所亲近的人,你会爱上他么?”
“夫君并没有杀人成狂!”司徒嫣开始辩驳。
“啧……现在就开始辩驳了,之前不知道他是你夫君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哦,我却是忘记了,他是你的夫君,你最爱的夫君,人总有亲疏远近之分。”
“……夫君他不是……他只是被误会……被一次次地伤害。所以就……”
“啧……又开始找借口了。”周颖撇头,眼神开始淡淡地流出不屑,“原先我还觉得你心智坚韧,很是不错,如今看来,是我当初瞎了眼。”
“你凭什么说我!你又不曾处在我这个立场,你又怎么保证你不会这么做!”司徒嫣怒斥。
周颖单手握剑,正义凛然道:“我辈修仙,自当除魔卫道,捍卫人间。即是害人性命的妖邪,自当诛杀!”
“呵……说的轻巧,夫君可是我最亲近,最爱的人,你让我如何下得去手。”
“可是正是这个你最爱的人,杀死了你所亲近的人。”
“够了!若是你最亲近最爱的人如此,你就下得去手?”
“当然。大不了我杀了他(她),再自杀好了。不负如来不负卿,两全其美,没什么不好。”
“呵……若是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而杀了自己所亲近的人,你的这份‘气量’,我宁可不要。”
周颖的脸上已经开始露出嘲讽:“不过是怕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