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无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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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无刃-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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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头被逼急了,又不肯认输,口不择言道:“孔夫子去世前已经头脑不清,当然也就算不清数目了!”

岳小飞双目射光,朗声道:“我看你才是头脑不清,岂止不清,简直已经发昏了!”

杨老头啮牙裂嘴的顿了顿道:“老朽要求更正,孔子没算错数目。”

“那么死去的那几位呢?”

“死一个补一个,他们是有逮补制度的。”

“他们也不是什么代表,哪里来的逮补制度?你杨童子逮补进去没有?”

杨老头虽早巳理屈词穷,却就是不肯认输,所以才会狗急跳墙般的胡扯一通。

事实上他也并非不想找机会下台,但偏偏没机会,在这种情形下,又怎能不癞蛤蟆垫桌子腿—一硬撑。

还好,就在他又急又羞又恨不得地上有洞钻进去的时候,白衣老者已走了过来。

白衣老者拍拍他的肩膀道:“凤堂兄,该认输的时候就要认输,

你先前本来就是一番歪理,歪理没关系,实在不该说孔夫子头脑不清,你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不知尊师重道,就是大逆不道,连兄弟我听了你刚才那儿句话都有气,你可以不敬孔子,我可不能不敬孔子!”

杨老头真没料到连白衣老者也在训他,不过他并未再恼,反而感激白衣老者为他解围,当即一拍大腿叹口气道:“我哪里敢骂孔子,那是被他逼急才门不择言的。”

白衣老者放缓浯气道:“你肯认错就好了,这才称得上是谦谦君子。”

说着转头道:“你们四位已经过了关,不走还等什么?”

岳小飞。袁小鹤、丁涛、甘霖等人也不想再给杨老头难堪,互望了一眼,一声不响的走了出去。

杨老头眼看四人走出了石室,才又拍了一下桌子道:“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我杨凤堂今后还有何面目再见江东父老!”

白衣老者哼了一声道:“没面目见江东父老你就到乌江去自刎算了,我看你也没有那份勇气!”

杨老头又叹口气,索性不再言语。

白衣老者再拍了他一下肩膀道:“用不着把这事放在心里,你既然自认还是个童子,就该和童子一样,别说只是让人家讲了几句,即便被人打了被人骂了,还不照样一转眼就没事了。”

杨老头吼道:“还童子?都快七十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七十岁的童子?”

白衣老者道:“人生七十才开始,你懂不懂?”

杨老头猛跺一脚道:“开始什么?今年开始,明年就翘辫子了!”

白衣老者道:“你既然知道已经活不了几年,就更不应该生气,最后的光阴,必须好好把握,做个气死鬼多划不来,你说对不对?”

岳小飞等四人走出隧道,才知道天色已晚,因为石室和隧道都点着灯,使他们几乎忘了是什么时间。

既然天已入夜,他们不得不放缓脚步前进。

袁小鹤道:“小飞,想不到你还真会卖关子,先前把我急得不得了,原来你的好戏竟在后面。”

岳小飞道;“袁大哥,你认为杨老头儿的学问如何?”

“那老小子的确博学多才,书读得不少。”

“小弟却认为他是读书不求甚解。”

“此话怎讲?”

“他把论语上那几句话当成是孔子讲的,一开始就大错特错。”

袁小鹤哦了声道:“原来那几句话不是孔子讲的?那又是谁讲的呢?”

岳小飞道:“曾参的父亲曾哲,也就是曾点讲的。”

袁小鹤尴尬一笑道:“这样说来,连我也是读书不求甚解了。”

岳小飞道:“袁大哥可能已经很久没再看论语,难免会忘记。”

“你不妨把论语上的情节再提一提,免得我以后说错了!”

“当时是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人陪侍孔子,孔子要他们各自说出自己的志愿或志趣。当时他说出之后,孔子独对曾皙的那段话表示赞赏。”

“照这样说,杨老头儿把那段话当成是孔子说的,也没什么大错,因为论语上的话,大半是孔子说的,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可是那终究是曾皙说的,并非出于孔子口中。”

“那么你为什么不当场指破杨老头儿说错了呢?”

“小弟一开始不知道杨老头儿是故意整人,为了给他留面子,

怎好当面指出他的错误。”

“后来就该指破才对!”

“后来已经错到底了,若再指出,岂不连小弟也变成了后知后觉?”

岳小飞语气稍歇,又道:“其实读书不求甚解的太多了,就以四书上另外的一句活来说吧,至少十个人九个会把说这话的人弄错,而且错得不可原谅。”

袁小鹤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岳小飞道:“人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就是‘食色性也’这句话。”

袁小鹤道:“我当是哪句,食色性也这四个字,谁不知道是孔子说的。”

岳小飞也笑道:“袁大哥,你照样也弄错了,孔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不妨再读一次论语,论语上绝对找不出这句话。”

袁小鹤愣愣的道;“那么这句话是出在四书的那一本书上?”

“孟子。”

“那是孟子说的了?”

“也不是。”

“到底是准?”

“告子。”

“原来是告子说的?”

“不错,当然这句话也是言之成理,但孔子却绝对不屑说,圣人和一般人差别就在这里。”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四个慢走!”

岳小飞等四人止步回身。

虽然夜里看不清来人,但他们却听出是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很快便来到跟前。

袁小鹤抢先问道:“老先生有什么事?”

白衣老者道:“老朽先前忘记告诉各位,这一谷道里的每一关卡?天黑之后,关卡的大门必定关闭,四位无法进关,便必须露宿在谷道里,那滋味不是好受的。”

袁小鹤道:“莫非老先生是要帮我们叫开前面关卡的大门?”

白衣老者摇头道:“若要已经关闭的关卡开关,必须有最高教主的令谕,老朽哪有这种权威。”

“那么老先生又来招呼我们做什么呢?”

“老朽是要各位再回到先前那里住一夜,等明天天亮后再过下一关。”

袁小鹤忙拢手道:“这样不妥,晚辈们不想回去!”

白衣老者愣了下道:“老朽是一番好意才来找你们回去,难道你们愿意自找罪受?”

袁小鹤道:“晚辈不是这意思,而是不想再让那位大主考难堪,试想我们回去和他住在一起,那位大主考有多别扭。”

白衣老者笑道:“原来为的是这个,其实你们回去,根本用不着和他见面。”

“那边不是只有一间石室么?”

“住的地方多得很,若只有一间石室,那还办的什么事。”

“可是晚辈明明看到只有一间石室。”

“你们跟老朽来就知道了。”

袁小鹤半信半疑,既然有地方住,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白衣老者带路,四人跟在后面。

很快便回到先前那段隧道。

说也奇怪,这时两边洞壁上竟多了好几处洞门。

白衣老者随手推开一处洞门道:“四位今晚就睡在这里吧,先看看中意不中意,不中意可以再换一间。”

袁小鹤等叫人进去一看,真想不到,山洞里竟然有如此豪华的布置。

只见四壁都贴着绿底绣花丝绒壁毯,地上则是大红地毯,四角摆着四张床,不但床上铺着锦被绣褥,而且还有从洞顶垂罩下来的粉红色纱帐。

在洞内正中,放着一张檀木圆桌,四周摆着四个绣墩,两盏大型垂稣宫灯,高悬上方,照得洞内明亮如昼。

如此的豪华摆设,即便在大城镇的客栈里也难得一见,怎不令袁小鹤等四人都大感惊异莫名。

只听丁涛歉然笑道:“好什么好,我们这位小兄弟不懂礼貌,差点儿把主考官气死。”

白衣老者道:“那是他自己找的,整人者人亦整之,气死也是活该,倒星这位小兄弟真不愧是天下奇才。”

岳小飞抱了抱拳道:“老先生过奖了!”

白衣老者道:“四位必定饿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袁小鹤道:“不敢打搅,晚辈们自己带有干粮。”

白衣老者道:“你们的干粮从山下带到这里,必定早已又冷又硬,怎能再吃。”

丁涛抢着道:“如果老先生有酒,拿一壶来,那是最好不过。”

白衣老者道:“有酒哪能没菜,你们不必客气了,老朽马上为四位把酒饭送来!”

丁涛转着牛眼道:“这里哪来的厨房?”

白衣老者道:“没有厨房,哪能做菜做饭。”

丁涛忙道:“既然有厨房,不好意思麻烦老先生为我们辛苦,

就由我们自己动手吧!”

白衣老者笑道:“厨房的事,自然有厨房里的人管,老朽只要吩咐一声就成了,哪用自己动手。”

丁涛道:“老先生把这样好的地方用来招待我们,又管吃管喝,

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要多少银子,我们不想白吃白住。”

白衣老者摸着下巴道:“既然你们要出银子,老朽若不收,反而是见外了,说实话,这里的费用比外面要贵得多,一宿一餐,每人至少要十两银子。”

这数目比在外面客栈里要高出数倍,袁小鹤听后难免有些心慌,囚为他和岳小飞的盘缠,已经所剩不多,必须节省点用。

只见丁涛拍了拍胸道:“每人十两,四人不过四十两,住这种地方,有这种享受,一百两都值得,咱怀里的银票多得很,至少还有两千两存在身上。”

白衣老者笑道:“如果这位老弟要多给,老朽也只有愧领了!”

他说着转身出洞,并回头道:“各位请稍待,酒饭马上就来。”

白衣老者刚一出门,甘霖就骂道,“你这小子刚才胡说什么?”

丁涛茫然道:“我说什么来?”

甘霖道:“有道是财不露白,你为什么要把身上有多少银子告诉他,简直是狗肚子装不了四两油水!”

丁涛噘嘴笑道:“原来为的这个,老子就是把银子放在桌上,

那老家伙还敢抢不成!”

甘霖哼了声道:“我看你是没吃过亏!”

丁涛道:“如果连一个老头子也怕,咱们要这一身武功做什么?”

甘霖道:“还有,人家只要四十两,你却要给一百两,我就没见过世上还有你这种人!”

丁涛道:“出手大方才有派头,你懂不懂!”

甘霖道:“我懂,等有一天身上连个蹦子都没有,我看你还要的什么派头!”

两人正在争吵间,不想白衣老者又走了进来。

甘霖和丁涛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若刚才吵的那些话被对方听到,实在不好意思。

只听白衣老者向洞外叫道:“端进来!”

外面人还未到,扑鼻的菜香和酒香已传了进来。

接着,四人都感眼睛一亮。

他们本以为端菜捧洒的必是几个粗手粗脚的汉子,谁知竟是叫名娉婷妩媚、绰约多姿的美艳少女。

这四名少女穿着一式的绿衣绿裙,含羞带笑,娇态撩人。

她们在这深山幽谷的石室出现,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般。

她们前三名各端着一个红漆食盒,最后一名则捧着一罐酒。

在这刹那,丁涛和甘霖虽然两眼看得目不转睛,但还不算太过失态。

白衣老者又吩咐道:“摆席!”

一名少女把酒罐放在靠壁处的茶几上,并拆开泥封。

另三名少女则打开食盒盖.动作迅快的一盘一盘端上檀木圆桌。

顿时,酒香、菜香,满室生香。

不大一会,便摆了满满一桌,有如满汉全席,另有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和一盘馒头。

这桌酒席,相信谁看了也要涎水直流。

果然,丁涛和甘霖早已忍不住唾液直往肚子咽。

四名绿衣绝色少女在把筵席摆好之后,便自行离去。

白衣老者招呼着道:“招待不周之处,千万别见怪,各位快请入席,老朽告个便,不陪了。”

丁涛忙道:“老先生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

白衣老者道:“老朽还有点事待办,实在不能奉陪。”

说完话,又拱了拱手,迳自离去。

当四人入席之后,又是一惊。

只见十几盘菜肴,全是用珍禽异兽烹调,他们从前不但没吃过,连看都不曾看过。

这一餐,当真是大快人意。

若依着丁涛的心意,定要把一罐酒喝光,只因袁小鹤提醒他明天还要过关,丁涛只好适可而止。

酒筵后,估计时间已到二更,丁涛摸了摸嘴道:“这顿酒饭,算是一百两银子也不冤枉!”

当岳小飞、袁小鹤、甘霖三人都上了床,丁涛还坐在那里。

原来他是在等那四名绝色少女来收拾碗盘,除了再多看几眼.

更想找机会和她们聊聊。

谁知进来收拾碗盘的却是两名虎背熊腰的粗壮大汉。

丁涛傻了半晌,忍不住问道:“先前进来送饭菜的好像不是你们两位?”

其中一名大汉连看都没看丁涛一眼,边收拾碗盘边道:“这位大侠好眼力,您看我们那一点像她们?”

丁涛本以为拐弯抹角讲话很有技巧,想不到却碰了一鼻子灰,不觉干笑了两声道:“那么她们呢?”

那大汉仍未抬头道:“她们都不习惯熬夜,睡觉去了。”

两名大汉收拾好,也迳自走了。

丁涛自讨没趣,也上了床。

这一夜,纵然睡在舒适无比的床上,四人却都不曾睡好。

丁涛和甘霖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观光隧道”里的旖旎风光。

岳小飞和袁小鹤脑海里则充满了另外的惊奇。

首先,他们惊异于这条山谷里各个隧道、石室工程的浩大。尤其,他们现在所住的这间石室,为何要布置得如此豪华?那些美艳少女又是从哪里来的?她们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另外,走进这条山谷,居然还要经过文场考试,他们考试的日的何在?

这一连串的疑问.实在无法解释。

大约直到三更过后,四个人才各自朦胧睡去。

第二天天亮后,四人刚起床不久,那四名绝色少女又进来了。

这次是来送涮洗用具和用水。

不过她们没给丁涛借机搭讪的机会,东西放下后便匆匆离去。

刚涮洗完毕,白衣老者便进来了,他身后又带着那四名少女。

原来这次是送早餐来的。

当那四名少女摆好早餐离去后,白衣老者却并未走开。

四人心里都有数,白衣老者一定等着收钱的。

丁涛心里暗骂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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