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无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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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无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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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头道:“铜锣?”

甘霖道:“钻石。”

杨老头道:“三义?”

甘霖道:“八德。”

杨老头道:“梅山?”

甘霖道:“竹崎。”

杨老头道:“三重?”

甘霖道:“五结。”

杨老头道:“五股?”

甘霖道:“八堵。”

杨老头道:“雾峰?”

甘霖道:“澳底。”

杨老头道:“大溪?”

甘霖道:“小港。”

杨老头道:“香山?”

甘霖道:“浊水。”

杨老又道:“尖石?”

甘霖道:“圆山。”

杨老头道:“新屋?”

甘霖道:“旧社。”

杨老头道:“后里?”

甘霖道:“前镇。”

杨老头道:“鹿谷?”

甘霖道:“龟山。”

杨老头道:“龙井?”

甘霖道:“鱼池。”

杨老头道:“社头?”

甘霖道:“田尾。”

杨老头道:“二水?”

甘霖道:“三湾。”

杨老头道:“竹山?”

甘霖道:“梅林。”

杨老头道:“水上?”

甘霖道:“田中。”

杨老头道:“麻园?”

甘霖道:“菜寮。”

杨老头道:“桃园?”

甘霖道:“柳营。”

杨老丈道:“南州?”

甘霖道:“北港。”

杨老头道:“西湖?”

甘霖道:“东河。”

杨老头道:“玉里?”

甘霖道:“石门。”

杨老头道:“黄泥塘?”

甘霖道:“红叶村。”

杨老头道:“成功?”

甘霖道:“归仁。”

杨老头不再接下去问,却皱眉摇了摇头道:“前面对得都不错,这一题有问题。”

甘霖似乎不大服气,翻着死鱼眼道:“成功当然最好对失败,可是台湾没这地名,学生就只有对归仁了。”

杨老头不动声色道:“你说说有什么理由?”

甘霖道:“记不得是谁说过一句不成功便成仁的话,归仁当然就是成仁,这样看来,归仁对成功不能说不对。”

杨老头沉吟了一阵道:“虽是强词夺理,也算说得过去,老朽再问你最后一题 ,大甲,对!”

甘霖道:“龟山。”

杨老头两眼一直道:“越发不像话,龟山怎能耐上大甲,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甘霖陪笑着道:“学生没解释,你老人家当然不明白其中道理。”

杨老头哼了声道:“再解释也没用,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你老人家还没听学生解释,怎知没对得好?”

“好,你就解释解释!”

谁知甘霖却不答反问道:“请问大主考,龟身上有甲没有?”

杨老头道:“当然有。”

“在哪里?”

“龟盖就是甲,从前的甲骨文就是用龟甲和兽骨刻成的。”

“这就对了,那乌龟像山一样大,它的甲怎能不大?龟山不是大甲是什么?”

这一番歪理,直把杨老头弄得啼笑皆非,半响,才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前面那些题,本来是一百分,最后两题扣二十分,算你八十分,已经及格,过了关。”

他说着目光转向袁小鹤,不由说下一位该是袁小鹤了。

但丁涛的动作真够快,不等袁小鹤反应便抢着冲了出来。

原来在这段时间里,他已打好了主意,决定学着甘霖尽量对杨老头礼貌一些,同时觉得若过不了关,面子上实在不好看,所以说什么也必须混过去。

杨老头两眼眨了眨道:“你怎么又来了?”

丁涛忙毕恭毕敬的躬身一礼道:“晚辈当然是希望过关,若过不了关,丢人可就丢大了!”

杨老头道;“你这人狗屁不通,凭什么能过关?”

丁涛又是深深一礼道:“不管怎样,但求大主考再考我一次。”

杨老头见丁涛忽然变得彬彬有礼,不免对他渐生好感,摸了摸嘴巴道:“看来你已不是朽木和粪土之墙了,既然孺子可教,再考考你也成,不过若再乱对对子,照样没什么情面好讲的。”

丁涛咧了咧嘴道:“晚辈没读过书,哪会对对子,刚才不过是瞎胡闹,你老人家千万不要记在心上,现在晚辈也想提出一个要求,你老人家先前曾答应甘霖的要求,若不答应晚辈的要求,那就是不公了,相信你老人家决不会做不公平的事。”

这几句话,等于堵住了杨老头的嘴。杨老头苦笑着道:“好吧,老朽也照样答应你的要求,你想要求什么?”

丁涛道:“晚辈不想对对子,恳求大主考换个别的题目。”

“那就做文章?”

“开玩笑啦,晚辈连对对子都不能对,哪能做文章。”

“那就做诗做词!”

“越发开玩笑啦。”

“你什么都不会,让老朽怎考,总不能让你免试过关!”

“晚辈有一样会的。”

“会什么?你说!”

“吊坎儿。”

这“吊坎儿”三个字把杨老头弄得满头雾水,皱起眉头道:

“你说什么?老朽根本听不懂!”

站在一旁的白衣老者忙搭腔道:“杨兄,他说的是句方言,我懂。”

杨老头望向白衣老者道:“你请说说看!”

白衣老者道:“吊坎儿就是俗活说的歇后语。”

杨老头哦了声道:“原来这么回事。”

接着视线又转向丁涛:“你的意思是老朽说出歇后语的上一句,你就接下一句,等于我出迷题你猜迷底,对不对?”

丁涛笑着咧出两颗大板牙,不住点头道:“一点不错,晚辈就是这个意思。”

杨老头呵呵笑道:“这种考试方法老朽还是第一次用,不过的确很有意思。”

丁涛道:“就请大主考现在开始好不好!”

杨者头道:“当然就要现在开始,你听着:帽子烂了边——”

丁涛毫不迟疑的答道:“顶好。”

杨老头道:“棉花店里失火——”

丁涛道;“免谈(弹)。”

杨老头道:“婊子卷行李——”

丁涛道:“不搞了。”

杨老头道:“土包子买棺材——”

丁涛道:“试试看。”

杨老头道:“棺材破了底——”

丁涛道:“丢人。”

杨老头道:“城墙上拉屎——”

丁涛道;“好高的跟儿。”

杨老头道:“独眼龙坐上马桶打瞌唾——”

丁涛道:“睁一只眼闭一双眼。”

杨老头道:“鼻尖上放糖——”

丁涛道:“看到吃不到。”

杨老又道:“臭水池里栽荷花—— ”

丁涛道:“只顾上面好看。”

杨老头道:“老鼠拉黄包车——”

丁涛道:“大头在后面。”

杨老头道:“包公养了个黑孩子——”

丁涛道:“谁的种像谁。”

杨老又道:“粪坑里躲雨——”

丁涛道:“怕湿不怕臭。”

杨老头道:“乡下人穿大褂——”

丁涛道:“必有正事。”

杨老头道:“和尚庙对着尼姑庵——”

丁涛道:“没事也有事。”

杨老头道:“猪八戒掉进馊水桶——”

丁涛道:“有吃有喝。”

杨老头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丁涛对答如流,使得他还真有些吃惊,暗迟:“这小子还真屁股头上挂钥匙——专管一门。”

他虽兴趣不减,却想不起该再问什么,随即望向白衣老者:“刘兄,你既然知道什么叫吊坎儿,必定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就请继续代我考他几题怎样?”

白衣老者早就想插上一脚,如今杨老头主动找他代考,正中下怀,忙道:“也好,老朽就斗胆代劳了。”

接着提高嗓门道:“这位老弟听着,现在第二堂课开始,王八啃西瓜——”

丁涛回答得依然既沉着又敏捷:“滚的滚,爬的爬。”

白衣老者道:“吊死鬼擦粉——”

丁涛道:“死要面子。”

白衣老肖道:“秃子打伞——”

丁涛道:“无法(发)无天。”

杨老头道:“孕妇过独木桥——”

丁涛道:“挺而走险。”

杨老头道:“木匠打老婆——”

丁涛道:“有尺寸的。”

杨老头道:“厨子戴口罩——”

丁涛道:“不吃香。”

杨老头道:“烟袋锅里炒芝麻——”

丁涛道;“没多大油水。”

杨老头道:“鬼门关上弹琵琶——”

丁涛道:“作乐不看地点。”

杨老头道:“怀胎十月放屁——”

丁涛道:“有点娃娃气。”

杨老头道:“十八岁的姑娘进茶馆——”

丁涛道:“钱也花了,人也丢了。”

杨老头道:“姓何的嫁给姓郑的——”

丁涛道:“正合适(郑何氏)。”

杨老头道:“光着屁股爬竹竿——”

丁涛道:“一节一节的丢人。”

杨老头道:“娃娃掉在滚汤里——”

丁涛道:“熟人。”

杨老头道:“狮子捉老鼠——”

丁涛道:“大材小用。”

杨老头道:“瞎子唱花脸——”

丁涛道:“眼不见为净。”

杨老头道:“戴着孝帽看戏一—”

丁涛道:“乐以忘忧。”

杨老头道:“穿着破鞋讨饭吃——”

丁涛道:“穷到底啦。”

杨老头道:“鸡毛敲鼓——”

丁涛道:“没有回音。”

杨老头道:“八仙桌上摆夜壶——”

丁涛道:“不是盛酒的家伙。”

白衣老者出了这么多题都没难倒丁涛,最后自己也没的问了。

他望着杨老头拱拱手道;“他可称得上是吊坎儿的专家,再考也难得考倒他,算啦,给他一百分过关。”

丁涛乐得连嘴都闭不拢,抱了抱拳道:“多谢大主考!”

说罢,退回一旁,还不住向甘霖挤眉弄眼.表示他是屁股上画眉毛——面子够大。

这时袁小鹤已主动走近桌子前,也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

“晚辈请大主考出题!”

杨老头见袁小鹤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心里早就对他具有好感,微微笑道:“前面两位都有要求,你有没有要求?”

显然他是有心让袁小鹤轻松过关。

但袁小鹤却不领这份情。

他跟随圣手书生庐云十几年,既习文又习武,即便作篇文章也难不倒他,何况只是口试。因之,也微微一笑道:“晚辈不敢有什么要求,但凭大主考随意出题!”

简直是蚂蚁吹喇叭,口气不小。

杨老头总算明白了这年轻人和先前两个不一样,肚子里必定有不少墨水,便点点头道:“如果要老朽随意出题,老朽不免就要出点比较难的题目,你有意见没有?”

袁小鹤道:“大主考是老师,晚辈是学生,学生对老师的决定,

怎敢有意见。”

听了这几句话,杨老头对袁小鹤越发赞赏,含笑道:“既然这样,老朽就每样都考考你。”

袁小鹤道:“不过大主考千万别吊坎儿,这方面晚辈没学过。”

杨老头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那本来就不算什么学问,不过是跑江湖的用来耍耍嘴皮子而已。”

他可能没想到,这几句话,等于把丁涛给打了两记嘴巴子。

袁小鹤道:“多谢大主考给晚辈方便。”

杨老头道:“那就先对句,不过比刚才的可要深得多。”

袁小鹤道:“晚辈斗胆一试。”

杨老头取起桌上的书,翻阅了几页道:“听着,关帝庙里有副对联?上联是‘师卧龙,友子龙,龙师龙友’,对下联!”

袁小鹤略一思忖,道:“兄玄德,弟翼德,德兄德弟。”

杨老人砸着嘴啧啧有声的道:“果然高才,竟和原有的下联完全一样,再对一联:文武庙里行副对联,上联是‘孔夫子,关夫子,两位夫子’。对下联。”

袁小鹤略略一想,道:“着春秋,读春秋,一部春秋。”

杨老头大为惊叹道:“了不得,简直可以当状元。再来一联,上联是‘两条玉臂千人枕’,对下联!”

袁小鹤皱起眉头道:“请问大主考,这是形容什么的?”

杨老头脸上一热,道:“实不相瞒,这是游戏之作,形容妓女的?”

袁小鹤不假思索道:“学生想对‘一点朱唇万客尝’,还请你老人家指教!”

杨老头拍了一下大腿道:“太好了,就是要让老朽对,也不可能对得这么好!再来一个,上联是‘此木为柴山山出’,对下联!”

袁小鹤道:“因火成烟夕夕多。”

杨老头道:“冻雨洒窗,东二点,西三点。”

袁小鹤道:“切瓜分片,上七刀,下八刀。”

此刻杨老头简直已把袁小鹤惊为千古奇才,舌头连咂道:“现在以迷射字,谜面是‘风来禾下鸟飞去,马到庐边草不生’,射两字,请!”

袁小鹤略一思索道:“秃驴。”

杨老头又是一惊,再道:“这次换成谐音格射谜,有四句诗,每句射一种水果,四句诗是‘刘秀打马出城西,西楚霸王别虞姬,孔明二更把兵点,盂德拉住云长衣’,请说出迷底!”

袁小鹤思考了半晌,道:“晚辈猜出来了,只是并不一定对。”

“你说说看!”

“第一句含义是‘逃’,谐音该是‘桃’;第二句含义是‘离’,谐音该是‘梨’;第二句含义是‘早’,谐音该是‘枣’;第四句含义是‘使留’,谐音该是‘石榴’。”

杨老头挑起大拇指道:“高才高才,完全射对了!”

这时石室内的人,丁涛是似懂非懂,一直在张口结舌。

甘霖只能算懂了一半,虽未张口结舌,内心却早已对袁小鹤佩服得五体投地。

岳小飞则在一旁不动声色。

白衣老者也内心直说这小伙子真不简单。

只听杨老头道:“现在改成射人名:‘司马炎篡位’射三国人名一,请射迷底!”

袁小鹤早就看过三国演义,想都没想道;“曹休。”

杨老头道:“油炸豆腐,射两位人名,其中一人是谐音,请射!”

袁小鹤道;“一位是黄盖, 一位是李(里)白。”

杨老头拍着手道:“了不得!不得了!天下第一奇才,今天竟被老朽有幸遇上了,和老朽比起来,简直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他似是意犹未尽,又望着白衣老者道:“这样的高才,如今来到我们这里,说不定把当今的皇帝气死,依老朽看,即便天下有

人的学问能赶上他,仍然无法和他相比。”

杨老头带些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白衣老者道:“因为这位老弟是文武双全,自古以来,哪有状元是文武双全的。”

杨老头默了一默道:“你说错了,有一个状元,也是文武双全的。”

“谁?”

“黄巢。”

“可是黄巢的人品,可就比不上这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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