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应了一声朝外走去,雨亭忙随后跟上,临出门时回头对上官风雷道:“伯伯,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救回武大哥呀,他是为了救我们才被抓的!”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心,雨亭泪都流出来了,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是呀!爹,你一定要救武大哥,要不是他我们俩就回不来了。”上官云也甚是担心道。
“知道了,伯伯会想办法的!”上官风雷笑着对雨亭道。雨亭这才转身追着秋水跑去。
此刻,上官府的大厅中除了上官风雷父子和几个弟子外,还有一个人,此人名叫上官明,是上官风雷大哥的儿子,二十一岁,其父母在十年前的一次出游中神秘失踪,再没有回来,江湖传言二人死于仇家之手,具体是谁害死的无人知晓。打那以后上官家便由上官风雷当家作主,成了上官府新的主人。上官明就跟着上官风雷生活,上官风雷对其不错,但拒不传授其高深的武功,在上官府上官明的功夫最是稀疏平常。上官明生性怪僻,不善言,这时正直勾勾地盯着雨亭的背影,目光火热。旁人并没有注意到。
雨亭回到家中,由于一路劳累再加上惊吓,在母亲的陪伴下早早的睡下了。恍惚中,雨亭进入了和武雄一样的梦境,断崖绝壁,风雨交加,刀光剑影,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每幅画面都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一时间,久远、熟悉、痛苦、怨恨百般滋味同时涌出,萦绕在心头,把雨亭折磨了一宿,汗水湿透了被褥。
俗语道,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其实是岁月中的件件尘事让人慢慢蜕变,自此,雨亭眉间的怨气变的更加浓厚。
雨亭的父亲李老爷经秋水的一番细说知道了事情原委,深知事关重大,连夜动身和秋水赶往上官府。
上官府一间隐秘的石屋之内,上官风雷和李老爷对坐在石桌两端,秋水和其他师兄弟守在石屋外。
借着烛光可以看出上官风雷和李老爷都心事重重,非常焦虑。
“看来必须得除了慕容家了!”良久,上官风雷打破了沉默,阴声道。
“上官兄的意思是?”李老爷心里明白但又不确定,故问道。
“斩草除根!慕容峰虽已在京城入狱,但其家中仍有很大势力,要让他们这样胡闹下去,怕会耽误我们的大事!秘密如果泄露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上官风雷思量道。
“我何曾不担心这些,可那该怎么除呢!贺泽将军一直住在慕容府设法营救慕容峰,要是硬来,贺泽一旦插手,我们毫无胜算,弄不好会弄巧成拙的。”李大人道出了厉害关系。
“这并不足虑,贺泽不过一介武夫,他得听旨行事,正好现在边关又起战事,你给王大人写封密信,让王大人在皇上面前举荐贺泽到边关平息战事。咱们是为王大人卖命,他比我们更想除掉慕容府,只要我们的信一到,相信贺泽在慕容府就待不了几天了。等到贺泽离开时要灭慕容家就容易多了。”上官风雷目露凶光,越说越兴奋,好像已看到慕容家尸横遍野的景象。
“妙计!我看他慕容家以后还怎么张狂!”李老爷高兴道,“ 事不宜迟,那我先回去安排了。”李老爷说完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好!宫中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上官风雷道。
“一定!”李老爷道。
李老爷出了石屋,秋水随后跟上护送其回家。假山后面人影轻微晃动,是上官明,他一早就潜伏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偷看石屋这边的情况,直到李老爷从石屋出来这才轻轻奸笑一声,缩了回去,悄然离开。李老爷回到府中连夜书写了一封密函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雨亭就起了床,昨夜一夜没有睡好,精神有些不振,她努力回想昨夜的梦境,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觉心中多了些许憋闷。无奈之下只好作罢,当务之急是去看看武雄的父母,武雄一夜未归,他们肯定担心坏了。草草地梳打扮一番,饭也不吃就往外跑。正要出门被李老爷叫住,问她干什么去?雨亭如实告之,其父也没有多加阻挠,只是派给她两名随从。“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李老爷看着其女着急远去的背影,暗暗道。
武雄父母更好不到那里去,一夜未眠,等待其子回来,可天已大亮也不见其身影,母亲是个山野村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早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坐在土炕上直发呆。还是父亲比较坚强,觉得这样等不是办法,于是穿了那件唯一的麻布外套,安慰了母亲几句准备出门打听打听,在门口处,碰上了雨亭,父亲知道昨天雨亭和儿子在一起,忙将雨亭引进屋。雨亭将昨天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告诉了二位老人。武雄母亲听了雨亭的诉说更是害怕,竟哭了起来。
“他爹,这可怎么办呀,雄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呜,,呜。”母亲哽咽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父亲这下也撑不住了,低头黯然道。
本来嘛,武雄的父母都是寻常百姓,怎么能应付的了这种事,绑人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伯父、伯母你们不要太难过了,这都怪我不好,我不该丢下武大哥一人自己走。”雨亭自责道。她一想起昨天武雄爬在地上抱着陈刚的腿的情景就心如刀割,“不过我爹和云哥他爹已经准备去救武大哥啦。”雨亭又安慰道。
“哎!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真是麻烦李老爷和上官老爷了。”父亲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把希望寄托在这两位位高权重的大人身上了。
一下子都没了什么话说,就这么一直沉默着,静静地等着,等着武雄被救出的消息。
道人把武雄带入一座洞府,放在一张石床上,随后伸出右掌放在武雄眉心处,为其疗伤。真气流入经脉,不一会儿功夫,武雄的脸色便红润起来。武雄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胡子老道,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用力摇了摇脑袋再看,还是原样,不由吓了一跳,腾地一下翻身跳到了墙角,颤声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道人见其这个样子,不由失笑,心中思量,看来这孩子的怨气还没被激发出来,“是贫道在那些人手上救下了你,幸亏人家手下留情,要不然你小命早没了,你现在看看伤口还疼吗?”
武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和头已不再疼痛,想来是被眼前这道人治好了,这才放松下来心中不由对道人有了一份崇拜和感激之情。
武雄:“谢谢老爷爷!”(躬身道)
道人:“呵呵,不用客气,我乃修道之人,咋能见死不救呢。”
武雄:“修道?什么是道?”(有些不解)
道人:“天道无形,自在心中,道生万物,万物皆道,你勤加修炼日后自然会懂。”
武雄:“哦,老爷爷你的武功一定很高吧,可不可以教我?”(有些期盼)
道人:“呵呵,武功是要一步一步来的,现在教你高深的功法,你也学不来,反而适得其反!贫道先教你一段口诀,你背熟了,以后当你觉的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就默念这段口诀。”
武雄:“谢谢老爷爷,我知道了。”
道人:“听好了,口诀是‘心生万相,大道若无;心正则相明,相明则大道无碍;无碍者,轻盈;轻盈者,不怒;仁义者,无敌;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记下了吗?”
武雄:“记下了,可我不怎么明白!”(很疑惑)
道人:“念的多了,自然会明白。还有,你必须知道,武功的最高境界是心中有爱,博爱众生,而不是仇恨,当你有一天觉的自己心如止水,灵台清明,那么你就可以来找我修习高深的武学。”(很严肃地强调)
武雄:“哦,老爷爷,我能回家了吗?”(似懂非懂,非常想家)
道人:“喔,你出来的时间很长了吧,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呀!走吧,我送你回去。”(替武雄的未来担忧,似有所悟,朝洞外走去。)
道人带着武雄脚底生风,几个呼吸便将武雄送到了昨日他们碰到陈刚的地方,一老一少又在这山野之地聊了片刻,道人看着武雄进了城才转身离去。武雄看着道人离开时犹如瞬间移动的本领心生羡慕,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习武有朝一日也能像道人那般。
归途中的道人心中却在希望那摘自‘道德经’的寥寥数十字的‘清心决’可以解轻武雄心中那股强大的怨气。
归心似箭,武雄三步并作两步,不一会儿便到了家门口。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进那形同虚设的门没走几步就看到雨亭从里屋跑了出来。“武大哥,你终于回来了!”雨亭飞奔过去,一把抱住了武雄的脖子,哭泣道。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小声低泣的雨亭,闻着少女的体香,武雄是神魂颠倒,心中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对她好,纵使放弃一切也无怨无悔。这誓言发的看似有些草率,但武雄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对雨亭他有一种别样的情素。
古人云:“最难消受美人恩!”纵观古今,多少英雄为了儿女私情落的个凄惨下场,又有多少豪杰因忠贞于情而流芳百世,美名远扬。情是男人最大的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自古红颜多祸水,不知这武雄又是情之棋盘的哪一颗棋?
说的中间武雄的父母还有上官云也都忙不迭地跑了出来。上官云是去找雨亭,雨亭的母亲告诉他雨亭来了武雄家他便也跟了来,在武雄家一直陪着三人等待。
“好了雨亭,不要哭了,武大哥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上官云挠了挠头道,“武大哥快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这话也是站在后面的武雄父母想问的。
雨亭这才松开武雄,俏脸微红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激动。武雄看了眼父母因熬夜而憔悴的面容,心中不忍,真是不肖子,让父母如此担心,以后一定要大展宏图,好好孝敬二老。
不涉世事的小孩心中自然理想偏多,等以后长大了知道了人生道路的坎坷就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了。
武雄心中想着,口中道:“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说着就要屈膝下跪。母亲眼急,忙上前扶住武雄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等着呢。”
武雄这才起身边说昨日自己的经历边和众人走向里屋。听武雄述说完,众人才明白武雄不是自己逃出来也不是上官风雷和李老爷所救,救他的另有高人,不由为武雄捏了把汗,如果不是道人来的及时真是凶多吉少啊!
时间不经意间流过,天色已晚,上官云、雨亭及他们的几名随从在武雄父母的盛情挽留下就没回去,好大吃一顿为武雄死里逃生庆祝。嘿!这顿饭花了武雄家一个月的开销,却是和上官云与雨亭家中平常的饭菜差不多!
第八章 暗杀(一)
几天平淡的日子,芸芸众生各有所忙,人生就像月亮,阴晴圆缺,有规律可循,世事难料,变幻无常却也是循着宇宙间那玄妙的规律运行。
慕容府坐落在黄山县,雨亭他们所居县城为高阳县,二者相距百里。慕容家以前也是响当当的武林世家,以一套家传“碎心掌”屹立江湖,不过自慕容峰他爹起就无人能练到最高一层‘以自心碎其心’,在江湖上地位有些下滑,不过慕容峰做了高官,虽是文官却也官居二品,威望颇高,慕容家自然一半属于武林,一半属于朝廷。不久前上官峰被奸人所害被迫入狱,家中剩下妻子和三个孩子,妻子年过四十,虽练过几年‘碎心掌’但不怎么深厚。大儿子慕容磊,二十二岁,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家里一切事务都是他一人打理。二儿子慕容森,十九岁,是个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武功不怎么地。小女儿慕容秋迪,十二岁,古灵精怪,深得父母喜欢。娇生惯养下肯定是恣意任性,小小年纪,刁蛮的很。
陈刚站在慕容府门前打量着这座高墙大院,心中想:“看这院落就知道肯定有钱,怎么会差我那两个!”他这是来要钱的,上次绑架的事就是受慕容家大公子慕容磊所托,虽然没办成但也辛苦了一番,想着慕容家怎么也得给个辛苦费吧,伏虎门那么多人可都要吃饭呀!陈刚听说贺泽将军两天前已离开了慕容家便马不停蹄的赶了来,没办法,贺泽将军在的时候他是不敢来要钱的,人家拥兵十万,弄不好会要了小命的。陈刚这次是一个人出来,没有带肥猪和瘦猴那两个活宝,太气人,有他们在只会给自己添麻烦。陈刚挺起胸膛,背着手大步踏上台阶准备进门,两名门卫哗一下闪过来拦住了陈刚,陈刚也没动怒,犯不着,瞪着门卫道:“去,告诉你家大公子,就说要钱的来了。”样子别提多搞笑了,厚脸皮的乞丐,假装蛮横的无赖就是说他现在这德行。
“对不起,大公子现在不在,要等晚上才能回来。你还是先回去吧,等明天再来。”门卫道。
“屁话!老子辛辛苦苦来了,你又让老子回去,那有这等事,拿不到钱,老子就不走了!”陈刚装作生气道,心中却想:“唬谁呢!当我是三岁小孩呀,那有这么巧,我一来他就不在。”心中确定,便背起手准备硬闯,两名门卫伸手欲将其推走,可惜他们不是陈刚的对手,陈刚猛一提力,厚实的胸膛一弹,抵在胸膛的两只手连同人就都被震飞出去,“轰!”地一声撞在了大门上,“吱呀!”一声,大门被撞开,陈刚绕过躺在地上呻吟的两人,径自走了进去。
家丁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哗啦一下涌出二十多人,衣服是一样的灰色短打,人手一根长矛,个头都差不多,个个精壮,围了个半圆,挡住道路,长矛指着陈刚,也不说话只是盯着陈刚看。陈刚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军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消息有误,贺泽将军没有离开慕容府呢!转而一想,看这些人的打扮,肯定是贺泽临走时留下来保护慕容府的,估计没有多少人。
陈刚想通了,心也就放下了。底气十足地道:“呀哈!动真格的啦!怎么,这堂堂慕容府想赖帐啊!”泼妇骂街一样吵了一句,趁人不备跃了上去,这二十来人都是正规军人,没学过什么高深武功,学的只是些只攻不守的格斗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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