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如初。在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死不了的那一世,我找了一个小山村,住在里面,过了十年,换一个村,再过十年,再换一个。”
“哦对啊,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一个小村里,你那个时候在山上采药,结果一脚踩进捕兽夹里面了!”想起当年的事情,我依然记忆犹新。
那时候我正好也在学作医女,路过那座山头把坐在地上的他救回医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他就是天界的四皇子,勾陈。
勾陈,在药材中是雄黄的别称。
从此,勾陈上神有了个可爱的外号,是我给他起的,“小黄。”我坏心眼的叫了他一声。
“什么?”勾陈下意识的答道,看到我嘴角促狭的笑容,他突然反应过来,一巴掌打到我的后脑勺上。
“哎,你最近一次当的是医生,上一次是老师,在上一次是什么来着?”我突发奇想的问道。
“上上次的话……”他想了想,“好像是去当兵了,八年抗战啊,其中有四年我都在战场上。”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身上中了十几弹还冲在最前面,把你那些战友吓得都走不动了!”
“有一次你记得吗?我陪太子去打猎,打到一头鹿,结果那头鹿竟然是你变的!”
“你别提了!你那一箭够狠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大腿都射穿了!幸亏你眼疾,认出来那个是我。”
“哪有一般的鹿头上有蓝色的毛啊!”
“还有那次!你明明知道我躲在柜子后面还故意揭发我!害得我被那老宫女打了十几大板!”
“明明就是你先诬陷我偷贤妃娘娘的玉佩!”
“都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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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勾陈聊了一整晚,今早从树下站起来的时候腿都不停打颤。我冲着同样困倦不已的勾陈挥了挥手,果断瞬移回自己房间,头也不抬的扑向自己的床——
触感似乎不太对。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调动法力。在看清床上人是谁后,就瞬间瘫倒回床上。
“很累?”伏疆的声音有些哑,看上去不像是刚睡醒,倒也像是一晚没睡。
我点点头,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我要睡……”我呢喃道。勾陈一手揽过我的后背,把被子盖在我们两人身上。
我内心深处升腾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这种感觉让我的大脑昏昏沉沉,几乎无法思考,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我梦见几年前我刚进大学时候的场景。
那不是我第一次上大学了,丝毫没有对陌生环境的新鲜感,背着背包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表情非常平静。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碰见了同样是新生的姜姑娘。可能是我的表现太过自然淡定,所以被她误认为是高年级的学姐。她左手拉着一个行李箱,背上背着登山包,手里还领着一个旅行袋,就这么一路小跑到我面前,喘着粗气问我,XX楼怎么走。
我略作思考,抬头给她指了个方向。她谢了我以后头也不回的顺着我指的方向跑过去。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宿舍的凳子上对着满头大汗的姜姑娘咧着嘴笑。
眼看姜姑娘要发作,我急忙换成一个歉疚的表情,直跟她道歉,说其实我也找错了方向,所以才给她也指错了来着,这才把姜姑娘的怒火平息。
其实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激动,能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齐天大圣耍一顿,以后说起来这可是个多有面子的事儿啊!
可是此时梦里的姜姑娘却不像现实中发生过的那样原谅了我,而是面目狰狞的朝我扑过来,而我却偏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醒过来的时候,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人依旧窝在伏疆的怀里。
我探出头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原来我又睡了整整一天。
“什么时候了?”我嘟囔着从他的怀里扒拉出来。伏疆轻轻替我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说:“凌晨两点多。”
我猛地坐起来,然后哀嚎一声,瘫回床上。
“怎么?”伏疆问道。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今天……不,只昨天,我本来约了赵公明一起去找司命玩儿的,现在又放了他们鸽子了。”
伏疆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赵公明今天没来过。”
我撇撇嘴:“肯定又是去缠着勾陈了,你还记得你回来的时候,他足足缠了你五天五夜,他的功力有多深厚,你可是亲自体验过的。”
“是啊。”伏疆搂着我的腰,把我从被子中抽出来,和他放到同一个水平线上,和我面对这面,鼻尖贴着鼻尖。“不知道是谁把我的行踪都透露给了赵公明,那几天不管我走到哪,他都能‘巧合’的遇见我。”
我心虚的移开目光:“你别小看了赵公明,他找人的功力很强的,你怎么这么小肚鸡肠,这么长时间的事情还记得。”
伏疆嘴角微微扬起,凑上前来,薄唇几乎是贴着我的唇角,性感的嗓音沉声道:“我不是小肚鸡肠,而是有关你的事情,我全部记得。”
这样肉麻的话他竟然能说出口!
我红着脸伸手扯着他的脸皮左右撕扯:“你不是伏疆吧你是朱雀变得吧是朱雀吧啊!伏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伏疆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头轻轻向外一侧:“我是不是朱雀,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粉嫩的唇就在我的唇边若有若无的晃着,这样不实际的接触让我的神经一下子崩断。
我像是被蛊惑一般,唇轻轻贴上他的。
他的舌头迅速窜了进来,席卷整个口腔,带着他独有的竹叶清香,占据了我整个大脑。
“唔……”这样侧着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我哼了一声,立刻被他翻身压在身下,迎接我的是更加深刻的掠夺。
我的头脑一片昏沉,反应迟钝到极点。但上次的经历告诉我,我不能总是屈居人下,任人宰割。
我要反攻!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一个翻身成功逆袭,趴在了他的身上。
我睁开眼睛盯着他,发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笑意,便来得更加起劲,学着他的样子把自己的舌头喂进他的嘴里,却被他生生扯住好一顿纠缠。
当然,我的手下也没闲着,在被窝里捂了一晚上热乎乎的小手顺着他的衣领滑入他雪白的里衣。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皇室子弟在大部分时间都要身着古装,这么多年了这项规定也逐渐成为了一种传统,平日里皇子们在工作的时候都是长袍加身。幸好皇室的基因很好,男子穿着古装只会更加英俊潇洒。
此刻正在脱这件里衣的我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终于掌握一次主动权,看着身下衣衫半退,连上带着明显的欲色,表情妖娆的伏疆,我真的想高呼一声:老娘赚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我的身边潜伏的都是吐槽星人!
我突然想做点什么坏事。
手下是他光滑有力的肌肤,指尖挑逗性的划过他精致的锁骨,胸间浅浅的凹陷,最后紧贴他的右胸口。
急促有力的心跳,咚,咚,咚。
伏疆的眼神似乎又深邃了许多,但却一动不动,任由我在他身上作乱,只是钳在我腰上的大掌变得越来越滚烫。
我假装不知,手掌轻轻下滑,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凸起。低下头,长发从两侧滑下,有一缕正好滑到他的胸膛上。我撩起一缕,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轻轻地滑过……
伏疆突然明显的颤了一下,眼神不自然的移开。
我坏心大起,手里细微的发丝一边顺着他漂亮的肌肤纹理缓缓下滑,一边抬头盯着他的表情变化。随着他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我感到有一股不知名的热气汇聚到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发丝到肚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伏疆的身体颤抖的最剧烈。“嗯……”伏疆头向后仰,下巴微微向上抬起,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当我还想继续的时候,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抓住,整个人被拽了上去,撞进一对马上就要喷火的眸子。
唇被人凶狠的咬住,人也在一个眩晕之间重新被压在身下。
伏疆含着我的嘴唇,双手扯住我的衣襟,重重一扯——直接成碎片了有木有!我心里莫名其妙很爽的感觉是从哪来的啊魂淡!原来六界里传的神界的神都是抖M 是真的啊!
我泪流满面。
伏疆今天激动地不行,我整个人都像是坐在泰坦尼克上一样浮浮沉沉,浮浮沉沉。自从伏疆反攻开始,我就没说过一句整齐利索的话,全部都是“嗯嗯啊啊”等少儿不宜的拟声词,我自己都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
我艰难的伸出手去,拽过一个枕头,蒙在自己的脸上。虽然呼吸有些……不,是非常的不畅,但是至少不会被伏疆看到我满面潮红仿佛一只大闸蟹的囧样。
“你干什么。”伏疆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喘着粗气的鼻息打在我的颈侧,用来遮羞的枕头被一把掀开。
伏疆精壮的胸膛尽收眼底。
“我说……你怎么这么猛!”我哀嚎。不过伏疆听了这话到是蛮开心的,脸上洋溢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你不会是吃了月阳草吧。”
他的脸色由红渐渐有转黑的趋势,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不过我预感到我要倒霉了。
果然,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为了证明自己没吃过春药,伏疆似乎把自己当成了打桩机,而我,连拟声词都没再完整的发出来过。
我果然还是没有反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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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被姜姑娘硬生生的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至于我还赤身裸体什么的,对面这位形容枯槁的齐天大圣好像压根就没在意……
我从容淡定的给自己换上一身衣服,把背后还在睡着的伏疆往里踹了踹,拽过棉被盖过他的头。
滚下床坐在姜姑娘身边,看着她发型调侃道:“怎么了,这么一大早的找哪个小白脸采阴补阳去了?”
“这台词你用了第二遍了。”姜姑娘趴在桌上,“我好歹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不要用这么凑字数的台词打发我好吗。”
她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那天金蝉子消失了以后,她就急不可耐的去找了菩提祖师,使出了看家的本领,趁菩提祖师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就是好一阵抱大腿,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祖师的其他弟子大部分都曾经和姜姑娘一起师承门下,每个人在反应过来面前跪着的人是他们一辈子也不想见到的孙悟空的时候,做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撒腿就跑。
瞬间整个授业台上除了菩提和姜姑娘以外连根鸟毛都不剩。
“师父啊师父!徒儿真的好想你!徒儿日思夜想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再见您一面啦师父啊!”“行了别嚎了!”菩提祖师忍无可忍,一脚踹开霸者自己大腿干打雷不下雨的某猴,整整自己被揉搓皱了的下摆,摆出一副威严的表情。
“给你说了多少次,自你那天离开开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师父,对外也不能宣传此事,怎么现在你搞得整个神界人尽皆知?前两天神界日报还有小记者上门说要采访我,采访他个大香蕉!”菩提祖师雪白的胡子在空中飞扬。
此刻如果那些日报的小记者还在周围,一定会被这个场景吓得昏过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道貌岸然的菩提祖师,扒了那层下风道骨的皮以后竟然是这个样子!
“嘿嘿,师父。”姜姑娘腆着脸,“徒儿对天发誓,这事儿真不是我说的。自从我取经回来以后,我的事迹就在天界传遍了。您也知道哪些狗仔有多厉害了,徒儿我防不胜防啊。”
菩提祖师鹤发童颜,虽然长着长长的银丝和雪白的胡子,但是整张脸还是三十岁左右美青年的样子。他美目一瞪,气不打一处来。
“为师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这么一个得意弟子,现在竟然要便宜了金蝉那个混小子!真是……真是……”菩提“真是”了半天都没“真是”出什么来,索性甩甩袖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姜姑娘一个响头磕在菩提面前:“求师傅带我去方外天。”
菩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休想!”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菩提对孙悟空这个徒弟可谓是又爱又恨,此刻更是俨然已经把自己当做了她的父亲,满心都是:女儿要嫁出去了…女儿要嫁出去了…。唉……
一个闪身消失在姜姑娘面前,留下一句话:“你不用问我!走吧!”
姜姑娘性子不仅急,而且倔,跪在授业台就是不起来。
这一跪就是三天,与金蝉子的三日之约近在咫尺,菩提还是没有出面的意思。姜姑娘只得跑了回来,郁闷的趴在我面前。
听了姜姑娘的遭遇,我恍然大悟:“我觉得菩提这是在报复你。”
姜姑娘耷拉着脑袋:“报复不报复的我也不管了,他毕竟是我的授业恩师,而我也确实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你之前不是去过吗?还在人家殿前巴巴儿的跪了七十年呢。”我学着她托着自己的腮帮子。
姜姑娘叹气:“那次是师父带我去的,自从我离开以后就再也没去过,入口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我砸吧砸吧嘴,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我发现你就是个罚跪的命,出场一共没多少年一半时间都在罚跪,最恐怖的是竟然都是你自找的!”果然不管从哪来的只要到了天界都会变成抖M啊!
“怎么办啊师父说今天去方外天找他可是我现在连怎么去都不知道啊法克!”姜姑娘有些抓狂。不过……你可以在抓狂的时候放开掐着我的手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咳咳……”刚刚睡醒的伏疆怒刷了一把存在感。
我和姜姑娘同时回头看着他,他伸出一只优美的手臂,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抬起食指的指尖。
我们俩同时顺着他的指尖来了个高难度一百八十度扭头,映入眼帘的是扶着门框的金蝉子。
“师父……”姜姑娘喃喃道。
“我的脖子……”我也喃喃道。人家的脖子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扭动啊!我又不是石猴为什么要跟旁边这只做一样的动作啊!
“嘘。”金蝉子缓缓走进来,一根手指轻轻搭在唇上,“叫我宋七,悟空,跟为师私奔吧。”
姜姑娘的反应速度把我吓了一跳,她听到这句话想也没想就冲向了金蝉子,被金蝉子抱了个满怀。事后她告诉我,当时她的敏捷值之所以飙到最高的原因,是因为她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事情这么简单就结束了?NONONO,窗外的金光灿烂到那种程度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有大BOSS来了吧!
我肾上腺素飙升,“喀拉”一声拧回我的脖子,原地活动了两下,跟在姜姑娘和金蝉子后面扒着门框往外偷偷的望去。还是一团金光,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神出了问题,我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