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丽珠却兴奋的说:“嗨,我告诉你们,我们已经打听列了那位苇姑娘的行踪下落了!”
如此一说,丁倩文和单姑婆,立时忘了许格非和邬珠拉手的事,因而同时惊喜的问:
“真的?”
了尘师太也高兴的问:“你们是在哪儿打听到的呀?”
邬丽珠兴奋的说:“在普航庵净明师太那儿!”
了尘师太也高兴的噢了一声笑了。
邬丽珠则继续说:“苇姑娘的姑俗家姓林,法号叫悟因……”
丁倩文和单姑婆一听,神情激动,不由望着邬丽珠感激的说:“邬姑娘,真谢谢你,要不是你想的周到。我们哪能这么快就打听到这么确实的消息呢?!”
岂知,邬丽珠天真的一笑道:“现在你们不能再喊我邬姑娘了……”
丁倩文最为敏感,她也一直后悔让邬丽珠和许格非单独在一起,尤其看到两人方才手拉着手愉快的奔进庵里来。
这时一听,娇靥立变,不由脱口惊啊问:“那要称呼你什么?”
邬丽珠虽见了尘师太的神色也阴沉下来,但这时她正在甜蜜幸福的兴头上,却依然兴奋的说:“你们今后应该喊我表小姐,表哥已经喊我表妹了,还说我真好!”
已经听丁倩文单姑婆谈过许格非身世的了尘一听,不由气得沉声道:“珠儿,你这个孩子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这样子任性,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邬丽珠立即撒娇不依道:“姑姑,珠儿又怎样了嘛?!”
了尘师太似乎不便说出来,只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好了,你们先说吧,我该早课了!”
说罢,匆匆走下房阶,迳向佛殿前走去。
丁倩文和单姑婆也在心里想了一匝,两人都认为必是邬丽珠代许格非找到了尧庭苇,为了表示对她的感激,所以才答应称呼她表妹。
单姑婆一直存在心里一桩大心事,就是尧庭苇必须在恒山出现。
如今,尧庭苇真的在恒山找到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高兴,对于许格非和邬丽珠的称呼表哥表妹,她已不太注意了。
这时一见了尘师太离去。趁机望着许格非,急切的问:“少主人,苇姑娘呢?”
许格非这时才噢了一声,似有所悟的说:“她不在此地!”
丁倩文一听,不由有些生气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苇妹妹现在哪里?”
许格非立即挥了个宽慰手势道:“我们到室内谈!”
说罢,当先走进室内。
丁倩文和单姑婆忧心忡忡的跟在身后,她两人都断定尧庭苇仍在负气,因而不肯与许格非前来此地。
邬丽珠被了尘师太没头没脑的抢白了一顿,一直在高嘟着樱口生闷气,跟进斋室内,立即愤愤的自语说:“这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她老人家偏说我终有一天会后悔!”
丁倩文只得宽慰的说:“老人家有老人家的见地,实在说,老师太也都是为了你!”
邬丽珠立即道:“我知道,还不是为了表哥只能娶那位苇姑娘一个人的事……”
丁倩文听得神色一变,立时一阵心酸,不自觉的问:“你已经知道了?”
邬丽珠立即委屈的点点头!丁倩文转首看了许格非一眼,又继续问:“是许少侠告诉你的?”
邬鹂朱再度颔首道:“表哥已把全部经过都对我说了!”
单姑婆一听,不由啊了一声道:“光这段经过也得讲述个把时辰才能讲完,你们哪里还有时间去找苇姑娘!”
许格非怕单姑婆说错了话得罪了邬丽珠,因而赶紧道:“我们为了怕和老魔彼此追逐,错过机会,就捡了一处能看到附近佛庵的突岩上了望……”
说着,就把发现竹水庵的丽阁上,灯光三明三暗,以及听到金面三郎对仰心说去弄辆篷车运人的事,说了一遍。
丁倩文和单姑婆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同时焦急的说:“那我们得赶快通知苇妹妹呀?”
邬丽珠立即道:“这是屠龙老魔耍的花招,你们的苇姑娘根本不在此地……”
丁倩文和单姑婆既迷惑又安心的噢了一声,并彼此对看了一眼。
许格非则继续说:“最初我和邬姑娘……”
邬丽珠一听,立即含嗔嗯了一声。
许格非歉然一笑,赶紧改口说:“最初我和表妹也十分紧张.立即急急到各佛庵去找,我们第一个先去的是普航庵而竟真的找对了!”
丁倩文不由关切的问:“净明老师太认得苇妹妹的姑母?”
许格非道:“最初老师太也不清楚,直到我提起苇妹妹的生母蓝晴雯蓝女侠,老师太才恍然想起来!”
于是,又把和净明老师太的淡话,说了一遍!当单姑婆听到尧庭苇的姑母是住在衡山大慈庵时,也不由懊恼的一跺脚道:“我老婆子在经过湖南境地时,便曾想到会不会是南岳衡山?可是,当时我又怕少主人骂我没有主见,又怕万一说错了空跑一趟,假设我老婆子当时聪明一些,立时追问一下苇姑娘去的是哪一个山,也不至于闹出这么些枝枝节节,是是非非来!”
许格非和丁倩文听得心中一惊,知道单姑婆暗指的也有邬丽珠在内。
两人神色一惊,正待说什么,心地爽直的邬丽珠已自然的笑着说:“哎呀,你也用不着自己难过了,其实,你真的去了衡山,说不定还没有在这儿打听得清楚详尽呢!”
丁倩文一听,赶紧笑着说:“表小姐说的倒也真有几分道理!”
邬丽珠见丁倩文真的称呼她表小姐,不由天真稚气的格格笑了。
单姑婆听了邬丽珠的话,倒觉得有几分惭愧,因而也不觉赞同的点了点头!邬丽珠则继续笑着说:“如果照表哥说的情形判断,那位苇姑娘既然跟踪你们到了边关,也很可能继续找到此地来。”
许格非一听,俊面上的笑意顿敛,因而摇头黯然道:“上一次和这一次不同!”
邬丽珠立即不解的问:“有何不同?”
许格非叹口气道:“如果她有追来的心意,上次她便不会离开了。”
单姑婆颇有同感的黯然道:“少主人说的不错,我还一直在担心我们去了她见不见我们呢?”
邬丽珠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有了,我想起了一个令那位苇姑娘一定会见你们的方法!”
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三人听得精神同时一振,齐声哦了一声!
邬丽珠继续兴奋的说:“到达衡山后,先由我前去大慈庵,然后再设法把她引出来和你们见面,只要你们双方见了面,她便不好意思再坚持了!”
丁倩文和单姑婆听得心头一震,十分焦急,两人几乎忍不住同时急声道:“什么?你还要跟着我们去呀?”
但是,两人张了张嘴巴,却都没敢说出口来。
单姑婆却忍不住说:“那倒不敢烦劳您跑一趟江南,其实,如果不想让苇姑娘看出来,我老婆子只要略施小术就行了……”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带有几分轻蔑的笑了,同时笑着问:“你说的可是易容术?”
丁倩文急忙正色解释道:“是呀,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们上次前去边关,就多亏了单姑婆的易容术,要不是我们改头换面,哪有那么顺利到达边关?”
邬丽珠不以为然的淡然一笑道:“那只能对付那些智慧低钝,头脑呆笨的人,如若碰上目光尖锐,反应灵敏,而自身又有特征的人,不但不灵光,反而坏事受愚!”
单姑婆早已听出邬丽珠意含轻蔑,心中当然有气,不由沉声问:“那你以为呢?”
邬丽珠哂然一笑道:“单姑婆,我这样说你可能有些不服气,现在我提个大人物,老前辈,不知道你还记得不?”
单姑婆立即不服气的说:“只要是武林中的大人物,我单姑婆不认识的还不多!”
邬丽珠立即正色道:“我提的这位大人物是千面诸葛!”
单姑婆听得一愣道:“那是我的大师伯呀!”
丁倩文也急忙插言道:“我也听家父以前谈起过,这位梁老前辈行道江湖,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绝少有人能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他的易容术更是独步武林,人人叫绝,尤其他的智慧之高,应变之快,更是令人赞服,所以人们都尊称他为千面诸葛……”
话未说完,邬丽珠却一笑道:“不但梁老前辈有千面诸葛之誉,就是他的唯一爱女梁小玉,也是人人赞服的女诸葛!”
丁倩文不由惊异的问:“真的?这一点我倒还没听人说过。”
邬丽珠淡然一笑道:“可是,他们父女两人,却都输给他的女婿,她的夫婿萧苟之的手里!”
许格非一听,不由失声一笑道:“什么?小狗子?”
邬丽珠立即解释道:“不是小狗子,是萧苟之,现在已被梁老前辈改为萧隽智了!”
就在这时,庵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紧急的蓬蓬敲门声。
许格非四人同时一惊,彼此对望一眼,脱口急声道:“什么人叫门这么急?”
说话问,举目外看,只见小沙尼已向庵门口急步奔去。
许格非首先起身道:“我们也去看看!”
说话问.四人已急步走出斋室外。
只听庵外急急敲门的那个人,清脆的急声道:“老师太,老师太,贫尼是南海庵的悟非呀!”
许格非一听是个女尼,心中一动,顿时想起昨夜被杀的仰心,不由转首去看邬丽珠!邬丽珠却惊异的说:“南海庵距离我们最远,她们有什么事这么紧急的跑来?”
许格非心知有异,同时心头也掠过一个不吉祥的念头。
就在许格非心念方动的同时,小沙尼已将庵门打开了,一个神情惶急、满面泪痕的中年女尼,立即踉跄的扑进门来。
许格非四人举目一看,只见中年女尼,一袭灰僧袍,头戴瓜皮帽,年约四十余岁,面目雍容,但这时已显得神情惶急,面无血色了!只见中年女尼悟非一扑进庵门,立即惶急的问:
“老师太呢?老师太呢?我要找老师太问个人……”
话未说完,她的目光一亮,突然又越过小沙尼,迳向佛殿前踉跄奔去,嘴里同时惶声哭喊道:“老师太,快,快……”
许格非四人一看,发现了尘老师太,正神情迷惑的由佛殿内走出来。
悟非女尼一面哭喊,一面奔至了尘师太身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放声痛哭道:“老师太,您要救救我的侄女儿呀……”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自觉的一个箭步飞身纵了过去。
而了尘师太却急忙将悟非女尼扶起来,同时,急切的问:“悟非师太,且莫惊慌错乱,快对贫尼说明白,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悟非女尼一面起立,一面哭声,道:“请问老师太,您这儿是否有一位临河许家庄,名叫许格非的少年人?他……他……他走了没有?”
了尘师太一听,不由抬眼去看刚刚纵落近前的许格非、丁倩文和单姑婆。
悟非女尼似乎也看出了了尘师太的眼神,神色一惊,急忙转过身来。
许格非立即道:“在下就是许格非……”
悟非听得目光一亮,未待许格非说完,已急忙合什哭声道:“许少侠,你快去救救苇儿吧!”
许格非听得面色一变,急声问:“你说的可是尧庭苇?”
悟非女尼连连颔首哭声道:“是的,是的,就是她……”
许格非急声道:“她怎样了?”
悟非哭声道:“她今天早晨被一个满头蓬发,一身黑衣,独腿独眼的怪人劫走了……”
许格非听得浑身一战,不由焦急的怒声问:“她是怎样被劫走的?”
悟非女尼哭得愈加伤心的说:“今天早晨早课刚过,庵墙外突然纵进那个黑袍怪人来,也不分清红皂白,见了庵中的师太就杀……”
丁倩文急忙关切的问:“那苇妹怎样了?”
悟非哭声解释说:“苇儿提剑出来一看,顿时愣了,并称呼那个黑袍怪人前辈,但那个黑袍怪人却一句话不说就向苇儿攻击……”
许格非神情急切,似乎急着要追去,因而焦急的促催问:“后来呢?”
悟非哭声道:“苇儿一见,只得和他拼斗,但没有多久就被黑袍怪人点中了穴道……”
单姑婆听得脱口惊啊道:“不对呀,苇姑娘的武功已经进步很多了呀……”
话刚开口,许格非已挥手阻止道:“苇妹武功虽高,但学的都是老魔前半部秘籍上的剑招,对老魔当然无效……”
悟非则继续哭声道:“那个黑袍怪人点了苇儿的穴道后,立即把苇儿挟在肋下,恨恨的丢下几句话就越墙走了……”
许格非立即问:“丢下几句什么话?”
悟非哭声道:“黑袍怪人要贫尼等,火速前来通知许少侠,如果想救尧庭苇,马上赶往什么东北的总分舵上去救人……”
许格非一听,俊面罩煞,目射冷辉,不由怒声关切的问:“这件事发生了有多久了?”
悟非女尼道:“那个时候太阳刚刚出来!”
许格非一听,不由懊恼的怒声埋怨道:“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来通知我?”
悟非女尼哭声解释说:“二十多里的山路,贫尼这时候赶来,已经不容易了呀!”
许格非一听,不由望着丁倩文和单姑婆,急声吩咐道:“丁世姊,单姑婆,你们两人马上下山转回客栈,沿着官道往关东赶,我现在追去,可能还追得及,老魔一定用的是篷车!”
邬丽珠立即似有所悟的说:“不错,我想起来了,通往塞外,转向关东的唯一隘口北罡镇,老魔一定是前去那里雇车!”
许格非一听,立即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好,那你快带我去!”
悟非女尼一听,神色既惭愧又感激的立时流着泪说:“许少侠果真能将苇儿救出来,得使我们姑侄重聚,就是我那死去的大哥大嫂,也瞑日泉下了!”
说此一顿,特的拭泪合什,继续说:“一切拜托许少侠了,因贫尼不谙武功,无法随身效劳,就此拜别,还要赶回庵去,料理两位被杀姊妹的后事!”
说罢转身,匆匆向庵门走去。
许格非和了尘师太几人,立即随后相送。
一出庵门口,悟非女尼再度回身合什,双目噙泪,宣了一声佛号,才转身匆匆走去。
许格非心急前去追赶屠龙老魔,立即转首望着丁倩文和单姑婆,尚未开白,邬丽珠已懊恼的说:“没想到那位苇姑娘还有一位三姑母在此,如果她昨夜敲门进来就好了!”
许格非立即愤声道:“这时我才明白,屠龙老魔早巳知道苇妹妹已经来了恒山,所以他昨天下午才故意那么说,如果我知道了那件消息,我去东北总分舵比谁都急。”
了尘师太这时才凝重的说:“悟非师太确是南海庵的悟非?但是她的俗家是否姓林,以及她的俗名是否叫林树玉,就不得而知了!”
邬丽珠立即道:“珠儿看这种情形应该是没有错了,刚才我私下问过她,她不但说出那位苇姑娘的父亲名叫林树森,而且说出衡山大慈庵的悟因师太是她的二姐名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