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尧庭苇打量间,哈马公主已愉快地说:“林少侠,请你任选一匹快马?”
尧庭苇仅看了一眼,那些高大健马便铁蹄移动,昂首低嘶,显得既急躁又不耐。
一看这情形,尧庭苇故意望着哈马公主问:“你不也选一匹?”
哈马公主听得黛眉一蹙,一个女铁卫已和颜解释说:“这些都是和公主不相上下的快马,有的马比公主的马还快……”
尧庭苇立即道:“是哪一匹比公主的还快?我要公主骑最快的,我骑公主那匹较慢的……”
话未说完,挤在两边横栏外看马战的群豪,立即大声喝了个好。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失声笑了,同时,笑着说:“看你长得傻,实在你很聪明!”
说罢,毅然颔首道:“好,我就依你,换一匹马比赛。”
说罢,径向马栏前走去。
尧庭苇不敢怠慢,立即大步跟在身后。
两面参观的群豪,又是一阵热烈喝彩。哈马公主走到马栏前,举手一指方才银袍少年骑过的黄骠马,介绍道:“这匹黄马是群马中最快的一匹,速度不下我那匹红马,但方才由于德布鲁图少酋主不懂得御马方法而掉进浅壕里,现在再骑,恐怕有失蹄之虞!”
尧庭苇赞服地点点头说:“好,那你就为我再选一匹吧!”
哈马公主继续一指另一匹黑马和花马,继续说:“这两匹马是同等级的,要看御马人的技巧而分胜负。你随意选挑一匹吧!”
尧庭苇虽然对马术一门曾在西北总分舵上很下过一番苦功夫,但是,马不是自己训练常骑的,自然会大打折扣。
但她根据往日的经验,黑马虽属乌骓,却远比不上花马的精气神。
是以,她略看一眼,立即笑着说:“花马好看,黑色不吉利,我骑花马好了!”
哈马公主神色一呆,似乎大感意外,又似乎惊于尧庭苇善观马的气色。
是以,她强自一笑道:“我仍想骑黄马试一试!”
尧庭苇毫未迟疑,立即愉快地颔首应好道:“不过我真担心你会马失前蹄,我劝你比赛时随时当心!”
哈马公主一听,绽唇一笑,美丽的脸蛋上立时升上两片红晕,同时柔声道:“我知道!”
说话间,两个女铁卫早已过去将花马黄马拉过来。
尧庭苇急忙过去拉过花马,并向女铁卫颔首致意。
女铁卫们想必看出尧庭苇武功惊人,很有人选驸马的可能,加之公主又对尧庭苇情眼有加,更是不敢怠慢,因而也一直恭敬有礼。
一俟尧庭苇将马拉过的女铁卫,立即恭声提醒道:“第一场比赛马,闻锣起跑,纵高栏,越广壕,直达对面的终点。先到者为占先,跑出场外者除权!”
尧庭苇一面会意地颔首,一面打量马场上的情形。
马场长百余丈,宽九丈以上,共有双马道,每条马道上有两道高栏,高栏均在两端。
再看地面上,共有两道广壕,和无数道小沟和陷阱。
两道广壕分别挖在两道高栏的前后,许多小沟和陷阱均在马场的中央,目的在增加马战时的惊险和困难。
尧庭苇刚刚着了一遍,不远处已有人朗声高唱道:“上马——”
马字出口,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已同时飞身纵落在马鞍上。
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声。
尧庭苇曾经看过方才银袍少年骑着黄马和哈马公主交战的情形,知道黄马可能要高出自己座下的花马一等。
是以,她一面试着马鞍的稳定,一面亲切轻柔地抚摸花马的马颈和马鬃,口里并不时发出安定抚慰的亲切声音。
哈马公主虽乘马站在数丈外的平行线上,但看了尧庭苇的慰马动作,知道尧庭苇是驯马老手,娇靥上不由掠过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一旁发令人,突然拉长声音高唱道:“预备——”
尧庭苇一听预备,突然坐直上身,同时拉紧丝缰,一面呵叱,一面脚催马腹。
花马正在享受尧庭苇的轻柔安抚,突然猛地一阵紧急催促,花马一惊,突然一阵急烈踢奔,但马缰相勒又不能奔出,因而昂首愤怒低嘶。
就在花马刚刚踢奔怒嘶的同时,发令人的锣声已响,同时喝了声跑。
尧庭苇一听,立即一声大喝,同时抖缰催马,上身前倾。
花马刚一阵惊怒无法奔出,这时突然又松缰催驰,满腹怒火,立时如飞冲出,身法之快,疾如脱兔。
群豪一见,纷纷挥动着拳臂欢声加劲。
鼓声也随之咚咚地擂起来。
尧庭苇知道赛马的要诀,一心御马,互相配合,注意壕沟的宽度栏高,适时纵马提气,至于对方哈马公主的超前落后,根本无须注意。
因为,她的马快如果超前,你看也无济于事,很可能因你一时疏忽而马失前蹄。
是以,她飞马纵过了广壕,接着已到高栏,立即提缰俯身,花马凌空腾起。
群豪一见,欢呼喝彩之声,突然高涨起采,尧庭苇知道她的花马可能要比哈马公主的黄马好一些。
越过高栏,觉得中央布满了小沟和陷阱,因为马速过快,愈感到陷阱星罗棋布。
这时,尧庭苇不敢坐实马鞍,上身前伏,左手一面领缰指挥,右手一面拍抚着马颈,花马不但马蹄不紊,飞奔前进,而且不时昂首轻嘶,精神抖擞。
一到空场,七八丈外即是第二道高栏。
尧庭苇立即直身催马,不停低喝,花马似是也知道又该跳高栏了,速度突然加快了不少。
全场群豪喝彩声不绝,真是如痴如狂,地动山摇,惊心动魄。
尧庭苇一看这情形,也不禁心情激动,血脉沸腾,心中当然也高兴。
是以,一到栏前,娇喝一声,坐马腾空而起,花马极轻松地纵了过去。
但是,尧庭苇娇喝一出口,顿时惊觉,所幸全场彩声如雷,也许未被群豪听到,但猛向前倾,花马也似乎知道了飞越广壕的时候,略显迟疑,依然飞纵了过去。
一过壕沟,尧庭苇立即纵马飞驰,到达终点时,发现仅一马首之差,险胜哈马公主,但看来似不分胜负。
哈马公主就在马上挥手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附近的群豪却纷纷惋惜地大笑道:“林少侠,方才你该接着纵马越壕就胜了。”
“怎么搞的,马出毛病了吗?”
“就你方才那么一迟疑,错过了超前一马获胜的机会!”
“你恐怕没看到,你飞马越过第二道高栏时,哈马公主她还没有纵马!”
尧庭苇无法答复群豪的这些问题、建议和评论,只是本能地向着嘈杂的人群含笑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哈马公主已催促道:“林少侠,现在你可以前去对面准备第二场的马战兼比暗器。”
尧庭苇一听,心中一动道:“既比暗器,公主可否把你弹丸借我两粒?”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问:“你没有暗器?”
尧庭苇一笑道:“我会打七种以上的暗器,如果都带在身上岂不是累赘?”
哈马公主听得神色一惊,知道这个白眉绛衫少年,的确是个身怀绝学之人,立即转首望着马后的女铁卫等,命令道:“给林少侠几粒!”
尧庭苇急忙道:“有两粒足够了!”
哈马公主一听,心中不禁有气,因为尧庭苇的口气那么肯定,好像两粒足可打中她似地。
但是,由于尧庭苇的武功惊人,再加之听说可打七八种暗器,这使得哈马公主心气之余,也提高了警惕。
心念间,女铁卫已恭谨地将两粒泥弹丸交给了尧庭苇。
尧庭苇接过弹丸,立即向着哈马公主含笑致意,领缰拨马,沿着横栏马道,不疾不徐地向马场东端驰去。
她选在横栏边道返回的原因,是希望在就近的群豪中,能够发现许格非,百花仙子和丁倩文等人。
但是,横栏外的各路英豪十分热情,纷纷向她挥手招呼,并祝她得胜。
就在她驰过马场中央时,横栏外突然传来许格非的声音道:“林少侠,先发制人,先发制人!”
尧庭苇闻声一喜,循声一看,只见许格非,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单姑婆,俱都紧邻横栏站立。
百花仙子、楚金菊,以及雪燕儿和小芸,也在不远处的人群中。
一到近前,百花仙子急忙提醒道:“越栏防弹,过壕防索!”
尧庭苇一听,立即向着百花仙子几人会意地含笑点头。
由于许格非指示她先发制人,使她突然增加了灵感。
是以,当地经过第一道高栏时,特地在心中测量了一下两道高栏斜角的距离。
尧庭苇一看,立时默记在心里,这个距离,以她现在的功力和腕力,足足有余。
到达东端尽头,留下来的两个女铁卫,立即帮着尧庭苇检查蹬条和鞍座腹带。
尧庭苇为防万一发弹落空,是以,立即把宝剑撒在左手反扣,右手紧捏两粒弹珠。
就在这时,发令人已高手朗喝道:“第二场,马战开始,预备——”
尧庭苇一听发令人朗喝,立即激刺坐马情绪,同时目光注视着前面广壕,以及西端黄马上的哈马公主。
她见哈马公主弹弓已控在左手,右手轻领马缰,目光也正向这边望来,断定她右手中早已捏好了三粒弹珠。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尧庭苇必须注意哈马公主飞马射向她马首的连发两弹。
就在她心念电转的刹那间,发令人已喝了声跑,锣声同时也响了。
紧接着,战鼓咚咚擂起,较之方才尤急。
尧庭苇早在锣声响起的一刹那,业已飞驰纵出,如飞前驰。
群豪早巳形如疯狂地欢呼起来,真是响彻云霄,震人心神。
尧庭苇听得出,全场近万英豪,俱是为她尧庭苇加劲声,可见各路英豪是多么希望她击败哈马公主。
到达广壕前,尧庭苇纵马飞过,接着就是那道决定胜负关键的高栏。
尧庭苇不敢怠慢,就在准备纵马腾空的一刹那,她发现哈马公主也刚刚越过广壕准备过栏。
是以,再不迟疑,就在尚未腾马的一刹那,一声大喝,抖腕打出一弹。
只见一点灰影,势挟轻啸,比脱弦之箭还疾,直向斜对面高栏的上空射去。
尧庭苇的花马,就在尧庭苇大喝发弹的同时,也一声低啸,腾空而起,径向高栏上空的对面纵去。
斜对面相对面驰的哈马公主,万没想到尧庭苇先发制人而又有这么强的内力。
是以,一声娇叱,飞马腾空而起,就在黄马轻松地越过高栏的一刹那,—丝轻啸,劲风袭面,一点黑影已到面前。
哈马公主虽然早已有备,而且她也是先发制人的老手。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就在她的黄马刚刚越过高栏,尚未下落的一刹那,对方弹丸已经到达。
哈马公主这一惊非同小可,一声娇叱,急忙择弓拨马,上身一低,那粒泥弹,势挟劲风,呼的一声,就在她的肩颈上空飞过。
但是,黄马经过拨缰,马首已偏,方向己斜,而尧庭苇的第二粒泥弹已呼的一声再度飞达。
哈马公主这时已无心驾御座马,就在黄马前蹄尚未着地的一刹那,泥弹已直奔她的鞍头与前胸之间。
是以,闪躲业已不及,只得猛扭上身,弓背闪电迎向泥弹,只听叭的一声脆响,轻烟一旋,泥弹应声粉碎。
黄马经过如此一番折腾,双蹄落地,就地打了一转,哈马公主知道大势已去,心中着实生气,拨马抬头一看,尧庭苇已含笑勒马站在她的广壕对面。
全场群豪疯狂欢呼,喝彩声一直未绝,只有哈马公主的八个女铁卫以及四周的警戒武士们站在原地发呆。
因为,这是六年来哈马公主第一次被对方真正地击败,所以都愣了。
哈马公主虽然娇靥通红,但由于她已认定这是命中注定姻缘,反而不觉得太难堪,因为,广壕对面的白眉绛衫少年,半个时辰之后,就是她的夫婿,察干哈马王国的驸马了。
正因为这样,哈马公主立即羞红着娇靥,愉快地笑着说:“林少侠,你又胜了!”
说罢纵马,绕过广壕径向尧庭苇马前驰去。
尧庭苇方才怕激恼了哈马公主真的拼打起来,所以一直不敢收剑。
岂知,这位哈马公主倒是一个胸襟开朗,极为豁达的人。
是以,这时一见哈马公主亲切地迎过来,也急忙收剑,策马迎了过去。
立在马场两端尽头的八名女铁卫和二十几名铁甲武士,立即飞步奔了过来。
哈马公主一见尧庭苇含笑迎了过来,心坎里立时升起一丝甜意。
一俟两马到达近前,哈马公主立即愉快地说:“现在我再带你去另一个场地!”
尧庭苇故意神色一惊道:“还有哇?”
哈马公主听得一愣道:“你不知道还有一场?”
尧庭苇装得傻傻地一摇头,憨声道:“我认为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驸马了!”
说此一顿,挥手一指全场仍在欢呼的群豪,继续憨声道:“喏!你看,他们已经在欢呼我是驸马了!”
哈马公主失声一笑道:“他们欢呼没用,你必须连过五关才会被父王和文武大臣们承认你是驸马,尤其你是汉人。”
尧庭苇明知故问道:“还有一场什么嘛!”
哈马公主含笑道:“还有一场叫地叉天刀火焰山!”
尧庭苇听得故意蹙眉问:“难不难?”
哈马公主立即道:“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如果你懂了它的步法和诀窍,以你的武功,即使不能胜我,也可应付过五十招!”
尧庭苇为了预留后步,只得故意蹙眉道:“公主,你不会是害我的吧?我怎地没有听说还有什么叉什么刀的呢?”
哈马公主见尧庭苇愁眉苦脸的很有趣,不自觉地格格一笑道:“那是因为这几年来,还没有人能通过我的马战—关,所以也从来没开启比赛过,当然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了,不过,布告上有规定,你可能没有看到?”
尧庭苇一听,只得故意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那我们先到现场看看去吧!”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向着八个女铁卫吆喝了一声,并挥了个手势。
也就在哈马公主挥动手势的同时,方才的发令人,已向着全场群豪,朗声道:“请诸位英雄豪侠移驾北马场!”
如此一宣布,群豪立时欢声雷动,纷纷向北涌去,就像牛群潮水般。
尧庭苇和哈马公主并马前进,依然由二十几名铁甲武士和八名女铁卫,前护后拥,夹在群豪的人潮中。
这时人声嘈杂,喧声沸腾,俱是谈论尧庭苇很可能人选为驸马的问题,真是傻人有洪福,能娶到这么美丽大方武功高强的公主为妻。
尧庭苇高坐马上,徐徐前进,但见万头攒动,尘土飞扬,早已看不见许格非、丁倩文、以及单姑婆等人在什么地方了。
正在打量间,哈马公主已含笑问:“林少侠,你今年真的十八岁了吗?”
尧庭苇一听,只得憨声道:“十八就十八,十九就十九,我为什么要骗你呢?”
哈马公主一笑,继续问:“你们家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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