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去。
许格非愤愤地走进殿内,另一个女铁卫立时打着火种增加纱灯。
就在这时,闻声前来察看的单姑婆已急步奔了进来。
许格非一见,几乎脱口呼出“单姑婆”,所幸他看到了单姑婆脸上的花白胡须,才急忙张口急声问:“林福,二爷和三爷他们呢?”
单姑婆急忙刹住身势,回答道:“他们都安歇了!”
许格非不由生气地说:“睡这么早?”
单姑婆看了一眼殿门口站立的四个白衣少女,立即另有用意兼有不满地说:“哪里睡得着!”
话声甫落,人影闪动,尧庭苇和‘百花仙子’等人已匆匆地由殿后门奔进来。
许格非怕她们说什么,先急声道:“哈马公主已经先派铁骑军围住了瘦柳仙的庄院,我们也马上出发赶去!”
百花仙子和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等人,虽然每个人的娇靥上都有不豫之色,但因为许格非已经回来了,而且马上出发赶往霍尼台,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尤其看到有哈马公主的四名贴身女铁卫站在许格非身后的不远处,更不便说什么。
尧庭苇首先关切地问:“马匹呢?”
许格非立即道:“马匹已派人备去了,马上会送来!”
由于提到了马匹,邬丽珠顿时想起了她的小红,因而忧急地问:“那我们寄留在客栈的马匹呢?”
如此一说,楚金菊和雪燕儿等人,也纷纷以询问的目光去看许格非。
许格非只得忧急地说:“哈马公主换好了战袍就来,前去拉我们的马匹恐怕来不及了!”
四个白衣少女中的一人,立即恭声问:“请问驸马的坐骑寄在哪一家客栈里?”
尧庭苇等人一听白衣少女称呼许格非驸马,当然觉得刺耳,但也不便说什么。
但是,许格非已听得有些习惯了,其实,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和对尧庭苇等人解释。
这时见问,只得望着楚金菊,迟疑地说;“那是什么客栈来着?”
楚金菊见问,只得用蒙语说了个地点和店名。
那位白衣少女却立即望着一旁的女铁卫吩咐了几句蒙语。
那个女铁卫,恭声应了一声,转身向宫门方向走去。
百花仙子急忙补充说:“就请那位校尉将马匹直接拉到霍尼台去好了!”
刚刚走至阶下的女铁卫,闻声略微一停,应了声是,继续向宫门方向走去。
许格非知道白衣少女是命令那名女铁卫去通知一位校尉率人前去拉他们的马匹,但由此也可看出白衣少女等人的权势和地位。
百花仙子则关切地望着许格非问:“你说公主已经派兵去围瘦柳仙的庄院去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把他前去适逢哈马公主接见国王派去的大臣,以及等候公主商议后才赶回来,所以去的时间较久。
由于许格非说得简单扼要,百花仙子也没有听出许格非的语意中,有怀疑那位大臣是向哈马公主揭发他们伪装前来打擂的事。
当然也会把哈马公主对他热情地几个搂抱贴脸的事删掉了。
素性喜妒的雪燕儿冷冷地说:“大哥今夜是要宿在公主的房里吗?”
许格非当着四名白衣少女,不便说什么,只得正色道:“那可能是传话的女铁卫没听清楚,原意是要她说,我在那边商议事情……”
话未说完,殿外广场上突然传来杂乱的蹄声和低嘶。
许格非等人一听,急忙迎出殿去,俱都异口同声地脱口道:“可能是马匹来了!”
走至殿门一看,果见十数铁甲武士,每人手中拉着一匹健马,迳由西侧殿的角门下走过来。
许格非一见,立即道:“我们去接马吧,哈马公主可能马上就到了!”
于是,大家纷纷走下殿阶,迎上前去将马匹接了过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接着照来一蓬明亮灯光。
许格非等人循声一看,只见灯光处,十数名女铁卫高坐着战马,每人手中都擎着一盏斗大纱灯。
其次马上的是六名白衣少女,之后才是头戴木兰盔,身穿白袍蓝肩铁锁甲的哈马公主。
哈马公主坐骑骅骝,手提白银枪,英姿焕发,和方才在楼上饮酒时,简直换了另外一个人。
跟在哈马公主身后的,尚有数十名女铁卫的马队。
一到近前,前面擎灯的女铁卫立即分向两边,六名白衣少女也向左右闪开,让哈马公主走近来。
尧庭苇等人一见娇靥含笑的哈马公主,立即礼貌地行礼谦声招呼了一声“公主”。
哈马公主亲切含笑,谦虚地一肃手,道:“诸位请上马!”
许格非等人一听,纷纷认蹬纵至马上。
哈马公主却趁许格非等人上马之际,略微驱马走到了尧庭苇和丁倩文的马前,含笑亲切地问:“二弟武功高绝,马战精练,实在是一位惯战沙场的勇将,不知你在马战时习用什么兵器?”
说话之间,目光炯炯不停地在尧庭苇的面庞上刻意打量,而那些擎灯的女铁卫,似乎经过指示般,也立即拢了过来。
许格非看得心中一惊,觉得哈马公主这个举措有些异常,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不便阻止,更无权喝令那些擎灯的女铁卫退后些。
尧庭苇虽然觉得哈马公主问话,女铁卫们何必也掌灯向前,但她却也未想到其他。
这时见问,就在马上一欠身,含笑回答道:“我一向用剑,就是在马上也不换兵刃!”
哈马公主赞许地点点头,又转首含笑看向丁倩文。
丁倩文为人较淳厚,更不会想到其他.面对面地对着哈马公主,尚极回答……
哈马公主却笑着说:“林三侠虽然没有和我过手,但根据你大哥二哥的武功,你的本事必然也不差,你也是用剑?”
丁倩文不善说词,再说,她也怕说多了露出马脚,是以,仅点头领笑道:“是的!”
哈马公主再驱马走向邬丽珠和雪燕儿,那些掌灯女铁卫也跟着围拢了过去。
许格非一看,心知不妙,不由焦急地看一眼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却有两种想法,一是许格非和哈马公主在后宫感情增进,哈马公主有意向其他四个弟弟套近乎。
其次则是哈马公主是步马双兼的高手,又是统领全国铁骑军的统帅,对出发前的将校,有一种例行询问的习惯。
当然,她也看出了许格非的焦急,但她以为是许格非担心哈马公主看出尧庭苇等人的女扮男装来。
百花仙子对于她的易容术颇有信心,是以对许格非担心哈马公主的焦急并没放在心上。
至于那些女铁卫擎灯在公主马后和左右,一步一趋地跟进,她也认为这也许是哈马公主的规矩,因而也未介意。
但是,当哈马公主走至邬丽珠和雪燕儿的面前时,她突然惊觉不妙了。
因为公主盯在邬丽珠面庞上的眼神,宛如两柄利刃,似是要看透邬丽珠的心。
邬丽珠尚能镇定含笑,任由哈马公主端详,但是,年龄最小,妒性最大的雪燕儿,却面色铁青,眉透煞气。
百花仙子暗呼一声“要糟”,立即拨马悄悄向雪燕儿马后移去,心里同时焦急地说:
“这件事八成要毁在她的手里!”
也就在百花仙子拨马的同时,哈马公主已望着邬丽珠,含笑亲切地问:“四弟你用的是什么兵器呀?”
邬丽珠一听“四弟”,神情不由一愣,但她旋即含笑欠身回答道:“小弟用的是一对畸形兵器!”
哈马公主一听,不由惊异地问:“畸形兵器?什么畸形兵器?”
邬丽珠见问,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心想,何必回答畸形兵器呢?反而促起哈马公主盼好奇心。
心念间,口中早已含笑回答道:“就是一对形同雉尾的厚背薄刃刀!”
哈马公主一听,反而更加好奇的说:“这种兵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可否请你撤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邬丽珠一听,心中更加懊恼,但表面上仍愉快地应了声是,双腕一翻,寒光电闪,一对雪亮的雉尾刀已掣在手中。
这种观看兵刃的方法,本是武林之大忌,因为万一对方心怀叵测,顺手一递,观看兵器的人就要溅血当地。
哈马公主武功不俗,不可能不知武林之忌,但她敢于观看邬丽珠的兵器,她当然有不会发生意外的把握。
但是,许格非、尧庭苇以及百花仙子丁倩文几人,却俱都感到不太对劲儿。
因为救人在即,应该火速前去,就是观看兵器也不急在此刻此时。
许格非虽然心中有此想法,却也不便催促或阻止,也许会立时引起哈马公主的怀疑!
只见哈马公主向前探首,确是认真地看了一下雉尾双刀的形式和构造,才抬起头来,望着邬丽珠亲切地含笑说:“四弟的双刀构造的确奇特,只是看来太轻了些,倒有些像女孩子用的兵器!”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地也发觉不妙地与尧庭苇对了个眼神。
只见邬丽珠自然地一笑道:“这种兵器,在求轻快,双刀并在一起,较之一般单刀还要重呢!”
哈马公主也自然愉快地一笑道:“我是说外行话,希望四弟不要介意!”
邬丽珠急忙欠身笑着说:“公主您太客气了!”
把话说完,趁公主颔首为礼,转首看向雪燕儿之际,急忙向剑眉紧蹙的许格非递了个眼神。
只见哈马公主含笑望着雪燕儿的同时,先向控马站在雪燕儿马后的百花仙子点了点头,才望着雪燕儿,亲切地问:“五弟也是用刀?”
雪燕儿虽然已经过百花仙子的暗示警告,但她心里仍气哈马公主还没经过举行婚礼,就要留许格非在寝宫陪她睡。
由于年轻喜妒,虽经警告,依然不高兴地说:“你要不要也看看我的刀?”
话声甫落,面色大变的许格非和百花仙子已同时低斥道:“五弟!世玉!”
哈马公主毫不为忤,依然含笑亲切地说:“你们不要责备五弟,我现在很同情他这时的心境,我把他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大哥抢跑了,他当然不高兴!”
如此一说,许格非、尧庭苇以及丁倩文、单姑婆俱都面色一变,周而也断定哈马公主的这句话是有因的。
心中同样震惊的百花仙子,却急忙含笑风趣地说:“到了他也该结婚的时候,不离开他大哥也不行,哈哈……”
说罢,故装有趣的哈哈笑了!
哈马公主也风趣地说:“那时我会通令全国的王戚贵族,选出最美的郡主闺秀任他挑捡!”
雪燕儿本待说“谁稀罕?”但她也看出了许格非神情焦急,暗透愠容,再想到马上就要前去救爷爷长白上人,万一因她小心眼将大事弄糟了,那还得了?
心念及此,只得强旷笑,抱拳欠身道:“那我在这里先谢谢你这位大嫂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等人俱都装得十分愉快地哈哈笑了。
那些擎灯的女铼卫和白衣少女等人中,懂得汉语的也愉快地笑了。
但是,哈马公主反而强自一笑,一面拨马,一面以幽怨地目光看了许格非一眼。
这一眼使许格非像遭雷击般地浑身一战,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断定哈马公主已经知道了他们伪装前来的事。
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也许在他离开哈马公主以后,国王那边又派去了大臣!
就在他心中研判,尚未确定之际?宫外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呜呜”的号角声。
哈马公主一听,立即望着许格非道:“巴罕达已将铁骑军集合好了,我们走吧!”。
说罢拨马,当先向宫门下走去。
这时守卫在宫门下的铁甲武士们已将宫门打开了。
许格非催马跟进,一面提议道:“就我们这些人飞马赶去就可以了,何必再凋动兵马,劳师动众,反而把瘦柳仙他们给吓跑了!”
哈马公主立即道:“你不明白境内的民情,不过,少时我们可以先行,让巴罕达率队随后追去……”
话未说完,已到了宫门下。
一出宫门,即见前面如飞驰来一匹快马。
许格非举目一看,只见马上坐着一位胸系红绸球的铁甲青年,手提马刀,正向这边望来。
青年校尉一到近前,立即勒马背刀,欠身行礼,同时有力地说了几句蒙语。
哈马公主微一抬手,樱唇里仅吐了一两个字,那位青年校尉已恭应一声,又拨马如飞驰去。
许格非虽然不懂那位青年说些什么,但他断定,必是向哈马公主报告军队已集合好了。
果然,马队继续前进,穿过无数房屋,前面已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这时天交四更,满天繁星,整个国都内,除几声犬吠,一切是静悄悄地。
许格非等人看得清清楚楚,七八百铁甲武士,个个雄赳赳地坐在马上,却没有一丝声音。
尤其那些战马,虽然有时也摆一下头,甩一下尾,却没有哪一匹马发出嘶声,显然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马匹。
许格非等人一进广场,立即有人发出口令。
七八匹战马上的铁甲武士,纷纷勒马抬头,队头处的—七八个号角也同时吹出了“呜呜”
声音。
许格非等人这时才清楚,那些铁骑军,每数十人站成一个小方形,每个小方形的前角第一名,胸前都系了一个红绸球。
根据这情形,许格非等人断定那个胸前系有红绸球的武士,即是他们那一个方块中的首领。
一位身躯魁梧,坐骑黑马,身穿金钉连锁甲的将军,单独一人站在一座三丈见方的土台前,那人显然就是巴罕达将军。
只见那位巴罕达将军,黑胸虬须,环眼浓眉,目光炯炯,精神奕奕,徒手未提兵器,但看来依然威风凛凛,气势慑人。
进入广场,哈马公主立即拨马,迳向那座三丈见方,高仅五尺的土台前走去。
许格非一看那座土台仅能容哈马公主一人或两人,立即勒马停了下来,并示意尧庭苇等人停止前进。
尧庭苇几人为了哈马公主方才的事,也正有许多问题要和许格非商议,是以,纷纷勒住马匹。
哈马公主虽然看到了许格非等人停止,但并没有任何表示,继续向土台前走去,而白衣少女和女铁卫等人,则继续跟进。
邬丽珠一看,首先迫不及待地悄声说:“仙子前辈,我看苗头不对耶!”
百花仙子唔了一声,颔首低声道:“看样子,哈马公主似乎已发觉有异了!”
许格非立即焦急地悄声道:“当时我去时,正好有位大臣在中殿等候哈马公主,据说有大事密报……”
丁倩文不由脱口悄声道:“该不会是密报我们的事吧?!”
许格非焦急地正色说:“我当时也这么想,可是,哈马公主接见过大臣后,神情毫无变化,依然是那么自然愉快……”
话未说完,雪燕儿已哼了一声讥声道:“当然愉快喽尸许格非听得一愣,立即想起雪燕儿,顶撞哈马公主,险些把事弄糟的事。因而举手一指雪燕儿,悄声低斥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