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即和许格非两人将身形隐在草后。
一丰道人大吃一惊,面色立变,急忙起身游目察看。
其余两道也惊得急忙起身张望。
果然,只见一道高大身形,挟着一线衣袂破风声,呼的一声已到了近前。
许格非和尧庭苇藉荒草一看,只见来人又是一个身着道装的彪形大汉。
道装大汉手提三钩剑,双目炯炯,一脸的愠容,一到近前,立即沉声问:“你们三人鬼鬼祟祟地在干啥?”
一丰道人三人立即正色摇头道:“什么也没有干呀!”
由于一丰的答话,道装大汉立时发现一丰尚站在崖边,因而惊异地沉声问:“你站在那儿干啥?”
许格非和尧庭苇听得心中一惊,知道那大汉对站在崖边的一丰道人已经起疑了。
只见一丰道人即似有所悟地噢了一声,恍然道:“方才贫道听到崖下有动静,特地过来察看了一下。”
许格非和尧庭苇—听,暗赞一丰回答得好,如果道装大汉一过来,他两人就可用弹指神功将对方弹毙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要惊动任何人,只要先捉住银鹤,一切难题便可迎刃而解了。
心念间,只见那道装大汉惊疑的噢一声,立即满面迷惑地向崖边走来。
许格非一见,立即向尧庭苇递了个眼神,示意她适时将道装大汉弹毙。
尧庭苇一看,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同时,默运功力,悄悄将玉手举起。
岂知,就在尧庭苇悄悄将玉手举起的同时,一丰道人竟趁着道装大汉走过他身侧,双掌运足功力,猛的劈在大汉的后背上。
许格非看得大吃惊,再想阻止已经来及了。
只听嘭的一声大响.接着是一声凄厉刺耳的惊心惨叫。
只见道装大汉的身体,随着那声凄厉刺耳,直上夜空的惊心惨嗥,翻翻滚滚地直向峰下坠去。
许格非一看,非常懊恼,正待怒声说什么,一丰道人已急声道:“少侠姑娘快上来,我们只有佯装交手,将银鹤引来再设法救人了!”
许格非一听,只得和尧庭苇纵上崖峰,立即大喝一声,各自掣出宝剑来。
其他两名道人哪敢怠慢,也锵的一声将剑掣出,即大喝一声,飞身过来迎敌。
就在五人交手的一刹那,左右崖边纷纷响起呐喊与大喝!
打斗中的许格非趁机一看,只见前面和左右,一共有数起人影,同时飞身向这边奔来。
一丰三人为引导许格非和尧庭苇深入,故装不敌,且战且走,不一会儿,当面驰来的一组已飞身赶到了。
当前一名道装大汉,手持九环鬼头刀,生得浓眉环眼,虬须绕腮。
这时一见许格非,立即震耳大喝道:“何方鼠辈,胆敢登峰闹事,想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赶快丢下手中宝剑……”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手中鬼头刀,在飞身经过一丰三道中间的一刹,倏然高举,猛向许格非的当头砍下。
但是,他的话尚未完,刀未用实,寒光—闪,一丰道人的长剑已由他的肋下刺进,贯穿侧胸,直达对面。
持刀大汉回头一看,暴睁双目,厉吼一声,反臂回刀就要向一丰道人砍去。
但是,就在他反臂回刀的同时,另一道人已挥剑将他的头颅砍下,旋身栽倒,登时气绝。
其他赶来支援的道装大汉—见,立即转身狂逃,便直奔前面茂林中的圆音观。
许格非和尧庭苇—见,哪敢怠慢,立即打了招呼,身形凌空而起,越过诸道的头上,直向那让逃的三人追去。
一丰道人等人一见,纷纷呐喊,各挥宝剑故意在后追赶。
天山派的道人这时大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以,一面呐喊追赶,一面向左右散开。
就在这时,后面又有人高声大喊道:“又有人上来了,又有人上来了!”
一丰等人回头一看,发现又上来了六七人,其中竟有他们的大师兄一静和二师兄一如在内。
许格非和尧庭苇知道是丁倩文等人上来了,但他们尾追三个歹徒要紧,是以,头也没回继续向前追去。
身后跟来的数组道人,早巳被一丰等人叫回,佯装迎战丁倩文等人去了。
许格非和尧庭苇这时是何等身手,要想追上三个歹徒,那只是俯身一扑之势。
但是,他们两人却紧迫在后,一直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目的就是要三个歹徒引导着他们两人去找银鹤道人。
就在眼看到达茂林边缘的同时,其中一个歹徒,竟突然拿出一个竹笛来。
那歹徒一拿出竹筒,立即就放在嘴上。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见,同时大吃一惊,两人几乎是同时屈指弹出两缕指风。
只听叭叭两声脆响,歹徒后脑盖骨上立时应声现出两个血洞,鲜血径山头颅内喷射出来。
歹徒一声惨叫,两手扑天,踉跄两步,一头栽在地上,登时气绝。
其余两个歹徒一见,同时大惊失色,不由大声吆喝起来!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见,索性再除去一人。
是以,两人同时举手,再向前面的两个歹徒屈指弹去。
但是,这一次由于和方才不同,加之两人也没有说明,但等两人屈指弹罢,前面两声惨叫,同时咚咚两声,两个歹徒竟同时栽倒地上,双双蹬了两腿,立时毙命!
许格非和尧庭苇同时意外的一愣,不自觉地急忙刹住了身势。
因为,前面已到了茂林内缘,一片空场的尽头,即是形如一座大宅院的圆音观。
圆音观的观门大开,两盏大纱灯特别明亮,观门下已没有人把守,但却正有一位身穿银缎水火道袍的中年瘦削道人,率领着两名道装大汉和十数天山派的背剑道人,慌里慌张地由观内匆匆奔出来。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见,两人立即断定当前穿银缎火红道袍的瘦削道人就是银鹤。
果然,就在两人心念方动的同时,银鹤已嗔目厉声问:“何方鼠辈,胆敢冒犯本观?”
许格非冷冷一笑道:“我等不是鼠辈。而是前来捉拿你们这些鼠辈的人!”
银鹤听到全峰各处,喊杀震天,不由目闪惊急地厉声问:“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沉声道:“武林各大门派的精英高手都来了!”
银鹤不知就里,听得面色大变,立即回头向着两个道装大汉使了一个眼神。
两个道装大汉一见,转身就向观门前奔去。
尧庭苇一见,脱口急声道:“天山派的诸位道长快截住他两人,他们去押出你们的掌门人作人质要挟你们了……”
但是,天山派的二十几名道人却竟无一人敢拔剑动手,向前拦截。
是以,尧庭苇话未说完,娇躯一纵,飞身向前,只得仗剑向两个道装大汉追去。
两个道装大汉一见,立即掣出兵器来返身回扑,企图先将尧庭苇杀死再行逃走。
但是,许格非却望着二十几名天山道人,怒声大喝道:“无量寿佛。太上老君显灵了,你们还不出手,等待何时!”
二十几名天山道人一听,突的一声春雷般的呐喊,锵锵连声中,寒光电闪,纷纷将背后的长剑掣出来。
但是,待他们将剑掣出,观门前一阵两声惨叫,两个返身迎战的道装大汉,俱都双双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了。
天山群道看得神色一惊,俱都愣了,因为事情发生的过程太快了,而这位红衣美丽姑娘的身法和剑法,快得更是令他们不敢相信,就在她那么飞身疾扑长剑斜挥中,两个凶猛的道装大汉,竟然双双丧了性命。
银鹤虽然惊于武林各派都派高手来了,但也没想到派来的高手竟是这么高。
这时回头一看,面色大变,心知不妙,不由锵的一声掣出背后的长剑来,大喝一声,飞身前扑,同时厉声道:“道爷今夜和你们拼了!”
厉喝声中,手中剑绽出九朵银花,径刺许格非的上中下。
许格非的赤焰屠龙剑早在崖边便已掣在手中,这时一见银鹤飞身扑来,不由冷冷笑了。
是以,一俟银鹤招式用老,身形略微一闪屠龙剑顺势一挑,只见红焰过处,沙声轻响,银鹤的长剑应声而断。
银鹤一见,并未惊慌,突然神情如狂,厉嗥一声,手中断剑照准许格非的面门掷到。
许格非略微一闪,断剑就在他的右肩侧飞过。
但是,就在闪避断剑的同时,蓦闻一旁观战的尧庭苇脱口尖叫道:“小心飞刀!”
许格非心中一惊,疾舞宝剑,叮当声中,已有六七把飞刀到了他的身前。
由于许格非功力超凡,已到了动在念无的境界,是以,就在尧庭苇惊呼出口的同时,他的屠龙剑已飞舞起来。
一经将飞刀击飞,附近突然有两名道人发出惨叫,其中一人竟翻身栽倒。
许格非正待转首察看,寒光连闪,咻咻有声,刚刚被他砸飞的飞刀又飞了回来。
这时,许格非才发现银鹤打出的飞刀,竟是月牙形的两刃弯刀,而且长约四寸、中宽两尖,根本没刀柄。
一看这情形,知道月牙飞刀厉害,它不但本身会旋飞杀人.如经砸击后,反而增加了它的旋飞速度和伤人的威力。
心念及此,再不迟疑,立即功贯右臂,力透剑身,红芒暴涨盈尺,一阵挥舞叮叮声中,七八双月牙弯刀,悉数被斩断掉在地上。
但是,银鹤已趁机蹿向观门,而尧庭苇也正在应付旋飞在她周围的数柄月牙刀。
二十几名天山道人,更是慌作一堆,乱作一团,因为他们的头上也有七八柄月牙刀在盘旋飞转。
许格非没有下煞手杀银鹤的原因,就是要生擒活捉住他!
没想到,这妖道竟趁打出三组月牙弯刀之后,企图趁隙逃走。
许格非一见银鹤逃向观门,哪敢怠慢,赶紧屈指疾弹,—缕指风,直奔银鹤的膝弯!
只见银鹤一声闷哼,身形踉跄,一个仆身趴跌在地上。
许格非就趁对方这—仆—跌之势,飞身已扑到了近前。
伸手就诗去擒银鹤。
但是银鹤狡猾剽悍,他一见许格非飞到,却就趁仆到之势,两手一撑地面,就用双脚猛向许格非的面门蹬来。
许格非身形略闪,擒拿银鹤的姿势依然未变!
但是,顽强的银鹤却趁蹬腿弓腰,斜身前翻的一刹那,伸手又握了一把地上的砾沙!
可惜,就在他准备打向许格非面门的一刹那,许格非的左手已紧紧地叩住了他的右腕!
银鹤的膝弯原就被许格非弹了—指,如今又被许格非叩住了脉门,周身一阵酸软,功劲顿失,立即萎缩在地上。
就在这时,红影一闪,尧庭苇已飞身纵了过来。
也恰在这时,七八丈外的林缘也响起了丁倩文和一静道人等的招呼声道:“许弟弟,许少侠!”
许格非抬头一看,发现丁倩文等人都赶到了,而且有一丰等人。
这时,他发现全峰已没有了呐喊叱喝声,所有圆音寺的道人巳都赶来了。
一丰道人一见许格非捉住了银鹤,不由急声道:“许少侠,千万不能杀他,只有他才知道我们掌门人被禁在什么地方!”
仍萎缩在地上的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一丰,你们等着瞧,你们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话未说完,一丰道人已呸了一声,嗔目怒声道:“要死你也死在道爷的前头……”
一静则沉声道:“你们少和他罗嗦,先把他给捆起来!”
话声甫落,立有数名道人,吆喝一声,飞身向前,解下腰间的金丝腰绳,迅快地将银鹤捆起来。
许格非一俟道人们将银鹤捆好,他才将他的手松开。
一静道人立即恭声道:“少侠,现在虽然已惊动了其他峰上的歹徒,他们之中可能会有人赶来支援,但贫道认为仍应迅即救出敝派的掌门人为急要……”
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你们掌门人根本不在峰上了!”
一丰道人立即怒叱道:“你胡说,半个时辰前你还陪着我们掌门人宣布严密警戒峰崖的命令呢!”
银鹤立即沉声道:“当时确在峰上,但他宣布过命令后,又押送到其他峰上去了……”
一丰当然不信,因而再度怒斥道:“你胡说……”
但是,银鹤却冷冷一笑道:“你们的掌门人很有用处,你们知道吗?而用得着他的地方还有很多处,他还必须赶到别的峰上去下达同样的命令给其他观里的天山派弟子,这一点道理你们都没有想通,还谈什么光复基业,重建门户?”
如此一说,一静等人俱都懊恼地叹了口气,因为银鹤说的都是事实,歹徒们很可能将玄辛道长又押到别的峰上,下达同样的命令去了。
但是,一丰道人却坚定地大声道:“不,贫道不信,掌门人一定还在峰上!”
说此一顿,立即里着围立四周的天山群道,怒声问:“你们可有人看到他们把掌门人请走了?”
天山群道见问,俱都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哪个人说着到了。
银鹤却阴刁地冷冷一笑道:“你应该问他们,可曾有人看到我把你们的掌门人给押了来!”
如此一问,俱都无话好说了。
显然,九头枭在控制玄辛道长,以及来往各峰,暗中另开了秘密通道。
但是一丰道人却怒声道:“因为掌门人本来就在峰上,所以我们才看不到他老人家来,因为他老人家根本就在峰上,我们之中当然没人看到他老人家走!”
单姑婆突然道:“这么说,你们观中一定有机关秘室了?”
一丰和另外几个道人则同时急声道:“有,就在大殿左侧的独院中!”
一静立即吩咐道:“一丰师弟,那就赶快带几个人去搜,不过可要小心!”
一丰道人一听,立即应了一声,向着方才发话的那几个道人一挥手,飞步奔进了观门内。
一静道人这才向着许格非谦恭地说:“许少侠,敝派掌门人可能仍在峰上,也可能真的被他们又押往别的峰上要挟本派门人和弟子去了……”
许格非也不由凝重地说:“在下也认为贵派掌门人可能已不在峰上了……”
一静道人继续说:“果真被他们移向别处,也只有另想办法营救了,不过,少侠要救的人,可以盘问银鹤了!”
银鹤早已注意到了站在群道前面的丁倩文等人,这时他当然知道许格非方才的话是在吓他,根本没有武林各派的精英高手前来,加之这时再听了一静的话,立即轻蔑地哼了一声,同时别过头去。
许格非一看,立即沉声道:“银鹤,你现在已经被擒成囚,只要竭诚与我们合作,我们绝对不会杀你……”
银鹤一听,立即转首望着许格非,轻蔑地问:“你说的我们,可是也包括天山的道人在内?”
如此一问,许格非竟被问住了!
因为,他如果说包括在内,一静等绝不会放过银鹤,如果说不包括在内,银鹤白知必死,必然不肯实说。
银鹤一见许格非神色迟疑,立即冷冷笑了。
一静感于许格非等人的前来,才有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