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的话语中充满了斥责,而在堂上的被点名到的夜寻,竟悄然跪下,而那大护法长老同一旁的夜栖也一同跪下受教,并齐声对来者叫喊道;
“徒儿见过师傅。”
至于在场的这些个夜门弟子,除了直属于来者一支两膝下跪之外,其余夜门弟子,包括了那几位护法长老,都纷纷单膝跪下,
“哼,时候也不早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难道尔等想要让我夜门这百年之日成为一场笑话不成!夜寻身为夜门现任门主,出现此等不宜之事,理当受罚。夜栖夜凭二人,身为护法长老却在这时起争执,甚至还想大打出手,理应受罚。至于这争执之因,此等孩童……”
来者缓缓的从茧中走出,当他说道孩童之时,亦看向了那在一旁对此漠然并用那双清澈的眼,同他对视之孩童。
“尔……”
来者看着这绝世孩童,竟心升一股敬畏之情,一股讶异捎上眉头,轻轻放下这股莫名情绪,来者重新看向堂上的夜寻等人,再倪视了一眼场上那些个待选之人,便道;
“择徒之难后,夜寻你同护法长老们去后堂,吾等有事商议!”
“是。”
大堂之上那十几个长者纷纷应答道,他们对来者有着无比的敬意,即便心里讶异与他对于琰心的似乎很是重视,对琰心那冒犯之语也不加予斥责。
“师弟们,我们去后堂等候吧。”
来者轻声的对身后那并未消失的光茧说道。
那光茧好似有生命一般,在听到来者的话语后,便缓缓向他靠近,直至将来者重新吞入茧中为止,然后便一点一滴的消散在这大堂中央,最终消失在这紧闭的大堂之中。
或许在隐隐约约中,亲近于自然之人,还能从这消失的光茧中听到一些细语叹息,在那讨论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能够真正完全知晓其中的密语,知晓那光茧中是何须人物,除了那高深的夜栖之外,也只有淡然的看着光茧消失的琰心了。
并非不在意,只不过,或许这择徒之难过后,是该去后堂好好看看这些个来者了。
熟悉感,脑中那闪过的画面,闪过的美丽身影,都告诉琰心,这一趟,即便不想,也得去!
刚刚并非是承受了来者的威压,而静止不语,那点势力,并不对琰心产生任何的威胁,只不过是来者身上比吴道还让她熟悉的气息告诉琰心,这位来者,是凤凰之身,身上流动的凤凰血脉,不同于吴道,却比吴道还要让她感到熟悉。
脑中闪过的绝美容颜,亦是让她觉得眷恋万分。
她,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琰心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今日发生的这些许事情,她并不怎么在意。
对于夜寻那愚蠢的拜师行为以及夜栖和那夜凭二人的争吵,她仅仅只是在一旁观望罢了,让她会在意的事情是,之前所思考救治夜灵的办法以及……脑中闪现的那位绝美慈祥的女子。
琰心静静的低下头,双手缓缓的交叉,环抱住自己,沉思不语。
夜寻待光芒消失过后,缓缓的从地上起来,而其余众人亦随着夜寻的起立纷纷站立,夜寻看向堂下门人,缓缓的说道;
“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只因我的鲁莽而造成了现今的局面,夜寻愧之。那孩童……”
双眼看向那白裙飘飘的琰心,一股淡淡的失望在夜寻眼中弥漫着;
“我夜门讲究一个‘缘’字,缘来缘去,有缘无缘,终究乃是天命。此孩童乃是我儿带至两极山,带至我夜门,这是缘。但次孩童并不参与我夜门百年盛世,更没想过要成为我夜门弟子,这亦是缘。由于今日之事,缘于我的意愿,因此夜寻我做为夜门门主做出如此有违他人意愿更是让这百年之日再起波折,夜寻甘愿受罚,在这百年之日以及后堂议事后便自罚于静寂之林内闭关百年,以示惩戒。至于夜栖夜凭二人,亦跟随我进入静寂之林,接受惩罚。叶倩,在我等进入静寂之林后,便由你代理夜门门主之位,同护法长老们,全权处理门内之时。”
“是。”夜倩,便是夜寻的妻子,夜灵的母亲。
“现在,夜栖,夜灵,你们带着他们离开,我夜门择徒之难不便让外人参与!”
夜寻轻轻的对夜栖点头,示意他带离琰心等人。他知道,在夜灵和莫风选择听从琰心离开之时,一切的想法和主意都必须押后,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稳住众人。会让夜栖和夜灵带琰心和莫风离开的寓意大家心知肚明。
夜栖夜灵,夜门之人;琰心莫风,外人而已。
夜栖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那夜凭投射而来锐利的视线,径自展开笑颜对琰心说道;
“我们出去谈谈,我猜想你定是有事情问我。”
琰心淡淡的点了点头,这沉闷的大堂,她本就不喜,原先并没有想要离开,是因为没有想到,而现在……
“走。”
琰心轻言一语,便率先迈开了脚步,当来至那侧门之时,就在众人错愕眼神中,琰心缓缓的踏出了那并未施加任何外部力量,但却缓缓打开的大门。琰心的衣角甚至连碰都没有碰到这侧门。
就在这莫名的时刻,夜寻骇然的和身旁的夜倩对视,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这大堂侧门虽不比正门,但亦有五百斤重!怎么可能就这样悄然开启?虽说他们修真之人,重量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此刻这门,并非外力而为,也探测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法力施展,那么,这门又为何……
夜寻若有所思,或许当初夜灵所说的能力,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无能吧。或许,一开始的如意算盘,都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
这一刻的夜寻脑中再次想起了琰心在大堂内的一举一动,以及自己为何会下意识的就用上了自己对得意的法决呢?
为何?
当大红侧门再次缓缓的关上之时,琰心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她缓缓转过身子,看向夜栖,轻语道;
“我记得,夜灵曾经说过,除了这百年之日外,夜门不会再另外收徒了,那么……他呢?”
纤纤手指,指向了一直都未发一语,沉默的站立在她身旁的莫风。
夜栖看了一眼莫风,随即淡笑道;
“没事的,等下我再带他进去便是,待这择徒之难过后,才算是真正的拜师。你之前有何疑惑?为何一直在夜灵身上来回观望?”
“你来处理她的伤。”
琰心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而是转而让夜栖先行治愈夜灵的内伤。她相信,只要夜栖动手了,那么她自然便能知晓何为‘转化’了。
她有‘治愈之光’,但只能治愈外伤,但却不知道如何处理内伤,如何疏导堵塞的筋脉。
“咦?灵儿?”夜栖有些错愕,随即看夜灵下意识的低头后退一步便知晓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把拉住夜灵的右手,拔起脉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栖的脸越来越黑,最后甚至有发火的倾向。夜灵轻咬住唇,她知道夜栖在气什么,便快速的挣脱开夜栖的手;
“三师叔,是灵儿自己愿意的,你别生气了,我爹爹娘亲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都是灵儿自己愿意的。”
“你!你!”夜栖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斥责自己这侄女了。
“治疗。”一旁的琰心并不在意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在意夜栖所生的是何气,她只要知道如何‘转化’,如何治疗夜灵便是。
听到琰心的话,夜栖不由的感觉泄气,随即便轻轻的运出自己体用自己体内积蓄的灵气,双手在空中静静的画出了一道金色飘渺的诡异道符,并在道符制成之后,打入夜灵的身体并极力的修复夜灵体内那紊乱的由《夜鉴》此等极品功法而修炼得来的紫气力量,一条条一道道,夜栖稳稳的疏导着。
不到一刻钟,夜灵体内那混乱的力量慢慢的回归到了常态,夜栖也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对夜灵道;
“你能修炼《夜鉴》是好事,但是你也不可太过急求,更不可在发生入魔状况后随便服用那‘禁丹’止痛啊!你这样终有一天会出事的。我会告诉你父亲,让他收回那样东西,以后切不可再用此物增加修为了!”
夜栖斥责道。
夜灵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现在的身体很是舒适,她轻轻的点头,心里却焦急于要如何让三师叔不要去告诉爹爹,更不要收回那样宝贝,如果没有它,那她的修为就会落后很多。她只不过,只不过是想要有实力留在琰心的身边……
而此刻的琰心,却陷入了思考之中,仍然不能够知晓那所谓的‘转化’又要如何去做。她知道夜栖的‘转化’是在那道符中完成的,可是直觉告诉琰心,她的并不是。
要怎么做?
“好了?”
“是的。”夜栖回答琰心的问话,并说道;
“时候也不早了,现在我得带莫风进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独之前只写了点点,现在把它给补全,(*^__^*)嘻嘻,大家原谅独的不定时吧,因为‘网’不由人啊。
第五十章 逸仙彩带
轻轻的看着夜栖同莫风走向那紧闭的侧门,琰心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静静的跟随着的,仅只有夜灵一人。
宏伟的大堂,在身后,寂静的人儿也在身后。
潺潺流水,亭台楼阁,在那大堂后不远的地方,琰心和夜灵静静的走在这鹅卵石小道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相伴着。
琰心心里烦躁的想着‘转化’之事,而身后的夜灵也在思考着,思考着如何留住那样修炼至宝如若让爹爹收回,那……
两个人一前一后,缓慢的行走着。
琰心轻叹了口气,将脑中仍未想明白的事情轻轻的甩开。现在,应该是等那择徒之难结束,等那后堂议事的开始吧。
抬眼看向这花红叶绿的后院,轻轻的走至石凳旁,却见原本身后默默跟谁的夜灵仿若失落魂一般的仍旧沿着小路走去,琰心轻轻开口说道;
“你的选择,为何是我?”
脚下一顿,只因这一句简单的问话。夜灵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猛地转身看向了一旁站立在绿草花丛之中的琰心。
那飘逸的如火焰一般的红发,那清澈带着若清泉一般的眼眸,那如蝴蝶儿飞舞一般的黑浓睫毛,那张不似现实中存在的容颜,漂亮高贵而又让人心生敬意,不可亵渎的气质,裙衣飞扬……
夜灵似在恍惚中看到了那自然中的精灵,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神秘之感。
唇瓣再次开启,口中的话语却不曾变过;
“你的选择,为何是我?”
夜灵静静的凝视着琰心,眼里却满是笑意;
“不为何,因为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我们……早已是朋友了。即便你选择了你父亲,我也不会对你改观。”
言下之意便是,即便夜灵选择了她的父亲,她们依旧还是朋友,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我知道。我知道,你并不在意我父亲所做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们是朋友,所以你会在乎我,会叫我离开,也是因为我身上有很严重的伤,这一切我都知道。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跟随我的心意而为的。”
夜灵微笑着,她和琰心总是有一种相惜之感,对于琰心的举动也都能猜出几分来,因此早在大堂之上,琰心观望自己的时候,她就猜出琰心定是看出她身上的伤。她会选择琰心,一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的父亲是真的做的过分了,二则是因为她知道,琰心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在这样的想法下,以及对琰心那打从心底的友谊之情,她又怎么不会选择跟随琰心离开呢。
“是吗……”
琰心淡淡的喃喃道,随即看了一眼一旁的石凳,便缓缓的坐下,抬头仰望那碧蓝的天空,那双美丽的眸子里装满了蓝天和那朵朵白云。
“坐。”
轻轻的一声,召唤着一直站立在路旁的夜灵,琰心撩起自己耳际的发鬓,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发。
夜灵点了点头,便踏上了草丛,向琰心走进,却在坐下之时,讶异的看到了一件事物,脱口而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什么时候弄上了耳钉?”
放在耳上的手一顿,随即理了理自己的发;
“不久前。”
“不久前?可是……”为什么之前她都没有注意到呢?
“《夜鉴》‘禁丹’和‘那样东西’又是什么?”琰心淡淡的转移话题,询问之前夜灵和夜栖对话里的那些陌生词语。
“诶?嗯……《夜鉴》是夜门的高级功法,是我修炼的法门。‘禁丹’则是一种延缓痛觉的药物,它……是被禁止使用的,所以才会取名叫‘禁丹’,至于那样东西……”
夜灵看向琰心,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说出那样东西是什么,有何作用。她的心里有了胆怯之意,而那种胆怯,让她无法从容的说出‘那样东西’。
“任何事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你犹豫,你胆怯,只不过是因为你无法正确的面对它。那样东西,应该是一件独门夜门的法器‘夜玄乱’吧。”
突然起来的话语,让夜灵不由抬头看向来者;
“是你……”
“错,应该说‘是您’。小辈,可别乱了辈分。你是那家伙的侄女,怎么说也要便宜你。来,叫声师叔听听。”
来者,姓夜名小龙,此名是夜栖取叫,乃是夜栖称兄道弟之人,亦是前些时日在碧霞山脉一侧乍现的五爪金龙。
那纯黑的碎发,俊美的容颜,充满了男子的英气。只见他缓缓的向两人走来,那抹笑意始终挂在嘴边;
“怎么,某不是吓傻了不成,亏我还那么便宜你。”
夜灵这才回过神来,刚想要礼貌的叫一声‘师叔’之时,却见琰心一手轻轻扬起,向小龙探去。
琰心本只是坐着,静静的听夜灵说话,在感应到夜小龙到来之时也并没有制止他的接近,因为她知道,夜小龙,定是有事才会来访,或者说……求她。
“诶?什么意思?”
夜小龙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一直很安静的琰心,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伸出手来。
“礼物。”
“呃,礼物?什么礼物,你要什么礼物?什么什么礼物的?”
摸不着头脑,更是搞不清琰心的意思。
夜灵看了看静坐着的琰心,那直白皙的小手很直接的伸向夜小龙,好似在讨要东西似的……讨要?
原来如此……
夜灵轻声笑了出来,对一旁还一头雾水的夜小龙道;
“师叔,琰心的意思是……是想跟您索要……长辈,嗯,长辈给晚辈的见面礼。”
“这……”
夜小龙汗颜,讨要礼物也不是这个法啊,幸好,幸好他早就有准备了。
“拜托,看来也就只有你这孩子懂她的意思,真是莫名其妙。唉,又得损失一样宝贝了……”
顺手之间,便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样泛着柔和七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