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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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玉红-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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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鼠狼髭老者刀眉一耸,目光朝四下飘转,尖声道:“世老说话之时,什么人敢这般无礼,还不快站出来!”
满堂食客,也不禁跟着向四面搜索,但却不知笑声发自何处?
此时伙计们已经陆续端上菜去。
独角虬龙柯长庆恭恭敬敬的起立,执壶替苍髯老人,黄鼠狼髭老者两人斟满了酒。
只见人丛中又有人站了起来,道:“若仙长应藤杖仙翁之请,重新出山,替咱们武林主持公道,自然是一件重大之事了,不知老仙长能否赐示一二?”
这话正是全体食客想问的事,这人提了出来,立时获得全堂的掌声。
苍髯老者人点点头,侧向黄鼠狼髭老者,细声道:“你向他们说上一说吧。”
黄鼠狼髭老者领命站起。
独角虬龙柯长庆也待站起,那黄鼠狼老者摇摇手道:“不用了,老朽自己说吧。”
说到这里,略一拱手尖声道:“老朽屈良臣,咳,咳,老朽贱名,在坐诸位,大概五十以上的人,或者知道,咳,咳,老朽一直追随世老。
自从世老退隐之后,老朽也有多年没在江湖走动了,但老朽说个外号,诸位也许听人说过,哈哈,昔年人称赛王朗的,就是老朽。”
赛王郎屈良臣,这名字他说了出来,商秀、李婷还是从没听人说过。


第四十三章 江湖传檄
  
  
赛王朗屈良臣,这名字说出了来,商秀、李婷还是从没听人说过。
只听食客中有人道:“原来是王老前辈。”
这人大概是个草包。
把人家外号,当作了他姓氏,居然叫出“王老前辈”来了,李婷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赛王朗屈良臣接着说道:“世老应藤仗仙翁祁岩老之邀,出山替武林主持一件公道,说来在座诸位,都知道的,这是十三年前之事……”
李婷附着商秀耳朵,低声问道:“二哥,他口中的世老,你是不是想得起是谁来了?”商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突然只听一缕极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方才不是告诉过你们了,老魔头就是曹操闵世才。”
这话对方是以“传音入密”说的,只有商秀,李婷两人听到。
李婷回头望望苍髯老人,咭咭笑道:“他真有些像戏台上的曹操。”
商秀听得大惊,急忙以目示意。
幸好人家都抬头瞧着赛王朗屈良臣,谁也没有注意,只听赛王朗道:“十三年前,江南武林盟主江士彦一夜之间,遭人围攻而死,这围攻他的人,大家都知道是五大门派的人,而且是由武当掌门玉虚子领的头,参与其事的,还有昆伦乾元道人,峨嵋悟果长老,和少杯寺的木讷,木石,木通三位尊者,这是江湖上大家都知道的事,但究竟为了什么,五大门派要劳师动众,围攻江大侠?这是十三年谁都无法知道的疑案……”
商秀心中暗想:真相早已大白了,杀害大哥父亲的,并不是五大门派的人。要知此事,江帆、商秀和五大门派的人,在黄山石窟中,早已把前因后果,都弄清楚了。
但江湖上却是还没人知道,因此听了赛王朗之言,大家不由都期待着知道下文,所有目光,瞧着赛王朗,没人作声,赛王朗微微一笑,尖声道:“为了一张五同谱。”
他此话出口,众人之间,立时起了一阵窍窍私议,皆因五同谱之名,江湖上留传已久,大家都耳熟能详!
只听赛王朗又道:“那江大侠因五同谱罹难,沉冤十三年之久,最近江大侠的哲嗣江帆,侦得其父昔年被害经过锥心沥血,誓报父仇,但五大门派,声势浩大,岂是孤立无援的年轻人能捋的虎须?”
李婷听得大奇,轻声道:“二哥,这是怎么事?”
商秀摇头道:“听他说下去。”
赛王朗续道:“差幸江帆孝思不匾,遇上藤杖仙翁祁嵩龄老,蒙祁老垂怜,答应助他一臂之力,只是祁老这已有多年不问尘事,未便出面,因此就要世老主持其事……”
刚说到这里,只听又是一声冷哼,从人丛中飞飘而起!
赛王朗皱皱眉,沉声道:“朋友一再出声,似非无意,在世老面前,这般放肆,究系何人……”
只听那人轻笑道:“王朗,你主子应藤杖仙翁之邀出山,难道老夫不是?”
这声音极细,大家听来却是清晰无比!
声音像是在酒楼上飘飞,使人捉摸不定,弄不清发自何处?
商秀、李婷这回特别注意到临窗那中年文土,但仔细辨认,却又似乎不是,心中暗感到纳罕!
赛王朗道:“你是什么人?”
只见踞首席的曹操闵世才急然摇摇手道:“屈兄不必多问,老朽已知他是椎。”
“你知道老夫是谁?”
这是一个清朗的声音,随着话声,靠窗而坐的中年文士业已缓缓站起身来!
李婷惊啊一声道:“二哥,果然是他。”
商秀急忙回头瞧去,但见中年文士脸色的青中透白,丝毫没有血色,虽在微笑,但笑得十分勉强,脸上浮皮,皱起一条条的横纹!
此人看去不过四十出头,居然自称老夫,尤其对三十年前就名满武林的曹操闵世才而言,未免太狂妄自大了些!
曹操闵世才依然端坐不动,只是朝他微一颔首,低沉笑道:“尊兄是淮,老朽怎会不知,咱们纵然已有二三十年不见,你这付老模样,难道老朽还会认不出来?”
原来他们果然是旧识,以曹操闵世才在武林中的声望,居然对他称兄道弟,语气相当客气。
不禁使得在场众人,深感诧异,大家又纷纷猜测起来!
中年文士冷笑道:“你认得我,那是最好没有,老夫正想领教你埋首峡山,二十多年来,阁下的武功究竟长进了多少?”
赛王朗尖声大笑道:“铁面秀士,你呢,二十多年来,你在那一方面长进了,也敢在我面前卖狂?”
原来那中年文士叫做铁面秀士,听他们的口气,此人自然也是昔年的成名人物,已经有二十年没在江湖出现。
就在赛王朗话声没落,铁面秀士手中折扇,悬空朝赛王朗一指,朗笑道:“老夫那一方面都没有长进,如果要说那一方面长进了些。那就是扇上了。”
他那把乌骨折扇,原是虚虚作势,但说到最后一句“就在扇上了。”
突然,从他扇头上激射出一股锐厉的破空啸声,直向赛王朗飞射而去!
这是一股内家劲气,眼睛看不到的东西。但锐厉风声划空而啸,尖锐刺耳,在座的人,谁都听到,要把内家气功,练到如同有物,发出音响,武林中真还罕见,此人功力之深,简直骇人听闻!
赛王朗屈朗臣没想到他竟在说话之时,突施袭击,而且出手声势,凌厉已极,心头不觉一惊!
匆忙之间,身形朝右跃开数尺,正待挥袖击去!
曹操闵世才花白浓眉微微一皱,道:“屈兄,他是一记虚招。”
话声未落,那快若掣电,划空激射而来的锐厉声,在快到赛王朗身前三尺光景,突然流失!
只听铁面秀士朗朗一笑,道:“王朗,你真是胆小如鼠,老夫不过是逗你玩玩的。”
赛王朗屈良臣被他当众戏耍,一张只剩了老皮的脸上,登时色若猪肝,鼠目之中,精光迸射,狞笑道:“阁下把雷公赞指功,练到能发能收,足见高明。”
说话之时,双手略一抱拳,便自坐了下去。
这在旁人看来,他似乎不欲多事,焉知在他抬手之际,一缕目力难见蓝光,已电射而出,直向铁面秀士当胸飞去!
这一缕蓝光,细如发丝,去势如电,在座的都是武林中人,但谁也没有能够看的清楚。
铁面秀士这时也已坐了下去,手中折扇,忽然虚空一抬,正好和那缕蓝光,迎个正着。
只听他朗声笑道:“王朗,这大概就是你昔年成名暗器天狼穿心针吧?这多年来,你依然没有出息到只会偷袭暗算。”
他说活之时,故意把那柄乌骨折扇,举了起来,让大家瞧瞧!
这话听得大家吃了一惊,因为谁也没有看到赛王朗出手,此刻经他一嚷,所有目光,不期然朝他手上看去!
原来那铁面秀士一把乌骨折扇上,果然附着一支细如发丝,长约三寸,通体蓝汪汪的细针!
这支细针,正是赛王朗屈良臣的独门暗器天狼穿心针!
这种针,因为体积极细,须以本身内功发射,眼难见,而且针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打中人身,立时毒发身死,纵有解药,也来不及施救。
此刻铁面秀士居然以一柄折扇,把他天狼夺心针吸住,一时瞧得在座之人,莫不暗暗凛骇!
当然这份惊骇,包含了两点:
一是对赛王朗出手如电,大家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到。
一是对铁面秀士不知用什么功夫,把天狼穿心针吸在扇上。
李婷心中也大感惊奇,她只知道姐夫、大姐家的井家绝户针,手法奇特,武林中无出其有,如今看到了赛王朗的天狼穿心针,似乎比井家绝户针还要厉害得多,不由近过头去,正待和商秀说话……
只听赛王朗厉喝一声道:“阁下果然高明,屈某再要向你讨教几手。”
曹操闵世才适时摇手道:“屈兄算了,宇文兄原是冲着老朽来的。”
赛王朗看到曹操闵世才出面,只好忍气坐下。
铁面秀士冷声道:“闵老哥说对了。”
曹操闵世才道:“老朽昔年和宇文兄并无过节可言,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宇文兄?”
铁面秀士道:“岂敢,咱们谈不上过节了。”
曹操闵世才道:“那么宇兄何以要守在酒楼上,等候老朽?”
铁面秀士冷冷的道:“闵兄应祁老之邀,老夫也同样应祁老之邀,赶去金陵的。”
曹操闵世才道:“有宇兄参加,那是最好也没有了。”
铁面秀士冷笑道:“老夫一路行来,到了贵地,才听说此次武林同道替已故武林盟主江大侠复仇大会的主持人,是你闵老哥,这大概不是徽帮往自己脸上贴金吧?老夫既然也是应邀之人,既然在这里遇上主持人,总得先领教才好。”
江湖上人往往为了一个“名”惹来一身麻烦,铁面秀士说了半天,原来是因为不服气曹操闵世才出任什么复仇大会的主持人!
曹操闵世才低沉一笑道:“宇文兄打算如何赐教,老朽悉听尊命。”
铁面秀士冷哂道:“很好,此刻是闵老哥的徒子徒孙替你接风,老夫不便打扰,咱们今晚三更,在西郊见面吧!”
话声出门,人已穿窗而出。
曹操闵世才道:“宇文兄何不喝杯水酒再走?”
但听铁面秀士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用了。”这三个字,说到后来一个“了”字,少说已在二三十丈之外!
李婷咋舌道:“这人好快的身法。”
商秀悄悄的道:“三弟,咱们也可以走了。”
李婷还想再说,商秀已经站了起来,低声道:“有话回去再说吧!”两人走下酒楼,会过饭帐,就匆匆返回客栈。
关上房门,李婷道:“大哥的仇人,那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极可能就是木真君,怎么又要找五大门派的。”
商秀摇摇头道:“我也弄糊涂了,方才听那赛王朗口气,这场复仇大会,还是藤仗仙翁替大哥出面邀的人。”
李婷道:“藤杖仙翁,不就是那天败在咱们剑下,负气而去的祁步云的爷爷?”
商秀点点头道:“不错。”
李婷撇嘴道:“他有什么了不起?”
商秀道:“藤杖仙翁和天山追云叟,武林中人尊为南北二老,名头可大呢!”
李婷道:“他既然派他孙子,赶去少林、武当,向五大门派报警,自然是称五大门派有旧了,怎会又帮大哥出头,邀约高手,跟五大门派作起对来?”
商秀道:“这就叫人想不通咯!”
李婷啊了一声道:“二哥,今晚曹操闵世才和铁面秀士约好二更在西郊见面,咱们要不要去瞧个热闹?”
商秀沉吟道:“这两人武功奇高,这种窥探人家约会,是犯江湖禁忌的事儿。”
李婷道:“他们都是应藤杖仙翁之邀帮大哥复仇来的。咱们应该去瞧才对。”
商秀道:“我看这两人都不大正派,他们虽说是帮大哥复仇,只怕另有阴谋……”
李婷道:“帮大哥复仇,还有什么阴谋?”
商秀道:“可是大哥的仇人,并不是五大门派呀!”
李婷怔得一怔道:“也许那藤杖仙翁还不知道其中经过。”
商秀道:“不,我想曹操闵世才也许和五大门派有什么怨隙,他假借大哥复仇之名……”
“二哥,你这话不对,曹操闵世才和五大门派有隙,假借名义,那么铁面秀士呢,不是和曹操闵世才一党,但他也是应邀助拳来的。”
商秀吁了气道:“就是这样,才叫人想不通其中道理。”
李婷道:“所以我说,咱们今晚非去瞧瞧不可。”
商秀想了想,点点头,道:“你说的也对,咱们既然遇上了,该去瞧瞧,也许可以从他们口气中,听出此中原由。可是这两人都不好惹,咱们最好不露形迹,莫要让他们发现了。”
李婷道:“那么我们该早些去,也好找个隐秘的地方。
先藏好了身子,就不会被他们发觉。”
计议停当,各自在床上运功调息。
李婷眼巴巴的等到二更,就悄悄起身,喊醒商秀,两人略作装束,带了随身兵刃,纵出客店,直奔西郊。
所谓西郊,其实在城西北隅,是一处乱葬坟场,西临大江。
此际月色朦胧,地面上都是累累坟堆,白杨残柳,荒草萋萋!
两位姑娘纵然艺高胆大,但到了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也觉得有些胆怯,两人牵着手,停住身子,目光转动,只见北首一座石坟,模样颇大,面前有一片青石铺成的平台,四周围绕着森森柏树。
李婷伸手一指,低声道:“二哥,他们约在这里,若要动手,自然是在那片平台上最为适当,我们躲到后面去,你看如何?”
商秀点点头,两人走到面前,但觉左右两边,都是合抱古柏,地势幽暗,不易被人发现,正是极好的藏身之处。
两人堪堪藏好身子,只见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飘然而来,此时天色极黑,相隔一丈,才能看清人的动作,模样更是不用说了!
来人走近石墓,跨上平台,两人正在凝目望去,那知一眨眼的工夫,人影忽然消失不见!这一下,直把两人瞧得头皮发炸,背脊骨上一麻,几乎惊叫出声:“是鬼!”
但就在此时,远处又有一条人影,施施然走来,这人轻摇慢步,但来势极快,同样朝石墓行来,跨上平台,当他接近适才那条鬼影不见之处,突地止步抬目喝道:“上面这位朋友大概是王朗吧。”
这人一开口就可听出他的声音正是铁面秀士,原来方才不是鬼影,是赛王朗屈良臣!
铁面秀士喝声方落,陡听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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