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情妇所生的私生子,从小就没被人正眼看过,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认为自己的爱情和各方面会这麽不顺遂也都是因为自己出生,亲生母亲本来是想靠自己出生而让高家明正言顺的给她一个名份,可以的话她想当高家的正牌夫人,而不是那种偷偷摸摸被人在私底下取笑看不起的小三。
在家里被亲生母亲给家暴,出门在外被别人欺负指指点点,这种日子直到高家的人出现在他面钱时才短暂中止,他一直忘不了那天亲生母亲在看到高家当家出现在面前时那神情,如她中了大奖。高家来的目的地是要带自己回去,原因则是高家的下任当家离奇死亡,而高家现在的血脉中没有一个人有那个资格去担任下任当家,经过多层的占卜和讨论之後,得到一个结论就是他高隋司这一个情妇所生的私生子体内所流的血液最符合成为下一任高家当家的资格。
高家家规中有一条规定,那就是凡是要成为高家当家的人体内所含的术法要是最浓厚的,其中又以能制造出强大幻术为最主要原则。
经过一阵测试和卜卦之後,高隋司无疑远远高分超越其它人。
并非因爱而要高隋司。
在离开家要到高家时,高隋司一发不言的看著笑的开心不已的亲生母亲,手紧紧捏著那张填著高额金额的支票。亲生母亲到最後他离开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从生出到现在一次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可以换钱换权力的物品,不管对於亲生母亲还是高家来说都是一样的。
来到高家的日子虽然没有家暴但是那外在的指指点点和欺负还是没有少过,反而变多了。 最後,高隋司学会了迎合他人或者放空自己。
高隋司和施旦总第一次相遇是在高隋司被因为怀恨自己抢走他风采的人推下湖里那天,就在高隋司想就这样死去也好时,被长年居住湖里的施旦总救了起来,施旦总不但细心照顾他还教了他一些术法好让他不再受这种事情,也是施旦总让高隋司了解到生命的重要性。
渐渐的两人之间的缘线越缠越多结,高隋司在高家在也被欺负过了。
一切的一切都过的很平静,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隔阂。
直到那天高隋司被勒令不准出家门,必须准备迎接传说的人开始出现了转变。
高隋司一脸平静的自我放空的坐在房间角落看著高家所有长者恭敬的一字排开伏跪在一名刚出生没多久还在婴儿床上躺著的男婴,这名男婴偏著头没有任何反应的用著那双不该出现在一个正常婴儿眼中有的情绪,平静的看著一大堆年纪大到可以当他爷爷奶奶的人们低著头伏跪在自己床边,还一个一个口中念念有词。
看著这样子的光景,高隋司只是眨了眨有点发酸的眼睛,当他的双眼不酸再次将视线移到前方时,他的视线与那婴儿床上的婴儿四目相对到。
那瞬间,高隋司承认他感受到一股压迫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但是他的视线还是没有任何欲望想要从与他四目相对的那双眼睛上移开。
就在他看著那双眼睛有点恍神时,前方那群跪伏著老人家纷纷发出惊愕声响,然後有几个人还快速转过头来看著自己。一切的事情似乎在他沉溺在那双眼睛时朝他不能理解的方向快速的转动著。
他被选上了。 被那个躺在婴儿床上被称之为传说之人白钥的人给选上了,他从此时此刻开始正式成为白钥之主朱阳天的奉者,除非必要要不然不可以擅自离开他、用尽一切都要保护他生命安全。
高隋司不知道这名婴儿是用什麽方法让那些老人家理解他的想法,等他带著婴儿回到高家特地为这名婴儿所准备的房间时,他终於知道了。
一道非常稚嫩的嗓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从今日开始不需要其它人来侍奉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教育我,我只需要你一个人来就够了,不必让其它人来接近我。』
一开始,高隋司一脸惊讶又疑惑的到处看是不是有什麽东西在房间,结果当他把视线移到婴儿床上时,那双刚才让他不小心沉溺的眼睛正乌溜溜的紧紧看著自己。
高隋司被朱家四神之石所产生的石头给选中成为南雀原者的侍者时,那名当初只能躺在婴儿床上的婴儿,此时已经是可以自己行动的三岁小孩了,一头从来到这个家就没有剪过的黑发,已经留到腰部,一张稚气脸庞上还有的婴儿肥也开始正一点一滴的消失,不变的是那双从进来高家都没有改变过的双眼,眼中透露著淡漠和似乎看清一切的神情。
看著朱阳天正靠在树枝上,面无表情的看著天空,脖子上那从一开始出生就紧握在手中的洁白到有点透明的勾玉正在树阴下产生漂亮的反光。高隋司有点希望这样的时光就暂时不流动。
「你去朱家了?」
听著朱阳天那稚嫩的嗓音说著有点老成的口吻的话语,高隋司不由得苦笑一下。
「嗯,怎麽了吗?」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吧了。」
「唷…。你今天有吃早餐吗?」
「嗯。」
在朱阳天不冷不热的嗯声之下,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耳边听著风声、植物声、动物声,让高隋司那从昨天就有点紧绷的神经见见的放松下来。
「改天帮我传个口信给张家奉者。」
高隋司发出疑惑声音,抬起头看,印入他眼中的是不知道何时低著头看著自己的朱阳天。
「你说的是黑钥的奉者张唯我是吗?」
「是。」
「唷…要传什麽?」
「请他好好的照顾夜雀,我会在桃花之季去拜访夜雀的。」
高隋司看著说出这口信的朱阳天,微微的睁大双眼,发不出一丝声音。
朱阳天那张从没有看过他笑过的脸,此时却微微勾著嘴角淡淡的笑著,一双没有过多情感的眼睛中出现了一丝温柔和期待之情感,温柔的情感在说出夜雀这两个字时流露更深。
那瞬间,高隋司知道那名黑钥之主在朱阳天心中的份量,份量重到让他不自主的吃味起来。
、第八十章 沉重心情
桃花开始绽放,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桃花香时,高随司带著从到他家之後第一次踏出家门的朱阳天外出,准备到张家去会见朱花雀。
一早朱阳天睁开双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时间到了,夜雀在等我。
他这话让来叫他起床的高隋司愣了好一阵子,还以为朱阳天睡胡涂了,最後在朱阳天手指著庭院那棵正慢慢绽放桃花的桃花树时,高隋司才想起前不久朱阳天要他帮他传话给张家的内容。
帮朱阳天打理好一切後,自己一个人独自去向高家当家打了声招呼後,在朱阳天拒绝高家当家要派人来保护他的请求,自顾自的踏出高家大门,理都不理站在他身後那群高家人。对於朱阳天这态度,高隋司只是苦笑一下就立即跟上,他可不想朱阳天发生什麽事情。
当高隋司带著朱阳天站在张家那听说要锻鍊一个人的心智健康的陡峭长长阶梯前,沉默几秒後,转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面无表情的看著阶梯高处那扇张家大门的朱阳天小心翼义的开口寻问说。
「阳天要不要我背你上去?」
话一说完後,就看到朱阳天摇摇头,迈开脚步踏上第一阶。
高隋司有点担心的看著用著娇小身子和短小脚努力爬著阶梯的朱阳天,好几次都想对他说不要逞强,我来背你上去就好了。不过每次话都到嘴前,正要脱离开嘴时,朱阳天似乎知道他要说什麽,马上就将视线转移至他脸上,用他那双淡漠的双眼传达著我不需要这个讯息。
收到这个讯息让高隋司不由得将嘴又闭上,继续露著担忧的表情看著朱阳天努力的模样。并在心中骂著张家的人做什麽造这麽陡峭又长的阶梯!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们家的人一样那麽体力无穷!
在朱阳天站在张家大门前努力平复有点喘的气息时,那扇有点沉重的铁门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打开,一名身穿深蓝色唐装有著一头黑发和一双黑色丹凤眼的少年站在门前,一脸高傲的看著正一脸讨好表情向自己打招呼的高隋司说。
「太慢了,晚了五分钟高家的。」
高隋司脸上那副讨好的表情多了一丝苦笑,只见他伸出手拍了拍那名少年的肩膀说。
「那个张唯我啊~ 太计较会老的快,明明快满十四岁了还很年轻,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老成的像个快迈入中年男子才会有的表情,小心在还没满十八岁就满头白发。」
回应高隋司的话是张唯我拿著苦无袭向他,并在高隋司本能的往後退时,一个下盘攻击,使的高隋司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後一仰,眼看他就要跌在阶梯上然後狠狠的华丽的从阶梯上快速的滚落下去,高隋司连忙从口袋掏出一颗玻璃球往前方一丢,眨眼间好几条强而有力的丝线就这样快速往旁边的物体缠去,高隋司的身子就被丝线给托住,不过高隋司连气都来不及喘,一把长刀就笔直的朝他袭来,吓的高隋司发出叫声快速的站稳身子往旁边一闪躲开那把长刀攻击,长刀把那些刚才救了高隋司一命的丝线好不留情的斩成两半,断落的丝线刹那间变成一颗被乾净俐落剖成两半的玻璃球落下。
好不容易躲过被长刀斩的高隋司对那变成两半的玻璃球发出哀嚎声然後一脸不悦的朝那个优雅挥舞长刀看著自己的张唯我大声骂说。
「我说你这个人太超过了吧!小心眼!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就把我好不容易培养的珠子给毁了!我要告诉你家的当家!要她想办法赔我一个!要不然我就到处宣传你的坏话和坏事!告诉全部的人说你是个小心眼!没有肚量的人!」
张唯我冷冷哼一声,一脸高傲又带点轻视的表情看了一眼高隋司那带著怒气的脸,动作优雅转动一下手中长刀将刀快速的收回刀鞘里,转身就往自己家里走去,完全不理会高隋司。被留下的高隋司随即想起朱阳天的存在,当他把视线转向刚才朱阳天站的地方,那里什麽都没有,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看到。
朱阳天被刚好路过大门的张唯尊恭敬的接了进门,朱阳天也没说什麽,甚至连看正处於一攻一防状态的高隋司和张唯我两人一眼都没看,立刻就跟在张唯尊身後进入。
在转了好几个弯、在张唯尊的帮忙下躲过好几个防盗兼训练用的机关下,朱阳天站在原地的看著正侧身背对自己的一抹拥有一头大波浪卷的黑长发娇小背影,淡淡的开口叫出千年前那人的名字,这名字在他出生时就一直棵印在脑海里,睽违千年他又可以看著这人,当著这人的面前叫出。
「夜雀。」
高隋司站在不远处看著朱阳天那张淡漠的神情脸上很明显露出一丝温柔和开心,从他那一直都毫无起伏的语调里听到疼惜和安心的情绪。瞬间,高隋司心中沉重起来,无意识的握紧放在身侧的双手。
坐在不近不远的距离看著正在有一句没一句交谈著的朱阳天和朱花雀两人,高隋司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希望心中那份沉重起来的情绪可以随著这口气吐出体内。他转了转头看到张唯我正抱著一大本泛黄的古书坐在面对朱花雀的树下躺椅上看著,还三不五时闪过不知从哪里发出的暗器,再看到张唯我不慌不忙的动了一下身子闪过五枝箭之时,高隋司默默在内心感叹张家的人果然都是变态或者有问题的人。
就在高隋司准备放空,张唯我从自己躺椅旁边插了好几把苦无里快速的抽起两把用力的往右侧的大树射去,忽然,一抹看起来比朱阳天还要大一点点的男生就有点狼狈的从树上爬下来,这个男生高隋司认得,他是张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张家当家最小的孙子更是张唯尊最小的弟弟名字叫张唯三。 他还记得这位张唯三小弟弟有个梦想就是把张家的所有土地改建成游乐场赚钱。
不同於他前面那两位哥哥,他这位弟弟非常讨厌修练这件事情,每次都会在修练时想办法逃避,不过往往落的被张家当家修理的很惨的下场。
高隋司边想边看著张唯三浑身脏兮兮的垂头丧气的走到不知道何时来到此处的张家当家身前,只见张家当家双手插腰非常有气势的模样看著张唯三。最後张唯三被张家当家抓了起来离开,高隋司可以听到张家当家说什麽洗澡、什麽有客人在不可以这麽脏兮兮的这种话。看样子张家当家要把张唯三抓去洗澡而不是去换下一个修练。
当高隋司的视线落在那开在不远处的牵牛花上放空脑子,一道童音传进他耳里。
「恭喜你成为南雀原者的侍者,高隋司先生。」
高隋司收回心神转过头看著坐在自己身子前的朱花雀,而她身後是正喝著茶看著天空的朱阳天,有点反应不过来忽然离自己这麽近的两人,高隋司迟疑一下才开口说声谢谢。
对於这样子的高隋司,朱花雀脸上还是挂著温柔的笑说。
「昼天是个好孩子,他只是不太懂表达自己情绪也不太懂一些情绪,不过他是一个好孩子,有很多有很多都正在体验和让他自己成长,还希望高隋司先生很体谅他、关心他,麻烦你了。」
听著朱花雀用她那充满童音的嗓音说出这如成年人才会说出的话语,高隋司带著苦笑回说。
「一点也不麻烦,因为我是阳天的奉者。」
朱花雀在听到高隋司的回话,脸上的表情有点怪怪的,怪的高隋司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让高隋司不自主的在内心问著自己是不是刚才回话说了些什麽怪话。
在太阳快下山前,高隋司带著朱阳天回到高家。
看著正站在桃花树下微眯著眼的朱阳天,高隋司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在两人要离开张家时朱阳天和朱花雀两人站在张家大门面对面、双手双握、额头贴著额头,闭著双眼,似乎在无声的交流著什麽只有他们才听的到的话语。
高隋司的视线无法从两人身上移开,只能努力的压抑著那不断沉重起来的心情。
、第八十一章 夏末
第一次施旦总与朱阳天见面是在朱阳天快满十岁夏天的末端那天。
高隋司到现在还一直在怀疑朱阳天是有意的去见施旦总的,也一直知道施旦总的存在。
那天自己刚从大学新生报到回到家里,准备先看看朱阳天有没有想要做什麽事情,如果没有的话打算在朱阳天午休时去见施旦总,给他看自己大学学生证长什麽样子。结果在自己停好车子,往高家大门走去,远远就看到朱阳天一人站在高家大门口,抬头看著在他头顶上转圈圈的两只五色鸟,而在他肩头处则停留一只青鸟在梳理自己的羽毛。
高隋司加快脚步来到朱阳天面前,开口劈哩啪啦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