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谁许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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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谁许桃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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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道。即时,狂风四作,辰月的衣衫尽数被吹起,身后漂浮了好长一段,面前映着往生镜所散发出来的光,衬得极美。
当往生镜发出的光芒几乎将整棵青虚树的颜色都射映得看不见时,自往生镜面前的光芒中出一同一地似是水镜的东西。
瓷魂看着那水镜走了过去,在踏入水镜幻门之际,瓷魂回头看向辰月,道:“辰月姐姐,帮帮卓桑吧。”
辰月睁眼,看到瓷魂的拟身消失在幻门之间,然后水镜幻门恢复如初,辰月知道瓷魂已然去了一处幻境,那里会随着她的期望而随意改变,成就她的一个臆想梦境。
辰月慢慢收了法力,往生镜开始散尽光芒,而那往生镜前的幻门就越来越小越来越看不清,最后消失于往生镜下。
辰月接住从空中掉落下来的往生镜,呆在原地看着方才瓷魂消失的地方许久,才转身看向青虚树,道:“她还能活多久?”
青虚树晃动着枝叶,道:“不晓得,她进入幻门,所入的就只是个虚镜幻世,在虚镜幻世之中,一切事物的存在,皆是心念所构,能在幻世里待多久,遇到何事,全凭着入镜者的心念映射而成。她是为一个情字执着而入幻世,那就要看她这执念有多重。”
辰月低头,看手中已收敛所有法力的往生镜,可里面只映出自己的脸。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赤江瞧瞧?”辰月悠声抬头问青虚树,可却又像只是讲一声,还未待青虚树出声,辰月已经招了云开始御行离去。
到达赤江,还远远在云头,就看到云雾之下中间是一条宽河,波浪翻涌间,浪头一扑接着一扑在中间翻涌,隔着赤江,两岸驻军无数,密密麻麻地排开阵式,天兵清一色银铠亮甲,魔军统一乌铠黑甲,大旗飞掣间,尽是剑拔弩张之态。
辰月在天上瞧了一阵儿,掐指算了算,知道昨日有大战一场,两军旗鼓相当,此时是两军对执,舒渊尚在天宫,卓桑已回了魔宫。
辰月转身,朝魔宫而去。
这次,不是梦了。在魔林中最到的魔崖上,辰月远远地见到了卓桑,这里没有一草一木,皆是由焦石林立的起伏山体,四周尽是狞狰的黑焦石雕,如獠牙一般遍布,前方是一处如狼牙的伸出山岩,山岩高出平地数十丈,在山岩的顶尖之上,一个一身黑袍银发的男子身负手而立,正是卓桑。
风将卓桑的黑袍高高扬起,在空中翻腾出一个极绚丽的图腾模样,一头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与黑色的袍和黑色的夜空交汇在一起,成了一道直剌入心底的剑,绝世霸气和绝世孤立的气息将他包围,似乎容不得谁靠近他一分。
辰月仰头看着卓桑,交于面前袖下的双手止不住相握,她记得这里,当年就是在这里,辰月亲眼见着赤颜成魔,然后将她打下这旁边的魔渊,然后她在落下魔渊垂死之际涅槃重生。
“卓桑。”辰月唤出。
卓桑听闻,头向旁边侧来,露出半个侧面,他邪魅地弯唇,道:“原来是帝后,稀客稀客。”
“卓桑,瓷魂已经去了幻镜。”
卓桑转过身,似是想了想,才笑道:“哦,那又如何?”
辰月看着卓桑一脸平淡无情,不禁为瓷魂多了几分伤心,上前几步,道:“卓桑,你收手吧,魔鬼二族说起来可怕,却都是经历数百万年无谁打理过,此时与众族为敌,可战得了一时,却战不了长久,你会败的。”
卓桑凌空走过几步,居高临下地看辰月,神色嘲笑,道:“帝后这是在关心本尊?天帝若是知道,可是会不高兴的。”
“卓桑,到底怎样才能将你体内的魔魂破除。”
卓桑笑,眼中赤瞳闪出光芒,然后突然一个欺身,以一种快到惊人的速度直扑到辰月面前,伸手就将辰月的脖子扣住,仅余三寸地贴着辰月的脸与她对视,道:“帝后,你这是爱上本尊了吗?”
辰月忍着脖颈间的疼,对视着卓桑的赤瞳眼仁,见到里面自己的脸,还有卓桑满眼的恨和邪魔之气。
不知为何,辰月眼中有泪溢出,辰月眨了下眼,道:“卓桑,我只是想帮你。”
“帮本尊?帝后真是仁爱。好,那本尊就告诉你,你要的方法就是,你死!”
说着,卓桑手上驱法用力一甩,辰月被丢出落向魔渊,辰月满头黑发缠绕着长长的白色裙褥仰面落下,卓桑立在上面笑看着。
辰月感到胸口散开一种痛,痛到似是想要将自己的的身子裂开,辰月伸臂,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朝上面的卓桑伸着,她张唇想叫卓桑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坠落,看着卓桑见到自己坠下的满面笑容,眼角有一滴血泪落出,散在魔渊之中。
最终,辰月所见之处被魔渊下的浓雾掩住,卓桑远远地消失在她所能见着的长岸之上,辰月闭眼,自体内生出灵力护体,召了彩云跌落在上面。
辰月伏在彩云上面许久未动,有些不经事的小魔以为她是死了,就大着胆子过来看,用手去戳了戳辰月的胳膊,辰月未理会,那小魔就张出了长着森森白牙的嘴欲去咬她,却忽然被一股力量击中,立刻灰飞烟灭了。
辰月抬头,见到一个身着白衣,面覆白纱的女子立在云端,她静静看着辰月,眼晴静如死水。
辰月立起身子,看着那女子许久,才犹豫不决地问,“你是……”
“我是妖界白荻,帝后请随我走吧。”那女子出声,声音同样冷冷清清。
闻得竟是已死妖王的妹妹,辰月立刻提起了精神,暗自防备她突然出手为妖王报仇。
“帝后不必紧张,哥哥已死,现在妖界被妖师乐儿所控,我法术不强,是不能妄想如何的,只想求得天界庇佑不被妖师所害。”
“那你应该去找天帝。”
“我同天帝素无交情,自然不敢求助。”
“那你找我又是为何?”
“我知你在寻找一颗内丹救东华山中的小凤凰,我可以给你。”
辰月大惊地看向白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
白荻自是明白辰月所想,她御云走近辰月,道:“我天生异体,出生之际就被查出是双心双凡之身,便是此次取了一丹一心,我不过是受些苦,不会死去。”
异体双生之说,辰月曾也在些故事本子和口口相传的奇言里听过,但从未真见过,此时听白荻这样说,不勉即是新奇又是激动,道:“好,若是你真能救得姬华,我带你上天宫便是。”
白荻微含了首,应了一声,眼神依旧平静。
同白获赶到东华山,已经是夜晚时分,非衣见到辰月微皱了眉,辰月简单地道了一声,寻着治了姬华的法子了,然后示意白获进屋。
白获让辰月同非衣在屋外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夜,待到东方天空显出鱼肚白,非衣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非衣面前来来回回地走动。
辰月虽心烦他走来走动,但还是没有出言责备,等到天色大亮之时,忽然闻得屋内传来一声轻响,然后就是姬华唤非衣名字的声音,接着是门被白获拉开。
白获还是覆着面纱,打开门之后忍不住轻捂了胸口脚步晃荡地走出来,非衣迅速跑进了屋内。
“你可还好?”辰月问白获。
白获抬头看了眼辰月,摇了摇手示意无事,哑声道:“我已救了她,希望帝后守信。”
“我现在就带你上天宫。”辰月招了云,带着白获离去,行至空中时,下面传来姬华和非衣的唤声,辰月回头看了看,笑着点了下头,然后离去。
回到天宫,守在天宫之外的仙倌见到辰月,皆惊喜万分,忙小跑着进殿禀报,旁边立着的一干守将,皆跪下请安。
辰月却全然没有理会,径直入了正殿。
殿中,舒渊正坐在帝台上看着一把剑,赤乌的剑身,乌玉而制的剑柄,剑身散着寒气,那是宿斩。
“帝后终于回宫了。”舒渊放下宿斩,微笑看向辰月。
辰月没有应话,只看了看身后的白获,道:“此乃前任妖王之妹,现在妖界内乱,她想在天宫暂避一时,还求天帝允下。”
舒渊看向白获,目光似带温笑,却又犀利如炬,白获看着这样的目光,不禁连退了两步,不敢与之直视。
“帝后,天宫非普通之地,这……”舒渊有些犹豫。
辰月见此,上前登上帝台,看着舒渊,道:“若是我未记错,我是帝后,那么我就以帝后的身份,在此下第一道命令,将她收留在天宫之中,待到他日妖界内乱平定,她可自行离去。”
舒渊看着辰月,目光深浓一片,辰月毫不避及地对上这目光,丝毫不让步。
“那么,即是你要是帝后身份下旨,可是表明你要以帝后之身份自律,担起自己的责任,好生留在天宫,做一个帝后应该做之事?”
“我会留下。”辰月落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回到紫阳宫,微琦等一干仙婢都依如朝日地伺候着,辰月每日多半时候都是睡着,任舒渊何时来,她都不太理会,便是遇上她醒着的时候,她也只是自顾地喝茶,看花,不与舒渊说什么话。
微琦怕辰月觉得烦闷,就将一只通体血白的猫儿带回了紫阳宫,辰月见那猫儿长得漂亮,也着实喜欢,新手制了个红绳将一只乌金小铃铛系在它脖子上,还给她取了个名儿叫姒姒。
姒姒贪睡,每日吃完东西,必要睡上几个时辰,醒来后玩上一阵儿,又要吃,吃完了便又接着睡,不过这倒也合了辰月最近的模样,一主一猫相互睡的欢快。
自打回宫,辰月就发现屋里多了一枝紫桃花,微琦说那是舒渊特意派仙倌送过来的。辰月从千凝山上天宫时未带任何物件,这株紫桃花当初是落在小仙居了的,现在舒渊又派仙倌特意去寻了送来,不过是想让辰月念及旧情。
可辰月再见着这紫桃,却怎么都不爱看,让微琦从殿里拿出去,微琦闻声连忙跪下,身后一干仙婢也如受重罪一般跪下一片,辰月连令了几声,她们都俯首于地不敢起身。
辰月猜料她们是怕舒渊得知后受责罚,不禁一时心头火大,一挥手就将那只插着紫桃花的琉璃瓶打翻在地,随着一声碎响,那琉璃瓶摔了粉碎,里面盛着的琼水也滚散一地。
众仙婢见此,皆跪得更低,皆口中齐求娘娘息怒。
辰月道:“你们还当我是娘娘?还是全都去跪你们的天帝罢了!”
仙婢皆不敢再出声,最后还是微琦跪行上前,连叩了三个头之后,开始小心地去捡地上的琉璃碎片,旁边的仙婢也赶紧出来两个冲辰月叩头,然后捧手为盘接过微琦捡起的碎片。
见此,辰月才恢复了些清明神智,扶着额闭了阵儿眼,想到方才的怒气,竟似不是自己。
辰月心里悔叹,近日自己这是怎么了,脾气越来越躁戾,时常因为一句不悦就大动肝火,弄得紫阳宫上上下下的仙婢皆自危甚多,生怕说错一句,走错一步就惹了辰月不舒心而发脾气。
“罢了,你们再寻只瓶子将它插起来,罢到处不显眼的地方是了。”辰月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抱起一直蹲在旁边案台上看着戏的姒姒出了紫阳宫。
从紫阳宫出来,辰月信步走在天宫中,瞧着天色尚早就朝天池的地方去,想看看那里的牙蕊花开了没有。
走过一丛青芙树时,忽闻得树后传来些声音。
“你说,天帝真的会娶那个妖女为后吗?”一个仙倌的声音传出。
“我猜不会吧,咱们不是有了帝后吗?”一个仙婢接话。
仙倌不太屑地啧了一声,道:“帝后,你瞧瞧咱们的帝后,有几日是安生待在天宫的,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性子却是一日比一日暴戾,这样的帝后,哪里能母仪天地。”
“唉,你还别说,昨个儿遇着在紫阳宫发职的河童,她就只是不小心踩了紫阳宫外种的一朵奉阳花,帝后就训了她好一顿,还说要将她赶出天宫,吓得她在殿外跪了大半日请罪。”
仙倌嗯了一声,道:“你说,是不是帝后已经知道此事,所以才……才心生忌妒了?”
仙婢不太肯定,道:“应该不会吧,那妖女不是帝后亲自带上天宫的吗?”
“谁知道呢,指不准咱们的帝后娘娘是被那妖女给蒙骗了。”
“唉,真是复杂。”仙婢叹息。
“这才刚开始呢,慢慢等着瞧吧,后面指不准会出什么事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后面还会出什么大事儿?”仙婢立刻有了精神一般追问。
那仙倌听得追问,不禁得意地笑了一声,然后压低嗓子道:“你估计还不知道吧,咱们的帝后和魔尊前世有孽缘在身,现在天界与魔族开战,天帝与帝后又不合,再加上此时出了这个妖女,又扯上些妖族事物,这事情就复杂了去,将来会是个什么结果,都未得而知了。”
仙婢连咿了几声,最后叹息了一声,还是说了句复杂。
辰月本是无心听这些仙婢仙倌私下聊小话的,若放在平日闻得这些八卦,任是心里再不悦,也都念着自己的身份不会露面出声,可这回不知为何就是一股怒火烧上心头。
辰月缓步走过青茶树丛,走到那仙婢和仙倌所在之处,道:“这些事情,你们都是从何听来的?”
闻声,抬头见到抱着一只白猫的辰月,仙倌和仙婢立时煞白了脸,嗵地一声跪倒在地,把头叩拜连连作响,嘴里自骂着多嘴求娘娘恕罪。
辰月走过几步,到他们面前,道:“你们所说妖女,可是我带上天宫的白获?她又怎么了?”
那仙倌听闻辰月发问,停下了叩着的头,与旁边也停下的仙婢对看了一眼,然后又连连磕起来,道:“求娘娘恕罪,小的们什么都不知道。”
“哼,我知你们是怕天帝降罪于你们。可若你们现在不说,我同样也可降罪,以蛊言传虚,惑乱宫听为由将你们打入轮回都有余。”
闻言,那仙婢忍不住轻泣了起来,仙倌抖如筛糠,最后道:“此事……此事,我等亦是偶然闻得白获与陛下在书阁相谈才得知一两分,似是那白获欲以妖族归顺天界,合力平乱魔鬼二族为条件,要天帝立她为后。”
“妖族归顺?合力平乱?她不是已在妖族无安身之处吗?”辰月不解反问。
“这些小的们真的不知了,求娘娘明查恕罪。”仙倌又连磕起头来。
辰月用手顺着姒姒的毛发,皱眉朝左侧通向天池的路上瞧了瞧,那个仙倌偷偷抬头似有担忧也看向那里,辰月一看仙倌,仙倌立刻害怕叩下头。
辰月轻笑一声,转身继续朝天池而去,身后传来那仙倌和仙婢连连叩头的声音。
辰月去了天池,才一踩上天池外的小石径,就远远地见到舒渊立在天池岸边,旁边立着一身白衣,面覆白纱的白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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