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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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战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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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多雷德。卡夏……我能只叫你卡夏吗?”白杨问。
“卡夏……可以。”
“好的,卡夏,听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能见到我的哥哥。”
法师点着头。
“你真的认为你必须要见他吗?”
法师点了一下头。
“而我觉得你见他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少女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
“我哥哥是个是个战争英雄,是一个威武,强壮的半人马战士……所以,他有时会变得暴躁而易怒……”
法师点着头。
“尤其是对于法师和魔法。”女孩儿补充道。
“是这样……”法师斟酌着什么似地想着,然后他开口问道:“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在沉寂了片刻之后小声地说道:“火鬃?;断语。”
注:1。不知道这个酒馆的老板是不是就是用这种方式来维持着他的生意。不过,没有什么比一个2。半人马之间的闹剧更能展示这个民族的一些与众不同之处。
3。这无疑是一个在半人马世界中令人敬畏的名字。
 
 下部 半人马火鬃 3
“我们不能出兵!虽然……我喜欢战争,但我们还不知道峡谷那边发生了什么!这完全是冒险!”大厅里,一个看似年老睿智的半人马长者大声说着。
“冒险……天哪……是冒险。”其他跪在垫子上的半人马纷纷附和道。
“去你的!我们知道!”火鬃?;;断语使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用手指着峡谷的方向说:“你没看见吗?翼人们完了!那场爆炸毁了他们!这难道还不够吗?该死!呃……是谁创造的这个会议!?我就想要大杀一场!”
“哦?他就想要大杀一场……原来这样……”底下又是一片嘈杂。
“好吧,火鬃!”老半人马说道:“就算你是对的……但是你想没想过不止我们能看见那浓烟——野蛮人也能!人类也能!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击……天哪!我们会被他们从东面包抄的!你想过吗?!”他瞪着火鬃的眼睛。
“被包抄……天哪……他说得对。”大厅内一片哗然。
“呸!都给我闭嘴!你们这帮老东西……你们要不是部落酋长,我早就……”火鬃必须要靠来回踱步来抑止自己的怒火:“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呢?怎么这么多天了还不回来?”
“唉……怎么还不回来?探子呢?”酋长们交头接耳道。
“一群白痴!……胆小鬼!都是废物!光知道坐在这里说阿说阿……说话能解决屁问题!我都想割掉自己的耳朵!”他指着所有人嚷道:“现在……都他妈闭嘴!”
各个部落的酋长们全都安静了,大厅里鸦雀无声。
“我要只是个普通的战士该多好……”火鬃心里想着。
许久,那个老半人马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火鬃,你别生气。这个部落大会是族人几百年来的传统……如果你不能说服一半以上的酋长同意出兵,那么,我们就不能出兵……而你在这里发多大的火也没用……”
“的确没用……是啊……半数同意……没用。”酋长们议论的声音又一次盖过了长者的发言。
火鬃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双手捏着自己的后脖子。“这个该死的会已经耽误了几个礼拜的时间……再这样下去,我必须得杀了这帮老白痴……”他心里说着,眼睛扫视着这个坐落在行宫里的大厅。这只是一座行宫,但是火鬃的前任的前任的前任……每一位部落联盟大酋长都入住其中。可是,这座建筑的确不像一座宫殿——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框架结构,粗糙模糊的木雕装饰,再加上已经开始发毛腐朽的木质横梁……不过,火鬃却仍然固执地相信这座行宫无疑是全世界最雄伟壮丽的建筑。
突然,大厅的木门吱扭地开了。
“强壮的火鬃。”一个卫兵走进来报告说:“有一个黑袍人送你的妹妹回来了!”
“送谁?”
“你死了的妹妹。”卫兵声音洪亮地说。
“什么!?”火鬃一下从垫子上跳了起来:“我妹妹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快!快带进来!”
“火鬃的妹妹?……不是已经死了吗……”人们惊讶地议论道。
可当白杨端庄地走进大厅,穿过交头接耳的酋长们,满怀希望地与火鬃对视时,却没有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的欣慰。相反,火鬃以部落酋长的身份冷酷地训斥她,指责她,并且命令她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半人马从来都把失败战斗的幸存者定义为逃兵)。委屈的白杨一声不吭地退到哥哥身后的一块毯子上跪下。然后,众人的目光都转向在了始终矗立在门口的黑袍人身上。半人马酋长们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面具后的阿尔多雷德却看似没有任何的不自然。他轻轻地往前挪了一步,让他身上的黑袍在从房顶射下来的一缕阳光中发出奇异的亮泽。
火鬃对来者不怀好意地一番打量终于结束了:“是你送我妹妹回来的?”
“是的。”法师平静地答道。
“你怎么带着一个令人憎恶的面具?”火鬃用手指着他说道。
大厅里传来一阵议论声。
“我带着这个面具是因为——我得了一种可怕的疾病——它毁了我的脸。”
“卫兵,杀了他!”年轻的半人马领袖突然暴跳如雷地吼道。
一个强壮的半人马战士拿着斧头出现在门口。白杨再也按捺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杀他?”少女委屈地喊道。
“面具人是个狡猾的魔法师!”火鬃瞪住他妹妹的眼睛,指着阿尔多雷德:“醒醒吧!他在玩弄幻术欺骗你!——哼!现在,他又想骗我!”
少女痛苦地和她的哥哥对视。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时间的流淌似乎在这一刻静止,火鬃看见倔强的泪珠在妹妹的眼中打转。
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我不是魔法师。我也没有骗任何人。”
接着,酋长们交头接耳的声音被老半人马洪亮的发言打断:“我以我头盔的名义发誓——他就是个法师!”
全场鸦雀无声,每一只耳朵都等待着陌生人的对答。
“我也以我面具的名义发誓——我不是法师。我和你们一样,是战士。”
阿尔多雷德的话音未落,酋长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咒骂他,质问他,甚至向他挑衅。坐在一旁的白杨想为他的朋友辩护,但不知为什么,在一片嘈杂中,她欲言又止。
“都给我安静!”火鬃不耐烦地喊道:“听这个骗子把慌话说完。”
人们安静下来。
酋长们的目光如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法师头上,但阿尔多雷德却依旧很自然地说道:“我是战士。只不过我不仅用这里作战——”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我更用我的智慧作战。”
大厅里却没有传来嘲讽地声音,半人马们只是一脸迷茫地互相对视。火鬃?;;断语把原先和他顶嘴的那个老半人马叫了上来。
老半人马快步走到火鬃旁边,后者向他耳语道:“他刚才说得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智慧——强壮的火鬃,就是头脑……嗯,脑袋里想的意思。”老人悄悄地说道。
“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年轻的领袖不耐烦地让老人退下。
酋长们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火鬃的身上。他威武地跪在毯子上,轻蔑地瞥着黑袍人缓缓地说道:“你是说你是个不光用胳膊打人,还用脑袋里想人的战士‘吗?”
片刻的寂静后,全场爆发出一片讥讽地哄笑。
就连法师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是的,我强壮的朋友!我就是这个意思!”阿尔多雷德在嘈杂声中洪亮地说道。
更多的人陷入狂笑中不能自拔。火鬃也乐得前仰后合:“鸟人的盾牌!这太可笑了!”
“哈哈!去死吧,你这奇怪的面具!”火鬃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你总得证明自己是个战士……要不然你就是个骗子——就得死!嗯……你要用我们的方法证明!”他觉得这一切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任何方法!强壮的火鬃!”阿尔多雷德恭敬地说道。
“好!”火鬃高兴起来,“卫兵!拿石桌子来!”他又一次打量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黑袍面具人,“跟我掰腕子……你不会怕吧?”
法师看到了火鬃魁梧的身躯上极度发达的肌肉群和令人生畏的突起。
“求之不得。”法师笑着说道。
注:1。在酋长们面前,火鬃只能是个领袖。
2。鸟人的盾牌即——翼人的盾牌:翼人从不拿盾牌——因为它们没有,所以这个短语就成为了半人马社会的俗语,用来表达荒谬,离奇的意思。
 
 下部 半人马火鬃 4
“你们听见了吗……他要跟我掰腕子!哈哈!”火鬃狂妄地笑道。
酋长们也随着发出狂妄地笑声。
当火鬃的手腕和对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他仍然在心里嘲笑着法师的虚弱的胳膊。“我准能把它掰断”——他想。可当他开始用力时,火鬃却惊奇的发现他要掰断的胳膊似乎像底下的石桌般屹立不动。而当他再次加力时,他觉得与他对抗的力量是不那只胳膊,而是整个大厅里的每一块石头!“鸟人的盾牌!我他妈决不能输!”火鬃的脸憋成了紫色,他臂膀的肌肉通红,青筋痉挛地紧绷着……
但是面具人没有给大家留下任何悬念。
“真他妈见鬼!”火鬃。断语怒不可截地拍着桌子。酋长们则各个哑口无言,呆若木鸡般地站在原地。大厅里连风声和呼吸声都静止了……只有白杨的脸上露出欣慰地微笑。
“强壮的火鬃,我并不是有意冒犯你……”面具人颔首说道。
“住嘴!你这个魔鬼!”年轻的半人马领袖暴怒地喊道:“你说的话我他妈听不懂!你还用妖术骗人!而且你还戴着一个该死的面具!呸!去死吧,面具人!现在你给我马上滚!走人!”
两个卫兵走进大厅。
“押到最深的牢房!”火鬃喊道。
卫兵抓住黑袍人的胳膊。
“哥哥!等等!哥哥——你不能把他关进地牢!这个人是神的使者!”
火鬃。断语缓缓转过头,冷冷地瞪着自己的妹妹“我让你说话了吗……我他妈让你说话了吗?什么时候女人能在这个大厅说话了!?啊!”他疯狂地指着门口:“现在你给我闭嘴!然后出去!别让我看见你!你回来就是为了给我捣乱的吗?出去!”
“可是,我……”
“给我闭嘴!要不我也把你一起关进地牢!”现场的空气在火鬃的叫喊声中已经凝固了。
“带走。”
两个卫兵押着法师消失在了门口。
注:1。并不是每个法师都可以如此轻易地赢得这种角力比赛。阿尔多雷德脸上的面具帮了他大忙。
 
 下部 半人马火鬃 5
“……用能养育生命的灰烬,用将万物化为诗篇的水滴,用把岩石化为皮肤的血液;用它们复活它,用这碧蓝的铁遮盖视野,遮盖听觉,遮盖一切感官;而从,一切感官都会活过来,从岩石到泥土,一切都会成为我的手和脚……”
“神圣的面具——高贵的贤者,您的到来以及您的所为原来都是神的旨意……”翼人撒满谦卑地说。
阿尔多雷德静静地站在神殿大厅的蓝色光辉中。
“现在,你们拥有了一切。”法师用仲裁的声音吟道。
“神再度眷顾了我们……我们失落的文明得以复兴,昔日的繁华得以重建——这全是因为您,和您的所做,让我们拿回了圣书。”
“我只是神的使者而以。”法师冷冷地说:“翼人得到了翼人们应该得到的,但翼人也要付出翼人应该付出的——我神对翼人另有安排。”
“伟大的使者……”撒满的声音颤抖着。
“我神要求我传达给予翼人的使命。”
撒满虔诚地跪在神殿里。
阿尔多雷德洪亮的声音在幽暗的神殿中回荡着:“自世界被神明创造已有千年,但是罪恶的人类却不分黑白,假借神意,胡乱杀戮……我神要求西方生灵跟随我——扫平来自东方的迷信着正义与邪恶的人类,并且在我神的眷顾下重新建立一个平等,纯洁,中立的新世界。”
“你愿意接受你族人的使命吗?神的仆人。”
“我……我愿意为祖先崇拜的神明付出一切,神圣的使者!”撒满的激动使他变得有些紧张。
“今天,我将赐予你——神的奴仆,一个全新的名字——而这,将作为你和你族人的一个新的开始。”
“愿意听从吩咐,主人。”
“你的名字是阿奴比——从此,你,阿奴比将领导翼人完成祖先的复仇,文明的复兴,和我神的意愿。”
“绝对不辱使命,主人。”撒满伏在地上,颤抖着答道。
“邪恶已经在科洛可丽亚被驱除,但是威胁却依然来自外界。我将亲自前往半人马的世界,用我神的宽容感召野蛮的半人马——从而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你,神的仆人阿奴比,你将在太阳升起第44次的时候进攻半人马世界——如果神没有通过我感化他们的话。”法师依旧被从圆顶撒下的神圣光芒笼罩着,“而无论结果哪种,翼人和半人马的战争将从此结束……你明白了吗,神的仆人阿奴比?”
翼人撒满坚决地答道:“一切,遵循神的意愿……”
而当阿尔多雷德和翼人撒满前后走出神殿时,法师面具后面的所有感观都向他描述了这样一个真实的场面:从巨大溶洞顶端的地表,到刀痕峡谷最深处的角落;从黄金之城残破的废墟,到洞窟钟乳石的空隙;从宫殿已然保存完好的阶梯,到真神“海尔”的残骸……一个个翼人,成群结队,摩肩接踵地伏在地下,以他们最大的虔诚迎接着戴面具的黑袍法师——真神的使者的到来。
……使者带来的不仅是复苏,是光明,还有——希望。
注:1。关于这个场景前面的故事,被记述在了“一个人的战争(上)”中。
 
 下部 半人马火鬃 6
“什么!?你别开玩笑了!刀痕峡谷底下居然有座城市!?那个戴面具的怪人居然一个人杀到了那里,还放火烧死了巨大的怪兽!?然后这一切居然爆炸了?!而他却找到了翼人的圣物?!并且那些该死的鸟人……都爱戴他——那个矮个的面具怪人?!”火鬃漫不经心地重复着。
白杨扫视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然后目光聚集到了哥哥惊讶的眼睛上:“是的。”
“哼!我看——你已经完全被他的幻术迷住了,好妹妹。”
“不可能!那时我自己也在流血,而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可你不知道的是——这仍然是这个面具人的一个幻术!”火鬃说。
“哥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否定他所做的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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