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白,你这个凶手!你害死了我的娘,我要你偿命!”
双手揪住公冶白的衣服,一边哭着,拼命地在公冶白的身上拳脚踢打。
公冶白只是含着眼泪,一动不动,任凭吝朱又踢又打,又哭又骂,还在他的身上吐了唾沫。
吝朱的举动,只能用泼辣二字形容。
众人面面相觑,都看着这番举动,看着公冶白这副被打的模样,都感到不忍,对吝朱有些看不下去。
同是兄弟两个,穿着不同,脾气不同,受的苦难却是相同,为什么吝朱就对公冶白下这么大的死手。
雪青是在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出言阻止,李之缙拉了拉她的手,摇了摇头。
雪青脸露疼惜之色。
李环湘却是看不下去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喝道:
“吝朱,够了!”
吝朱被李环湘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吓了一跳,停下耍泼踢打的动作,一张脸怒气之中满是泪痕,腮帮子鼓得老高,一双眼睛就快要瞪出来。
吝朱指着李环湘,大声道:
“你喝斥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喝斥!公冶白的身体里有邪珠,蟹妖来报仇,杀了我的娘亲。我就不能打他骂他吗!?”
声音歇斯底里。
只不过,吝朱这句话,只说到了“公冶白的身体…”那一句,李之缙觉得不妙,右手一捏决,朝吝朱一弹,吝朱身前就盾起了一个无形的光罩,将所有的话都挡住了。
那关于公冶白吞噬了噬魂念珠的秘密,众弟子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众人只看见吝朱张着嘴巴,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都是感到奇怪。
但是,瞬间众弟子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师父弄的。
都感到疑惑不解,但是李之缙一言不发,看都不看众人一眼。
公冶白见吝朱只是张着嘴不说话,心里惊慌,以为自己身体里的邪珠侵蚀到了吝朱,赶紧问:
“吝朱,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关切之情,远比突闻横祸要浓一些。
吝朱抬起手,甩了公冶白一个耳光,大骂道:
“公冶白,你这个凶手,我要杀了你!”
可是,公冶白却只看到吝朱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听到,惊道:
“吝朱,吝朱!”
想要去拉吝朱,吝朱一脚踢在了公冶白的肚子上,公冶白脸色一变,蹲了下来。
李之缙怒道:
“无知小儿!”
法诀一催,吝朱脸上一阵扭曲,身子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公冶白大惊失色,不顾肚子剧痛,抱住吝朱,转头看向李之缙,惊叫道:
“师父,救命,救命!救救吝朱,师父!”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第017章 温暖
第017章 温暖
公冶白和吝朱的难过,雪青看得不忍。
叹了一声,李之缙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众弟子都是脸现恻隐。
李之缙开口,淡淡的说:
“他没事,只是伤心过度。公冶,你抱他回去休息。红叶村的事情,武当会处理好的,会给你一个交代。”
公冶白含着眼泪,不知有没有听清楚李之缙的话,抱着吝朱,走出了厅堂。
看着公冶白离去,雪青终于忍不住,沉声说:
“之缙,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之缙叹了一声,说:
“事情……”
公冶白抱着吝朱回到了屋里让她躺下,坐在床边看着 吝朱出神,眼泪唰唰滚落。
他的脸上还有几道抓痕,原本朴素的衣服,真的有几分像是乞丐一般。
吝朱睡在床上,紧闭着的眼睛,还看得见流出来的眼泪。
公冶白心中如刀割一般难受,伸手擦拭吝朱眼角的泪水。
他的眼泪,又跟着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吝朱轻吟一声,醒了过来。
公冶白赶紧将他扶起,吝朱呆呆的看着公冶白,突然抱住他,放声痛哭。
轻轻拍了拍吝朱的脑袋,安慰着她:
“吝朱,不要难过,我在你的身边。我的亲人只有你一个人了。我一定要好好修炼,等有一天下山,去找到那个蟹妖人,为爹和姨娘报仇。吝朱,你要坚强起来。”
说着,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吝朱抱着公冶白,哭着说:
“小白,我的娘没了,你的爹也没了。我的命好苦,我们的命好苦。你说,我那天怎么会推了你一下,那颗天杀的邪珠怎么就进了你的肚子里去呢!要是你不吞噬那颗邪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小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哭声更是哽咽,公冶白的心都乱了。
“吝朱,我发誓,我一定会照顾好你,我一定会修炼成一个厉害的修真人,去找到蟹妖人,让你杀死他,为爹和姨娘报仇。还有红叶村上上下下。”
吝朱说:
“我还想回去跟娘说武当的好玩的地方呢,没有想到她就离开我了……”
话不成声,又放声大哭。
“吝朱,我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你不要难过了好吗?”
“我难过,我娘死了,我难过啊!娘亲还没有看到我长大以后穿回女儿装就走了,我,我恨死你了,公冶白!”
一把推开公冶白,拉过被子蒙在头上,哭声更是凄厉。
公冶白茫然失措,站在床边。
他呆呆的凝视着用被子蒙住脑袋大哭的吝朱,却不知道李环湘已经站在门口了。
听到吝朱说长大后穿回女儿装的话,奇怪地想:
“吝朱要穿回女装?真是奇怪,男孩子怎么会穿女装呢?难道他是女孩子?不对,这样无理取闹的家伙怎么会是女孩子呢?真搞不懂。师弟受了跟他一样的灾难还要安慰他,真的好可怜。”
李环湘想要安慰一下公冶白,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却是母亲雪青。
雪青看了一眼公冶白的背影,看了一眼女儿,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等走得远了,李环湘说:
“娘,你为什么不让我安慰一下师弟呢?他好可怜啊。”
那张带着一丝粉扑扑的脸上,满是关怀,满是心疼,就像是大姐姐心疼弟弟一般。
“湘儿,你的公冶师弟是一个坚强的人,他现在正在安慰吝朱,你若是去安慰他,公冶就会感到难过,吝朱心中更加受不了,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李环湘惊讶的看着雪青:
“娘,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雪青微笑道:
“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李环湘嘟囔道:
“我还不如那小家伙了。咦?娘,我刚才听到吝朱说什么长大要穿回女儿装给他娘亲看,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说胡话啊?”
雪青笑了笑:
“湘儿,你要是穿男装,也很好看。吝朱这个孩子,将来会给更多人都会带来惊喜的。他若是能留在我们地支院做一名弟子,不出五年,一定在武当的弟子当中排名前五名。”
李环湘张大了嘴吧,过了好半天才说:
“娘,这样一个人,会有这么厉害吗?”
雪青的脸上却闪过一丝忧虑,随即露出了她温柔的神情,说:
“从刚才的事情可以看得出。吝朱喜怒都现在脸上,心中藏匿不住压抑的东西,这样的性子,将来说不定会发展到哪一步。不过他的筋骨奇佳,是武当所有弟子当中近百年难遇的一个修真苗子。公冶性格坚韧,但是筋骨……哎,可惜了。”
李环湘似懂非懂:
“娘,您在说什么啊?”
雪青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
“走吧,等他们心中的悲痛情绪抒发完了,再安排下面的事情。”
“哦。”
李环湘仰着头看着母亲的脸,突然间,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她的心在想:
“要是我是红叶村的人,此刻,会像师弟一样镇定吗?”
公冶白不知道李环湘来看过自己,也不知道师娘和师姐在外面谈论了关于他和吝朱的事情。
他只是收在吝朱的床边,看着蒙住脑袋的吝朱,一言不发。
时间飞逝,这一晃之间,就过了三日。
吝朱在这三日之间,又哭又闹了好几次,公冶白的身上又多了几道淤青。
他依然守在吝朱的床边,连觉都没有睡,一双眼睛红肿的像两个桃子。
这三天,除了李之缙,其他人都来看过公冶白和吝朱。
这一日,吝朱醒来,看着公冶白还坐在床边,皱眉道:
“小白,你怎么不去睡觉啊,守在这里干什么,你真是傻啊!你看看我,我的精神很好嘛。”
的确,吝朱除了声音有些干涩以外,精神状态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而公冶白,红着一双眼睛,眼圈发黑,模样十分可怖,一张脸显得很是憔悴。
看到吝朱无恙,公冶白露出一丝笑容,说:
“吝朱,你醒来了?”
“废话,难道我睡着了还和你说话啊!”
公冶白挠了一下脑袋,说:
“也是。”
“小白,你快睡一下,我守着你。”
公冶白一证:
“你守着我干什么?”
吝朱翻身下床,说;
“我要不守着你,怕你犯傻做傻事呢。”
看来吝朱的悲痛已经好了一些了,公冶白的心中感到了一些宽慰,说:
“吝朱,刚才大师兄来说,他带话来,说师父要见你。”
吝朱道:
“你是说,你师父要收我做徒弟?”
“我想是的。吝朱,你喜欢这里吗?”
吝朱的脸,暗淡下来,公冶白的心一紧。
吝朱看了公冶白的模样一眼,笑了一下,说:
“我有那么脆弱吗。现在既然无家可去,要是武当愿意收留,我就留下来,要是不愿意,我就走。”
公冶白说:
“你放心,武当一定要你的。倘若不要你,我也跟着你离开武当,你放心,你去到那里,我就跟到哪里。”
吝朱伸手摸了一下公冶白的黑眼圈,说:
“谢谢你,小白。我这几天这样为难你,你都守在我的身边。谢谢你。”
吝朱的话说的情真意切,公冶白眼圈一热,微笑道:
“这是我应该的。”
吝朱的脸一板,说:
“夸你两句你就飞上天了!走吧,你不是说你师父要见我吗?”
公冶白这才醒悟,带着吝朱,到了厅堂。
众人都在,看来是刚才是大师兄蓝我鹿来叫公冶白的时候大家都聚集在了那里。
众人看到公冶白和吝朱,还是忍不住一怔。
最伤心的吝朱,却是精神最好的。
最平静的公冶白,模样却最为悲惨,大大的黑眼圈和红眼睛,最为奇特的是,衣衫破烂,像一个难民。
公冶白上前行礼道:
“弟子拜见师父。”
吝朱也跟着行了一礼,却没有说话。
李之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公冶白这几天来看到李之缙的第一抹笑容。
尽管那笑容在那张胖乎乎的的脸上并不明显,但是能够笑,很显然,师父不是一个冷酷的人。
公冶白的心,一阵温暖。
李之缙清了一下嗓子,看了吝朱一眼:
“吝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吝朱说:
“弟子愿意听你的安排。”
李之缙满意的点了点头,和妻子互望一眼,相对而笑。
李环湘却是奇怪地看着吝朱,想不到竟会这么有礼貌,完全和自己跟他见面的那种情景。
李之缙说:
“吝朱,红叶村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但却是蟹妖人所为不错。你就留在武当修道吧,以你的资质,不出五年,一定会超过绝大多数的同辈师兄师姐。等到修真有成,下山寻亲手将他擒获,不但为你家人报仇,还能斩妖除魔为民除害。如此一来,呵呵,我地支院能有你这样天资的弟子,那可是百年来的一件大好事。。
第018章 横刀
第18章 横刀
李之缙的这番举动,很是诡异。
对吝朱,李之缙的确很看重。
对于几天前收下的公冶白,李之缙只瞄了一眼。
若非是看在吝朱的份上,恐怕看向公冶白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一笑,也不会出现。
公冶白不管这些,师父能收下吝朱,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他赶紧说道:
“师父,多谢你收下吝朱。”
他的声音,也由于兴奋,都有些颤抖了。
李之缙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吝朱,越看越是欣赏。
心里盘算要如何亲自吝朱,让他在数年之内成为武当当代弟子出类拔萃的人才。
雪青瞄了一眼丈夫的表情,知道他心里打什么注意,心想:
“女弟子还不是归我?”
一副悠然自得。
吝朱也很高兴,转头对公冶白说:
“小白,我成了武当的弟子了。”
公冶白笑得合不拢嘴,众位师兄师姐都很是高兴。
“呵呵,我鹿,你去准备一下。马上为师要为公冶和吝朱举行拜师礼。”
蓝我鹿站起笑道:
“是,师父。”
还未等蓝我鹿转身,门外的院子里一阵劲风,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带着一条青影落下。
厅堂之中,众人脸上都是一变。
那道青影落下后,收住了粉红色的光芒。
众人瞧去,却是一把一尺多长的法宝小剑。
李之缙大皱眉头,雪青却说:
“仙阁升雀峰的弟子!?”
李之缙说:
“玄樱师太叫她来做什么?”
二人这里猜测,那人已经走了进来,却是一个三十模样,身材娇小身穿青色道服的女子。
那女子走进厅堂,朝李之缙和雪青拱手:
“弟子仙阁升雀峰玄樱师太坐下大弟子戚渃花,拜见李师叔,雪长老。”
雪青微微一笑,说道:
“原来是玄樱师姐的首徒戚师侄,快请坐。”
戚渃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对于地支院男女弟子分开坐的这个场景,倒是听师父说起,并不奇怪。
雪青对戚渃花客气,但是李之缙对戚渃花一开口就提到的“仙阁”两个字,很是不屑。
心里哼了一声,暗说:
“你升雀峰弟子众多,虽然都是女子,但道行厉害,在武当之中,玄樱老尼常常都是趾高气扬。这有什么了不起,我今日就收了一个天资聪明的弟子,不要五年,我倒要看看是谁趾高气扬。”
李之缙绿豆眼睛转了一转,盯着戚渃花,说:
“戚师侄,你来地支院有什么事吗?”
戚渃花站起来说:
“弟子奉师父之名,前来带走吝朱。”
这一句话说出,李之缙差一点将眼珠子瞪了出来:
“什么!?”
霍然站起,一脸的怒气,眼睛闪着怪异的神情,看着戚渃花。
李之缙这个举动,厅堂之中,顿时一股强有力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罩了下来,每个人的心口,都感到难受。
公冶白和吝朱脸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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