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看到数百铁甲精骑前面为首的伍思远,开口道:“这位将军,你们今日来到宝鸡城到底有何贵干,还请将军你们能够明示。”
他说话间,眼睛就朝着伍思远身后的顾风望去,因为他知道要想真的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必须要跟他们这里面最大的交流才行,他这一望之下,也就跟稍远处正在朝着自己这边赶来的顾风对上了一眼,这时伍思远也开口了:“我们皇上说了,他此次前来,并无意杀生,只要你们肯投降,我们就……”
“伍将军,朕改变主意了。”远远的,顾风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伍思远的话。
伍思远错愕的回头望向了顾风,有些不解,正欲开口吗,那已经走近他身前的顾风用力勒住了马,双眼冷冷的在王太守的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这才又冷冷的继续说道:“朕的大赦令现在收回,朕决定,杀光了宝鸡城的文臣武将,至于那些兵士,也都一样,投降的收编,不投降的夜就地处决。”
顾风那阴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一出口,直惊得王太守浑身冷汗直冒,他茫然的看着已经离自己近在咫尺的顾风,暗道这家伙果然够奸诈,诱骗我们开了城门,自己走出来,如今却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看来是自己太幼稚了,可是自己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却为什么会被他骗呢?
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吧,自己看到他的那个阵势,知道抵抗只有死路一条,是生的希望让自己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骗了。王大人叹了口气想着,似乎也变得雄壮慷慨了许多,他也朗声道:“既然你不会放过我们,高镇将,带着咱们的兵士拼了吧。为了效忠朝廷,为了满城百姓,拼了吧。”
顾风的脸上突然显出了一丝笑容,他喝退了正要指挥自己身后那几百铁甲精骑打头阵的伍思远,用手一指王太守,阴笑着道:“别人也许不用死,但是你,今日却是必须死。”
说着,顾风就已经从马上凌空而起。在空中借着伍思远一名手下的肩膀一借力,长剑已经拖鞘而出,呼啸着直指王太守的眉心而去……
顾风的许多做事方法虽然是令人不敢苟同,但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但是他却在阵前突然改变自己的主意,打断了伍思远的话说出了那些令伍思远心惊的话。虽然不解,可是伍思远却还是低着手下撤了回来。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伍思远看到了顾风双眼射出的愤怒和仇恨的光芒……
没错,是愤怒和仇恨,顾风此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王太守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顾风去大理寺报案的时候,串通了大内护卫把自己抓进监牢,后来又奉了陈无量的命令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那个大理寺卿……
所以顾风也就在发现了这个人的身份的那一刻收回了自己已经和伍思远提前商量好的那一套对敌政策,又有了新的想法:既然在此处遇到了当年的仇人,那么我今日就要手刃仇人,替自己和师祖报仇;况且,既然此人是陈无量的心腹,那么就一定靠不住……
于是,顾风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他的长剑此时已经快要插进王太守的眉心了,就在这时,王太守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也持剑腾空而起,朝着顾风射了过来,在空中和顾风砍了数刀,让王太守堪堪避过了顾风的攻击……
“高镇将小心——”王太守看到了在最危急的一瞬从自己身后挺身而出救自己的高镇将,急急的喊道。
顾风边和高镇将打斗,边朝着王太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剑就朝着他劈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高镇将只觉得虎口一麻,自己手中的剑已然脱手,他怔怔的朝着顾风望去,只见顾风的脸上还是保持着那灿烂的笑容,而顾风身后,王大人的坐骑,此时竟然涌出了无数道血泉,那马儿一声长嘶,已经四散而去,而王太守也就在这一刻跌落下马……
不,不止是跌落下吗,他的双腿,没错,他的双腿此时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是跟随着那被一剑分尸的马儿一起四散开来了吧。
天哪,这哪里还能称之为人呢?这难道还是内功吗?也许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会有如此的本事吧,高镇将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长剑被震飞时的巨痛,呆呆的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可是不代表他忘记了痛楚身体就没有了痛楚,这时一阵钻心的奇痛传来,他再低头朝着自己的手看去,一看之下大骇,自己的手掌此时竟然硬生生的开裂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绝望惊恐的惨号一声,自己的手掌连同手臂就硬生生的裂开,消散在了空中……
“啊——”
一阵钻心巨痛袭来,高镇将惨号着倒在地上打起滚来,顾风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刚才一剑劈向王太守的战马的同时反手一掌以浑厚无匹的真气震飞了高镇将的长剑,甚至他的手臂,可是他的目标却并不是他,而是也同样在地上挣扎的王太守——那个昔日里曾经差点就要了他的命的大理寺卿……
王太守在地上疯狂的打着滚,整个人都几乎已经要疼晕过去,可是他却没有晕厥,甚至他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如一个修罗阎王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顾风长剑还在滴着自己的血,还没有看清楚,他只觉得刚才还属于自己还在地上因为疼痛疯狂的抓着土地的两条手臂此时竟然也已经不翼而飞……
王太守此时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个人桩,他怒目瞪着顾风吼道:“让我死,让我死,你这个怪物,让我死呀——”
一声声惨号沁人心魄,在两军中间的空地上让人听来格外刺耳,顾风微微俯下身,在王大人的耳边低声道:“怪物?比起王大人来说,在下的手段可真是算不得什么的,嘿嘿,王大人,您知道在下是谁么?”
顾风望着惊恐的瞪着自己已经忘记喊疼了的王太守,再次有些幽怨有些得意又有些愤慨的低声道:“在下正是当年王大人您在京城大理寺里当寺卿的时候想要杀却没有杀死的那个下流。”
“啊,原来是……”
王大人听到顾风的话之后,惊恐的望着那张陌生的面孔,但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绝望的悲哀的惨号起来,可是他的声音却没有完全发出,因为顾风知道已经不能再给他机会让他说出下文了,在他最后的那个‘你’字没有发出之前,已经一剑捅进了他的心窝……
大仇得报的顾风站起身来,没有任何一丝表情的反手一剑解决了在地上挣扎的高镇将,然后高声吼道:“各位将士,本皇今日重回后蜀是来讨伐那不仁不义弑君篡位的狗皇帝陈无量的,想要跟着我去讨伐他打天下的好兄弟可以站到我们这边的阵营来,其他的人全部杀无赦。”
顾风的话音刚落,那边宝鸡城的兵将就已经如潮水般的涌向了顾风的大军,毕竟这里还有很多都是他的旧部,再说刚才都见识了他的残忍手法,还有谁会拿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对顾风说出一个‘不’字呢?
于是乎,顾风在没有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顺利的接收了宝鸡城和全城成千上万的军队,但与此同时,宝鸡城的太守府内,一只白鸽却展翅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第两百一十五章)群雄并起
后蜀都城成都府皇宫内院里,陈无量已经在自己的御书房里占了很久很久,他已经很久没有象现在这样矗立在那里发呆了,登上了皇位,实现了自己目标之后的他,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他甚至于连思考问题的习惯都已经抛弃了,终日里歌舞升平,醉生梦死,就连自己最大的心腹大患夏风流他都已经安排给了血狂屠去训练士兵,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出击,去除掉他,去征服自己梦想中更大的疆土。
然而,事实证明,陈无量错了,他低估了敌人,他的准备虽然并不无道理,但是却始终都比别人慢了半步,就在刚才,他收到了远在宝鸡城驻守的心腹王太守的飞鸽传书,一切都证明他的未雨绸缪是对的,但是一切也都证明,他却始终是比别人慢了,如今是别人主动的来攻击自己了,是别人来主动的挑战自己了,一切也都证明他当初对夏风流这个人并没有看走眼,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远比起自己的左右手唐海和血狂屠要厉害得多,这使得他不得不再次象以前那样的去思考问题了,也使得他不得不想办法来应付这迫在眉睫的危机了。
“皇上,您找我?”
御书房外,一个冰冷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回到现实中的他微微错愕,但马上就恢复了镇定,冷冷的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血狂屠的身影也就出现在门外,他望着长身而立背对着自己的陈无量,似乎显得有些惊异,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陈无量这样站着见自己了。这一切似乎都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远在他登基当皇帝之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念头在血狂屠的脑中打转,他关上房门,慌忙拜倒。有些诚惶诚恐的道:“皇上,这么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他知道,皇上今日甚至在早朝之前就把自己叫了过来,这似乎是有些不通情理的事情,他隐隐感觉到,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并且这件事也并非什么好事。所以他才会如此小心谨慎的问道。
“你看看这个吧。”陈无量还是没有转身,背负着的双手遥指着自己身后的书桌。那个书桌上,此时正躺着一张小小的纸条,那是从那只从宝鸡城飞来的白鸽身上摸到的。
“是,皇上。”血狂屠应着,一丝更加不祥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他慌忙起身。有些颤抖的走近书桌,双手展开那张纸条,片刻过后,他轻轻的‘啊’了一声,再次拜倒在地,连声道:“皇上,这情报准确吗?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
陈无量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又阴声道:“就是刚才。因为十万火急,所以朕才叫你来商议对策。”
血狂屠沉吟片刻,忽然道:“皇上,您觉不觉得这来得太突然了一些?也太巧合了一些?”
陈无量的身体突然莫名的震了一下,他猛然回头,两道精光射向了血狂屠,阴冷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再次响起:“此话怎讲?”
血狂屠捋了捋自己拿一撮山羊胡子,又叩首道:“皇上,恕臣直言,臣并不想去怀疑自己的同僚,并且唐海跟我还是一起合作相交了多年的好朋友,可是眼前的一切却使得臣不得不去怀疑他。”
“你的意思是说,是唐海串通了夏风流,给他通风报信,说我们在招兵买马。准备攻打大周国,是吗?”陈无量最不愿想到的事情却被血狂屠引导想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可不希望被跟了他这么多年的老部下出卖,虽然他对唐海上次没有完成任务确实在心里还存着芥蒂,可是他终究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那完不成任务只能说明对手太厉害,他却压根就没有想过唐海会串通了对手来害自己。
血狂屠此时突然抬头,和陈无量四目相对,他的眼中发出一道肯定的光芒,猛然点了点头道:“皇上,其实臣也不想往这上面去想,可是如今的事实都摆在了眼前。您说,能不促使说明去仔细思量吗?您仔细想想,那个夏风流在我们即将要攻打大周之即发兵,来个先发制人是什么意思?依臣看这明显就是他收到了某些人给他的情报,使得他得知了我们的计划部署,所以来个先下手为强,此为其一;其二,那个夏风流曾经是唐海的女婿,您下令让他去杀自己的女婿,想来他也下不了这个手,可是他的女婿却能在他所谓的没有被毒杀之后逼得他自废了武功,您难道就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么?”
陈无量的脸此时比起刚才还要阴冷了,他望着血狂屠低声嘶吼:“什么意思?”
血狂屠的脸上此时挂着一丝阴冷的笑容,又继续道:“想来唐门的毒药独步江湖,要想毒死一个人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做到,反而是自废了武功,还向您汇报说是他的那个宝贝女婿已经无意中打通了任督二脉,特别离奇的就是,他居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顺利的带着女儿生还着回到了我们后蜀,并且他竟然还自称自己的武功还能恢复过来,皇上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离奇了吗?”
陈无量猛吸了一口气,等着血狂屠道:“你的意思是说唐海和夏风流如今早就已经是一伙的了。他们两个串通好了一起来对付朕?”
血狂屠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皇上,如果臣分析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如此,皇上您错就错在让一个岳丈去对付女婿。试想一下,唐海的性格我们都很了解,是不会有任何儿女情长的,可是若是他面对着的是他那唯一的最疼爱的娇娇女呢?那事情又当如何?如今结合所有的一切我所能想到的就是:唐海为了自己的女儿施了这个苦肉计,谎称自废了武功,带着女儿回到后蜀来替他的宝贝女婿做内应,想找机会吃点我们这些想要干掉他女婿的人。让他的女儿和女婿没有了后顾之忧,一起放心的白头到老。”
听完血狂屠的这番话。陈无量觉得心头更冷了,他似乎有些不甘心,不愿相信这一切,又用同样冰冷的口气接口道:“可是,据唐海自己说,他的女儿和夏风流的感情很不好。似乎他的女儿自己都恨死了夏风流,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你所说的那种情况呢?”
血狂屠又嘿嘿冷笑了两声道:“皇上,这一切也不过就是您听到唐海的一面之词而已,您想想看,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呢,就更不用说唐海的女儿跟随了夏风流这么多年了,能没有感情吗?当初唐海对您说他的女儿跟夏风流之间的关系。依臣想来无非也就是因为他害怕您对他起疑心,想要和夏风流撇开关系,可是关系当然是能撇开,但是亲情却是始终都割舍不掉的呀,所以当皇上您真的下令要铲除夏风流的时候,唐海也许在动身之前对您的命令都是绝对服从的,可是等到他到了大周国见了自己的女儿之后,那又有谁知道呢,还有,特别是当他看到他的宝贝女婿已经在大周国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难道皇上您就能肯定他不会受到一点影响,想要倚靠着女婿来谋得更高的官位,更加多的荣华富贵?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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