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
可没想到,南宫熠凤目含泪,却是面色冷峻:“你记住,这世上再没有南宫熠了。哀家是感天皇太后萧塔不烟!”
萧峰突然释然地笑了,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萧峰带着一家人,再次踏上了西行的道路。
宇泽道:“爹,我听说那个花剌子模有个什么花剌子模海(咸海),一望无际,可漂亮了,是不是啊?”
萧峰笑着摸了摸宇泽的脑袋:“爹也没去过。不过还好这个花剌子模刺史是个没什么事做的官,只要那个花拉子窝的藩王不造反,爹爹就是天天带着你们游山玩水也行。”
“那到了那里,爹爹教我们武功吗?”连珠问道。
萧峰和阿朱对望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阿朱亲了亲连珠的脸颊:“教你们一些简单的,能强身健体,不怕被坏人欺负就好。别又像你们大哥……”说到这里,阿朱哽住了,在一旁的葛拉希亚则抱紧了怀中的儿子,几乎要堕下泪来。
没想到,此时此刻的萧峰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但是他几乎不敢相信!他颤抖着手掀开车帘,车前立着一匹火红的高头大马,马上之人,竟然是宇洪!!!
“啊——————”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不能抒发他们心中所想。萧峰和阿朱几乎是飞出了马车,一路奔向宇洪。葛拉希亚不会武功,也抱着怀中的儿子急急忙忙地跳了下去。但是萧峰和阿朱奔到宇洪跟前,突然像商量好了似的,把宇洪一把拉到了葛拉希亚面前。宇洪搂着妻子和儿子,萧峰和阿朱则拥在一起,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此时宇泽和连珠也下来了,一齐抱着他们的大哥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
“这是我的儿子吗?”宇洪接过葛拉希亚手中的胖小子,响亮地亲了一口,哈哈大笑道:“起了名字没有?”
“妈妈的意思是叫萧继洪,你看呢?”葛拉希亚道。
“我还活着呢叫什么继洪啊?”宇洪笑道:“要我说呢,这小子出生的地方该是虎思斡耳朵,那个地方山脉连绵不绝,不如就叫萧承峦如何?继承的承,峰峦的峦!”
萧朱二人怎么会不明白宇洪的意思呢?既然是儿子的心愿,他们也不好立刻驳回,但是此刻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安一世,再也不要卷入政治纷争了。
萧峰一家人便这么说说笑笑,共同往花剌子模而去了。
感天皇太后萧塔不烟摄政七年,后还政于儿子耶律夷列,不久去世。
耶律夷列在位十三年,西辽在这两代国君的治理下日益壮大。
耶律夷列去世前,因其子年幼,皇后无能,便下旨由其妹耶律普速完代掌朝政。耶律普速完在耶律夷列去世后,号承天皇太后。此时西辽国力达到顶峰。
但是,耶律普速完在位期间,与其小叔子萧朴古只沙里私通,将其丈夫萧朵鲁不先贬后杀。其公爹萧斡里剌于一年后发动政变,射杀耶律普速完及萧朴古只沙里,扶植耶律夷列的儿子耶律直鲁古继位,称天禧皇帝。
天禧皇帝懦弱无能,后被屈于律篡国,西辽最终亡于蒙古的铁骑之下。
西辽亡国以后,花剌子模亦被蒙古大军击破,但是却因一位名叫郭靖的大侠仗义相助,花剌子模避免了被屠城的悲惨命运。萧峰的后人,便永远在花剌子模生活下去,后事不再表。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宇洪二三事(一)
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宇洪仿佛又回到了与妻子葛拉西亚初相遇的时候。
那时,他率领的军队势如破竹。宇洪不仅武功高强,而且熟读兵法,这次虽然是第一次上阵,但是却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他模仿前朝霍去病的行军方式,甩开粮草辎重,西出大辽边境以后,长途奔袭,每袭击一个部落,便直接取用他们的粮食,稍加整顿,再度启程。宇洪的军队神出鬼没,西喀喇汗各个部落根本不知该如何迎敌。当他率领了五千轻骑趁夜袭击西喀喇汗王庭时,马赫穆德汗还在睡梦当中。这马赫穆德汗平时看起来不可一世,在这个时候却完全自乱阵脚,自己带着两百亲信,趁夜向西逃去了。
从前,宇洪袭击每个部落时,那些喀喇汗人要么逃走,要么投降,宇洪基本上也不会把这些俘虏怎么样,一般都是把他们绑好,让他们只能呆在原地。再飞鸽传书给最近的辽国地方刺史,让他们立刻来收编这些俘虏。但是宇洪这一次的主要任务是奔袭西喀喇汗部王庭,最好是俘虏他们的首领马赫穆德汗,这样西喀喇汗部才能像东喀喇汗部那样臣服大辽。没想到偷袭王庭的时候,居然让马赫穆德汗趁乱逃走了。没能完成最最关键的任务,宇洪又气又恼,心想这马赫穆德汗要么是逃走了,要么是混入平民当中,这一次他竟然一改从前的做法,命令部下以武力相逼,无论如何要问出马赫穆德汗的下落,否则,一律杀无赦!
“大辽国的将军,请你住手!”此时宇洪正在逼问马赫穆德汗的小妾,却问不出个下落,正要下手杀了她时,突然听到一个柔和却刚毅的声音。
宇洪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她生着一头褐色的、略略卷曲的头发,鼻梁甚高,但五官柔美,一双湛蓝色的眼珠子在火光之下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
见这女子面容甚美,而且打扮华丽,应该也是王庭中的贵族,宇洪于是转过身来问道:“你是谁?”
“我是马赫穆德汗的女儿葛拉西亚。”葛拉西亚用不太标准的契丹话说道,她虽然浑身被缚,但是仍然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原来是西喀喇汗部的公主,失敬失敬!请问公主,你的父亲去了哪里?”见对方是公主,宇洪语气稍稍转缓。
“我听说你们契丹人的大汉曾经告诫自己的国民,要孝顺自己的父母。我如果告诉你我父亲的下落,就是不孝顺。你们契丹的大汉还告诫自己的国民,要忠于自己的大汗,我如果告诉你我们国王的下落,就是不忠诚。所以,辽国的将军,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父王去了哪里。”葛拉西亚一双湛蓝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宇洪。
宇洪听她这么说,其实早已心生佩服,但是君命不可违,于是他还是将手中的弯刀架在葛拉西亚的脖子上:“你不愿意不忠不孝,那你就不怕死吗?”
葛拉西亚的眼光中没有一丝胆怯:“人都是要死的。早一天死或晚一天死,不过是去见真主安拉的时间不一样罢了。我只想问辽国的将军,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的父王。”
“只有找到了你的父王,让他臣服于我们大辽,我大辽的西部边境才能真正安定。现在,葛逻禄人已经是我们辽国的一份子,你们喀喇汗人和他们征战不休,我辽国自然要管。”宇洪如实答道。
葛拉西亚微微一笑:“一个部族的人是不是归顺,和他们的王有的时候有关系,有的时候又没有关系。我听说你们契丹的菊儿汗是个非常宽宏大量的人,在他的国家里,无论信什么神的人都像亲兄弟一般。在普通人看来,男人必须比女人强大,但是你们的菊儿汗却能够让一个武艺胜过他的女人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正因为他的宽容,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愿意在他的庇佑下生活,做他的子民。我的父王虽然是我的父王,但是他在遇到危难时却自己丢下他的子民逃跑。他子民的安危,他完全不关心。这样的王,如果他向你们的大汗臣服,我们反而未必会追随于他。”
宇洪不禁哈哈大笑,又连连点头。手中的弯刀翻转,葛拉西亚身上的绳子突然全部解开。宇洪突然的变化,葛拉西亚始料未及:“辽国的将军,你这是……”
宇洪突然转过身去,命令道:“众三军听令,不许欺侮老弱妇孺,不许抢夺他们的金银财宝,有违令者,军法从事!现在,众三军将士将所有王庭的西喀喇汗人请到大帐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宇洪二三事(二)
当王庭的所有喀喇汗人都聚集到大帐面前以后,宇洪将葛拉西亚请到台上,笑着对她说:“尊贵的公主,我的喀喇汗语不好,请您为我翻译。”
“你就不怕我胡乱翻译吗?”葛拉西亚笑盈盈地看着宇洪。
“一位不愿意做不忠诚不孝顺的事情的公主,一定是一位诚实的公主,我相信你。”这一次,宇洪居然是用蹩脚的喀喇汗语对葛拉西亚说。
“各位西喀喇汗部的族人,我是辽国的将军萧宇洪。我相信,你们应该听说了你们其他的很多族人已经成了我大辽国俘虏的事情,我在这里向大家赔罪了!
但是,如果那些人中有你们的亲朋好友,那你们应该已经收到了他们的来信。他们虽然成了我大辽国的俘虏,但是在对我大辽国菊儿汗在边境上设下的界碑行过君臣之礼以后,他们已经是我大辽国的子民了。我大辽国的地方官员,不仅让他们保留了原来的财产,而且还多送了他们牛羊马匹,让他们安居乐业。”
宇洪每说一句,葛拉西亚就翻译一句,当说到这里时,西喀喇汗人中已经有人忍不住想要欢呼了。
宇洪见状大喜,继续道:“在我们辽国,无论来自哪里,无论身上是什么血统,或者供奉什么样的神明,我们的菊儿汗都一视同仁。我知道众位都是信奉安拉的人,而且你们和先前加入辽国的葛逻禄人有仇。这样对于你们来说,可能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每个人,都是父母生养的人。我相信真神安拉,也一定是一位仁慈宽厚的神,他一定常常教诲你们,要仁慈,要友爱。葛逻禄人成为我们大辽国的子民以后,和咱们国内不同的人们,也都相处得非常融洽。我相信,真神安拉眷顾的人民,一定都能够和各式各样的人和平相处,一起过上富足的生活。”
翻译完这一段,葛拉西亚还加上了几句话,宇洪听得不甚明白,但是只见所有得西喀喇汗人都一阵欢呼。葛拉西亚转过来对宇洪笑着说:“他们都同意了!他们愿意跟着我,随你们到辽国的边境上对菊儿汗的界碑行君臣之礼,成为大辽国的子民。”
宇洪听后激动万分,道:“既然公主愿意率族人归顺我大辽,当为我辽国郡主,请受本将军一拜!”说罢对葛拉西亚深深鞠了一躬。
在回归辽国的途中,一伙葛逻禄人突然来找宇洪的麻烦。只因他们已经受封成为辽国的子民,耶律大石封他们的头领做了郡王。而这位郡王,和葛拉西亚手下的一位将军有杀父之仇,于是便前来寻衅。葛拉西亚想要上前阻止,没想到这位郡王垂涎葛拉西亚美貌,竟然轻薄起来。
宇洪见状,立刻上前阻拦。
“你闪开,乳臭未干的小子!”葛逻禄郡王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本王就要做一个了断!”
“郡王!”宇洪劝道:“您的父亲已经死了,无论他是谁杀死的,都再不可能活过来了。而如果您杀了这位将军,那这位将军的家人一定会来找您报仇。如此杀来杀去,何时是个头。我听说原本葛逻禄人和喀喇汗人亲如一家,现在你们又再度聚在一起,谁知不是你们的真主安拉想要你们重新做回朋友呢?”
宇洪的话,也不知道这位郡王究竟听进去没有,因为他话音刚落,辽西节度使派来的人就将他们拉开了。这郡王虽然是耶律大石封的,但是一言一行都是在耶律大石派来的节度使监督之下。如果言行举止过激,节度使手下的军队也不是吃干饭的。
“公主,您没事吧?”见刚才葛逻禄郡王对葛拉希亚举止轻薄,宇洪赶忙问道。
“我已经不是公主了,请将军直呼我的名字就好。”葛拉希亚突然两颊绯红,声音细如蚊呐。
宇洪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这次得胜归来,葛拉希亚虽是主动归降,但是在对界碑行君臣之礼、并得到耶律大石首肯之前,他们都是战俘。他一个将军,是不应该总是跟战俘呆在一起的。可是宇洪也是稀里糊涂,好好的本来是在查营,突然就会走到战俘营里,准确来说是葛拉希亚的面前。
“这个……总归是不太好吧?”宇洪挠了挠头,突然耳朵根子像火烧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宇洪二三事(三)
而对于葛拉希亚而言,萧宇洪原本是一个在族人口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族人们都说他神出鬼没,像一阵风一样横扫所有经过的西喀喇汗部落。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她又听见族人暗自议论,说他们陆陆续续收到了其他亲戚朋友的来信,说他们在归顺大辽以后过得很好。那位萧宇洪将军除了把他们绑在原地,并无半点无礼,而他带兵走了以后,很快辽国刺史就会来收编他们。虽然他应该是自己的敌人,但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这样一位少年将军也多了几分好奇,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在王庭被偷袭的那一晚,葛拉希亚在睡梦中就被人绑了起来,然后见到了他。那个时候他正在威逼父王的小妾,她出言制止了他,并且告诉他,其实自己的父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头领,而辽国的富饶在族人中早已是口口相传。那个时候,葛拉希亚心想,自己的父王已经丢下族人跑了,只要能够保住族人的性命,归顺于谁,并无关系。此时在葛拉希亚的心目中,宇洪的形象可不怎么好,虽然他长得好看,但不过是一个暴躁的将军。
可是,当宇洪主动提出要她为他翻译时,当宇洪对着族人,言辞恳切地讲出那番话时,葛拉希亚的心门被悄悄地叩开一丝缝隙——也许他只是因为没有完成他的大汗派给他的任务而有些苦恼吧?可是忽然又心存了些疑虑:他这一番话是不是早就准备好的?
而当她在经过葛逻禄人的封地,为了保护自己族人的将军而遭到郡王的轻薄言语时。他突然像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她面前,这一次,事发突然,他所说的那番话,绝对不会是事先准备好的,原来他是一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