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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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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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捋须一笑,大脚八道:

“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斜跨一步,似狂狮扑食般,一柄钢刀横劈暴斩,拦腰杀来,寒光闪耀中,正反映出大脚八那双狠毒而又色迷的双眼!

一旁的石二楞子,却抱刀厮守一旁,还咧着毛嘴笑呵呵的道:

“我说老八,技巧一点,把她手上那扎手玩艺砸掉,看我不把她当成一堆棉花搂!”

便在此时,宝剑似灵蛇钻洞般,“咻”的一声,银芒电闪,钢刀尚在中途,黑牡丹的宝剑已迎个正着,“当”的一声,钢刀反被震开半尺,大脚八不信邪的断叱出口,正待抡刀猛劈,黑牡丹猝而侧旋,三招合为一剑,碎芒交织成一束极光,那么轻灵的划过大脚八的腹部,大脚八双手捧腹,跌跌撞撞的走出十几步,一头倒在一堆石头上……那不正是蓉蓉的坟堆吗?

石二楞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早气得哇哇大叫,只见他双手握刀,钢刀带着尖啸,狂砍而上,光景是要把黑牡丹乱刀劈死!

这时候的石二楞子满腔欲火变怒火,那股子欲噬人的丑模样,还真令黑牡丹好笑……

像极了大鹏殿翅,黑牡丹吐气开声,宝剑闪动中,突然一个空心筋斗,人已跃走三丈高,就在他翻身落向石二楞子身后同时,一股箭一般的血雨,已自石二楞子头顶,上冲三尺,原来黑牡丹剑尖就顶在他的头顶,借力翻腾而过!

于是,石二楞子眼前发黑,高一脚低一腿的狂叫着往前奔去,可惜他奔跑的不是地方,早一脚踏空,摔死在那个十几丈的深崖下面!

黑牡丹就在二人身上一阵搜摸,什么也没有。

只见她略一思忖,立刻跨上黑驴,又折向白沙湾而去!

夕阳已在夕阳山那个高峰上往下落了,黑牡丹的驴蹄正“得得”的驰入白沙湾路旁的几家茅屋前。

又见那个老太婆,双手托着木盆,在门口洗东西呢!就见也撩起衣襟一角,把老眼擦干,扶着门框站起来,喃喃的道:

“老天开眼了!哈!可不真的是老天开眼了!”一撇着无牙的嘴巴,眯起老眼,掀着包着脚布的小脚,朝门里而走去……

黑牡丹才刚到那家小饭铺前面,早见那个三十多岁的伙计,跳着脚走出来,道:

“呦!大姑娘,他们两个呢!”

黑牡丹不即回答,缓缓走进屋子里,道:

“都是你说的,他们二人如何了得,要保我过夕阳山呢!我来的时候,夕阳山上没有土匪,偏就他二人送我,正遇上厉害的,他二人丢了命,我那一袋金元宝也被抢走,要不是我骑驴跑的快,恐怕也早完了!”

突见那伙计伸腿一脚踩在凳子上,布巾往肩上一搭怒道:

“是哪一路不长眼的东西,竟敢过界啃吃到老爷岭的地盘来,我们饶不了他们,大姑娘,你只管细说从头,他们是些什么做像,只等我报上山寨,管叫杀他娘的一个落花流水……”

黑牡丹冷然一哼,道:

“这么说来,你也是老爷岭赵长腿的人了?”

那伙计听得一楞,立即咧嘴一笑,道:

“不瞒姑娘,这片店也是赵寨主的。”

黑牡丹面无表情道:

“是家黑店了!”

“嘿……”伙计咧嘴冷笑。

“嗖”!黑牡丹就在伙计的笑声里,剑尖早点在那得意忘形的伙计煽动的喉眼窝,只要她往里一送……

“你干啥!”

“带我去把他们二人昨日抢来的一个小包裹拿来。”

那伙计大惊失色,道:

“原来是你把他二人杀的!娘的,可恶啊!”

剑尖稍动,伙计痛的直哆嗦,血已在往下流,流向伙计的胸前,黑牡丹怒道:

“再噜嗦一句,我就挑断你的喉管!”

“中!我不说就是!”

领着黑牡丹来到后屋,推开一间小门,迎面一股老臭味传来,令黑牡丹眉头一皱,只见伙计早在一个架子上把那个蓝包裹取来递给黑牡丹。

接过包裹,黑牡丹当即就着屋外光亮打开来,不由点点头,面带微笑的正要把包裹重新包扎起来呢……

“狗日……啊……”

伙计举着一把钢刀,白后面狠狠的砍向黑牡丹,口中骂声未完,而黑牡丹的宝剑倒转如电的插进那伙计的肚子里……

那个做馒头老者,早急步走来,对黑牡丹作揖道:

“黑衣女侠,你这是菩萨显灵,为白沙湾除害,不过你得快走,万一被那老爷岭上的赵长腿知道,那可不是好玩的。”

走在大门口遥见那个老太婆,这回她没有手拿木盆,领着十几个全是白沙湾的人,把黑牡丹围着,每个人没有说话,但却全都是满眶热泪……

看得黑牡丹喉头打结,鼻头发酸,小黑驴已走出好远了,回头看,白沙湾的人还聚在路上向她招手呢!”

酷阳高挂,流金铄石,天气闷得令人直想往老关河里跳,打从重阳店来的女侠黑牡丹,头上顶着大草帽,背上黑衫却早已湿了一大片,胯下黑驴皮毛也湿啷巴巴的。

从笪阳店到吕仙镇还有五十多里,一大半还得走山间小径,再热的天也是要赶,否则就得摸上一段黑路。

突然间,隆隆雷声起自身后,黑牡丹回头望,高峰颠上正有一团乌云席卷而来,遥望着远方,五里外正有二个庄子,高树翠竹环绕,红墙屋瓦陷现,看来这场雨不小,得赶过去先躲躲再行定止。

黑牡丹一挟驴腹,口中“得得”一连催,小驴四蹄连环前冲,却不料黑云在一阵劲风吹送中,黑牡丹未冲出两里地,劈头一声雷电,刹时间豆大雨点撒天盖地洒下来,草帽挡不住大雨,早把黑牡丹淋了个全身湿透!

急急的冲进村庄,一座高大庄门楼下面,正有一位年轻人双手背扶,神情逸然的观赏这午后雨景呢!远远的他就看到一头黑驴上坐着一位黑衣人往他这边驰来,正感惊奇呢,不料黑驴在他站的门楼下停住,一位秀丽绝色的黑衣姑娘早一个箭步落在他身边:

“途中遇雨,望能行个方便!”

年轻人当即高声往门内叫道:

“刘福,刘福!”

早见一个灰发老者从里面走出来,边应道:

“二少爷找我,这么大的雨可是……”语出一半,发现一身湿透的黑衣女子,不由楞然问道:

“这位姑娘……”

年轻人早吩咐道:

“刘福,快把这位姑娘坐骑牵到马厩去好生上料。”这才领着黑牡丹走入门楼,一路绕过回廊,走入堂屋,年轻人早高声叫道:

“嫂子,嫂子!”只见一个三十左右妇人急步自屏风后面出来,那妇人不等年轻人开口,早惊叫道:

“哟!你这位姑娘可是遇上大雨了,快跟我进来,先换换衣裳,要不然会生病的呀!”

黑牡丹把一身湿衣裳换下来,却不料大雨久久不停,直到晚上,而晚上,黑牡丹饭也未吃,因为她在刘员外家的客厢中发起高烧来了!

就在晚饭过后,年轻人在他嫂子陪同下走入客厢中,同时由一个丫头捧了一大碗姜汤,黑牡丹一口喝光,只见大热天密密的盖着一张棉被,仍然冷嗦嗦的!

刘庄在重阳店东北方,越过三十里的大横山再走上二十几里,就是吕仙镇了,刘庄住的人并不多,散落在一里方圆内住了二十几户,其中黑牡丹歇脚的这家是最大户,老主人刘天宗夫妇膝下只生两子,大儿子刘玉宏孔武有力学过拳术,为了绥靖地方,人常在重阳店伙同地方上一帮年轻人舞枪弄棒,二儿子刘玉图虽也学了两套拳术,却个性喜文,读了不少诗书,也写得一手好字,年已二十出头,却尚未娶亲,而刘玉图更生得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言谈儒雅而风度翩翩,这日午后,一场大雨,他却一反平日的走在大门口观看雨景,却遇上黑牡丹赶着来避雨!

就在这夜二更过后,外面的雨也停了,客室中的黑牡丹在一阵昏睡中悠悠醒转,身上似乎有了汗水,这才掀起棉被一角,正要翻转个身子呢,突然……

风静雨停的黑更半夜里,院子里“嚓嚓嚓”一连十几声,隔着窗户,黑牡丹仰身外看,只见院角短墙上正有一人往院内跳,而院子里已落入十多个手持钢刀黑头巾包装汉子,显然是一群土匪摸进来了!

贝齿格格响,黑牡丹掀被而起,丝带扎紧衣衫,抓起宝剑一冲而出,早同正面两个土匪相遇,抖手之间,黑牡丹长剑已闪耀着寒芒暴斩而上,她知道自己重病在身不宜久战,所以一上来即下杀手,只见她剑如流虹泻江,疾然飞闪,碎芒丝丝,无孔不入,一抡闪劈中,又见血雨溅洒,啊唷之声不断!

突然间,土匪中冲上两个须发如戟,豹头环眼大汉,一人手持砍刀,另一人双手握斧,呲牙咧嘴,破口骂道:

“他奶奶的,刘家庄也有扎手货!”

另一个也厉喝道:

“老孙,使把劲先放倒这泼辣货,姓刘的那小子应当不足为虑了!”

黑牡丹一声冷笑,也不说话,一心只想放倒面前这两人,因为看情形这二人是来的这帮土匪带头的!

这时早有几个土匪拉开大门把受伤倒地的四五个土匪,急急的背抬出去,所幸大门打开后,并末再见到有土匪冲进来,黑牡丹冷笑连连中,弹身而起,只见她身形似幽灵般飘忽闪腾在刀砍斧劈的夹缝中,于是,“当”声连响,火星四溅,三条原本看似凝聚一起的人影,突然各自反弹而退……

黑牡丹后翻三个空心筋斗,落在院中假山石后,宝剑身前一横,眼看又要扑击而下……

那持双斧大汉,右臂下垂,左手握斧把右臂托住,倒退着往大门边上移,双目怒睁,死死的盯着假山石上的黑牡丹,就怕她追击而来!

持砍刀汉子却早已退出大门外,口中沉声低叫:

“扯呼!扯呼!”

不旋踵间,十几个土匪扶伤携残走的无影无踪!

第一个开门冲出来的正是刘玉图,在他的后面,刘天宗老夫妇也跟着走出来,刘福在下面叫道:

“姑娘真是好功夫,下来吧!”

黑牡丹宝剑入鞘,攀着假山,紧皱双眉,痛苦不堪地爬下来!

刘玉图的嫂子早上前扶,却发现黑牡丹的换穿衫衣上一大片血迹,不由惊叫道:

“姑娘你受伤了!快进屋里去!”

一听黑牡丹受伤,刘玉图第一个大急,一众人扶着黑牡丹走入客屋,黑牡丹这次伤的可不轻,左臂一刀,右胯一斧,伤口不深,流血不少,而她又在高烧,于是黑牡丹一躺在床上,一连三天,睡不安稳而尽说梦话。

刘家老夫妇早命人套车远去西平镇上请来大夫为黑牡丹诊治,刘玉图更是常守在黑牡丹病榻前,送药拿水,不辞辛劳,目不交睫,却是甘之如饴的侍候着……

对于刘玉图这种称药量水之举,雪中送炭之德,黑牡丹十分感激,她也看得出这刘玉图是个君子,而刘老夫人更是每日来客屋探望病情……

不几日,刘玉图兄长玉宏回来了,他听说黑牡丹一人杀退十多个土匪,大是佩服,早走过来向黑牡丹道:“姑娘可真了不起,我刘玉宏这些天往县城去,为的就是把地方上的武力结合起来,准备对付山里几处土匪,想不到他们竟然乘我刘某人不在摸进庄里,不是姑娘伸援手,刘庄真不堪设想!听说姑娘还是在病中,更叫人佩服,大恩不言谢,姑娘只管静心养病,需要啥子,尽管吩咐一声。”

黑牡丹躺在床上,只见这刘玉宏身材魁伟,狮鼻大口,绕腮短发铜铃眼,样子十分孔武有力,只不知他的功夫如何,论长相,刘玉图是个文质彬彬书生,两个兄弟截然不同型。

黑牡丹一病近月,所幸刘家老夫妇请来名医,总算把黑牡丹的病治好,这日是个风和日丽日子,刘玉图早来到黑牡丹房里,正准备陪同黑牡丹登后山赏风景呢,却不料黑牡丹正收拾行装,背了宝剑,光景是要离去呢!

刘玉图一惊,急急拦阻道:

“黑姑娘病尚未好,怎么就要离去吗?”

黑牡丹一笑,道:

“都快一个月了,承蒙你们照顾,心下很是感激,不过我还有要事待做,只得与你们分手,指望着以后再来致谢了。”说着,手拾小包裹,又笑对楞然不知所以的刘玉图笑道:

“烦请陪我到后面拜辞两位老人家!”

怔怔的跟在黑牡丹身后,刘玉图急得直搓手,却又一句话也不好启齿,却是刘玉图的大嫂,极力拦住道:

“黑姑娘病未全好,怎可就此上路,再说他兄长也还未回来,他要是知道我们不加拦住,必然派我们不是。”

老夫也道:

“黑姑娘,何妨再住三天,三天以后我们一准和姑娘上路。”

一看刘家全都这么热诚,黑牡丹只得又住下来!

刘玉图立刻陪着黑牡丹又回到客屋,腼腆一笑,刘玉图低声道:

“那夜土匪来劫,我隔窗外望,发现姑娘真是神勇,一柄宝剑,势如雷极电闪,把那些土匪杀的落花流水,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出屋相助,真是愧煞男儿身!”

微微一笑,黑牡丹道:

“那夜有两个土匪,武功身手不错,可惜我在病中,否则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要知一个武功高的恶人,才是最危险人物,也是最可恶的,因为他们挟本事以凌弱,危害地方,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人必是附近那个山寨的头目,那晚你们没有出来是对的,否则我还得分心照顾你呢!”

刘玉图一声长叹,道:

“中原大旱三年,不料我们这山区却突然出现许多土匪强盗,如今连我们这儿远近百里内,也得不到安宁,有些地方真的成了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这断人肠的地步!”

黑牡丹面色凝重道:

“只有身受灾难的人,才知道灾难带给人们的痛苦,所以我对于制造灾难的上苍,只能长叹一声,无可奈何,但对制造灾难于人的土匪,却绝不放过!”

刘玉图道:

“这么说来,姑娘也是身受荼毒的人了!”

“不错,我已在山区三月,追杀八个大仇家,我如今就是听说李大鼻子盘踞在吕仙镇北面的棋盘山,这就要去搏杀那獠呢!”

刘玉图一惊,急摇手道:

“姑娘千万不要只身涉险,听人说那李大鼻子手下人上百,李大鼻子本人更是凶残无比,何不等我兄长回来,伙同他们再一齐杀上棋盘山去!”

黑牡丹一笑,道:

“别人怕他李大鼻子,我黑牡丹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这场大病,也许这李大鼻子早已被我搏杀,天不从人愿,叫他多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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