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倾雪不屑的抱住双肩:“什么样的虚能难住十三番队?”
井口晴子看看被擦伤的手臂:“听说灵压已经到亚丘卡斯级别了,好像隐藏在尸魂界好久了,对流魂街的地形非常熟悉,每次死神们追击他的时候,他总能逃进一些十分偏僻的地方躲开死神的搜查。”想一想,井口晴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最近没有听说有哪里被虚袭击了啊?虚怎么可能不吃整呢?”
倾雪脸色惨白,身形都有些慌了,在心中不住的安慰自己:不会的,忆修为高深,可以完全隐蔽灵压,怎么可能被那群酒囊饭袋发现?
好像没有发现倾雪的一样,井口晴子突然想到一样,对倾雪道:“对了,听说只有朽木三席带领的二班见过那只虚……”抬头,终于发现倾雪的状态极度的不好,连忙上前扶住倾雪:“倾雪,你怎么了?”轻轻地拍打倾雪的脸,井口晴子紧张的将倾雪抱在怀里:“倾雪,不要吓我啊!”
倾雪已经没有力气了,就连转个头都无法做到。
扶着倾雪,井口晴子用最快的瞬步将倾雪送到四番队:“卯之花队长,请快来看看倾雪!”知道倾雪与卯之花的关系特殊,井口晴子大着胆子在四番队的走廊里唤着卯之花。
“发生什么事了?”卯之花听到死神的报告,快步从队首室里走出来接住倾雪往治疗室去。
窝在卯之花的臂弯里,倾雪紧闭着双眼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力量都有些不受控制。
轻轻地将倾雪放到病床上,卯之花为倾雪从里到外的检查一遍,见倾雪只是受到极大的刺激,便放下心,将井口晴子叫到队首室询问。
夜,点点白雪从天空坠落,渐渐地淹没世间的一切,在新年的最后三天,清洁了这个世界。
四番队的病房里,倾雪睁开双眼,稳定住因情绪而波动的力量。黑暗中,倾雪转身,将脸沐浴在半隐于乌云中的月亮的光辉里。以往,或温柔,或狡黠,或倔强,或阳光的杏眸如今只有冰冷和愤怒。
振臂扬袖,打开病房的门,大踏步的乘着飞雪与寒风走出去,直接向朽木宅飞掠。朽木宅遥遥在望,倾雪才猛地停住身形:“他居然在番队,朽木银铃也在!”利索的转身,脚下一踏,整个人就那样玄幻的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五米外,然后接着消失,再出现在五米外。这些倾雪没有都没有感觉到,在黑色的夜幕下,化作一道断断续续的白色流星。
站在六番队的队首室屋顶,倾雪侧身而立,右手微微抬起,丹田内,元婴下的剑魂出现在倾雪的手心中,上下的悬浮着。看着已经有九寸长短的剑魂,倾雪又回想起那个为了救自己不惜冒生命危险的男生。用力的摇摇头,强迫自己抛却杂乱的想法:“白哉大人么?”催运起真元疯狂的向剑魂涌去,倾雪嘴角噙起一抹冷笑:“今日,你因守护成剑,赐予你雪魂剑之名。”
剑魂在掌中愉快的轻吟,肉眼可见的乳白色波纹从掌心向外扩散。四周的灵子向剑魂涌来,如茧一般将剑魂包裹,慢慢拉伸,然后缩小,华光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又以极快的速度融入雪魂剑中。当华光散去时,剑魂已将退化成一柄三尺长,古朴造型,通体雪白,如寒冰铸成,剑脊处一个古篆体的镂空‘雪’字。
华光和异样灵子波动引起六番队的死神们的注意,纷纷走出队舍看向屋顶的倾雪。遗世独立,风雪更衬其窈窕,美目寒霜,如月光一样凛冽,出神的俯视着一个人,站在所有死神前的那个新三席,队长的天才孙子——朽木白哉。
“您最近很繁忙啊!”倾雪手中的雪魂剑挽了个剑花,划出一道耀眼的白链:“忙的连家都不回了!”暧昧的语气,冰冷的声音,白哉面对这样的倾雪,沉默着。
“您也说说……”倾雪瞪着白哉:“我这深更半夜、大雪庖天的来找您为了什么?”
“不管为什么,手持武器,冲进番队,已经犯了重罪。”白哉缓缓地拔出刀,指着倾雪。
倾雪扫视一眼下面看热闹的死神和朽木银铃,轻飘飘的落到地上,脚下波纹无声轻泛,人便来到白哉面前,好像十分脆弱、绝美的武器与千本樱相撞,迸射出无数火花并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的斩魄刀?”白哉凑近倾雪问。
“拜你所赐,我的魂剑,我赐名为雪魂剑。”倾雪咬牙切齿的说,恨不得生生吃了眼前的所谓朋友的人。
灰紫色的眸子瞬间睁大,又释疑了:“你了解么?”低声的说,无论如何白哉还是不希望她被卷入其中。
“了解?”倾雪嗤笑,眼中都是恨意:“那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
两个人嘴上说个不停,手中的武器可一点不懈怠,每一刀都有火花,每一次攻击都使两人的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武器。
“不愧是朽木白哉。”倾雪对于自己这么久也伤不到白哉而恼怒,运气真元劈向白哉。
猛地一剑,白哉没有抵住倾雪的剑,被倾雪推出三米远。白哉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将千本樱立在身前,那因为守护她而始解的斩魄刀即将第二次真正的在她面前盛放:“散落吧,千本樱。”
绯色的樱花,伴随着白雪飘落,在将倾雪与白哉之间的所有都切割成虚无后,冲向眼前的女孩。本以为倾雪会抵挡住,毕竟倾雪的能力他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最近她的力量有所增强,更是学会了那类似瞬步的步法和雪魂剑。
静静的看着被樱花瓣围住的茧,倾雪没有任何的反抗迹象,白哉眼中满是不敢相信,心中早已慌乱。收回千本樱,露出里面的倾雪,白色的衣裙彻底的被血沾污,摇摇晃晃的看向远方,眼中有着什么在坚持着。回头顺着倾雪的视线看去,却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天劫!”倾雪低喃着,只有离她最近的白哉听到了。
趁倾雪不备,白哉一个缚道将她控制住,转头看向自己的爷爷,等待着朽木银铃的命令。
“把她送到四番队。”朽木银铃心中暗叹,转身走入队首室。
白哉朝着自己的爷爷恭敬地一鞠躬,温柔的抱起倾雪瞬步向四番队去了。
暗夜,墨色的地狱蝶翩然飞来,落在白哉的肩膀上,传达着一个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的消息。低头看着闭着双眼的倾雪:“为什么不反抗?”
“天劫~呵呵~天劫啊!”不回答,倾雪只是闭着眼喃喃自语。
将倾雪交到卯之花的手中,白哉深深地看了倾雪一眼,转身回了番队。
“倾雪真是太胡来了。”卯之花一边为倾雪包扎一边略带责备与担忧的对倾雪说。
倾雪不语。
“队长,六番队和十一番队除两名队长外全部阵亡,作为支援的三番队也半数以上重伤,失去战斗能力。”一名死神跑进病房打断卯之花接下来的话,转移了卯之花的注意力:“什么?从两队出发到现在仅仅只有一个时辰!”
“卯之花队长,请接受由一番队总队长发出的战时特令。”又一名死神跑进来朝着卯之花行礼。
卯之花看看装睡的倾雪,无奈的叹了口气,为倾雪掖好被子走出去。
待卯之花离开,倾雪睁开眼睛,走到窗边,看到大约北流魂街80区的天空,阵阵对倾雪而言急剧威胁的天威遥遥扑面。
“这就是天劫?”倾雪抬手一抚,脸上的刀伤便恢复如初。解开绷带,随意的扔在地上,倾雪纵身从窗户飞出去,直奔北流魂街80区:“既然你要走了,我便送你……”
四番队队首室里,卯之花端坐在那里,听着那名死神传达完指令:“辛苦了!”
死神受宠若惊,连忙退了出去。
死神走后,卯之花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两个班的死神朝北流魂街80区赶去。临走前,卯之花匆匆的看了眼倾雪,结果只看到空荡荡的病房和一地殷着血的绷带。
“快走,北流魂街80区。”没有一刻是如此的急切,卯之花在见不到该在病房之中的倾雪后,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扩大,甚至要夺了自己的呼吸。带着五位席官,几十名普通死神,卯之花却拼命的瞬步,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闪烁着那天与浮竹的对话。
“这次流魂街出现的虚不一般,静灵庭绝对会一查到底。”浮竹似乎有什么事情很担忧,愁眉不展的。
“这次?”卯之花先是一愣,随后笑出来:“流魂街哪一次出现虚,静灵庭有放过?”
浮竹摇头,手中握着一方白色绣莲花的手帕,转头看向雨乾堂外的水面:“这回不一样,那只据说拥有瓦史托德级别的虚似乎……”浮竹纠结,最后还是说出心中的猜想:“这次的虚握曾感受过一次他的灵压,我似乎在小院里察觉过。”
“你是说……”卯之花也察觉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谨慎的看向浮竹:“这件事与倾雪有关?”
浮竹不置可否,端起茶轻酌……
这注定是一个混乱的夜,绝望甚至让昆虫也不安的鸣叫。
五番队,蓝染从刀架上取下镜花水月向外走:“银,今晚不能睡了!”
八番队,京乐带好草帽,施施然的走到北道门,朝着已经等在那里的人招手:“来得可真早啊!”浮竹向前走了两步,脸上的焦躁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怎么才来?”京乐压低帽檐,脸上难得的严肃:“关于她的事便不安么?”
十二番队,涅茧利站在实验室门口,带着那个好像从娘胎里便存在的面具,大声叫嚷:“快点将资料存好,然后赶往北流魂街80区,那里有一个特别的虚,若是来不及回收,就将你们解剖了。”
五番同动,顿时北流魂街便热闹了起来。
50区,四周环境破败,白哉拼尽所有的灵压瞬步,眼前是倾雪浑身鲜血,双眼无神的样子。
“最后一次任性,爷爷,这是最后一次。”白哉望着80区的天空,无数乌云像铅一样沉重,让人莫名的恐惧。
38区,倾雪脚下波纹不断出现,类似空间跳跃的移动方式已经可以一步十米的程度。站在小院前,倾雪看了还是枯黄的桔梗,挥袖将小院上空的结界撤掉,回想起浮竹来:“对不起,浮竹!还有,谢谢你!”然后头也不回的向80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80区俨然成为今夜最喧嚣的区域,骇人听闻的天象,几百名高高在上的死神。不言其他,现在静灵庭内仅存的九名队长就来了六名,可见场面有多壮烈。
80区外的山坳中,六名队长几十位席官与几百名死神纪律严明的站在自己的番队中,严肃的看着山坳中的虚。
那是只有在教科书中才会出现的虚,越是接近人形,智商越高,力量越强。眼前的与人类几乎一样的虚该有多么强大。
“队长!”四番队七席吃惊的看向某个方向,叫着自己队长。
“嗯,马上将两位队长营救出来进行医治。”卯之花从容不迫的下达命令。
“啊嘞啊嘞~事情有些棘手啊!”京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语调依旧是那样的轻佻,回头对自己番队的死神道:“救人啦!”
“我们也来帮忙!”蓝染带着市丸银走过来,微笑着示意市丸银动手。
“有些奇怪!”浮竹紧盯着空中的虚。
死神们纷纷拔出斩魄刀冲向虚,却被从天而降的雷霆阻挡。宛若雷域,如灵蛇般将那以虚为中心的方圆五百米包围,实质一般的压力好像要将进入范围内的所有物体都挤压碎。
“你想做什么?”浮竹觉得眼前的虚的气息越来越熟悉,心中的想法越来越肯定。
“白哉?”海燕转头看到对面的白哉,粉色的樱花时光隧道般直通向朽木银铃。白哉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渍,灰紫色的眸子紧盯着昏倒在地的朽木银铃,千本樱组成的通道好像随时会崩溃一样:“白哉你先回来!那里灵压太强了,你进去也会被困的。”
虚低下头,俯视着白哉:“朽木白哉!”顺着白哉的视线,虚将注意力移到朽木银铃的身上:“你的爷爷?”说着点点头:“没有错的,确实血脉相承,还有那灰突突的银白风花纱。”说着,缓缓落下,将朽木银铃抱起,吓得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出。
“放下队长,卑劣的家伙不配碰他。”白哉抬手控制着一部分千本樱袭向虚。
“忆!”一声惊恐的沙哑的声音响起,暗蓝色的浴袍,带着面罩,腰间别着太刀的男子瞬间出现在虚的身前,长刀一闪,将针一样的刀阻挡住,身体却不住的颤抖。
“怎么到这里来了?快退出五百米!”忆将朽木银铃丢给白哉,一掌将男子推出天劫的感应范围。
男子离开天劫,半跪在地上,好像溺水的人爬上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男子的出现给所有人带来史无前例的危机,所有人都看着那个喘着气的男子,周围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天空中‘兹兹’的雷电声。
借着死神们按兵不动的时机,男子平复了呼吸,站起来,棕色的瞳孔坚定的望着在场所有死神,绽放着寒光的太刀侧身斜指地面:“想要伤害他……”深深吸一口气,将酸涩感压下:“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你是什么人?”海燕的手扣在斩魄刀上,随时都可以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男子眼中流露出戏谑:“若是想让你知道,我何必带这东西?”指指面罩,男子走到忆的正前方,作出防御的动作,一双眼睛仿佛鹰一样地锐利,却对忆道:“不是说好陪我一起过年的么?”
忆朝后退去,将天劫带离男子:“对不起,食言而肥了!”
男子摇摇头,眼中满是温柔:“这样也好,你先走一步,等回去了,我们一起喝酒。”
忆环视四周,眼中有些担忧:“你能活过今夜么?”
“不知道?我试试吧!”男子无所谓的回答:“倒是你,逆天而行,这天劫不好过啊?”
忆望望天上已经酝酿了三个时辰的天劫,心中无比沉重,嘴上却故作轻松:“它是怕我才不敢和我亲热的!”
听了忆的话,男子似轻松一些:“不要死!”
“啊呀呀~不要太大意了,毕竟你们是强敌环视的。”京乐看看浮竹与卯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