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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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巅-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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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是个憨厚的汉子,快步迎了上来,唯唯诺诺的说着。
恩?!
独孤寒峰鼻中冷哼一声,偏头眼神冰寒的看着那汉子,寒声道:“老夫说话只说一次,还不上茶!”
见他眼神不善,那汉子吃了一惊,而后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却是在灶台边一脸苦涩,不知该怎么办,他是卖大碗茶的,哪里有什么茶壶这一类的精致茶具啊!就算是粗陶茶壶他也没有哇!而今独孤寒峰非要让他上一壶茶,这荒山野岭的去哪找啊!
那汉子还没说什么,草棚下坐着的那些人却是有些不满了,一名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起身指着独孤寒峰,喝骂道:“那老东西!休要倚老卖老!否则大爷手中双锤不留情!”
说着话,那大汉提起脚边放着的两柄六棱铜锤,用力将铜锤撞在了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响,震的众人都捂起了耳朵。
独孤寒峰笑了,他之所以那般逼迫店家便是因为他不想随州城时的那一幕再次发生,所以他在等待一个出头椽子,好让他震慑众人,减少麻烦。
此刻,那汉子跳了出来,正合他意,当下起身漫步的走了过去,看着那汉子,淡笑道:“老夫就倚老卖老了,你待怎样?”
“老匹夫!你这是作死!”
听着独孤寒峰挑衅的话语,大汉勃然大怒,双锤挥动便砸向了他。
砰砰!
两声闷响,众人预料中血泥飞溅的场面没有出现,那汉子的双锤却是被独孤寒峰那一双干瘦如柴的手掌撑住了,任那汉子脸色憋的如猪肝一般,也无法让那双锤再下降分毫!
“嘿嘿,算你运气好,老夫今日不想杀人!”
独孤寒峰嘿嘿冷笑,双手用力一推,那汉子便持着铜锤向后连连退去,站定后一脸骇然的看着那铜锤上两个寸许深的掌印,再次看向独孤寒峰时,他的眼神中满是忌惮。
而茶棚中的其他人也是看到了那两个掌印,不由皆是变了脸色,不敢再有丝毫的妄动。
独孤寒峰转身回到桌前,原本坐在桌边的另外两人连忙端着茶碗起身离去,不敢与这凶神恶煞的老头同桌吃茶。
此刻,余天霸牵着周琪儿和空闻大师一起走进了店中,三人落座,独孤寒峰微微蹙眉,看着余天霸道:“松源呢?他们怎么不过来?”
“公子在休息呢,昨夜在雨中折腾了一夜,许是有些累了,这会儿两人都在车中休息呢!”
余天霸低声说着话,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容有些暧昧,就在刚才他原本打算叫醒木松源的,可是挑起帘子后,却是看到二人相拥而眠,睡的正熟,吓的他连忙放下了帘子,随后便抱着周琪儿下了车。
“哦,是这样,那就不用叫他了,这几天他着急赶路,倒是未曾好好休息过!”
独孤寒峰淡然的摆手,而后回头冲那在灶前愁眉苦脸的中年汉子喊道:“那店家,给我们来四碗热茶,若有什么点心只管上来!”
听的独孤寒峰改口不要一壶茶了,那店家顿时满脸笑容,片刻后便端着一个木盘走上前来,放下了一盘麻饼和四万热茶。
余天霸从怀中摸出几两散碎银子丢在托盘中,那汉子便千恩万谢的去了,他在这官道上摆茶摊,平日里很少遇见这等豪客,都是些过路的客商,连一个铜钱一碗的大碗茶都舍不得喝,更不会出手这般大方,似余天霸这般一出手便给了他足足半年时间才能赚到的银子做赏钱!
眼见沾满芝麻,喷香的麻饼上桌,周琪儿许是饿了,伸手便要去取了吃,却是被独孤寒峰在手上打了一下,寒着脸说道:“小娃娃,怎的这般没规矩?”
周琪儿瘪瘪嘴,而后拿起一个麻饼,送到他的面前,脆声道:“爷爷,你吃。”
“恩,孺子可教!”
独孤寒峰这才满意的点头,笑着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摆手道:“行啦,你吃吧!”
周琪儿这才欢喜的点头,低着头吃麻饼,待得吃完后有用胖乎乎的小手捧着大碗茶喝了一口,却是被苦涩的茶味冲的眉头紧皱,龇牙咧嘴的,惹得独孤寒峰哈哈大笑。
见他笑了,周琪儿这才不再害怕,起身走到独孤寒峰身边,笑嘻嘻道:“爷爷,琪儿告诉你个秘密!”
独孤寒峰也觉得有趣,便笑道:“什么秘密啊?”说着话,便附耳过去。
周琪儿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声,老人脸上的笑容更盛,听完后,便即再度哈哈大笑。
原来,周琪儿告诉他,水儿和木松源在车中相拥而眠…。。
店中众人见他一时凶神恶煞一时又兀自大笑,皆是以为他是个疯子,不由变了脸色,起身坐的远远的,怕他忽然暴起伤人,更有胆小的,竟是冒雨而去,不敢再茶棚中多待片刻,生怕丢了小命。
正当独孤寒峰哈哈大笑时,木松源却是扶着身披锦袍的水儿走进了茶棚,两人脸色都是有些绯红,只是木松源因为脸上有血龙纹,所以看不大出来。
而茶棚中的那些江湖人士在看到木松源那脸上的血龙纹后,一个个满脸惊骇,就连那最初斥责独孤寒峰的彪形大汉也满脸恐惧,而后倒拖双锤,一溜烟冲出了茶棚,沿着官道向随州方向奔去。
转眼,茶棚中的人便走光了,木松源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吓跑了他们,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那正在收拾茶碗的汉子抱拳行礼,而后从怀中摸出一些散碎银两放在了那汉子手里。
那汉子初时还有些害怕,但见到木松源和颜悦色,而且出手大方后,便也不再害怕,躬身谢过之后,便自去灶下准备了两碗大碗茶和一盘麻饼送了上来。
众人在茶棚中吃茶,坐等雨再小些便上路,而余天霸则是趁此机会将水儿的药交给了那店家,又给了银子,吩咐他用心煎熬。
闲聊间,众人聊到了昨夜集市上的那一场厮杀,不由皆是一脸后怕,余天霸蹙眉,唏嘘道:“方才茶棚中的那些人也是奔着随州方向去的,可能也是去参加那什么比武大会,殊不知,那哪里是什么比武大会,简直就是送命大会,那等混乱厮杀,再强的高手也会被乱刀砍死!”
“不错,昨夜老夫也去看了那现场惨烈之状,宛如阿鼻地狱啊!”
独孤寒峰也是点头,一脸的愤慨,说道:“也不知是何人这般歹毒,借着这比武大会的名头,坑杀这么多的江湖人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蟠龙一出,天下大乱,江湖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一次,不知又有多少武林人士死去。”
空闻大师低宣一声佛号,而后一脸慈悲的捻着佛珠口中默念着经文。
“哼!”
独孤寒峰见状不屑的撇嘴,鼻中冷哼一声,而后冷笑道:“什么蟠龙一出,天下大乱!狗屁!能让天下大乱的,只有那些人的贪欲!”
空闻大师闻言,微微叹息摇头,道:“世人皆是跳不出着名利二字,殊不知,名与利,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切!”
独孤寒峰再度嗤笑一声,道:“若人人都似你这般看的透彻,世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有理,这便是世人皆可成佛,然真正成佛者,却又能有几人…。。”
空闻大师笑着点头,苍老的面容满是悲伤。
独孤寒峰最见不得空闻大师一脸慈悲的神情,当下冷哼一声,道“哼!老夫懒得与你多话!满脸慈悲,口诵佛经,便自以为可以度化世人!其实只是夜郎自大罢了!老夫不屑理你!”
岂料空闻大师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低声道:“施主莫要忘了,当年是如何放下手中屠刀的。”
独孤寒峰顿时大怒,吹胡子瞪眼的瞪着空闻大师,却是呐呐说不出话来。
眼见他要动手,木松源连忙出来和稀泥,好不容易才将他安抚下来。
水儿在一边静静看着,不由抿嘴轻笑,待木松源坐下后,便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在其耳边呵气如兰道:“还是你有办法,义父这般倔脾气的人,也只有你有办法让他平静下来!”
木松源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声在水儿耳边说道:“其实你也可以,义父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子女,如今你…。。”
话说一半,木松源却是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被水儿问的急了,只好无奈的低声道:“如今你已和我订婚,便是义父的半个女儿,你劝他,他也会听的。”
听到他亲口承认,水儿自是欢喜不已,苍白的脸上飘起两朵红云,看上去分外娇艳。
众人正闲聊间,那店家却是端着药碗上来了,将药碗送到水儿面前,恭声道:“夫人,您的药好了。”
水儿听闻这一声夫人,虽然羞涩,却是依然欢喜不已,连忙起身行礼,“多谢了!”
“小夫人不必多礼!我就是个粗人,也就会煮茶熬药这点手艺了!”
那店家连连摆手,而后转身离去。
独孤寒峰在一边看着正在为水儿吹凉药汁的木松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暗自腹诽道:“这般细心,看来这小子跟他二叔一样,是个情种!将来桃花运不要太旺才好啊!”
待得水儿喝完药,雨也小了,众人再度上路,赶往襄阳。
而此刻,从随州城中冲出六骑,以那日在客店中与独孤寒峰交手的男子为首,向着襄阳方向奔去!
  
第三十九章 阴魂不散
木松源一行人经过连续两天不眠不休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襄阳城下,看着巍峨的城墙,木松源笑了起来,心中有些激动,自己终于离父亲又近了一步啊!
众人进城,寻了一家僻静的客栈住下,去房中放下东西后,木松源便拿着水儿的药去了厨下亲自煎熬。
余天霸安排小二送了饭菜进房,众人吃罢,便各自安歇了,连续赶了两天路,都是有些疲惫了。
细雨绵密,暮时,有六骑冲进了城,正是那书生汉子,这些人一进城,便直奔木松源等人下榻的客栈,似乎他们早已知道木松源等人会住在那家客店。
美美的睡了一个下午,木松源才起床,精神爽利,快步来到了义父独孤寒峰的房间。
独孤寒峰正在喝茶,见到他进来,当下便戏谑道:“咋的,不去陪你那小媳妇了?”
木松源面色微红,讪笑着坐在了桌边,取了茶碗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喝了一口,而后放下了茶杯,笑道:“义父,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蜀中?”
“这要看我们怎么走了!照这般速度,怕是非得十数日不可,而且前往蜀中的路很难走,恐怕还要再延后几日!”
独孤寒峰沉吟道,注视着木松源,见他脸上划过一抹忧虑,心知他担心父亲,当下便微笑着说道:“我儿莫要担心,为父已订好路线,我们由襄阳往西而去,进入汉中,由汉中再转入蜀中!”
木松源微微蹙眉,而后说道:“义父,那不是绕远路了吗?我们从襄阳直接去蜀中不是更近一些!”
“傻孩子!”
独孤寒峰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唐李白曾有诗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这说的就是蜀中的路难行,我们要是从襄阳出发,去往蜀中,这一路上多是山路,在这雨季,定是十分难行!而我们取道汉中,汉中去蜀中的路要好走一些,这样一来,我们的速度兴许能快些!”
“是这样……”
木松源低声沉吟,而后笑道:“好吧!就听义父的!”
“恩,我们就在这襄阳城休整两天,备好干粮马匹,待得你那小媳妇的身子再好些,咱们就赶往汉中!”
独孤寒峰淡笑着说道,却是忽然皱起了眉头,伸手在茶碗中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窗外有人’四个字。
木松源顿时一惊,低声道:“是谁?”
“除了随州城的那些人,还能有谁!”
独孤寒峰低低的说道,眸中寒芒乍现,语气森然的说道:“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锲而不舍呢!老夫的蟠龙剑已很久未曾饮血了!”
说着话,放在手边的木盒无声翻开,犹若一段翠竹般的蟠龙剑缓缓飘了起来,落在了他的手中,而后猛然回身一剑递出!
嗤啦!
一声脆响中,窗户被劈成了两半,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哪里走!”
木松源腾然起身追了出去,却是看到一道身影跃进院中,从后门冲了出去,眨眼就消失在雨幕中。
“不必追了!挨了为父一剑,即便不是要害,他也离死不远了!”
独孤寒峰空着手慢悠悠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大滩血迹,淡笑道:“行了,今夜肯定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些,你那小媳妇可不会武功,万一被人掳了去,可就麻烦了!”
“恩,义父放心,今夜孩儿就守在水儿房外。”
木松源笑着点头,旋即离开了。
………………。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雨停了,一轮红日从天际冉冉升起,洒落满院霞光。
在水儿房外坐了一夜的木松源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筋骨,正准备回屋去洗把脸,却是听见身后房门轻响,水儿走了出来。
见到他正站在门外,水儿抿嘴笑道:“怎么来了也不叫我?”
“呵呵。”
木松源淡笑,也不多说,只是笑问道:“昨夜睡的可好?身子好些了吗?”
“还好,吃了师父的药,身体舒服了很多。”
水儿笑着点头,目光却是落在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上,蹙眉道:“你又一夜没睡?”
木松源微微点头,道:“昨日傍晚有人来窥探,我怕你出事,所以就在门外守了一夜。”
“啊!”
水儿惊呼一声,而后急急问道:“你和他们动手了吗?有没有受伤?”
说着话,她紧张的抓住了木松源的手。
“没有,那人被义父打跑了,但为了防止他们去而复返,所以我才在你们外守着。”
木松源笑着,轻轻拍了拍她微凉的玉手,示意她放心。
闻听他这般说,水儿才松了一口气,却又蹙眉心疼的看着他说道:“我们已经订婚,虽未拜过天地,却也算是夫妻,你可以进我房间去守着啊,长夜无聊,有我陪你说说话也好啊!
“呵呵,没事。”
木松源笑着挠了挠头,看着水儿那娇羞的面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二人正说话间,余天霸从房中走了出来,见到二人正站在一起说话,不由微微一愣,而后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恭声道:“公子,少夫人,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哦,余大哥,你起来了。”
木松源回头笑看着余天霸,而后说道:“余大哥,晚些时候你再去给水儿抓几服药吧!”
“是,公子。”
余天霸点头,旋即快不下楼,过了一会儿后又回转,站在楼下冲木松源笑道:“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是去大堂里吃,还是让他们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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