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丹已经被送回了房里,继续享受她的chun梦,议事厅的红叶谷诸位侠客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如何诊治嫣丹的问题,经过讨论,木巾作出如下决定:年龄太大者排除在外,级别太低者排除在外,相貌太丑者排除在外,已有妻室者排除在外,外出未归者当然排除在外,女侠理所当然排除在外……最后在几名候选人中将以武功决出胜负。
经过头昏眼花的会议和你死我活的苦战,红叶谷谷主木巾胜出,在一片怨声载道中,有人冷笑三声:“木谷主似乎身体多有不便吧。”
木巾听了这话猛的一哆嗦,抬头望去正是六扇门名捕陶志。
“陶大人,你……”
“木谷主,方才本官听了贵谷会议中的几项‘排除在外’,似乎本官不属于应该排除的行列。本官陶志,论岁数年方廿四;论职别官拜六扇门副总捕头,年底总捕头离职,本官又是继任的不二人选;论相貌,本官虽不敢自比宋玉潘安,但至少比木谷主多了几分男人气;至于武功嘛,可以现在比划比划。刚才谷主力战四场,本官不屑占这个便宜,木谷主尽可休息半个时辰,再和本官争夺美人归属。”
木巾心里大骂:好你个陶志,原来也这般好色!心想自己在全盛的时候也未必是此人对手,如今大病初愈,又连战四场,就算休息半个时辰,估计也不能完全恢复,再者说六扇门的人得罪不起,官府永远是官府,白道或者侠客在民间再有口碑,也得在官府特定的空间下讨生活,都说‘侠以武犯禁’,万一陶大捕头奏请朝廷收缴了红叶谷的兵刃,那么自己的战斗力就将大打折扣……想到这里连忙陪笑说:“陶大人何出此言啊,草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您动手啊,想您陶大人一把铁尺打遍神州,让多少武林败类、江湖宵小闻风丧胆,木巾虽然愚钝,却也不敢犯大人虎威啊!今日本门弟子受辱于杨天,身中淫毒,本不想烦劳陶大人玉趾亲临,想不到陶大人竟然有意亲自出手,足见大人古道热肠,草民等不胜感激。如若鄙门弟子嫣丹以此为契机可进陶府,那真是她的造化,也是红叶谷的喜事,木巾岂敢独持异议?”
陶志听了拊掌大笑:“好说好说,以后六扇门和红叶谷就是一家人了,不知与嫣女侠同去擒贼的麦女侠是否也中了此毒呢?今日本官有暇,就一并解了吧!哈哈哈哈……”
木巾气得全身乱颤,但仍然必恭必敬地回答道:“鄙门麦堂主至今未归,想必仍在杨天那淫贼手上,待集合你我两家实力,同去围剿那厮,解救了麦堂主,再烦劳陶大人施救。”
“既然如此,也好,就先带本官去嫣堂主处如何?”
“陶大人请——”木巾依足了江湖上规矩。
“木谷主请——”陶志依足了官场的原则。
这个时候嫣丹正在吃饭,两个时辰以前她就已经醒过来了,我不是专业的淫贼,也没有那么高档的药材,只是在蒙汗药里搀了一点正常的催情药粉,普通药铺要多少就能买多少的东西,只要睡醒觉就完全失效了。
陶志和木巾互相谦让着走进内堂的时候,嫣丹嘴里正叼着一根油条,手里捧着一碗豆浆,桌子上的一碟臭豆腐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嫣丹醒悟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吐掉油条,道了个万福,大声说:“见过陶大人!见过谷主!”在议事厅里发生的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陶志恶狠狠地瞪了木巾一眼,然后冷哼一声,拂袖离开。木巾也觉得满肚子是气,无处发泄,就恶声恶气地问嫣丹:“你怎么醒了呢?”
“属下无能,中了杨天的蒙汗药,刚刚醒来,”
“为什么要这个时候醒来呢?你就不会再睡几个时辰!”
“谷主体恤属下,属下铭感五内,但属下已经睡足,急于向谷主禀报讨贼事宜。”
“说!”木巾冷哼一声,心里筹划着该如何向陶志解释。
“杨天劫走了麦子……”
木巾这才想起红叶谷还有一位堂主也该去营救了。
此刻我正盘膝坐在废弃的破庙里,麦子蜷缩在一旁打瞌睡,一天一夜的奔波让她非常疲劳,而且被山风一吹有些着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抚mo她的头发。麦子在睡梦中似乎有了感觉,扭动了几下身体,薄薄的衣裙下面是诱人的曲线,有一点发胖,女孩子到了发胖的年龄就等于走进了青春的尾巴,看来下一届《江湖群芳谱》修订的时候她是没有什么机会了,如果现在找个英俊少侠出嫁,也算是一代美人有个善终,不知道在她的心里我是个什么形象,帅哥谈不上,侠客不够格,连正人君子也不是,尽管没做过什么坏事,却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淫贼。如果江湖惊报麦子嫁给了淫贼杨天,一定会成为街头巷尾的奇闻,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黑白两道会有多少人来吃喜酒。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麦子像做了恶梦一样,全身抽搐,然后恐惧地高声说着梦话,起初我和左翼都没听清,在她说第二遍的时候,我们都听明白了,“杨天,你这淫贼快滚开,再往前一步我就杀死你!”
左翼看了我一眼,然后做了个杀头的手势,我则感到有些心灰意冷,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找了个离麦子远一点的地方躺下来,用头枕着手臂,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房梁,心思飘到彷佛很久以前的那个清晨,那是作为快乐的见习侠客的最后一个早晨,麦子憔悴的脸出现在墙头,从此我的生活被改变,莫名其妙地开始颠沛流离,直到现在我都在正派与邪派的边缘徘徊,正派中人不屑与我为伍,邪派中人我又不愿结交,说我是淫贼也好,说我是魔头也罢,在我的身边只有一个左翼,还有一个麦子,是胁迫来的,随时都有可能拔刀杀掉我……想到伤心处难免兴味索然,于是一声长叹,原来我也到了一个学会叹息的年龄。
我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麦子已经醒了,正眯着眼睛偷偷看着我,看着我意兴阑珊地从她的身边走开,躺在比较远的地方,神情肃穆而冷峻,带着千种柔情、万般萧索,眼睛直勾勾地凝望着屋顶,目光深邃,彷佛看透万丈苍穹。然后麦子听到我的一声叹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三次绑架自己的男人,却忘记了该如何去恨,甚至不知道假如自己现在手里有刀,该不该杀掉这个万人唾骂的淫贼。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追女孩子的时候不要一味地展示自己的强大与智慧,偶尔假装流露出几分无奈和几许冷漠,对女孩子的杀伤力特别巨大,甚至有的时候,你在她的面前挤出几滴眼泪,她就会傻乎乎地相信已经得到了你的心。
麦子后来对我说,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在她的心里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她开始真正地害怕我,怕我深情地看着她,怕我在天冷的时候给她披上外衣,怕我在吃饭的时候给她端上第一碗,怕我在逃亡的路上把马让给她骑,而自己在后面奔跑……相比较而言,在此之前我给她带来的恐惧是多么微不足道。麦子在很多年后说她过去怕我是因为觉得我会伤害她,而那段时间害怕我是因为她在一天天走向堕落,没有别的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心中开始有了一个男人,仇家遍天下的男人,一定注定要每天奔波在逃往路上的男人,一个自己扬言要取其首级的男人,而傲宇,那个曾经在梦中的白马王子,那个让她深夜去偷窥睡姿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在心里烟消云散……
第十一章 慕容玉婷
更新时间2006413 9:45:00 字数:3235
又是一个黄昏,残阳如血,马蹄声从四面八方向我聚拢,在一片空旷的荒野,我和左翼迎风而立,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们兄弟的宿命。
我并不钦佩六扇门捕头陶志的追踪能力,因为他动用了追踪高手——狼狗。在狼狗的鼻子下面,任何一点关于我的气息都无处遁形。面对缓缓逼近的捕快和侠客,我的表情依然很冷漠,左翼拔出宝剑开始大声咒骂:“NND,真玩赖!用狗!”麦子很惊恐地缩在我的身后,彷佛这个群人不是营救她,而是来刺杀她。
我缓缓抽出长剑,然后下达了此生最豪迈的命令:“左翼,带麦子从东面突围,十里外山神庙回合!”我挥舞着宝剑独自向西,冲着人群施展开得意的四招剑法,“驻马上山阿,风来屎气多,忽觉屁股冷,留点明天屙。”在我剑光挥过的地方,侠客们纷纷躲避,站在远处的拼命高喊,站在近处的小心躲闪,和侠客们群殴就是这个样子,侠客们的心里都想:“喊可以,但千万别被碰着,红叶谷抚恤的银子太少,只管外伤,不管内伤,而且仅仅够用买纱布把伤口包起来,伤口如果比较深,郎中就会说这是内科的事情,让受伤者自费解决。按照江湖规矩,每次发生大规模的械斗之后,所有的郎中都把收费标准抬高,不幸那几天得感冒的人都要花销治疗心脏病的费用。因为这样的原因,红叶谷的侠客们在参加大型械斗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地保护自己,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终于有个在背后偷袭,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我一个踉跄,连宝剑也脱手飞了出去,我正准备束手就擒,听见木巾说:“这魔头太可恶,先把他脚筋挑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江湖上总传言挑了脚筋,或者穿了琵琶骨,以红叶谷郎中的水平,不得破伤风死掉才怪,还不如直截了当杀了我,NND,跟他们拼了!想到这里我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高高举过头顶,大声威胁他们:“谁敢过来,老子就砸谁!”
木巾很踌躇,向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然后开始劝降:“杨天,你太不仗义,都被打倒了还不认输!把石头放下!”
“你们一百多人打我,还说我不仗义!老子今天就举着!”
木巾没办法就和陶志商量:“陶大人,白道侠客不屑于打这种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既然他是衙门里的要犯,就请陶大人出手吧。”
“小赤佬,你怎么不过去呢?让我过去,过去被石头砸着咋办!”
“那……一起过去。”
“行,一起过去。”
于是一群侠客和捕快结队向我走了过来。
我一咬牙,猛地把石头抛上天空,这个举动把侠客和捕快们弄晕了,不明白我想干什么,我就趁着他们纳闷的空隙,随手抓起了两把沙子扬了过去,山风猛烈,沙尘飞扬,好多侠客和捕快都迷了眼睛,人暂时失去视觉的时候都会很恐慌,第一反应是对方马上就杀过来了,快逃命!于是迷住眼睛的人不分东西南北地乱跑,互相践踏,能看见东西的人被隔在后面甘着急冲不过去。只有陶志机警,虽然迷住了眼睛,仍然向我的方向扑了过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那块被我抛向空中的石头落在他的头上,顿时被砸晕了过去。当时的场面特别乱,一群侠客和捕快开始大呼小叫:“出人命了!陶大人给砸死了!快跑啊!”
我趁着混乱抢了一匹马,一路冲出重围,向山神庙奔去。
残破的山神庙,传来优雅的琴声,如泣如诉,如烟如梦。我觅着琴音走进破庙,看见左翼和麦子被吊在房梁上,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在一个石台上弹琴,女人体态婀娜,让人看过一眼便再也不愿离开。
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恢复几分清醒,故意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淡淡地说:“慕容玉婷,我鄙视你。”
琴声嘎然而止,女人缓缓抬起头,又缓缓摘下面纱。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天下第一画师竟然画不出她的面容,因为这张脸不该属于人间,从看到第一眼开始,我就在心里默念:“死了死了,这回真的死了……”
“哼!淫贼!”是麦子的声音,我立刻恢复了清明,使劲地扭了一把大腿,然后冷笑一声:“都说慕容玉婷是天下第一美女,在下看来也不过如此,比起丽春院的姑娘,清丽有余而风骚不足,难称上品,更枉谈绝品。”
“杨天!你!”
“我我我我,我什么我,我是说假如你去丽春院当婊子,我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要去嫖。”我说完这番话觉得全身脱力,完全震惊于慕容玉婷的美丽,如果不是麦子在旁边,恐怕宁可是飞蛾投火,我也要冲过去一吻芳泽。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然后坐在一块石头上,并不是因为我托大,而是看着绝色容颜难免想入非非,支起帐篷的时候站着是很难看的。我伸了一个懒腰,继续用淡淡的语调对慕容玉婷说:“陶志被我杀了,木巾也被我杀了,你想怎么死?”
我清楚地看到慕容玉婷娇躯一颤:“你的第三只手被我吊在房梁上,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杀死陶志和木巾?是不是谁在帮你?傲宇?蔷薇?难道是凌玲?”
“正邪不能两立,傲宇大侠怎么会来帮我这个魔头?会有一天我们在举世瞩目的地方公平决斗。还有蔷薇,我想她如今大概已经变成一个女人了吧,变成女人之后就不再是女侠了。至于你说的凌玲,听说在《江湖群芳谱》里排名第二,过去我还对她有几分向往,但现在完全没有了,排名第一的慕容玉婷尚且如此,第二位的容貌也就可想而知了,与其在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女人身上耗费时间,我想不如去丽春院……”
“啊——”慕容玉婷自从出道江湖以上,见惯了色咪咪的眼神,听惯了阿谀奉承,几曾受过这样的奚落,终于大怒,挥起七弦琴向我砸过来,我闪身躲过,随手抄起墙边的一把扫帚,起手就是一招“风来屎气多”,扫帚夹带着陈年的蛛网、野兽的粪便,散发出腐朽的气息,逼得慕容玉婷不住后退,一不留神滑倒在地上,见此良机我又施展出当年擒获麦子的绝招——“猛虎下山”,飞身想她压了过去。
美人如玉,气若幽兰,那种感觉难以用语言形容,果然是人间至高无上的享受……正在这个时候猛听得麦子和左翼一声惊呼,然后觉得头上一阵剧痛,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绑了起来,就吊在麦子的旁边,在慕容玉婷的身旁站着另一个女人,相貌平平,透着一股凶狠,看我已经醒了,于是朝我淡淡一笑,朗声说道:“仗剑横行天地中,美人如玉剑如虹。在下司徒明有礼了。”
“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左翼不等我开口就开始大骂。
“呵呵呵呵——”司徒明一阵娇笑:“你是杨天的第三只手,我为什么就不能当慕容玉婷的第二把剑呢?只不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