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对外透视的眼睛,想办法遮盖就教其乱了方寸,但是如此更添其暴戾,恐会牵连无辜,咱们小心为要!”
周达时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其功夫了得,同时介绍旁边两名中年道:
“这位是洛阳府尹的公子饶盛奇和表弟黄义雄,皆是老夫的入室弟子,有志一同都对这柄宝剑极有兴趣。”
饶盛奇及黄义雄同时举杯先乾为敬,饶盛奇兴致勃勃道:
“李少侠乃当世奇人也!却料不到如此年轻有为,还要多多请益,请不吝指教!有空是否能到洛阳一游?”
李探花受夸便习惯性地摩挲脸颊,不好意思道:
“是刘侯爷太夸大其辞了!在下哪有什么真本事?骗吃骗喝浪荡江湖而已,你们太抬举我了!”
刘胜按捺不住道:
“李老弟回来就好!省得妹子刘华天天吵得人心烦,您旁边这位朋友是谁?理应介绍一下吧!”
李探花微笑道:
“姓任!是我的好朋友。”不愿当众拆穿任天娇是西贝货,
但是周达时却站在刘胜耳畔轻说了几句话,他愕然脱口道: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我的妹子岂不吵得更凶?”
任天娇听出刘华郡主对李郎有爱慕之意,便大方地主动举杯为礼道:
“刘侯爷结识满天下,有孟尝之风范,您曾对采花询问最担心之事,最近有变,请务必未雨绸缪防范未然。”
她是讲“信阳夷王”刘揭预谋造反之事,令他心惊胆战,忙不迭问道:
“任少侠!你为何知晓?请快将原委告知!”
李探花忙阻止道:
“刘侯爷此地不宜!今夜观赏剑艺便是,此事牵连太广了,改日到我住处再详加讨论。”
刘胜一拍额头,微笑道:
“是呀!你看我多糊涂!事有缓急轻重,咱们先看完这出戏再说,以免打草惊蛇!”
妖剑的剑舞剑势已趋缓慢,因为望见李探花和任天娇从楼上下来坐于主桌之後,便忙著与众人饮酒论事,冷落了自己卖力的剑技,十分可疑。
李探花一现身,妖剑虽然感觉十分眼熟,却也料不到本是满睑胡渣一身褴褛的小伙子会改头换面,周旋于王侯之间倍受礼遇。
妖剑为了引人注目,便凤鸣一声,半蹲地面,大开双腿,腹部鼓动红丝巾前後摇摆,双臂抱著宝剑,纤细柔荑轻抚剑身,身躯宛若一条灵蛇蠕动般做出轻佻淫荡的动作。
她浑身香汗淋漓,粒粒在细腻肌肤上晶莹剔透,随著臀部浪摆滴湿地面一片,更教人想入非非。
宝剑上红宝石熠熠闪亮,迸出丝丝红色流光盘旋全身,与两旁火盆红光相映,显得无比妖艳,看似浑身雪白的胴体有如焰火包围,十分亮丽。
这好似幻术般的精采表演,也突显其精湛内力,化气牵引焰火,使得热气流转四周,凝聚成红雾般的诡变多姿,却是十分淫荡,令人瞧得脸红心躁,看得众人唾涎欲滴,目不转睛了。
李探花轻叹一声,故作一副色急样,疾呼道:
“阙楼主!剑娘表演得十分火辣精采,我可否上阵同台演出?秀上一手以娱众人?”
阙玄湘苦笑道:
“剑茵是卖技不卖身,李公子若想成为入幕之宾,必须经她同意才行。”
李探花搓搓脸颊,故作不快道:
“阙楼主误会了在下的意思,她真敢当众表演缠绵作爱……我还没这个胆量当众表演合欢娱人,我是说露一手剑技与她合演,可不是想占其便宜。”
阙玄湘尴尬的笑道:
“剑娘当然可以和客人以剑会友同台表演,是老身误会了,请李少侠莫见怪才好。”
话刚说完,隔桌就有一名游侠儿劲装打扮、年轻气盛之人握著剑奔前,跳上三尺高的丈余舞台上,死瞪著黑纱蒙面巾,好像要透视其花容月貌般;目光随之下移至坚挺双峰,露出一脸色相道:
“剑茵姑娘,在下寇大开,是寇记布庄——也就是钦点的‘御服’本店少东,从小喜欢练剑强身,特来与姑娘玩两手,如果赢了是否陪本少爷过夜。”
李探花脸色一变就要上台阻止,却为周达时使个眼色作罢,只好静观其变,认定妖剑不会当众杀人背负罪名。
妖剑以冷若冰霜的口气道:
“寇公子乃练剑强身之人,怎能沉迷酒色?奴家就陪您玩两手,但就是不陪您上床!”
话毕便捡起舞台上一件宽袍,旋个身著装系紧腰带,黑色丝巾头罩仍然没有取下,让人无法一睹真面目。
寇大开眼见美人儿的婀娜胴体不复展露,失望至极,便意兴阑跚举剑一比其头罩,道:
“听闻姑娘有沉鱼落雁般之容貌,为何不让大家一睹风采?这是对恩客最起码的礼貌!”
妖剑举剑的手缓慢而且稳定,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极规律的速度下,其速度不变横于眼前,映照著火盆,红光闪闪刺人双目,今寇大开为之睁不开眼,流光闪烁充满整座大厅。
光是她拔剑动作便与空间本体结合为一,充满恒常不变中泄出千变万法的气息,没有丝毫的破绽可寻,更使人感到随她任何起手式的一剑,必然是惊天动地无始无终的绵绵攻击,直至对手躺下为止。
剑道至此,已达神鬼莫测的层次。
刘胜、周达时、饶盛奇、黄义雄都是学武之人,当然懂得门道看出端倪,脸色为之骤变暗叫不好。
李探花与任天娇望见妖剑控制的墨茵肉体,居然能施展如此高深剑法,便展开灵眼透视,惊见妖剑在背後隐藏著更深层的本体,竟是战国时代全身胄甲战袍的一名武将魂魄,神态威风凛凛却一脸狰狞暴戾,骤张血盆大口,吁吐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墨茵举剑的气势凌厉惊人,与第一次看见妖剑控制的那个女人硬梆梆地挥剑情况完全不同。
李探花轻扯任天娇衣角道:
“糟糕了!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态势,并非是妖剑操控墨茵,而且墨茵与妖剑融为一体,是人剑合一,有如水乳交融,没有丝毫的强迫性,怎会这样呢?”
任天娇双眸睿智一闪,恨声道:
“李郎,是妖剑本体魂魄入侵墨茵姑娘的赤子之心,百般诱惑导致她心甘情愿为其‘剑妾’,此时已经沉沦魔门犹不自觉了。”
李探花摇头叹息道:
“人魂与魔魄合而为一,肉体与剑体气息相通已达人剑合一境界,咱们得费一番功夫才能降服。”
任天娇轻声道:
“李郎,只宜智取不可力敌,以免波及无辜。”
寇大开面对剑娘横举宝剑架势,迫出一股凌厉杀气,好像千军万马奔腾涌至,吓得额头冒汗脸色苍白,便胡乱劈出一剑。
只见她任意挥剑迎架,“铿锵!”脆响,立即封住寇大开的剑势,局外人看来好像是双方互较力气,凝然不动。
李探花及任天娇启动“灵眼”观照,望见舞台上妖剑的灵体魔尊若丈二金刚般,右手攫住寇大开的长剑,左手竟掐住他的脖颈,迫其呼吸困难睑色煞白,根本无法动弹,更遑论逃离魔掌。
周达时看见寇大开被妖剑以“沾”字诀的气机牵引住,为之大吃一惊,因为没有一甲子以上的内力是无法施为的,也料不到一名剑娘有如此高深的功力!这是纯以武术家的观点去看,无法想像出虚空灵界中神、魔的无边力量。
周达时于桌底下轻扯饶盛奇衣袖道:
“剑娘武功高绝居然堕落烟花红尘,其来历颇有疑问,你快去舞台助寇公子一臂之力,顺便试一试她的出身派门。”并未告知其妖剑本体之事,以免打草惊蛇。
饶盛奇对剑娘的武学来历也大感兴趣但不敢小觑,便持剑腾身掠上舞台,二话不说就倾力而为,剑走龙蛇蜿蜒飘刺而去,欲架开双方封住的宝剑。
“锵!”两剑同时弹开。
饶盛奇手持三尺青锋剠在两柄剑的封架交叉点,手法的灵巧及拿捏的精准度实属一流,令人暗叫玄妙高招。
寇大开被震退五步方止,望著蒙面剑娘,露出一睑惊骇及羞愧神色,随即狼狈而退夺门而出,全场的观众报以耻笑收场。
剑娘对著饶盛奇冷笑道:
“这位公子内力强劲,剑法高超!怎么称呼您?是否与奴家以剑会友,或者有其他用意?”
饶盛奇报以不屑的口吻道:
“姑娘光凭高明剑法闯荡江湖就难逢敌手,又何必自甘堕落出卖色相?你我萍水相逢就不须套交情了,请你出招吧!”
剑娘蒙面头罩内的双眸精芒闪炽中透出一丝敬意,横剑倒握致敬礼,然後一剑缓缓刺出,宝剑节节寸进之中就如重复铸模般没有快慢轻重之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攻守兼备上乘剑法。
就在妖剑加速的一刹那间,饶盛奇以肉眼难察的惊人快剑直刺而出,磨擦空气如撕裂帛般“滋……滋……”作响,竟是剑尖对剑尖,爆出七点星花。
七点星花化成了七道细碎气旋,若箭矢疾射剑娘前胸七处大穴,双方不过两柄剑的间距,防不胜防,用招之巧妙令人惊绝,教人瞧得目瞪口呆,忘了喝采。
剑娘身穿的外袍突然如气囊般的膨胀起来,七道星芒气旋虽然刺破了鼓胀衣袍,却无法伤其分毫,
这种先天无形罡气假藉衣袍充气护体的功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令满座的人震撼不已。
剑娘横举妖剑在胸前圈圆划出凌厉劲道,立刻格开饶盛奇的宝剑,迫其暴退五尺;妖剑于画圆之间再度轻轻一挥,产生一股气旋吸力,若万斤巨石般压得饶盛奇采半跪姿态力挺,却仍力不从心地双腿颤抖。
周达时及刘胜看得心惊胆颤,因为在舞台上和大厅内并无凄厉剑气导引空气流窜;若是这种不合乎常态的事情发生,除非妖剑已臻至剑仙之流,方有这份能耐。但从任何角度去观察,根本不是!
李探花和任天娇继续展开灵眼观照,将真相瞧得一清二楚,原来还是妖剑魔尊将军的魂魄在作怪,它居然双臂暴长由上至下按住饶盛奇的左右肩膀,想压制他跪地求饶。
就在双方拉锯中,刘胜脸色沉重地招来随扈长梁铁志面授机宜,不一会儿功夫便遣走了另外两桌的贵客,静悄悄地鱼贯离去,大厅内只留主桌上的要角,以免等一会儿激战起来伤及无辜。
白芒一闪!李探花出手了。
一片磁盘旋飞过去,在饶盛奇的头顶三尺上划弧一旋,立即斩断了妖剑魔尊将军的双臂,凡夫俗子的肉眼是无法瞧见的。
饶盛奇顿感压力一轻,双手迅速握剑当刀欲凌空劈斩剑娘而去,却被眼前发生的状况给惊吓得立即收手,不知所措。
刘胜、周达时、黄义雄、梁铁志、阙玄湘五个人也为舞台上剑娘的变化震惊莫名。
原来剑娘的双臂有如从中折断般呈垂直角度,但苍白的双掌却紧握住妖剑不放,她剧痛凄厉地哀嚎回荡大厅。
伤及魔魂即是伤及墨茵的肉体,这是灵界定律。
饶盛奇英雄好汉一条,当然认为胜之不武,没有乘胜追击而错失良机,李探花也认定他侠义本性,才敢如此施为,要不然他突袭地杀了墨茵如何向墨家交待。
妖剑护柄上那颗红宝石霍然窜出红光,流转在墨茵的双臂上,片晌问双臂挺直完好如初,若魔幻般的奇异景象,让大家啧啧称怪。
蒙面墨茵似回魂般怯怯地脱口道:
“原来是李少侠才有这份‘通灵透体’的本事……墨茵实在有愧您的呵护,更有愧墨家祖训……”
任天娇心细如发,听出了话中含意,叹息道:
“墨姑娘爱上了淫魔妖剑实属不智!如不早日回头就有丧命之虞,况且另有一柄妖剑‘剑后’,为了争风吃醋会夺你性命,这是何苦来哉?”
墨茵低著螓首沉默不语,忽尔抬头口出男音,咆哮道:
“臭丫头!你也是魔门一份子,各人头上一片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竟敢管本魔尊的家务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李探花艺高人胆大,根本不理会妖剑,对著任天娇问道:
“阿娇!你怎会知道墨茵爱上这个淫鬼小丑?说不定她是被逼的?或者被洗脑了呢?”
任天娇抬著墨茵的痊愈双臂道:
“人、魔若有了合体之缘,才会气血相通,看她手臂完好如初就是证物,人间的爱欲情关很难突破,但凭这个色鬼瘪三竟敢觊觎我师父的美色,简直自不量力!”
李探花无奈地摩挲脸颊,叹道:
“我若拆散他们,岂不是棒打鸳鸯?不拆散他们,又如何对墨家交待?怎会偏偏爱上这种下三烂的淫鬼坏胚?”
一旁的刘胜惊讶问道:
“小神仙!人、鬼怎能联婚?若不营救墨茵,就如任姑娘所说的会有丧命之虞,先分开他们再劝她回头喽!”
李探花摇头轻叹一声道:
“刘侯爷有所不知!我的师尊曾论道‘无为而化’并不光指人世间,也包括了鬼、妖、魔、神一切生灵,所以当然能联婚,只要抛弃本位主义,互相体谅就成。”
这句无心的“无为而化”就透露出李探花的师尊是谁,其来龙去脉便全部泄露出来了。
妖剑剑体突然一颤,导致墨茵肉体吓得蹦跳起来,便结结巴巴惊慌道:
“你是……道尊‘老子’的徒弟!你不过弱冠之年,这怎么可能?‘老子’虽是魔门克星,但早已不管风尘俗事……怎会收你这种浪荡混混为徒?”
妖剑魔灵的丈二魂魄瞬间现身,一股阴风惨惨的气息笼罩著大厅,令人感觉背脊抽寒。
魔灵将军拳头大如酒坛,一声不响地朝李探花的肉身迅速轰出两拳,就如气团激射而出,刮得所有人等衣衫猎猎作响,声势惊人。
李探花忽尔举右手轻拍头顶的天灵盖,霍然冒出一位头戴金冠,身披金色胄甲战袍的战神灵体,足有二丈高,十分魁梧不凡,展开双臂掼伸手掌轻而易举地攫住魔灵将军的双拳,用力一折,迫其一脸惨绿地弯腰跪在地面,俯首无法动弹。
墨茵的身体也随之跪地不起。
李探花眉飞色舞道:
“如今你这个色鬼视墨茵为新宠‘剑妃’了,应该不会用她的肉体来威胁我了,合该是收拾你的时候!”
话毕,李探花的金刚战神灵体便将魔灵抛掷出去,墨茵的肉体也随之被抛出丈外,摔得十分狼狈。
墨茵翻个身,双手紧握妖剑,快如闪电掠过一丈间距,朝李探花直刺而来,打算让其一剑毙命。
李探花左手在舞台上迅速捡起饶盛奇所遗落的剑鞘,鞘口迎著妖剑直刺,便将妖剑剑刃收入剑鞘之内,右手施展“寸劲玄功”轻弹墨茵的手腕,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