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花微有倦容,笑道:
“剧兄弟分析得体,是有这种可能性,然而与我交锋的蒙面杀手其剑法、内力和战斗经验已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假如是剑魔第二代,必然会去挑战剑圣浮伯丘,为上一代雪耻,这说不定是一条线索。”
田乙易惊讶问道:
“李国师!在短短二十几年内,光是一本剑魔秘笈可能造就如此不平凡的绝世杀手吗?”
“是一桩无头公案!最后不了了之。”
柳夷吾却憨头憨脑直言无心道:
“哇塞!这么一来,那名施展‘凝气化丝’绝臻剑法的蒙面人,只剩下剑圣浮伯丘一人嫌疑最大!”
剧孟拍其肩膀取笑道:
“柳老弟!剑圣浮伯丘所以能够称圣,乃是以其‘日月经天’之精招剑法至太阳刚的气势取胜,怎能和至阴至柔的‘凝气化丝’相提并论?你未免太会胡猜了吧!”
剑梦仙好奇问道:
“这位侯天仪可有家室或者传人?”
田乙易摇头肯定道:
“他自命孤标傲世,性情云间独步!并无家室之累,但是否有传人就不得而知了。”
李探花抚腮微笑道:
“天心难料,世事难测!这种事很难说得准。但是蒙面杀手的口音故作沙哑,应该是怕人听出其真正身分,这一点颇耐人寻味!”
田乙易脸色骤变道:
“这么说,蒙面杀手听命于魔女霍因缘,很可能就窝藏于王府之内,如此看来,敌暗我明就大为不妙了!”
柳夷吾憨然打岔道:
“这还不简单?咱们一定打不过这二人联手,但主公和霍因缘曾是老相好,偷偷潜去王府问她不就结了?”
虽然是令人啼笑皆非又尴尬的讲法,也并无不可能,大家只有目询李探花怎么个答覆法。
李探花羞窘地摩挲双颊,望着柳夷吾笑骂道:
“他奶奶个熊!你若再揭我的疮疤,我就敲掉你的大门牙。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事你少出馊主意!”
柳夷吾一脸慌然紧捂住嘴巴,还真伯被敲掉门牙,令大家莞尔一笑,书房中严肃气氛顿时轻松多了。
户外忽然传来一声凤鸣求偶的异响,音律十分的低沉柔和,钻进耳鼓脉里,令人油然升起一股浑身舒畅而无法言喻的情愫震撼。
李探花又摩挲脸颊轻叹道:
“咱们泄漏了行踪,魔女已主动找上门来!尔等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暂待半炷香时间才能各自散去,以防不测!”
众人凝神戒备,唯有剑梦仙花容嗔怒并不理会警告,一马当先欲推门而出,只见人影一闪,她的双手便推在李探花宽厚的胸膛上,脸颊瞬间晕红,慌忙收手退回原处。
李探花随手掩门而去,一阵衣袂猎猎作响,人已去了大老远。
田乙易威严地喝住剑梦仙道:
“世侄女理应听话不可造次!若教李国师稍有一点分神,就会酿成致命大祸,成为千古罪人!”
剑梦仙羞愧地裣衽叙礼,轻声道:
“多谢世伯提醒!是我一时太冲动了。”
剧孟及柳夷吾也来劝阻,大家神色凝重的商议如何因应此事,唯恐一步棋走错而全盘皆输。
盏茶时间过后。
剑梦仙藉如厕离开,田乙易为防有失便叫柳夷吾暗中尾随而去,哪知去了老半天却仍不见他们回来。
田乙易和剧孟发觉不妙,忙沿线寻觅,见柳夷吾竟被点了穴道关进茅厕,气得直跳脚,赶紧解其穴道,兵分两路追赶而去。
第五集 九天清鸣 第五章 豹头魔刀魂
金阙前开二峰帐,银河倒桂三石梁。
香炉瀑布遥相望,回崖沓嶂凌苍苍。
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
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
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李探花掠出田园总管府,循着断断续续的凤鸣声直追,鸣声愈来愈响,表示魔女霍因缘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往南而行,不知不觉中已远离城嚣来到一处河畔,岸边密密的蓼草经风吹拂,翻起一片白茫茫花海,随风飘来阵阵橘柚花略带辛辣的清香气息,令李探花精神一振,极目眺望四周环境。
水波粼粼,烟水苍茫,江边一望楚长天,片帆烟际闪孤光,水光、烟影、孤帆映着日光而闪烁,景致如幻如梦。
李探花虽身处这般境遇,并没有被阵阵凤鸣求偶声掀起激烈的情感,反而平添一份淡淡的倜怅,因为感情世界毕竟虚幻,只怪造化弄人。
一条扁舟穿透水烟如梭似箭急驶而来。
舟前一名绿衣倩女戴一只白色面具,双眼微眯,噘嘴戏謔,显得天真无邪,舟尾一名黄衣倩女却戴黑色面具,双眼哭垂,鼻孔朝天,一副丑睑十分醒目。两女抛袖轰拍水面,浪花滚滚,乘风破浪快如浮光掠影而至,显示出两人的浑厚内力。
扁舟停靠岸畔,浪花亦歇,涟漪徐徐漾散开来。
舟前戴白色面具的倩女斥喝道:
“小神仙李探花!见了魔界公主座前黑、白令使,还不下跪恭迎大驾?本令使将教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李探花一眼就看穿其来历,扬声哈哈大笑道:
“你们两人下就是丫鬟燕翔和蝶舞吗?怎恁地在此装神弄鬼?唬别人还可以,想唬我,门都没有!”
舟后那戴着黑色哭丧面具的倩女香肩一颤,忸怩不安道:
“妹子啊!我就说小李神仙不信咱们这一套,你偏偏还要来出丑,若让公主知道,又惹来一番责骂。”
两女分别摘下黑、白面具藏于袖中,连袂飞掠上岸,朝李探花裣衽为礼,恭敬道:
“奴婢燕翔、蝶舞参见姑爷万安!”蝶舞生性俏皮,落落大方在前,燕翔个性含蓄娇柔于後,此刻两人同时以款款情深的眼神望着李探花。
李探花苦笑地作揖回礼道:
“莫叫我姑爷!今生今世我与你们家小姐八竿子都打不着一点,说不定她是个丑八怪,还比不上你们姊妹漂亮!”
燕翔及蝶舞本是情深意浓的眼神一敛,怱转惊骇恐慌地迅速环顾四周,提心吊胆轻声道:
“姑爷以后可别在公主面前夸咱们漂亮,要不然会被撕栏了脸,丢给那批禽兽玷污。。。。。。”
李探花双眼浮掠出一丝怜悯,安慰道:
“唉,她竟然魔性不改!依然这般残暴冷酷,视人命为无物,让我敬而远之。当年之所以逃离魔宫就是看不惯其所作所为!”
蝶舞慌然捂住双耳摇头晃脑不敢再听下去,燕翔吓得脸色苍白忙制止道:
“姑爷就饶了奴婢吧!咱们姊妹能服伺公主下凡尘已然心满意足,请不要旧事重提,让我们的贱命不保!”
李探花喟然长叹道:
“知道了!你们带路吧!我终要与她会个面,很多事情必须澄清,教其死了破镜重圆之心。”
蝶舞及燕翔花容肃然不敢多话,连袂来到岸畔挥袖拍出一股气劲便将停泊的扁舟给击得粉碎沉入江底。
燕翔檀唇哨音一响,长吟的声波吹拂水面漾起涟漪,片晌问,惊见三十丈外水中跃出三条大白豚互相追逐,转眼间已到江畔,娇啼几声浮出水面。
燕翔裣襟示礼嫣然道:“姑爷!请随奴婢来。”
话毕,燕翔及蝶舞掠上大白豚背部,李探花虽然讶异并不为奇,也随之跟上,各骑一豚飞掠而去。
三个人由运河转向大水渠,两侧岸边绿意盎然,愈走愈隐密便进入一处涵洞,水势汹涌有如断崖悬瀑般往无底洞急泄而去,显得一片黑暗,看似已到地头。
三个人跳上岸边,摸黑前进。
李探花暗叹此处工程浩大,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应有百年以上逐步经营,才能如此隐密。
黑暗中光线愈来愈亮,水势平静无波。
眼前的景致令李探花惊叹鬼斧神工,居然在水底山腹中凿出若皇宫般的空间,四面山壁一片片水晶如鱼鳞般地排列,不但透光,更可透视壁外鱼群成队觅食穿梭的景况,简直有若一座水晶龙宫。
蝶舞轻扯一下震惊莫名的李探花道:
“公主命奴婢带姑爷来到隐密住处,不怕泄漏地点,就表示尊重姑爷,毫不藏私,对您真是一片痴心。”
李探花扬起嘴角冷然道:
“尔等还不了解霍因缘的心机深沉十分毒辣吗?她若无万全准备也不会暴露这般隐密藏身处,此地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燕翔尴尬轻叹道:
“公主料事如神!就知晓您会说这种话,她说愈诡异神秘的空间,愈能引起您的探险兴趣。希冀藉此能找回您的一点真情真义,因为这里是你们的爱情小筑,两人的世界。”
蝶舞附和道:
“是呀!公主对姑爷可是朝思暮想,花了百年时间与金钱全心投入营建而成,您可别再做个负心汉、薄情郎了!”
李探花淡然自若道:
“唉!霍因缘若无吴王刘濞资助,哪来如此庞大的经费及人力?这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
燕翔和蝶舞脸色骤变不敢接话下去,两人太了解李探花是何等厉害,于观微知机里即能窥全貌,再罗嗦废话简直自取其辱。
三人步入一条狭窄深邃的密闭通道,在前方引路的燕翔忽然止步,打开平滑岸壁上一排暗格,暗格中透出强烈光线。
“请姑爷观看室内情形。”燕翔转头道。
李探花好奇心燃炽,贴睑从格中望去,燕翔及蝶系也随兴观望,只见室内装潢十分气派,居然是一间宽敞卧室。
室内一座看来非常舒适的大牙床上,一名垂暮老人居然赤身裸体平躺其上,一脸的鸡皮皱纹,脸颊瘦削不说,全身肌肤上长出黑斑,点点密布十分恶心,尤其是胯间那根生殖器不但短小而且萎靡不振,毫无生气。
老人身旁躺著一名赤裸的妙龄少女正在昏睡,浑身肌腻光滑颇富弹性,身段玲珑曼妙凹突有致,充满了青春气息。
老人的右手腕青筋浮突,扎有一管类似透明羊肠的细小管子,经过一件高悬床头好像漏斗的仪器,再延伸到一旁少女的手腕上刺穿而入。
老人的脸部上方有一个水晶透明罩覆面,鼻端上一阵阵的热气呼吸在水晶面罩内凝结水雾怱显怱敛,可见呼吸十分微弱,好像随时会断气的感觉。
少女的脸部直到颈端,却罩有一件四尺长宽三角水晶透明幕帷,其人虽然沉睡,然而呼吸急促使得三角水晶里面显现出一层薄雾般的水气,可见意识仍然清醒,
老人的面罩有一根管子与少女的三角水晶幕帷连接相通。
这般诡异景象,实在叫人纳闷。
一名华丽宫装盛服的少妇掩门入室。
她玉容虽然皎美,但双眸透出一股淫荡异采,令人觉得十分邪诡,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到老头子身侧,宽衣解带,身上衣物一件件滑落地面,独留一件透明薄纱亵衣包裹着上身。
她的双峰高挺,乳晕蔻豆突显,私处黑茸茸一片,如蚌阴门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她行为放荡地伸出右手,用一根食指去弹老人的萎缩生殖器,浪笑得老半天,戏謔道:
“等一会儿……这根小东西您可要补偿妾身!”语气居然十分高傲及不屑。
惊见她走至那昏睡少女的修长美腿前,双掌各抵住了涌泉穴,凝然真气沉喝一催,掌心红光流转地钻了进去。
只见少女裸体轻轻一颤,其手腕上剌人的那条细小羊肠管子居然窜出鲜血,快速流到那悬吊着有如漏斗般的仪器内,饱满后再缓缓导流入老人的体内。
少女光滑脂玉般的肌肤,逐渐失色苍白。
身处暗道中偷窥的李探花浓眉一蹙,双眼杀机浮现沉声道:
“这是魔界换血养生大法!太不人道了!”
一旁的蝶舞轻声道:
“姑爷,您可知道那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子是谁?”
“一定是魔门教徒!不是个好东西!”李探花气愤道。
燕翔抿嘴吃笑道:
“姑爷若想知道老头儿是谁,再看下去就明白了。”
老人全身黑色斑点,经少女鲜血输送後竟缓缓褪去,显出光泽红润的肤色。
裸体少女一阵抽搐颤抖,继而双腿突然一蹬,便香消玉殡了。
少妇抵住少女脚底的双掌瞬间捏个剑指,由上而下点在少女胸部、腹部、足三里及脚板底,再回指化掌凝劲拍在足底涌穴,手法俐落是名高手。
惊见罩在四尺长宽三角帷幕里的少女头颅,竟然从七窍中钻出袅袅淡薄的白烟,滚滚流窜迅速塞满水晶帷幕中,但逸不出三角水晶帷幕之外,只能从管子钻入老人的覆睑罩内,再钻进鼻孔内而隐。
李探花见况大吃一惊,怒目道:
“这是魔‘摄魂噬魄大’!将一个年轻灵魂的质量,化为能量转注于另一个人体内,令其增强青春气息,如此就能延年益寿不会衰老。”
燕翔讶异夸赞道:
“姑爷确实有通天测地本领!连这种魔界秘法,您都能知晓?无怪乎公主对您死心塌地不做第二人想。”
蝶舞得意不已道:
“咱们姊妹就是靠这种方法,才能让阳世问的肉体青春永驻,百来岁的老太婆仿佛十八岁姑娘般的漂亮。”
李探花沉默无语,双眼睿智异采频闪,好像在思索什么破绽,若是有办法破解,当然不会讲出来。
少妇取下老头子的脸上罩杯,只见他满脸的皱纹不见了,肤色光泽有如四十岁模样,尤其是胯下那根宝贝,居然坚挺壮长,他一脚踢翻身旁女尸,再强拉着少妇上牀,将头埋在丰胸里摩挲亲吻。
只听他居然撒娇道:
“天下间的女人,我看得上眼的有两位,最尊敬的是魔界公主,最爱的女人就是奶娘你了!”
少妇荡笑不已道:
“阿濞,痒死人了!快停嘴……”
室外密道中偷窥的李探花大惊失色,暗忖刘濞今年六十有二,他奶娘岂不八十多岁了?忍不住暗骂道:
“她奶奶个熊!竟然是吴王刘濞……还是个乱伦的可恶畜牲,简直太不可思议
了!”
室内刘濞用嘴遍尝少妇的胴体,色急微喘道:
“奶娘……快!快解孤王最难挨的‘圆月相思毒’……”
室内传出阵阵呓语淫荡声,不堪入耳。
李探花再也看不下去,自己曾受“圆月相思毒”之害,个中滋味当然最了解不过了,便转身愤恨道:
“霍因缘控制人的手段太过卑鄙无耻了!你们快带我去见她!”
三个人离开通道进入一间厅房,此处布置得十分华丽,犹如皇宫偏殿。
燕翔淡然一笑道:
“姑爷请暂息雷霆之怒!您可知咱们带您来观赏这一幕的目的吗?”
李探花全身一震,收敛气愤心态,恢复冷静,叹然道:
“唉!说不晓得是骗人的,至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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