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后对一护说:“噢,她问你是不是黑崎一护。”
“……这怎么可能啊,你正经一点啦。”
“哼。”继续翻白眼。
“…………”
最终有礼貌的好孩子一护无奈地对那个女孩子摇摇头,带着我穿过了那扇五彩缤纷的巨大的门。
我打开手机看看时间,也才七点左右而已。手机的壁纸已经换成了我和一护的第一张合影,看着一护在照片里一脸惊呆了的表情,我偷偷地弯起眼睛笑了一下。
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女孩子说了什么。
“你怎么又变高兴了,刚才不还在翻白眼的吗?”
“女人都是善变的!”
“我真没看出来你哪里女人了。”
“哼!不跟你这个小了我十个月的小弟弟一般见识。”
“……切。”
游乐园外的路笔直而寂静,漆黑的夜空下有白色的雪花在飘落,还有路灯昏黄的灯光。一边走一边看看沿途有没有空的的士,但是心里总觉得漏了什么。快点想起来啊这种忘了什么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忽然'每当柯南想起什么的时候都会有一道光贯穿他的头的那道光'贯穿了我的头。
“啊!”我右手握拳捶上左手心。
“怎么了?”
“我忘记魂的布偶了!”我竖起食指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喜欢的一章
☆、心中居住的另一半灵魂
我像往常一样做着那个梦。
急速上升的气流卷起我耳边的黑发,从眼角溢出的泪水来不及滑落就向上飘去,衬衫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我在深青色的深渊里飞速下坠。
强烈的失重感和下坠时的速度带来战栗和快乐。
一直这么坠落下去就好了。
但是地面近在眼前,身体发出警报拼命想要把我惊醒,终于在轰然落地的前一刻我挣扎着醒来了。
我坐了起来,全身都是冷汗。
一护几天前搬去了离我房间不远的客房。
本来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随时可以说话的人,啊啊,现在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感觉好撒比西呀。
我用手撑着下巴,无聊地忘向窗外。银色的月光穿过窗户落在咖啡色的实木地板上,围成一块长方形的发光区域。
“姐!优姐!”
“嗯?”我惊得抖了一抖,这个时候我房间里怎么还会有别人的声音?
我戴上我的三百度近视眼镜,看到有一个白色的小毛团在我明黄色的鸭绒被上跳呀跳的。
啊对了,魂在我的房间嘛。他今天下午说受不了和一护那个臭男生一个房间,就趁我不注意溜到我房间来了。
我右手握拳捶上左手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怎么啦?”
那天从游乐园回到家之后,苦于没有布偶的我和一护,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义魂丸塞进了小兔子的嘴里。而脱离身体的小兔子的灵魂被没有责任心的我放回竹林里了,希望上帝不要惩罚我阿门。
“我…我好像感觉到虚的灵压了!怎么办啊姐,我们孤儿寡母手无缚鸡之力啊姐!”魂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瞎蹦跶。
“卧槽,谁跟你孤儿寡母了!”我拎开他,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
刚说完希望上帝不要惩罚我怎么这么快就来天谴了啊我了个去,我内牛满面了。
扣纽扣的手有点抖,毕竟是第一次要和虚这种东西面对面。扣了半天才扣到胸口,越急越扣不上!
这时门无声地开了:“优!没事吧?”
被一护的声音又一吓,我手又一抖居然扣上了!
“啊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有礼貌的好孩子一护君脸红了。
我飞快地套上外套:“管不了这个了,我们快出去吧。”
“呃,你也要去吗?其实你不用去的,我会解决的。”
你以为我想去吗…
“这种'身边有巨大隐患但是当事人却不清不楚'的感觉我可一点都不喜欢,虽然我知道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把它们全灭,”我皱了下眉头,“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了解到它们的可怕性和真实性才好,不然很容易……”
温水煮青蛙井底之蛙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想尝试。
“嗨嗨,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再让你说下去天都要亮了。”
“一护,快一点!虚的灵压变近了!”小兔子猛地一跳砸在了一护后脑勺上。
“抓紧!”因为背后背着斩月大叔,一护只能将我打横抱起。
心跳啊紧张啊害怕啊什么的我看是平复不下来了,我搂紧一护的脖子:“嗯!”
从阳台跳出去,第一个落脚点在远处的路灯上。
我现在无比庆幸别墅小区的居住密度不大,至少每幢之间隔的距离够一护暴力的了。
“要尽量把破坏的影响降到最低。”我在一护的耳边说。
“啊。”他的声音混合着急速的风声在我耳旁飘过。
——就像那个梦。
一护停下的脚步终止了我出神,他把我放在林荫道的拐角处,自己向右走了出去。很近了,真的很近了,我可以清晰听到那只虚“咚、咚”的脚步声和嘶吼。
还有灵压,带着毫不掩饰的无限恶意的灵压。
啊啊,怎么办腿软了,我连走出去看一眼那个虚的样子的勇气和精力都没有了,果然'关键时刻掉链子'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掉光了叶子的树在道路两边歪歪扭扭地立着,即使有路灯,夜里看上去还是像张牙舞爪的恶魔——哦不对,这时代的恶魔是很英俊很万能的。
我靠着一棵大树,听到那只虚吃痛的吼声、打斗的声音、一护的“切”声……看漫画里一护对付那些杂碎不是都一刀毙命的吗?这次怎么用了这么久?
“没想到啊,这个连整都没有的世界居然有灵力这么强的人类。”一个巨大的阴影随着古怪的声音在我的右边出现。
还有一只!我瞪大了眼睛在原地,惊呆了。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我的尖叫声。
太突然了!
我真傻,真的!我单单知道有虚出现却不知道有几只!
我没有看它直接扭头就向左边跑去,越过它去向一护求助实在太不现实了,我只是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呀!八百米要靠红牛才能勉强及格的跑步垃圾!
对,因为我是个渣加垃圾,所以要跑过一只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慌不择路不看脚下的我被一块破石头绊倒了。
啊尼玛什么破小区,绿化搞这么好弄得这里到处都是石头烂泥有什么居心啊,害的我摔倒!
真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摔倒在地上的我用两只手臂撑起上半身,膝盖和大腿左侧都火辣辣地疼。
直面一只虚的视觉冲击比想象的要大的多的多,覆盖整个面部的骨质面具看上去非常坚硬,深蓝色和墨绿色相交的皮肤让人看了想呕吐,它的手臂比正常人类比例长出很多,就像一只没有毛的猿猴。
——真恶心。
我现在真的无比后悔刚才嫌麻烦没有带魂来,早知道就让魂用我的身体战斗,就算受伤也好过死掉。
它越走越近了啊一护你怎么这么慢呀快来啊混蛋我要死掉了!
爆它头啊卧槽!——我的里人格在内心大吼捶地。
卧槽你当我不想爆它头,我得有东西爆啊,枪呢,枪呢,我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就算是CS还配把匕首呢!
那只虚越来越近,带着倒刺的尾巴左右地甩。
最后它停下脚步,几乎到了我跟前,低下他覆满面具头看着我说:“真是美味的灵魂呀。”
呀个屁啊!闭嘴吧你,口臭都闻到了!
里?里你说话啊!拿什么爆它头啊!
“啊!”他蓝色皮肤绿色指甲的爪子伸了过来,我惊叫着挥开了它,结果重心不稳躺倒在了地上,后脑勺在地上磕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
“别挣扎了,那个死神已经被冬鲁德缠住了,你已经没有救星了咿哈哈哈哈哈!”我的眼前还是一片晕,所以没有看见它第二次伸过来的爪子,被一把掐住了脖子。
“呃!”它掐着我的脖子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眼前从冒金光变成发黑,呼吸困难,下颌被那只虚的手指卡住了,喉咙无比地痛,还想要呕吐:“咳!”
这下完了,一护你这个害人精。
手也没有力气,我觉得我开始翻白眼了,大脑因为缺氧开始晕眩,还能听到脖子里“喀拉喀拉”的声音。
听说这样死会伸出长长的舌头……
真要死了吗?
不是很想这么莫名其妙地死掉啊,这种理由,这种地点……
我为自己设计好,要在老死病死之前跳楼的,在感受过那种速度和气流之后再轰然落地,这才是我的死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指发麻导致触觉产生错觉,我觉得手里多了一个硬物。眼睛已经几乎看不到东西了,我干脆闭上眼睛紧了紧手,仔细感觉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动了动食指,触到了一个弯弯的东西——扳机。
哈哈,这下真的有东西可以爆它头了。
是你吧,里。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无论如何都谢谢你了,里!
平时吃饭的时候咬到一点舌头就会大声呼痛的我咬破舌尖,猛地睁大眼睛,抬起两手对准那只虚的面具按下扳机。
手中漆黑的双枪同时射出燃烧着的红色子弹,划出火焰一般长长的红色影子之后击碎了虚的面具。
我看着那虚逐渐分解成发光的蓝色灵子,最后消散不见。
把我伤成这样还有个这么美得收场,真是便宜你了。如果不是虚死了都直接灵子化,我一定把你吊起来鞭尸三百下,挖你眼珠,拔你舌头,切你四肢,割你下面……
失去支撑的我向下坠去。
啊,就跟梦里一样的感觉诶,要是能总是这么坠下去就好了。
可是这一次还是不能如我愿,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搂着一护的脖子一阵巨咳。
“对不起,我疏忽了。”一护棕色的眼睛直视着我,他很自责。
“咳咳咳…看了这么多漫画…咳咳…你还不知道你是个灾难多发体质吗?”
真是千钧一发啊……我看看手里的双枪,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这么灵异一把。我翘起左边嘴角,笑了一下,忽然突发奇想,恶作剧地握着其中一把枪,把它抵在一护的太阳穴上。
“这个是?”他很惊讶我什么时候多了两把枪。
其实我也很惊讶来着,安安稳稳地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觉得我的里人格有那么大本事可以脱离身体到体外变成两把枪:“我的另一半灵魂。”
“像井上和茶渡那样变化出来的武器?”
“就你这个扫把星,在你旁边的人没点武器什么的要怎么活啊~唔咳咳咳…”
“你少说点话啊!回去我帮你上药。”
“嗨——”我总是这样没好伤疤就忘了痛了……唉。
“啊对了,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你一开始帮我伪造的身份啊,中日交换生,还是学徒式的,我明天开始要跟着你爸爸工作了,做翻译。”
“给工资吗?”我推了推眼镜。
“当然了。”
我露出微笑:“哼。”
一护落在一根电线杆上停了脚步,转过脸盯着我:“你又有什么主意?”
远处的路灯也照不亮这么漆黑的夜,但是一护的眼睛却灼灼地闪着琥珀色的光泽。
离得太近,我把他的脸推回去又咳一下,说:“作为你给我带来麻烦的补偿,你发工资的时候要上交一半!”
“你真是太黑了,翻译的工资可是很高的。”
“你不交吗?”我又一次拿斜眼看他。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交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向XANXUS这个混蛋BOSS致敬
此乃威武霸气的二更——应某个英国回来的混蛋的要求
☆、痛苦的时刻
我以树懒的精神面貌又一次面对着我的班主任:手臂交叉着放在下巴下面,眼睛瞄向窗外,小幅度抖腿。
当然这一次不止我一个人了,全班都在用不同的表情面对着班主任,大部分人都在百无聊赖地抖腿——我们在开班会呢!
在寒假里开班会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如果你连这都不知道真是枉做了这么多年学生,在寒假里开班会就意味着寒假要结束了!
昨天班级层面的各种群里似乎所有人都复活了要出来吼一吼,我亲爱的笔记本'小花'一整天都在“滴滴滴”地响个不停。
吼来吼去无非是什么“哎呀马上就要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假期真的好空虚哦”和“天哪寒假作业我连碰都没碰”或者“谁谁谁我们好久不见了”。
谁想跟你们相见了啊见鬼去吧你们!
我不想上课我不想上课我不想上课我不想上课我真的不想上课!开学倒计时真是太痛苦了!
我现在很有冲动奔去校长室和于奶奶(作者的校长友情客串)打个商量,比如……上一天课休息一礼拜怎么样?
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唉…”我从下巴底下抽出一只手撑着腮帮子,惆怅地将头转向另一边,眼睛也跟着瞄向另一边的窗外。可怜我脆弱的脖子,它还没有好利索呢。
外面是几棵随处可见的光秃秃的树——总觉得冬天一到,所有的树都变成同一个品种的了。
真希望这个时候能来个人,像当初一护在高速公路旁跳栏杆那样跳到树上来给我解解闷啊。
但是不要说人了,连鸟都没有,外面那几条破树枝连动都不动。
真是气煞我也。
“唉…”我换了一只手,顺便把头转回最开始的那边。
威武的班主任在讲台上照着她的小本本噼里啪啦地读,讲台下面同学的视线几乎都盯在课桌抽屉里。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我很有兴致地看着别的同学抽屉里的东西,什么漫画小说手机模型ITOUCH应有尽有。还有在抽屉里补寒假作业的呢。
真让人手痒啊。
我也把两手伸进抽屉,一直伸到底,直到连同桌都看不见我的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