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刀看上去有点不祥呢……原来如此,你就是着了它的道才无视我的提醒吗?”阿文捏着下巴,一副仔细打量刀的模样,调侃的口吻却把土方噎住了。
“你……算了。”土方拿出打火机,想再点燃一支烟,忽然看见面前的黑发小姑娘掏出一张符咒贴在他的刀上,贴完之后还顶着一脸研究的表情:“竟然连那个贵族脸的符咒都没有用。”
土方嫌麻烦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试了所有方法都没有用,你以为一张符咒就能管用?”
“也是。”阿文想了想,掏出一把符咒塞到土方手里,拍拍他的肩,揶揄道:“这可是结野众首领出品的符咒,如果哪天这把刀里跑出什么美少女,你可要把持住啊多串先生~”眼看土方就要发飙,阿文出溜一下子窜出好远,原本乌云满布的心情也因为悲剧了一把土方而稍稍放晴。
土方看着手里一把符咒,想了想还是没扔,正当他揣符咒时,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呦,多串,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报酬的事情~”
切,又来了一个麻烦的人。土方在心里抱怨着,把万事屋三人带到了丸子店,亲自掏腰包请三人吃丸子。
“探访了所有神社佛庙,尝试了所有诵经念佛,最终还是没能把这把妖刀和自己分开,看来这刀的诅咒已经深入到我骨子里了,说不准哪天又会被妖刀给吞噬掉。”土方将蛋黄酱挤在丸子上,正要往嘴里送,就听到银时的回话:
“这样不也蛮好嘛,离不开身的妖刀,不就是所谓的人剑合一吗?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谢了。”土方站起身本打算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银时:“你之前问我,just we工厂有没有一个黑头发小姑娘,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银时耷拉着死鱼眼问道。
“根据你的回答,我决定是否跟你说实话。”
“啧,这话让银桑我说出来总觉得有点肉麻啊,她是我想来N发的——嗷!!!”银时被新八和神乐一脚踩到长凳底下。
“你好歹顾忌一下这里有小神乐在啊混蛋!!!”
“都怪银酱,我的心都不纯洁了阿鲁。”
“真是的,银桑我明明说的是实话啊。”好不容易爬起身,银时抓了抓自己毛茸茸的天然卷,似乎是在嫌麻烦,语气却很平淡,平淡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让人忽略语气里深藏的悲哀与温柔,平淡的仿佛他说的便是天经地义:“她是我一直想娶的人。”
土方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已经去世的冲田三叶。
相同的悲剧,还是不要重演了。
他掏出符咒,正是阿文之前塞给他的那一把,从中挑出一张,贴到银时毛茸茸的脑袋顶上:“送你了,如果哪天遇见一个红衣女鬼,可要把持住啊。”
“喂喂!”银时把脑袋上的符咒揭下来,暗红的瞳孔紧盯着土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叫吉田美和子,多余的不能跟你说,因为她的案底是封锁的,不过我想她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
……
银时让新八和神乐先回家,自己却跑到酒馆要了一桌子酒。
“呦,万事屋老板,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啊。”居酒屋店员熟络的跟银时打着招呼。
银时笑了笑,他单手执酒杯,红通通的死鱼眼里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暖与欣喜。
“啊,是不错,大概今夜会有一个好梦吧。”
小剧场:
【山崎的报告书】
吉田美和子是一个好人,不,或许应该叫她吉田文。报纸上所谓背叛什么的应该不可信,她说她只是看着面前有倒下的人,不能冷漠的无动于衷。所以她虽然曾经是攘夷志士,但是我却觉得她有着和万事屋旦那相同的灵魂。
——山崎退
土方怒气冲冲的将报告书拍到桌子上:“这是作文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训:久别重逢也不一定浪漫唯美
阿文坐在深山老林里的一颗大树上,用黑色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举着望远镜,像偷窥狂一样偷偷监视着冰天雪地里的仙望乡温泉旅馆,一边监视还一边打着哆嗦。
“里面全都是半透明,全·都·是半透明呜呜呜那个贵族脸混蛋!!!”
要说阿文为什么会监视仙望乡,这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
结野邸。
“什么?!!”阿文过于激动,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时差点把矮桌撞翻。“你不像这么好心的样子啊,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吧?”
“我明明是好心好意才送你温泉招待券,你不去就算了。”桔梗印桧扇遮住结野晴明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青色眼睛。他伸出手,想要把桌上的招待券收回,却被阿文瞬间捞走。“多谢多谢,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见阿文收下招待券,结野晴明眼中精光一闪,他合上扇子,敲了敲阿文肩膀:“之前忘记跟你说,这个温泉乡近年来灵压越来越高,我前些日子夜观星象,预测到这个温泉乡最近有暴走的迹象,是你该履行契约的时候了,吉田小姐。”不意外的看到阿文石化的表情,他勾起唇角,好心情的继续道:“关于刚刚你所说的,江户是否还有死而复生之人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结野众好了。努力工作吧~哦对了,我知道你有点怕鬼,不过没关系,遇到解决不了的鬼魂啊幽灵啊什么的,就用我教你的九字真言,哎呀呀克莉丝特的黑色星座占卜就要播出了,你要不要坐下来一起看?”正说着,结野晴明把电视打开。
“^_^坐在电视机旁水瓶座和天秤座的你们,对,就是差点掀翻桌子的你们,是不是被人坑了?没关系,虽然接下来你们还会继续被队友、被幼驯染、被所有人类或者非人类坑,但这并不代表你们要倒霉,相反,你们马上会很幸运的遇到你们最想见的人呦……”
坑爹的贵族脸混蛋!
阿文在心里默默流泪道。
同一时间,歌舞伎町一番街,银时倚在桌子后面的转椅里,他仰着头,没精打采的死鱼眼看着手里四张温泉乡招待券,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_=没问题吧,那个老太婆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啊……”
……
仙望乡所在的山区,冷风瑟瑟扫过脚下积雪,远方的天色极淡,被偶尔划过的飞鸟用翅膀割裂;连绵不尽的靛青色或灰白色的山峦,承接着望不到尽头的苍空之巅。
阿文一动不动的身体与仙望乡外的深色树干合为一体,她的气息太薄弱,若不是举着望远镜的那只手在微微发抖,根本就看不出这里藏着一个人。阿文另一只手摸到衣兜里的符咒和手枪,撇撇嘴,语气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安心:“我最想见的人才不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呢,他明明怕这些东西怕得要死,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哦,虽然现在我也怕得要死……”
“你最想见什么人?”
大树下突然出现空灵的女子声音,阿文吓得一头从树上栽下来,脑袋倒□□雪里。
“原来是灵啊,吓死我了,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阿文一边拍着身上和头发里的雪渣,一边从雪地里爬起来。灵是她来到这座山里时遇见的第一个鬼魂,当时是灵先开口跟她说的话,结果吓了她半死,差点就要把符咒往她脸上贴。
“我是幽灵,走路怎么可能会有声音。”半透明的白衣长发女子将一袋柿子花生扔给阿文:“给你带的食物吗,说起来,这些雪花在你身上果然没办法融化呢。”
“因为我是死人啊。”阿文接过花生。“多谢,不过你冒着风险给我送食物,你家老板娘发现会惩罚你的。”
“我可没见过哪个死人会吃东西。”灵抱着膝盖坐在阿文身旁:“没关系,老板娘如果发现了,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她,我不喜欢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喜欢旅馆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没见过会吃柿子花生的幽灵。”阿文随口吐槽一句,接着一针见血道:“就算不喜欢,也不忍心离开不是吗?”
灵没有说话,良久,她转头看着阿文,脸上如同平日一样面无表情:“你刚刚说最想见的人是谁,快说给我听听?”
“喂喂,一个幽灵这么八卦真的好吗?”阿文抽了抽眼角,额头挂了一排黑线。
“你不知道,幽灵的生活其实真的是乏善可陈,有时候需要点八卦调剂一下。”灵将半透明的脑袋凑到阿文鼻子前,显得鬼气森森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跟你说就是,你离我远一点,这样很吓人啊喂。”阿文身子往后仰了仰,揉了揉头发,有点伤脑筋的说道:“那个人是我理想中的炮|友,是我的【哔——】幻想对象……好啦好啦,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我其实是个正经人……好吧,他其实是我一直想要嫁的人。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个暖男吧,他有着红通通的死鱼眼,头发颜色很漂亮,是那种看上去脏兮兮其实很纯正很干净的银色——”
“哦,我知道了。”灵敲了一下手心:“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是旗木卡卡西吧!”她瞟了眼阿文侧戴的狐狸面具,一脸笃定道:“怪不得要戴这种样式的面具,跟卡卡西是一样的吧。”
“不,你误会了,得到这个面具其实是个意外,虽然卡卡西很帅,但是我说的不是——”
灵打断阿文的话,语气有些郑重:“刚刚在旅馆门前的山下面看见四位新客人,老板娘的注意力全被他们吸引了,我带你偷偷潜进去。”
“喂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我说的不是卡——”
“也不知道人类怎么会光顾这座幽灵旅馆,但愿他们现在还平安无事。”灵站起身:“走吧,希望你能给这座旅馆带来一些变化,让它恢复成从前的样子。”
“你果然只是想要八卦一下来调剂自己的生活吗混蛋,既然八卦就要八卦的彻底一点啊,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呢!”阿文抽了抽嘴角:“真是的,一个个都是不仔细听别人说话的家伙。”
阿文跟着灵来到一处墙壁前,她皱着眉问灵:“那个……从这里过去真的没问题吗,你可千万别坑我啊。”阿文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之前结野主播的占卜。
“没问题,这里清静,没人会注意你的。”灵穿墙而过。
阿文战战兢兢的爬上墙壁,墙壁里面什么都看不清,温泉的热气导致阿文的视野受阻,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就在她刚把身子从墙壁后面探出时,一只冰凉的手忽然从身后推了她一把,脚下一时没踩稳,阿文就这样倒栽进温泉里。
“扑通——!!!”
阿文落水瞬间溅起好几米的水花。
“这水花真漂亮,让我想起了那个跳水运动员托马斯·戴利。”灵从墙上幽幽飘下来,扔下一句话自己又飘走了。
“(╰_╯)#灵你个专业坑队友的——”话说到一半,阿文突然卡壳,透过腾腾的雾气和碎水晶一般的水花,她看见温泉边目瞪口呆的那个人,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银时和新八原本开开心心的泡着温泉,不知何时,温泉聚集了一群半透明,两个人在温泉里打着哆嗦,吓出一身冷汗。争执几句后,银时忽然按下新八的脑袋,导致新八不慎吸入幽灵而吾辈化。
“怎么办啊,我会被阿妙砍死的……”银时挂着两道宽面条泪,跟着吾辈化的新八走出温泉,正要往腰上系浴巾时,忽然听到“扑通”一声。
有人落水了?!!
“灵你个专业坑队友的——”
落水之人的声音听上去元气满满,却也熟悉的让他以为,这十年困扰他的噩梦都只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噩梦,而那些悲伤的难过的让人想要流泪的事情,一件也没发生。
银时瞬间转头。
“阿文……”除了叫出这个名字,他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随后他又忽然意识到,尼玛他的浴巾还没系上呢混蛋!!!
被看光了啊看光了!!!
阿文特别想掐死自己,原本这个时候她应该转身就跑,反正温泉里雾气腾腾,没准银时会认为自己是泡温泉太久出现了幻觉,结果看到银时衣衫不整的样子,她大脑一时短路,瞬间的反应不是转身就跑,而是捂眼睛。
蠢死了啊,真是蠢死了!!!
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跑不了了,不过还是不好意思睁开眼睛,她就这么站在波光粼粼的温泉中央,站在温暖的雾气中央,捂着眼睛一动也不动。银时隔水望着她,一瞬间,暗红的瞳孔仿佛划过万千道思绪,最后又重归于平静。
“走了哟,新八唧。”
阿文在水里站了良久,只听到银时招呼同伴离开的声音,原本捂眼睛的目的渐渐变成掩饰自己想哭的表情。
他那是在生气吧,生气到不想理她了吧。
忽然一只手压在阿文脑袋顶上,这只手的温度仿佛比周围的温泉水还要温暖,温暖了她这段日子踽踽独行的寂寞和寒冷。低沉的声音缓缓滑进她的耳朵里,听上去是那么那么的温柔。
银时勾着唇,语气里还带着点笑意。
“我说阿文啊,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养成了和自来也一样的习惯?”
温泉的热气袭上阿文的眼睛,两只黑莹莹的眼珠子如同被水洗过一样明亮,阿文想要笑,不知为何,话音开口却带上了哭腔,她抬头,将自己的手覆在银时压上她脑袋的那只温暖的手上。
银时听到她因为努力压抑哭腔而模糊的声音。
她说,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一训:分我一半子弹
“我回来了。”
“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银时挖着鼻孔,顶着一脸“不好好道歉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表情。
“银时,那个什么……”阿文略微腼腆有点羞涩的低下头,一只手捂住鼻子:“虽然你围了一条浴巾,但是能不能穿好衣服,你能把持得住,不见得我也……嗷——!!!”
阿文被银时敲了一记。
“先放过你,咱们秋后算账,要知道这段时间银桑我可是找你找了很久,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呢。”银时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