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放下后,阿文原本全身疼得要死,却还是笑得直打滚。
有一段时间,银时的电话原本挺频繁,却忽然杳无音讯了好多天。
“大概卷进什么事件里了吧。”井上安慰阿文道,不过阿文其实并没有太担心。银时总会把自己卷进事件最后搞得全身伤痕累累,不过就如同银时能够放心的让阿文跟着井上登上鬼兵队的船一样,他的身边也有一群靠得住的同伴。
虽然并没有太担心,不过还是会心疼。
***
“阿文,这几天无论怎样都不要出门,知道吗?”
阿文眨了眨眼睛:“春雨发生什么事了吗?”
“春雨上层最近可能要大幅度翻牌,神威被关进牢房,第七师团处境岌岌可危。”井上蹙着眉,看上去有点忧心:“因为春雨还用得着鬼兵队,我们作为鬼兵队带来的客人,目前还是安全的。不过高杉君既然要与第七师团联合,我们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危机。好在这个房间比较坚固,就算有人对付我们,一时半会也是进不来的。”
“嗯,那我就不出去好了。”阿文点了点头。“至于神威……那牢房连我都关不住,既然能关住他,就说明他那是装的。”
几日后春雨动乱,神威成了春雨的笨蛋提督。高杉果然是耍阴谋诡计的好手,红樱事件阿文跟高杉说过春雨和天道众的关联性,从那时起高杉就开始计划勾搭夜兔,让春雨上层大换血。如今这计划成功实施,她和井上的小日子又恢复了正常,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不要放弃治疗,是人生永恒的话题。
日子恢复正常后,来岛又子找过阿文一次。这小姑娘一脸别扭的跑到阿文病房,想让阿文跟她讲一讲她姐姐的事情。
“我不想听什么你亏欠她这样的话,我不是来听你忏悔的。”又子妹妹绷着个小脸,继续道:“她平日里会说什么样的话,她战斗的时候是不是飒爽英姿。我想听的是这些。”
“卫子她,和你一样。”阿文笑了笑,说:“你们很像,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所以想要知道她什么样子,仔细看一看自己就可以了。你如果足够了解自己,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定会让你看到她的影子。”
又子妹妹眼神晃了晃。
“她从前,总是会很高兴的说起你。”阿文说这句话时看着又子,可目光却有点遥远,让又子觉得,阿文看到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她。“每次她收到你母亲的来信,总是会很高兴对我说,我的妹妹如何如何,那种语气里的欣喜,我现在都记得。”
“你的姐姐,来岛卫子,是我坂田文,今生最敬佩的女子。”
又子妹妹离开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那背影让阿文觉得有点骄傲又有点落寞。
***
又子妹妹来过的当天晚上,阿文终于接到了银时的电话。
“你不会是在医院里吧?”阿文一针见血道。
“开什么玩笑,银桑我才没有在医院,银桑我现在是在家里呦家里!”银时反应有点激烈。
“哦,那让定春跟我打声招呼。”
“定春……定春被神乐带出去散步了。”
“这么晚散步?”阿文挑起尾音,故意用很疑惑的语气问道。
“银酱——”话筒对面忽然传来神乐模模糊糊的声音:“我好饿啊,能不能把你的病号餐吃掉?”
“你这个熊孩子!那是银桑我的病号……餐……呃,那个什么,阿文,我说的是冰好餐,就是只有用冰箱冻一冻才能吃的餐……”
“^_^呵呵。”
“不是,那个……好吧,我确实在医院,不是重伤,很快就能好。”银时在电话对面颓唐的捂住了脸。心里暗骂一句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接着语气有点夸张的对阿文说:“完全不用担心哦,银桑我的体质杠杠的。”银时想翘起大拇指来着,后来想到阿文根本看不见,就又把手放下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担心。”阿文翘起唇角,银时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把电话给小神乐,我跟她说几句话。”
电话传到神乐手里,小姑娘听到话筒里的阿文对她说:“干得不错,小神乐,回去后再给你加一箱醋昆布。”
不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怕神一样的队友倒戈到别人阵营后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
阿文的治疗进入最后阶段,正是疼得最厉害的时候,意外接到阿妙的电话。
“^_^阿文,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今晚我们本来好好的举办忘年会,结果你家那位喝醉了耍酒疯,把居酒屋给砸了。你们是夫妻,那么这修理费……”
阿文抽了抽嘴角:“我和银时实行的是分别财产制,他惹得祸你们找他处理吧。哦,对了,不用惯着他。”
“^_^好吧,那我们能不能戏弄一下他?”
“没问题,随便戏弄,只要最后给我留个活人就行。”
“这个……”阿妙迟疑了一下:“你确定?”
“我确定。”阿文淡定的点了点头。
接到这通电话第二天,阿文又接到了银时的电话。
“那个……阿文你治疗的怎么样?”银时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心虚。
“还好,阿馨姐说很快我就能回去了。”阿文并没有多想,因为心情不错,语气还有点兴奋:“我现在能呼吸了,体温也没那么低了,而且昨晚我尝出了草莓牛奶的味道呢,甜甜的真是久违了呢~~”
“呵……呵呵……是吗,真是太好了,那个,阿文咱不用着急啊,治好了先在外面玩一圈。银桑我给你掏旅费,虽然没什么钱,不过最近我没去打小钢珠@#¥%&*……”
“银桑你……没发烧吧。”阿文有点诧异,随即开玩笑道:“铁公鸡开始拔毛,这是有大事发生的节奏啊。”
“当当当然没发烧银桑我!!!”银时一着急,开始语无伦次:“不对不对,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就算发生什么,银桑我在你回来之前也会处理好的,一定会处理好的。”说完这句,银时就挂了电话。
这头,阿文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眨了眨眼睛,觉得银时的话太莫名其妙了;那头,背着一口袋南瓜的银时面对着即将入住六人的租房,把手机扔给房顶服部全藏后,捂住了脸。
“说什么以结婚为前提交往,我已经结过婚了啊。超出jump底线了喂,明年这个时候就要播别的动漫了啊。而且阿文怎么办,如果那姑娘知道的话会哭的吧,一定会哭的吧,银桑我不能再让那姑娘哭了啊!!!”银时觉得自己都快哭了。
“为了不伤害阿文小姐,这件事确实不能告诉她。”服部全藏煞有介事的说。
“可是以后怎么办?”
“就先告诉她们,阿文小姐把你甩了,你现在是自由身好了。”
“……”
***
阿文给结野主播打了个电话,得知最近江户没出什么大事。既然没出什么大事,正义呼唤着美女需要着的牛仔银时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总觉得银时要倒霉的节奏。
她蜷缩在被子里,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全身内脏器官仿佛都灼烧抽痛起来。井上给阿文擦着汗水,心里有点不忍。
“再坚持一下,还有最后一个步骤,这个步骤回地球做就行。”井上伸手拨了拨阿文额前被汗打湿的刘海。
“阿馨姐……”阿文的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最后一个步骤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到底是什么啊”
井上顿了顿,说:“需要一个人把自己一半的血分给你。”
阿文愣住,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虽然我没学过医,但是也知道,失血超过百分之三十就会休克,超过百分之五十,会有生命危险吧。”阿文抬头看着井上,眼里似乎有一丝乞求:“应该有其他办法吧,医院里不是都有血库吗?”
井上摇了摇头:“你的情况哪里是一般医学能解决的。你的身体虽然恢复了正常生理功能,但是由于体内缺血,而引起严重神经痛。失血百分之五十确实会有生命危险,但也不是全部都这样。你不能接受血库血,但是输给你血的人可以接受血库血。不过再怎样安全操作,输血的那个人肯定会有一些风险,毕竟溶血的情况在输血后还是经常会发生的。”
阿文沉默良久,最后对井上说:“那你先别告诉银时。告诉他的话,这输血的活儿肯定就成他的了。我回去后问问真选组,看有没有死刑犯什么的。”
“阿文,你太惯着银时君了。”井上有点不赞同:“而且银时君肯定不愿意你身体里流着死刑犯的血。”
“我不想看到他出一点意外。”
井上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好吧,我听你的。”
此时床头柜上的电脑忽然发出一声接收邮件的提示音,是一个视频文件,下面还伴着小神乐的一句话:
文酱,我和新八唧都觉得这件事情等你回来估计瞒不住你,你别太生气,银酱被我们整得很惨,估计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阿文在看视频的时候一直和平时一样笑得直打滚,可不知道为什么,井上就是觉得屋子里很冷。
作者有话要说: 电话小剧场1
“银桑我今天见到结野主播了哦~”
“嗯,然后呢?”
“我帮了她的忙啊,她家兄长大人可是很欢迎我入赘的哦,阿文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当结野家的女婿了哦~”
“银桑,咱家柜子里有个相册,你打开看看。”
“唔……咦咦咦为什么这么多结野主播的签名照片?!!银桑我那么拼命才搞到一个签名的说……咦,竟然还有你和结野主播的合照,不是吧,你什么时候比银桑我人脉还要广啊,其实这照片里是克拉拉和海蒂吧?”
“^_^谁是脏兮兮的海蒂啊。我和结野主播家挺熟的,你如果想入赘我刚好可以帮你说一说。”
“……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电话小剧场2
“你知道他们有多过分吗,辰马那家伙新年贺年片上竟然写【去年的大河剧演得《龙马》呢】!还有鬼兵队,那句【奇兵队在大河剧出场了呢】让银桑我很想撕掉啊喂!!!”
“你看到我的贺年卡了吗?”
“你也寄了吗?我看看,唔……【2015年的大河剧《花燃》主角是吉田文】……喂喂,能不能不要再提大河剧了喂,算了,新八唧,把这个拿去批量印刷寄给他们人手一份。”
新八:“【《银魂》没能搭上大河剧】……银桑,这样真的可以吗?”
☆、第八十一训:带你装逼带你飞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祝大家羊年一切顺顺利利~
从长谷川那里得知了“某个”消息的银时大受刺激,为了忘记“这个”事情,他在居酒屋喝了个大醉,直到店家打烊才摇摇晃晃踉踉跄跄的走出来。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这话诚然不假,甫一出居酒屋的门,银时就觉察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长期战场训练出来的直觉即使在醉后依旧发挥着作用,银时瞬间拔刀转身,刀尖指向跟踪人的脖颈。
晚间的凉风吹开月亮上微微翻卷的云层,淡淡的光投下来。映入银时眼帘的是一名身穿深支子色和服、围着红围巾的黑发姑娘。
“果然是银时,这么快就发现我了,原本我还想来个偷袭什么的。”黑发姑娘歪歪头,笑道。
“阿……阿文啊。”银时把洞爷湖收起来,他本来想说点类似于“欢迎回来”之类的,可话到嘴边却又吐不出来了。
“走吧。”阿文走上前几步,扶住摇摇晃晃的银时。“这么晚了,该回家了。”
“阿文……”银时小声唤了一句,他有点摸不清阿文此时的心情。
“其实这件事我也算不小心推波助澜了一把,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暗爽还是该心疼。”阿文忽然偏过头问银时:“呐,银时,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
“喝醉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阿文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喝醉过,从来没有,因为就算想醉,最后也是越喝越清醒。这点应该是随我爸,他也是千杯不醉的量。”
“你想要喝醉吗?”银时脸上没什么表情,死鱼眼没精打采的看着前面的路:“不是什么好感觉。会头晕恶心呕吐,也会忽然缺少很多不应该遗忘的记忆,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能暂时忘记一些怎样都不想回忆起的不愉快吧,可就算是暂时忘记这些不愉快,在醒来后也会加倍的找回来。”
“那么,为了忘记和长谷川先生的事情,你还会去喝酒吗?”阿文笑眯眯问道。
“……别再提这件事了。”银时面无表情的刚说完这句话,又忍不住要吐出来。
随便找了个墙角,银时弯着腰吐啊吐,阿文一脸嫌弃的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在银时的后背拍啊拍。“其实……我觉得以长谷川先生经常来万事屋翻食物的尿性,他没准是唬弄你玩的。”阿文略微迟疑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一只手捂住口鼻,声音听上去有点闷闷的。
银时刷的一下子回头,红通通的瞳孔使劲的盯着阿文,那样子仿佛在说:是真的吗?快告诉银桑我你说的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阿文有点不确定的反问。
银时再次转过头大吐特吐。
阿文叹了口气,手顿了顿,从银时后背移到他毛茸茸的卷发上,轻轻揉了揉。
终于摸到了啊终于摸到了,果然好软好Q好颜艺!怀揣着一腔莫名其妙的满足感,阿文弯了弯唇角:“银桑,我呢,是千杯不醉的量,你呢,酒量不好,还容易喝断片儿,就这一点来看,我们是不是挺配的?所以啊,以后你不会再担心了。你喝醉了,我会扶你回家;你喝的不能走路了,我就背你回来;你喝断片儿了,所有事情我会替你记着。”
“你记着,银时,你的伤痛你的不愉快,还有你的所有噩梦,我想帮你承担。”
“因为我回来了。”
银时弯着腰背对阿文沉默良久,直到阿文以为银时是不是就这样站着睡着了,他才将手覆在脸上,唇角微微挑起,低低的笑声消散在夜晚微冷的空气里。
“阿文,银桑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吧。男人啊,是不能惯着的。”银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