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铜尸铁臂盛华阳倒在地上,眼前字秋生和高家都是强敌,得罪哪一方都是不妥,自己何去何从,一时拿不定主意。
判官铁笔盛华轩扶起盛华昌和盛华阳,铜尸铁臂盛华阳挥舞着铁臂还要相斗。南海仙翁道:“字大侠,不知因何事来到洛阳?”铁刀手黄典道:“笑话,难道字大侠有什么事还要通知你不成。”字秋生知道黄典有意挑拨,但又不愿反驳,好象自己惧怕他南海派似的。杨露蝉来到高轩竹身旁,说道:“怎么走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你在那我早就走了,我最不喜那个老婆子挠耳根子。”高轩竹笑道:“还说呢?我们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你,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杨露蝉用手去抓高轩竹的脸,道:“看我不把你个死妮子嘴撕烂了,枉我待你那么好,找到了相好的就把我忘了。”韩飞见字秋生不动,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慢慢后退来到杨露蝉和高轩竹身旁向杨露蝉道:“多谢姐姐的两个水壶。”杨露蝉道:“什么水壶,以后可不要再提,我哪能做那种事。”韩飞笑着不再言语。
判官铁笔见字秋生傲慢之极,心中恼怒,铁笔一涮点向字秋生天灵穴。字秋生身后的赤脚神行花仙子阮真道:“师哥,把他交给我了。小子,上次的奇耻大辱,今日我一定要讨回来。”判官铁笔哈哈怪笑间使出了两招却没有碰到字秋生衣襟,心惊这老贼功夫是了得。花仙子此时已转到他的左侧,右手探出,抓向判官铁笔抓笔的手,判官铁笔笔尖回舞,扫向花仙子的上盘,花仙子行事奇特不避不躲跟着笔跑了起来,誓要跟判官铁笔比一比是自己的腿快还是他的笔快。判官铁笔眉角含笑,哗地一声响铁笔头突然飞出,速度奇快,阮真名叫“花仙子”确如花中仙子,足下一踏竟起来一丈多高,躲过笔头。
一枝笔江九海此时躺在竹榻之上,他越看越是心惊,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他与判官铁笔盛华轩动过手,那次他就发现他们使得同是“三十三路翻天笔”,今日见判官铁笔和花仙子相斗,使得笔法似乎要强于自己,有几笔从没有见过。自家单传的“三十三路翻天笔”外人如何会使且又比自己强,莫不是江家先辈跟人家学的,想到这里后背、手心、脚心也都渗出汗来。
判官铁笔铁笔笔头飞出,铁笔变成了流星锤,铁链长三尺,舞起来虎虎生风,只见铁色不见如何使招。花仙子胜似闲庭信步,快行闪躲之间又能攻出几招。判官铁笔远了用笔头近了用笔杆,流星锤法之间又套有棍法,只是二十几招过了没有碰到花仙子一根毫发,心中起急。忽地,花仙子跃到跟前,右手拳打向判官铁笔面门,判官铁笔上手回收,下手将笔杆撞向花仙子拳峰,铁笔头回转判官铁笔缩头让过也打向花仙子。
花仙子左脚一踏仰身躲过笔头,银光一闪手中多了一柄短刀截向判官铁笔手腕。判官铁笔收腕铁笔回弹,侧身躲过打向花仙子。花仙子足下一踏腾空飞起,突觉脑后生风低头让过,侧脸一瞧间三枚铁莲子飞到,花仙子轻功不凡,身子在空中连踏两步,铁莲子竟没落到地上。刚刚落地五枚铁莲子又至,分别打向左右肩膀,头顶,后心和下阴,花仙子斜身让过二枚,用短刀拨落二枚然后横向当作拍子击向一枚铁莲子,同时右臂一麻铁刀落地。“啊!”地一声财魔倒地,原来打回去的铁莲子正中财魔胸口。
字秋生哈哈笑道:“好一个六朵莲花,南海派竟有这样的暗器高手。”花仙子感到麻痒难挡痛苦道:“大哥,这暗器上有毒。”字秋生也不理睬。那边财魔服了解药。南海仙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托在手中道:“南海派和井教同在南海又都是武林一脉,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是解药。”字秋生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意思是瞧不起你们井教,两人比试他却突施冷箭伤了人,还在这里假仁假义给你解药,天下竟有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南海仙翁看说话的是个小姑娘,开口道:“小姑娘不要乱讲话。”三枚铁莲子打来,韩飞巨阕剑将三枚铁莲子打落。说话的正是聂小妹,此时花容失色仍轻轻一笑道:“怎么叫我说中你的心思了吧!你知道我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井教的名声大,不过你错打了算盘,有人保护我。”
南海仙翁偷袭没有得手已然折了颜面,被一个小姑娘抢白的无话可说,南海派二当家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手一动又是六枚铁莲子打出,正是刚才伤花仙子阮真的六朵莲花,五枚再前一枚在后。
衣衫一闪,字秋生拦在聂小妹身前,衣袖一晃将六枚铁莲子罩在袖中,轻轻一抖六枚铁莲子又飞向南海仙翁,他要将花仙子的面子找回来。南海仙翁见铁莲子飞回来,心想自己的东西当然要收回来,探出二指接住一枚,忽感手指一热知道字秋生用上了上乘内力,铁拐一拄躲过其余五枚,同时将一粒解药在转身时放入口中。字秋生道:“南海派竟用这种雕虫小技,埋没了南海一带练武人的名声。”花仙子阮真此时脸色昏黑,一条右臂粗了一圈,黑似锅底。
字秋生走到花仙子身前,花仙子道:“大哥。”字秋生铁剑一闪硬是将花仙子右臂齐肩斩断。众人都是一惊,这七星剑客真是怪的邪乎。花仙子哇哇怪叫,字秋生从怀中取出刀伤药给花仙子敷到断臂处。一边上药一边道:“我们井教的不应该这样无能。”花仙子咬牙道:“大哥,对不起。”
铜尸铁臂盛华阳听字秋生似在贬低南海派,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挥着铁臂猛地砸向字秋生。字秋生轻抬猿臂,铜尸铁臂被打出一丈开外。铜尸铁臂好象没有受伤似的,爬起来又要攻上,南海仙翁一把按住他,同时阻止判官铁笔盛华轩和日进斗金盛华昌二人,看着字秋生道:“字秋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伤了我的两个兄弟,我伤了你的师弟,我现在有要事不跟你计较,我们的事回南海后再算。”
一名女子哈哈笑道:“你是要跟我算了?”南海仙翁一看道:“你倒是识趣,快把玉佛交出来,要不然我叫你死无全尸。”那女子道:“你们南海派真是小气,不就是一个玉佛吗?值得你们追我这么久。”南海仙翁咬牙切齿道:“那是我们南海派的镇派至宝,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让你来偷的?”那女子道:“这话说的真不好听,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肉人一个姑娘。要问是谁叫我来偷的,那你得问你们的老大了?我看你也年龄不小了,不要张嘴偷,闭嘴偷的,多难听呀!我看这个玉佛挺好玩,拿来玩几天而已,过几天我玩腻了,碰上我心情好也许会还给你的。”
字秋生知道南海派有三件镇派至宝,“金顶玉佛”、“南海令”、“亡灵书”。尤以“金顶玉佛”为最,是南海派派主的信物,不知怎会落到这个小姑娘手中。仔细看这位姑娘,一身粉红色的彩衣,黑发似瀑,刘海随风飞舞,眉清目秀,仙女下凡一般。院中高轩竹清秀恬静,举止文雅;聂小妹春guang灿烂,天真无邪;聂思雨高雅端庄,成熟贤良;这位姑娘清雅之间透着灵气,百花之中的牡丹,看过叫人不能忘怀。忽然间想起刚才从自己剑下逃脱的……
聂小妹道:“这位姐姐,不要听这些狗乱吠。”南海仙翁见字秋生没有言语,心想少了一个后患可以专心对付这个丫头,知道杨露蝉功夫了得,喝道:“大胆小贼,众兄弟一起将她拿下。”南海二魔和盛氏四兄弟一起攻向杨露蝉。字秋生心中好笑,南海派真是一群废物,一个小姑娘要成名的六人去打。两招过后字秋生心中一惊,这粉衣女子的功夫好生了得,只是看不出门派。比他更加心惊的是高文昌,这位姑娘的武功路数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看她年纪会有这种功夫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日进斗金盛华昌铁斗罩向杨露蝉头顶,判官铁笔盛华轩直刺杨露蝉腰间。韩飞手提巨阕剑大喝一声道:“六个人打一位姑娘,有失江湖公允。”飞身纵来,铜尸铁臂和鬼魔二人折回挡在韩飞身前。聂思雨一领高文昌道:“我们也去帮忙。”高文昌看着妻子道:“我看用不着我们帮忙。”聂思雨生性急噪但对于这位夫君却是言听计从,知道他又看出了门道。
韩飞与铜尸铁臂和鬼魔战在一处,铜尸铁臂受伤不浅,臂招缓慢但玩命的打法韩飞也不敢贸然进攻,倒是鬼魔一根哭丧棒虎虎生风。韩飞使出“鸳鸯剑”,方才与字秋生一战经高文昌提示,此时对鸳鸯剑已经有了另一番理解。手中使的巨阕剑虽是宝刃,可哭丧棒和铁臂都是刚猛粗硬之物,不敢硬杀硬砍,只得寻空当出击,以免伤了宝刃。
韩飞习“鸳鸯剑”不过月余,虽有所领悟但终不熟练并未入化境。铜尸铁臂天下少有的玩命打法,饶是高文昌也只能跟他打成平手,何况又加上一个形同鬼魅的鬼魔,战了五个回合剑花一转使出家传绝学“白猿剑”。忽地,铜尸铁臂铁臂砸向韩飞,韩飞一招“横江飞渡”闪身躲过,巨阕剑顺着铁臂扫向铜尸铁臂的手指,剑出之间忽觉脑后生风,知道鬼魔哭丧棒扫到忙回剑斜刺。
突然间有人道:“鬼魔看暗器。”鬼魔忙乱中发现左方有东西飞来,有了刚才字疯子的经历怕是水壶,身子矮身躲过,仔细一看是半块砖头且准头极差,离自己两丈以外,虚惊一场。身子刚刚站起又有东西飞到,鬼魔心里偷笑,这种手法还想伤我,真是痴人说梦。不再顾及连连攻上,战了两个回合,又有人道:“鬼魔看暗器。”鬼魔哪里还能再着道,嘿笑一下这才发现左首一物飞来只有寸余,躲闪已经不能挥棒打去,“嘭!”地一声热水溅了鬼魔一身,棒打到的正是一个水壶,鬼魔浑身被烫得没有完肤。
韩飞见有机可乘一剑点到,鬼魔顾不得烫热滚地而逃,滚出五米开外挣扎着站起,左襟被巨阕剑划开,一条白线在肚皮上,转眼间泛出红色。鬼魔支着牙痛苦得不行,耳中听有人道:“怎么样?滋味挺好吧!”他一看正是自己抓到过的聂小妹,心中好怒,捡起地上的破壶打向她,高文昌上前接住。
杨露蝉战南海派四人,欢笑之间也不还手只在四人之间游走,轻摆腰肢,招摇过市。日进斗金盛华昌气得直翻白眼,铁斗猛挥却始终碰不到杨露蝉半点衣襟。南海仙翁斗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这个女子的门派、宗室,她步履轻盈犹如戏耍孩童一般,知道这样下去不会占到半点便宜。突然他道;“华昌攻头顶,华轩守中盘,财儿攻下盘。”三人依言而动,他在外面适机攻上,登时杨露蝉收敛了许多,可仍是闪转腾挪,不取兵刃。
鬼魔将腰带紧束了一下,骂了几句又攻上来。铜尸铁臂此时已经中了韩飞两剑仍是猛挥猛打,鬼魔上来就是两记狠招“无常索命”、“吹天唤地”。韩飞避重就轻,剑走上盘,突然“嘭!”地一声,鬼魔的哭丧棒突然炸裂开来,喷出许多白色的粉末。高文昌大叫一声“不好。”飞身奔来,韩飞闻到一股香气,身子一软没了知觉,铜尸铁臂举起铁臂面目狰狞砸向韩飞。高轩竹头一沉差点昏死过去,身子一斜靠在聂小妹身上,聂小妹将手中的水壶掷向铜尸铁臂,只是飞到半路就落了地,不知是她的力气不够还是吓得麻了手。
粉光一闪,铜尸铁臂举着铁臂怔怔发呆,地上已经没了韩飞而且鼻子出奇地凉,用手一摸竟掉了下来,他急忙拿回去贴上却哪里能够。
15、第十三章 七星借剑(中)
杨露蝉此时已经握剑在手,剑长二尺三寸,剑身通体红色像是被图上了一层血,小巧玲珑,鲜艳而寒气迫人。她纤弱的身体拖着韩飞,鬼魔哭丧棒挥向她,高文昌箭步来到跟前,由于手中没有兵刃只得施展拳脚迎了鬼魔三招,盛氏四兄弟也纷纷攻了过来。红光一闪,杨露蝉将韩飞放到聂思雨跟前翻身回来接住四人,笑道:“这位大侠,将这些饿狗交给我吧!”高文昌找个破绽躲了开去,鬼魔不去追他也向杨露蝉攻来。杨露蝉红剑翻飞,忽地眼前又多了一个怪物,眼睛下面是两个黑洞,流着的血一滴一滴地顺着脸颊滴到地上,十分地恐怖。
高轩竹在聂小妹的忙乱下渐渐苏醒过来。聂小妹道:“他不会有事的。”高轩竹道:“是吗?”站在一旁的苗英看着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伸手襄助。两人来到韩飞身旁,家人已经抬来一架软床,高轩竹泪眼婆娑,聂小妹收了往日的笑容满脸冰霜。黄典道:“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聂思雨翻开韩飞眼皮看看,然后看他的舌根道:“依我看只是一般的毒。”高文昌道:“那就好,你敢不敢肯定呀!”聂思雨道:“好像又不像,有些奇怪,一般这种手法多半是迷药,把人迷倒后动手把人杀死,但时间不会太长,一刻钟左右就能醒过来。”黄典道:“是不是跟上次水井中下的毒是一样的?不都是他下的吗?”高文昌道:“不会是的,要不当初他们就不用往井里下毒了。”聂思雨道:“那怎么办?”高文昌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从鬼魔那要解药了。二十年前的仇还没有报呢,这下一并讨回来。”
南海派六人共战杨露蝉,三十多回合没有战下,反倒六人中除了南海仙翁和判官铁笔没有中剑,其余四人都中了一两剑,只是南海派众人强悍,无所畏惧各自硬撑着,连花仙子看了也是心寒。南海仙翁仰天一呼,南海六人改变了打法,判官铁笔在几人中功夫最强攻前方,日进斗金攻右,铜尸铁臂攻左,鬼魔功夫最弱攻后方,南海仙翁和财魔在外面游走,高文昌一看便知,这是南海派演练的一种阵法。
杨露蝉艺高人胆大,看着眼前几人笑着柔声道:“这样就能把姑奶奶怎么着了吗?”南海仙翁狠狠道:“少要嘴硬,赶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要你性命。”杨露蝉道:“那就来吧!”话音刚落,一颗铁莲子飞到忙闪身躲过,左方一个大铁斗罩来,前方铁笔点向胸穴,脚下连动,闪身踱步间一个大元宝迎面飞到。此时天神也逃脱不了,可惜他们遇到的不是天神而是杨露蝉,只见她吸胸贴背顺着铁斗臂向上飞出,铁笔尖从她鼻尖滑下,扫倒了三根寒毛。飞到半空中铁臂五指抓来,同时三颗铁莲子袭后,空中飞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