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桓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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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桓侠影-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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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方方避也不避一味向前急冲。车晓雪这剑要是刺到盛方方,盛方方哪里还有命在,可盛方方感到剑风迫体硬是不避,她知道“太清老叟”楼易不会给车晓雪这个机会的。
果然,车晓雪的剑刚刺到盛方方的衣襟,突然斜刺里一剑正架开车晓雪的剑,剑光一闪剑顺势向她扫来,快似黑夜闪电。车晓雪吃惊不小,急忙闪身躲过,老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道,也不在意,剑花一转挥剑攻上。
盛方方搜寻着父亲的身影,远远望见山顶那熟悉的身形,一种慧心的喜悦游遍全身,发足狂奔直奔山顶。盛氏五兄弟正与真如、白须老者斗得正欢,双方势均力敌,不分伯仲。盛氏五兄弟几乎都受了伤,但盛氏独有的玩命打法也让两位江湖上第一大帮的绝世高手头痛不已,盛华亭铁尺金勾上下翻飞主攻白须老者,盛华阳、盛华昌、盛华轩三人力战真如,四人相互依存,互为犄角,盛华星犹如鬼魅一样在外面游走,暗器翻飞,使人防不胜防。
盛方方来到几人跟前,望着父亲霹雳啪嚓落下几滴泪来,她见双方虽然打成平手,但时间一长父亲他们必会吃亏。刚想开口唤父亲,可转念一想,高手过招命悬一线,自己这样一呼父亲一分神只怕会有不测。一舞手中长剑加入战团,她并不帮助某一方,只是阻挡两方的进攻。盛方方动手的一瞬间,盛华亭就看见了她,动情道:“方方,果真是你吗?”一分神差点中了白须老者的剑,盛华亭知道是白须老者手下留情,若是剑在前进一寸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盛华亭见到女儿哪里还有心情再斗下去,铁尺金勾紧守门户,提高声音道:“方方,这里太危险,赶紧离开。”盛方方道:“爹爹,当年是二叔骗我喝了迷药,后来幸好被苗人救了,如今剑圣宫大事已去,你们不要再打了。两位老人家,我爹爹只是被车西北他们利用了,还请你们放过我们。”真如性子虽然烈但经不起别人说好话,剑速登时慢了下来。
这时一条拐杖猛地扎向盛方方后脑,速度其快不容闪躲,盛方方只感觉脑后生风,后面也没有敌人呀!有谁会对她下此狠手?这人正是她的二叔“南海仙翁”盛华星,盛华星看到盛方方就知道不妙。当年是他暗中勾结车西北迷倒了盛方方,用盛方方来要挟盛华亭,不想被盛方方莫名其妙地逃脱了,事情已经败露他知道盛华亭是不会放过他的。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盛方方,然后在依靠车西北收拾了南海派,所以他才突袭盛方方。
千钧一发之际,白须老者的剑正击到盛华星的手腕上,盛华星一哆嗦,铁杖偏离寸许没有打到盛方方。盛华亭听女儿的言语,见盛华星对方方下毒手,心下已经明白大半,铁尺斜着劈向盛华星。盛华亭情急之下使出这招迅猛之极,不偏不倚正击中盛华星肩膀,盛华星痛得大叫一声,扔了手中的铁杖。盛华亭上前一步道:“老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盛华星眼望前天痛嚎了一阵,他道:“没有什么可说的,胜者王侯败者寇,我知道你们下不了手,我自己来。”说完用好手一招“大力金刚手”击向头顶,当场脑浆迸裂而亡。
白须老者不关心盛华星的生死,见纪少通被白幽灵率领的幽灵教围攻,想去助师弟一臂之力,忽然一阵香气飘来,直入人的心脾,心神一荡,眼前出现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白须老者眯起眼睛道:“好香呀!生色犬马,温柔之乡也不过如此。”真如感到一股香暖的热浪扑面而来,厉声道:“好孽障,世间女子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一抖手中剑抢在白须老者前面,白须老者嬉笑道:“你为何要在我的前面,我倒要看看她们是什么模样。”真如骂道:“老不死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妩媚的笑声过后,一个似蜜的声音道:“长的这样丑,哪里会有男人喜欢你,要是换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真如气急败坏了,她哪里允许有人在她心爱人面前说她丑,宝剑挥舞,不见太阳只见剑光。滴血一枝花刘氏姐妹行走江湖靠得是射神大法,专门对付男人,对付女子却没有太好的办法,何况是真如这等江湖一流高手女子。
真如剑光一划,刘凤就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出五招自己和妹妹就得双双毙命。她喊道:“这老婆子太厉害,赶快帮忙。”两人身旁蓝衣女子蔚空正与少林的两名高僧打斗,她本瞧不起刘氏兄妹,可如今强敌在眼前,犹不得她愿不愿意,迫开两个和尚,手中剑点向真如后肩。真如恨不得一剑解决了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婆娘,可这两个女子也不是泛泛之辈,两剑没有碰到对方的衣襟,忽觉身后剑风袭背,知道功夫不弱,只得回剑抵挡。接剑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俊俏女子,真如道:“车西北从哪里能来这么多的女人,看我今天不杀他个干净。”
白须老者道:“让我来陪你们玩玩。”身子一挺来在滴血一枝花刘氏姐妹跟前。刘仪眼带淫勾直射走了白须老者两魂五魄,刘凤手中花在白须老者面前一挥,白须老者登时有耳晕目眩之感,刘仪手掌一举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是手却没有力气打下去,手臂被白须老者擒了正着,白须老者道:“好滑嫩的胳膊呀!真让人陶醉。”刘凤猛地从后面击向白须老者的后脑,不想手到中途也被白须老者擒了,白须老者道:“常听说滴血一枝花杀人于无形,我原是不信,今日见了果真是别开生面,你们要是在活在世上,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男人种的你们的毒害,今天我做回好人,超度你们。”手上加劲,两人手腕当即折断。
真如见了喜道:“老东西,赶紧撒开手,等我收拾了这个,再把她们的脸划花了,看她们还拿什么卖骚。”滴血一枝花刘氏姐妹此时已蹲坐在地上,花容之上泣涕涟洏,听真如一言直吓得浑身颤栗。白须老者道:“老婆子,你怎么这样凶狠,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子,如果在脸上划了道道,岂不是要人家的命吗?”这当口一人奔了过来,手中挥舞着一枝大铁笔,两下之间结果了刘氏姐妹的性命,口中道:“女人是祸水,连圣人都说惟女子和小人难养。”白须老者好不痛心,骂道:“江九海!人命关天,你怎么就把她们杀了。”江九海道:“留着她们干什么,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死在了她们的石榴裙下,我的两个侄儿就是她们杀的。”白须老者好不痛心,江九海也不理他,挥动着铁笔又去战别人,大呼过瘾。
这时幽灵教的白幽灵将百灿与小神行苗英打斗转到康健等人跟前,苗英经过大伯一字电剑木南清的指教,武功已经长进不少,但要胜过将百灿却是不能。将百灿招魂帆裹着阴风在苗英身前左右飞舞,苗英手握一柄宝剑,不时用暗器偷袭,两人打斗了二百多招,突然将百灿倒地,浑身抽搐痛苦难挡。苗英剑眉一竖举剑便砍。“少侠,手下留情。”苗英扭头一看,说话的是“玉清星君”康健。
苗英道:“大师有何指教?”康健道:“幽灵教作恶多端当然该杀,只是我们练武之人不能乘人之危,他现在是因为蛇龙丹发作,这样杀了他他也不会服气的。”苗英道:“那大师说该怎么办?”康健道:“我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车西北,其他的恩怨我们以后在解决,我先替他解了毒,那些中毒的幽灵教众也就不会再为车西北卖命了。”苗英点头答应。康健拿出一粒丹药给将百灿喂了下去,果然是药到病除,不到一袋烟的时间将百灿就能起来,活动自如了。
将百灿起身看了苗英和康健一眼,转身朝着白幽灵的方向走去,苗英刚想举剑相斗,却被康健拦住了。白幽灵与木南清斗得正酣,将百灿来到二人跟前高喊道:“教主,三清观观主玉清星君康观主果真有蛇龙丹的解药,我们为什么还要给车西北卖命。”康健在远处也道:“是呀!白教主也是明事理之人,车西北是在利用你们,等到你们没用了,那下场是可以想象的。我不管各位曾经做过什么,只要能放下屠刀的,我就奉上解药。”
这些人摄于蛇龙丹的威力才臣服于车西北,为车西北出生入死为的只是得到那区区一点点的解药,只能求得短暂舒服的解药。如今车西北与整个武林为敌,眼看大事已去,此刻又有了解药,白幽灵当然也看得清楚,扔了手中的十三节蛇骨鞭,跪在地上对康健道:“谢大师。”见到白幽灵放下蛇鞭,铁叉帮、幽灵教、群仙观的纷纷倒戈。众英雄对放下刀枪的既往不咎,这些人又反戈去对付车西北,转眼间只剩下剑圣宫的在竭力拼杀,垂死挣扎。
巴南图眼见大事已去,陡然间看着斜卧在树旁的师弟刘通的尸体万念俱灰,直挺挺地站住不在还手,了生大师也就停手。巴南图对了生大师道:“大师,人做错了事情可以回头吗?”了生双手合十道:“人生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巴施主回头是岸呀!”巴南图跪地道:“请大师渡我。”了生道:“施主请起,我佛慈悲。”
车西北与了安、莫其兴打得难解难分,眼见着手下纷纷倒戈知道大势已去,转眼间只剩下了剑圣宫的人了,思想着如何全身而退。蓝衣女子蔚空哪里是真如的对手,看着遍地自己姐妹的尸首已经胆怯了,可真如哪里会手软。白须老者也来助阵,蔚空更加难以抵挡。真如见白须老者出手反倒停手,白须老者不解道:“老婆子,你这是何故?难道是我多此一举不成?”真如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功夫到底怎样,会不会见到漂亮女人就麻了手脚,论你的功夫不出十招就能解决了她。”
白须老者知道真如是因为他刚才的举动吃醋了,心中虽是高兴但仍是讥讽道:“你就是这样,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我怎样下得去手呀!”边说话边与蔚空周旋。转眼之间已经打斗了八个回合,突然白须老者一招“风扫残叶”正中蔚空心口,当场毙命。真如喜道:“果真是我的师兄,功夫并没有忘掉。”白须老者皱眉道:“你可把老叫花子害苦了,我已经五十多年没有杀人了,不想今日听了你的鼓动,唉!老了老了反倒犯了杀戒。”真如:“这等人死了是天下苍生之福,有什么好惋惜的。”
韩飞与红衣女子红逸战了五十多个回合,他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在打斗中间找寻车西北的下落。红逸却是拼了命狠下杀手,剑剑不离韩飞周身大穴,要在教主面前显示显示。被车西北控制的武林侠士纷纷倒戈,整个山野顿显空旷,韩飞一眼就瞧见了与莫其兴、了安恶斗的车西北,弃了红逸直奔车西北。红逸哪里能够放过他,手中宝剑点向韩飞后背,韩飞心中急噪回手就是一记绝杀,红逸哪里能够抵挡,当场毙命,韩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红逸暗暗自责。
韩飞来到莫其兴身后道:“把他交给我。”一纵身来到车西北跟前。莫其兴知道韩飞等这天已经等了四年了,他非得手刃车西北不可,知趣地虚晃几剑跳了出去。了安挂念徒儿安危不愿退却,耳中听见莫其兴道:“大师休息一会吧!不会有事的,我们静观其变。”了安一想也是不错,足下一蹬飞了出去。
车西北与了安等人斗了一百多个回合,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胜邪剑入鞘,冷眼瞧韩飞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坏我好事。”韩飞道:“怎么连故人也不认识了?”车西北道:“故人?你是韩飞?”韩飞道:“没想到吧!一个你当初的阶下囚,如今却来要你的命,山不转水转,老天终有睁眼的时候。”车西北道:“其实我早该想到是你了,可是我不愿相信,没想到你会解了蛇龙丹的毒,还练得了一身功夫,我原以为你早已经暴尸荒野了。”
韩飞上前两步说道:“车西北,你为你的一己之私,害死我父亲,我的这副狼狈像也是拜你所赐,老天怜我不成让我见了阎王,这笔血债,今日要鲜血来偿。”
车西北气往上冲,大声道:“我千算万算不想还会有今天的局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只是你不会有机会报复我的。”呛啷一声,胜邪剑出鞘。这时虽是太阳西坠,夕阳斜照,但阳光仍是极强,胜邪剑的光芒遮过了太阳,五丈之内的地方温度骤然间下降了十度。韩飞一声冷笑,忽地巨阕剑在手,身子疾往前冲,动如脱兔,一瞬之间相距车西北不到一尺。车西北胜邪剑下意识去挡,韩飞却没有挥剑,足下一蹬又跃了开去。
韩飞道:“今时今地你还没有知道自己的错处吗?”车西北哈哈大笑道:“错!人的一生谁能无错,但我却不认为我错,成者王侯败者寇,少要多言,看看是你笑到最后还是我武林独尊。”说着胜邪剑流星一划截向韩飞。这一招正是元丹剑法中的“开门见山”。
车西北一剑自上而下直劈下去,气势迅猛石破天惊。韩飞识得是“元丹剑法”,但又有些不象,元丹剑法讲究心平气和,剑走无风,这招“开门见山”在车西北使来却是力猛迅疾。世间的事情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武功也是如此,当初元丹祖师魏伯阳传给三秦剑王通的只是元丹剑法的招式,经过百年的传承,上下五代人的理解已经跟当初有所不同,何况还没有心法来匡正。
韩飞深吸了一口凉气,此时此刻他反倒清醒了,见到胜邪剑直落下来,身子轻移,巨阕剑分心直刺,剑尖不住抖动,剑到中途,忽然上挑去截车西北的胜邪剑,正是元丹剑法中的一招“黄龙倒转”,剑出轻佻,似手中无物。
两人招数虽有差异但毕竟是同一种剑法,旁观群豪中不少人都张大嘴合不拢,纷纷低声相询:“这是什么剑法,这般厉害。”真如道:“今天真是开眼界了,本想本派的秋风剑是天下第一,不想世间还会有这种剑法。”李寒光道:“哎呀!秋天的华山秋风瑟瑟,好冷呀!一年尚有四季,何况是人才辈出的世间呢?”真如听出他的斜外之音,剑眉一竖道:“臭小子,我使剑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李寒光哼了一声,不在看斗场,斜靠在一块大石上望着山景。真如很是无趣,扭头复去看韩飞和车西北的生死之战。
车西北斜身躲过,他见韩飞剑法轻缓,犹如拂柳抽风,不急于向自己进攻,面对仇人会有这份稳健确实是他不能想象的,渐渐使自己气息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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