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词面不算太好,而是其中之情也算是难得。红尘中若遇这样的男子,大抵多数女子已经满意了。不过船舫中的苏小姐却丝毫不予理会,她眼巴巴的望着岸边,心中甚是纠结。叶秋,我当真不值得你前来吗?船外又是一些诗词歌赋,令忧心的苏小姐更加心烦。渐渐大多皆吟过诗词,若再不选出一位书生,怕是今日之事难以收场。罢,叶秋,纵然做不成你的妻,那便做你的心魂吧。遥望苍穹,苏小姐是主意已定。
被选出的三十几名书生仅胜最后一人,那位书生却不敢吟诗。他双腿打颤,手心早已出汗。望着那么多优秀的书生皆打动不了苏小姐,更别提他了。他是侥幸通过,作画尚可,然诗词便不行了。不过见众书生盯着他,他更是紧张的擦拭一下额头之汗,悠悠迈了两步,却噗通一声昏厥过去。船舫中的老者见此,欲宣布今日结果,却听闻远处传来男子之声。
闻言望去,是一叶扁舟。船中男子着素白之衣,墨发随风而扬。他划舟驶来,方听清他所道:“叶落萧萧,秋兮之临;静好岁月,寒风之兮。一剪佳影梦百回,相渡红尘长相依。”算不得出彩的小诗,却令苏小姐一惊。相望之后,她便疾步走出船舫。见苏小姐出来,他们便知晓是花落谁家。不过待扁舟临近,他们方看清那位公子手持一副丹青,更为诡异的是有彩蝶相随。
踏入船舫之上,他方将画作递于苏小姐。此时众书生皆是大惊,原画中便是苏小姐。如此他们才输的心服口服!可令蝴蝶痴迷,可见他所绘丹青是何其相似,如若真身。见此,老者终宣布道:“此次招亲之赛,胜者为韦公子韦俊杰。”知晓结果,围观乡邻纷纷散去。纵然不是他们所想之人,不过若是韦公子,倒也算不得委屈了苏小姐。西苑城中谁人不知晓韦家乃首富之家,且他为独子。再者韦公子学富五车,若非韦老爷不准他参加科考,否则状元不过是手到擒来之物。
最为吃惊的还算是苏老爷,他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本以为会是才华出众的许公子,谁知今日根本不见其踪影。若非韦公子相来,他不知会如何收场。真真是不争气的女儿,不是喜欢那个莽汉,怎今日对韦公子如此中意?如今这门亲事,他甚是满意。纵然亲家有些许铜臭味,不过韦公子的才情他亦是知晓的。如此他可回家告知后弦,女儿不日嫁出,她可安心养胎为其延续苏家香火……
韦俊杰步入船舫,便扬言要和小姐独处。下人哪敢打扰姑爷和小姐相会,于是纷纷退出。待他们退出,韦俊杰道:“你不好奇吗?”手指指着依旧漫舞的彩蝶,他不信她如此聪颖。谁知苏静寒鄙夷道:“不过雕虫小技罢了。”纵然开始她亦是有些好奇,不过接过画作之后依然心知肚明。闻见缕缕清香,便知晓其墨汁中定掺杂些许之物,才会令彩蝶如此痴迷。不出所料,定是花汁罢了。
韦俊杰端起茶盏轻抿,果真是静寒知晓其中玄机,他真真是把花汁掺杂其中,故才可令彩蝶相逐。抬首后见她紧张之色,便道:“此不过权宜之计,之后……”后面被静寒打断,她担忧道:“为何不见叶秋?”梗塞的语气,还有带着泪光的眼眸让韦俊杰无奈,唯有如实相告:“莫担心,他不过吃酒昏醉了。静寒,你知他重情重义,断然是不可能抛开那名女子的。不过我相信你们终会成为眷侣!”纵然那名女子如何不好寻找,他依旧会帮助兄弟的。他怎能不知晓其的心意……
只不过如此他的牺牲何其之大!又饮一盏茶,他心中却弥漫些许苦涩。
第九十八章 落身韦府
在人群散去之时,还意犹未尽的在讨论为何韦公子可令彩蝶相逐,其猜测是各不相同。不过在人群中,倒是有一位衣衫不整的男子、凌乱的墨发、匆匆而来。更为甚者,他脸颊上可见红色唇印,果真是风流之人。他奔到湖畔见无有粉纱的船舫,便知晓其来之甚晚。
这苏美人本是他囊中之物,如今却不知晓落到那个书生手中。可惜他相劝苏伯父以招亲比文之法,令他可堂而皇之的坐拥美人。可是都怪他昨夜不知收敛、醉卧美人怀,才导致今日睡到日上三竿。如今依然如此,他转身向西苑城有名的花街柳巷走去。纵然得不到苏美人稍微有些可惜,不过日后他自有方法可一亲芳泽……
船舫中的韦俊杰和苏静寒相对而坐,久久不语,实则是韦俊杰在郁闷的饮茶。光阴慢慢,直至日落西山,韦俊杰方起身准备离去。堪堪走下船舫,望着苍穹,他依旧有些不甘。如此便要放弃他闲云野鹤的生活吗?慢慢向韦府走去,途径一个小巷,听闻凄惨的女子啼哭之声,和弱弱的求饶之语。他闻声望去,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可谓是梨花落雨,甚是可怜。
似是感知有人望来,女子向他奔来,紧拽着他的衣袖便不松手。随后女子哽咽道:“公子,救救小女子吧。时逢家道中落,家父不幸病亡,可怜小女身无分文只好卖身葬父。”忽咳嗽几声候道:“谁知草草安葬,他便欲将小女送入青楼之地。小女无亲无故,却……”忽然那名女子身体一软,便倒在韦俊杰怀中。
望着那弱弱无依之状、和苍白的容颜,韦俊杰顿生怜悯之心。若女子不慎落入风尘,此生便被毁矣。将女子抱起,他来至那名男子身畔,看着着实衣冠楚楚,实则是禽兽不如。未停顿,韦俊杰便抱着女子离去,渐渐模糊背景之时,方悠悠道:“明日去韦府领五百两银子,此算她的卖身之费。若不依还要胡来,只怕你吃不起官司。”
远处的韦俊杰,纵然察觉哪里有些许不对,却未在意。不消时,小巷中仅留下那位衣冠禽兽。然望着空空的小巷,他却咬牙压制愤怒之意。这便是父皇喜欢的九公主,一点都没有该有的威仪。却学会勾搭凡尘中有妇之人,真真是不知廉耻。难道她忘记了,他们前来凡尘的目的吗?
道什么可以借此问出宝塔之在,却趁他不备偷偷点其穴位。待那名男子临近之时,便将墨发弄乱,同时说那些谎话,真是气死他了。不过这凡人也是够笨的,如此简单便上当。韦府,哼,等穴位解开,他便会前去讨要说法……
不过在这幽幽之地,斯瑞却总觉得有些许不妥当之处。好似是不太舒服的气息?难道会是魔界中人,可是这法则又是谁可以不遵守的呢?隐藏于暗处的霸天,恰巧看见这件事,对于假装的颜欣她着实是怀恨在心。可是若小乌如此在意,她是否该将此隐瞒呢!然莫离亦有他的不幸之处,其中纷纷扰扰究竟如何才能化解?
抱着女子离去,韦俊杰快步回至韦府中。堪堪临近之际,便望见管家徘徊大门之外。未待韦俊杰言语,管家迎上道:“少爷,大事不好。”随望见公子怀中的女子,不似西苑城中之人。如此老爷可真要大发雷霆了!今日老爷提前归来,却听闻少爷参加比文招亲,且获胜。对此老爷早已落座厅堂,准备好好教训少爷,可是这……
韦俊杰避过管家,将女子放置在其寝室之中,嘱咐道:“速请江郎中前来医治。”纵然他行之快,也有一段时日。可颜欣依旧沉睡,加之其额头已经冒汗,着实不能令他放心。然管家却焦急道:“少爷,老爷在厅堂等待,甚是生气,要不您暂避几日?”闻言韦俊杰挥手示意管家莫担心,他的父亲他还能不了解,最多膝盖受些苦罢了!最后望一眼管家,见此管家麻利的前去唤江郎中。
自己少爷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不过若少爷愿意,即便都娶进家门,老爷也是乐意的。只要他肯继承家业,别说是几个女子,就是十几个也不再话下。然如此真对不起于那指腹为婚的上官小姐,那个女子可是真心喜欢少爷的啊。一番担忧之后,管家已来到药铺,带着江郎中便前往韦府。
此时韦俊杰早已来至厅堂之中,踏入之后唤一声父亲,便落座木椅中静默。韦老爷铁青着脸,紧紧盯着这不争气的孩儿,终大掌一拍木桌道:“不孝之子,给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直至悔改。”瞥见下人的眼神,复道:“未经本老爷同意,敢递水送食着,打断你们的狗腿。”语毕挥袖离去。望着远去的背景,和那有些苍白的长发,韦俊杰心中甚不是滋味,随转身向祠堂而去。
推开祠堂之门,望着肃静之地,韦俊杰于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长跪不起。罢,反正自小便是如此,他已经跪习惯了。不过此时算是他故意为之,若向父亲妥协,便可免去惩罚。可是他觉得应该祭奠一下,他不在自有的今后。
渐渐夜幕似墨染,苍穹中也升起明明之月,守在祠堂外的管家却来回徘徊,眉头紧蹙。傍晚之际,江郎中一见少爷带回的那名女子,首先便是一声叹息。探上其脉之后,摇摇头让他转告少爷为其准备后事吧。女子之脉甚是虚浮、几近无有,他怎可能有力回天。只是可惜这如花般的生命,便将此陨落。如此管家更是犹豫,她是少爷唯一带回府的女子,可见少爷对其是不一般的。若她离去,将会对少爷是何等的打击。
犹豫不决的管家,绝对不知晓在他离去之后,屋中便多了一位女子。那一身浅紫之裳,正是上官小姐。望着弥留之际的女子,上官小姐却泪如雨落。俊杰,这便是你钟情的女子吗?可是如果是,为何你会参加今日的招亲之赛。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晓苏小姐之貌?如若你不情愿,我自不会纠缠,然你为何如此羞辱我?
屋中的上官小姐相望颜欣甚久,方慢慢离去。如此,她还有何留恋……
第九十九章 一醉方休
苍穹之中墨色染,残月孤星隐隐冥冥。此时韦俊杰依旧跪在牌位面前,黑暗中他揉着隐隐发麻的小腿,眉头一皱。果然父亲离开些许时日,他便有些受不得了。遥想今后岁月,他猛然觉得也许掌管家业也算不得坏事。毕竟听父亲之意,他已年事渐高,以后将不再远去他省。相处之久,他估计要时常来此。随后抬首一望,见天色已晚,便悠悠起身向外走去。
堪堪迈出便见管家又在徘徊,便道:“何管家,出了何事?”听闻少爷之言,何管家转过身来,皱眉忐忑道:“少爷,快去看看那位小姐吧。”江郎中告知其活不过明天,他正担心要不要闯进祠堂告知少爷,便见少爷出来。闻言韦俊杰急忙向寝室而去,从管家的眼神中,他能知晓女子的状况甚是不乐观。
匆匆来至寝殿之外,望见寝殿烛火明明。推门而入之后,望着坐于桌前喝茶的女子,他回眸望管家一眼。而女子见是恩公,忙起身道:“今日多谢恩公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无以为报……”其中故意看了下管家,才道:“只愿一辈子为奴为婢,已谢公子相救之意。”语毕,颜欣静等韦俊杰的回话。她面似可怜,实则确信其定会应允。
果然,韦俊杰道:“既然如此,我看你年岁尚幼,便做我义妹吧,今后韦府便是你的家!还有,你身体无碍了?”颜欣点头,自是无碍,毕竟这是小乌舍其修为所医治。难怪管家望着她的眼神不对,昏迷之中好似听闻谁道尽人事听天命吧。如果今夜不是小乌出身相救,她大抵真能魂飞魄散。在神界的时候根本未察觉身体如此,至凡尘才知晓那次果真是自己逞强了。
原来这上古神之力,自己依旧是承受不起的,真不知晓自己何时才可以掌控。只是目前宝塔她也不太确定是否在韦俊杰手中,且父皇那句话语,好好保护持宝塔之人,这其中难道还有她不知晓的秘密吗?
见颜欣确实无事,韦俊杰方带着管家而出,好让颜欣好好休养。待他们离去之后,小乌方自床榻下爬出。随后她们倒在床榻上,吹灭蜡烛安眠。走出寝殿之后,韦俊杰告之管家让你休憩。而他则来至父亲的寝殿中,望着屋中那隐隐烛光,他又暗自舒一口气,方敲敲门。
未安歇的韦老爷问道:“谁?”韦俊杰答:“父亲,是我。”不消时,韦老爷气呼呼推门而出,怒道:“不孝子,谁准你出来的?”随后轻轻半掩门,和韦俊杰来至院中海棠树下,不再言语。
见父亲之状,韦俊杰好言道:“父亲,我已想好,不日后我定会掌管家中产业。”语毕,令韦老爷有些诧异。可是想起今日这不孝子所作之事,他依旧怒火难消。随后韦俊杰又道:“而且,我会在大婚之后,掌管家中产业。”看来今后是真的无法逍遥自在了。韦老爷望着俊杰良久方道:“三日后自是黄道吉日,届时你一同娶了吧。然薇儿必须为妻,否则,什么苏家之女,为父绝不同意。”
韦俊杰点头,他亦不会让苏静寒做自己的妻,那他哪里还对得起朋友。见俊杰同意,韦老爷又道:“那你去安歇吧,至于苏家之女为妾之事,我回亲自上门告之的。”语毕韦老爷转身回去寝室。臭小子,为父还治不了你,他不信苏老爷会同意独女为妾。如此,他的儿媳不还是薇儿一人。
对于父亲的想法,韦俊杰倒是知晓的。不过父亲绝对不会想到,苏静寒誓死亦会答应这门亲事。如此他才可借今后外出他乡,好让其与好友双宿双飞。想起好友,他拍一下额头,真是糟糕。竟然忘记叶秋已经醉生梦死,也不知晓如今醒来没有。
匆匆来至那间寝室,还未走进,便听闻一男子道:“朋友,哼!”见叶秋误会,韦俊杰不得不相逐道:“叶秋,你知晓我不是那种人。”“哪种人?朋友妻可以欺之人?”他见叶秋出言相讽,索性道:“既然你如此在意,为何今日不登船一试。”闻言,叶秋踉跄几步之后,默然不语。谁知晓他心中的难处,一是深爱之人,一是恩人之妹。也唯有寻出小妹,与其好言相劝,不然他又如何放心的下。且她已离开一段时日,至今寻不见踪影,若有何闪失,他又怎对得起亡故的好友。
可是他绝想不到,他的好友俊杰竟然赢得比赛。且他刚刚听闻,静寒竟是为妾!难道她真的放弃他们的爱情?此时叶秋心中郁闷不已,对着俊杰道:“速取酒来,今夜一醉方休。至于你大喜之日,兄弟还有要事,就不会前来了。”然祝福之语,他就算暗下决心也道不出只字,索性落座木桌上等待。
韦俊杰令奴仆取来上等的女儿红,与叶秋是各报一坛,痛饮之。一醉方休,也唯有一醉他才能忘却今日之种种。至于明日忧愁,且待明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