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走来,羽陌的眼睛又开始放光,声音不像平时的吊儿郎当,倒有几分委屈。“染染上神,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真是戳中泪点,瞬间,我的心软了下来。
老身最见不得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虽然心里面已经原谅了他,但是语气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你这榆木脑袋,我不出来了,你就打算在这站一晚上?一天?还是一个月?”
“你会出来的。”这话,充满了肯定,现在的他,我感觉很是陌生。和刚刚指责我会抛弃他的人完全两个样,无论是从气势还是气质。
羽陌眼神一黯,又便会从前的样子,“染染上神,羽陌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羽陌,你知道的,我最恨的便是欺骗。我希望你对我而言,只是当初我途经凶犁土丘时救下的那应龙。”有些话,早些说明白也好,我学不来藏着掖着。
这一回,他沉默了。就在我以为他准备不想再和我说话的时候,他将我拥入怀中,靠近我的耳边,“染染上神,下次我不会了。”
我便由着他抱着,今天冷落了他一天,估计他心里也不好受。
眼下,就让他心里平衡些,老身也当做是占了他的便宜。
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这羽陌体质还真好,站了这么久,愣是鸡皮疙瘩也不起它一两个。
推开他想要走进屋里面的时候,手上突然有黏糊糊的感觉。
放到鼻间一闻,是血。
我蹙眉,“你受伤了?”
“嗯。”
没有抱怨,没有委屈,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
在这站了一天,他不担心自己的伤势,害怕的只是我会不会抛弃他。
这感觉,怎么想,就怎么心酸。
你说这小应龙,到底是有多缺爱?
“进去。”扯住他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我将他带入房间中。
到屋中,光线亮堂,我将羽陌的衣服解开,有些血迹已经干涸,衣服下拉的时候,险些撕扯到伤口。
而在伤口的附近,却是刚刚冒出不久的血。
打来一盆水,我简单的先将他的伤口清洁一番。
一道约摸食指长的伤口在他的右手上,就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我看着着实心惊。
“怎么受伤的?”我问他。
“白天被屏障打回的时候,一不小心剑气给划的。”
光是剑气就如此,若不是子胥早在流光身上布了道屏障,我真心感觉此时流光早就过了忘川,喝了孟婆汤。
“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将药散在他的手臂上,“若是疼,你就先忍一忍。”
“你知道,这流光便是玉帝的孙子,也是我凤染将来要嫁的人。”因为我此时是给他包扎伤口,所以能感到得到他听到我这话时浑身一顿。
我很少会和他以如此认真的口吻说着事情。
我希望他不要再对流光做些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曾经的恩怨,但是我心里很不安。
“你喜欢流光?”羽陌问我。
“不喜欢。”若是我真心喜欢那流光那就皆大欢喜了。
“魔皇子胥?”
这一回我没有说话,只觉得心里面特别的烦躁。于是推开门,离开了房间,随便找了其他的房间住了进去。
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以后,一间屋子里面的窗子被打开。
子胥看着对面早已熄灯的屋子,眼神平静得像一眼望不到底的池子。刚刚她与羽陌的话,他一字不落的都听到。
他是不喜欢如此做,但是那人是她,所以才会如此在乎。
他知道今晚她是无论如何也会出去,所以才选择早早的休息。
这次,她的生活,便不是只有他一个重点。
她的目光,他不再是焦点。
一口鲜血没来由的吐了出来,那山洞,怎是蹊跷二字可以形容。
望着天上有些清寒的皎月,子胥将窗子重新关上。
一夜,寂寂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大大们,你们的收藏和评论呢?太忧桑了,要收藏,要评论,呜呜……
、包子引发的惨案
第二天一大早,估计是学到了教训。在我们还没有起来的时候,流光已经从城里回来,顺带买了一大袋的包子,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没办法,若是做早点,我和子胥帮他是不可能的事,羽陌那就直接无视的好。
我挑了一个肉包子拿起来就吃,还是原来的口味,还是原来的配方。
不错不错,改明儿回鹊山的时候,大哥和二哥,还有梧桐老儿都给他们捎上一点。
“昨晚城里面又有一个男的死了。”流光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
真将除魔杀妖当做自己的责任了。
我想说就他这三脚猫功夫,外加凡人的本钱,这样的雄心壮志还是恢复了玉帝孙子后再想。又怕打击了他自信心,生生话到嘴边又咽下。
意识到我们一个人都不理他,流光清了清嗓子,“你们好歹是神仙,难道就见死不救?”
“我不是神仙。”子胥皱着眉头挑着包子,正琢磨着这东西合不合他口味。
反正他是嫌弃这包子,不过看到一旁吃得幸福的女人,也就挑了一个肉包拿起来吃。
“我想要你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帮你。”羽陌这厮尽是挑着芝麻馅,一个包子一撇两半,将芝麻馅吃了就丢掉。时不时的还挑着眉挑衅的看着流光。
最没存在感的便是哮天犬,愣是只能捡着地上羽陌这厮丢的包子来吃……
“就算要帮忙,我也不会找你。”流光鄙夷的看着羽陌,随后眼神飘到我的身上。
我噎了一下,端起一碗汤喝了几口才说,“不要指望我,我可没那么好心来帮助你。”
这不废话,我帮了他还了得。一下子他像小应龙一样以身相许怎么办?我还在绞尽脑汁让他讨厌我来着。再说,他就算是想死,阎王爷收不收还是个问题。
“包子你们也别吃了,真心是肉包子给狗吃了,一去不回。”将装包子的布袋给重新绑起来,流光一把挂在腰上,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句话,躺枪无数。只有羽陌,还在回味着芝麻馅的味道。
咳咳——子胥被刚刚吃进嘴巴里面的包子呛住,这算不算是骂自己?
哮天犬则哀怨的看着流光,明明自己一直捡着没有芝麻馅的包子来着,怎么也将自己骂了进去。
估计是犯贱心理在作祟,老身觉得这流光骂得还不错,他越是骂,就越证明他讨厌我来着。过程不重要,结果一样就可以。
外带其他人一起讨厌着更好,自己死不如大家一起死。
走了十步,身后还是没有声音。继续再走二十步,还是没有人跟来。
踢了一脚身边的树,这回流光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回头的走了。
“上神——”等到流光的背影完全消失,哮天犬化作了人形,正双手抱拳向我行礼。
“我还以为你就打算一直拴着来着。”忍不住取笑他几句,羽陌和子胥也早就看出这小黑的本体,所以此刻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哮天犬脸上的表情一僵,“本是计划着昨晚就向上神问好来着,只是——只是不合时宜。”哮天犬这话说得很是委婉,昨晚那么煽情的时刻,他若是去打扰了,那就逆天的节奏了。
万一这上神一个不开心,一把火给他烧了就变热狗。
这险,万万冒不得,一不小心,就给挂了。
不再取笑哮天犬,眼下还是问正事的好,免得回头他告诉杨戬说老身欺负他,杨戬在天庭,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你就给我说说,君子国现在的一些事情。”
“你问这做什么染染?”子胥单手撑着头,另外一只手上把玩着刚刚从树上落下来的叶子。
“打算救救我未来的夫君。”
子胥手里面的叶子化为灰烬。
子胥一双眼睛危险的眯着,“染染这是在逼我娶你?”
羽陌:“……”
我:“……”
哮天犬:“……”
真心给他跪了,这话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好意思说得出,我的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搁了。
还是哮天犬将话题重新转移到了君子国的事情上来。
“不瞒上神说,这君子国几年前还算国泰民安。可就在两三年前,来自四面八方的小妖小怪开始向君子国聚集。这些小妖小怪倒是不敢杀人,也就偷偷家禽来着。最近就不一样了,一些修为较高的妖魔也朝着君子国赶来,就在三个月前,有人在山上发现心脏被掏空的死人后,这君子国便开始每天都有人被掏心。”
听到了哮天犬的话,我看了一眼子胥,“你是魔君,这是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子胥倒也不避讳,“虽说我管的是魔界,但是也有一些魔族不会完全听从于我。还有这些小魔,你觉得我会有时间去管他们?”
这是事实,妖魔两界,推崇的便是弱肉强食,强者为王。
什么狗屁世袭,在妖魔二界,绝对是不可能存在。
子胥如今虽是上一任魔皇的儿子,但是他的修为远在魔界任何一人之上,他当魔皇,本来就是顺应了强者为王的规律。
他的骨血,并不像他的外表一般,到现在这位置,他难道不是踩着无数尸体上去的吗?
上天只是特别眷顾他,给了他一套儒雅的皮囊罢了。
“流光仙君在人间的阳寿还有多少?”我问哮天犬。
“若是记得没错,这便是他的最后一世。”
这话说得我一阵懊恼,刚刚应该和流光一起出去帮他来着。
实在是头疼,这厮一回仙界,我就不得不被逼着完婚。
“看来这流光还是要帮的。”子胥思考一番,说出这话,“不然,他一死,我准备婚宴的时间就少了。再说,我看他也挺不对眼,他还是晚些回到天界的好。”
虽然子胥这话说得委实让我忧桑,但是想法是一致的,我也不想让他死去。
“死了一了百了,凭什么就你为染染上神准备婚宴?”羽陌难得的和子胥说话,随后把头转向我,“染染上神,我伤口疼。”
我急忙走过去,小心的检查了他的伤口,“还好,血是止住了。”
再回头时,子胥已经走远我们,背影比那刚刚的流光还要孤寂上那么几分。
老身是做错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大大们,亲们的点评和收藏呢???好忧桑,求点评,求收藏……
、有些话,我只想你亲口对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文本就是为了兴趣而写的,会有人吐槽太清水,也会有人吐槽写的不好。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希望读者们给我建议,我会改进……
还有,记得你们的收藏,有些时候,评论上那么一两句,也会让我高兴上那么几天。每次不想写的时候,只要一看到还有人在看着我的文,就会有动力写下去,不管看的人是一个还是两个。
开头比较慢热,很是抱歉,学不来一开头就特别引人注意,但是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在下一卷,就可以,等到流光的事写完,就开始写文文的第一个高潮。谢谢一直在看我文文的亲们。
一般没事的时候,我会每天都更新,而且更新的字数不会少于3000字,也不会坑的,就算是没签约什么的,我也会写完,绝对不会烂尾和坑你们,么么哒。
流光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小波人,注意的却是那三人中穿红衣的女子。
渐渐放慢了自己的步速,等到与女子并肩而行的时候,流光没好气的说着,“不是说不帮我,怎么现在跟在我后面走来?”
似乎,他在等着女子的答案,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因为在乎。
“我这不帮着你来着,好歹你也为我们做饭。”老身如此说,应该不会遭天谴吧?
其实是想告诉他为了不让他死了来仙界祸害本上神才帮他。又怕他一个心灰意冷,不再爱凡间,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了结了。
大抵,是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太过没有自由。
我也害怕和自己不喜欢,甚至是不了解的人共度永生永世。
这太过悲哀,也太过无奈。
没有听到心目中所期待的答案,流光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想丢下她与身后那两个比狼还危险的男的在一起。
“他在看你呢。”羽陌最里面叼着一根草,模样十分不羁。
子胥手里不知道何时变出一把扇子,正在一摇一摇的扇着。脚下走的是红泥巴路,他依旧走得出玉树凌风的感觉来。
对于羽陌,他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以五十步笑百步。”流光这小子看来是喜欢上了染染,如今将他俩当做头号敌人来着。
一阵异香飘来,白色花瓣从天而落。
我抬头看了看,一个人影在花瓣中时隐时现。
这排场,够奢侈。他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的花瓣来着?改天我也去采采,好好泡次花瓣澡。
“几位这是要去哪?”声音雌雄难辨,既有男子的阳刚,又有女子的柔媚。
还真是诡异的组合。
“你是谁?”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光已经站在我的身前,将我的身子挡住。我对他这种挡人视线的做法表示极度不满。
慢慢转回头,待看清这所谓的人影,老身实在是眼珠子都想掉一地了。
殷苏不在青丘好好呆着,来这君子国做甚?
想到上次为了几尾鯩鱼的不堪往事,我实在是对他难以有什么好感。
你说说将我二哥打趴,让我飞到魔界偷鱼被抓还不说,问题是鯩鱼根本就不在魔界……
兜来兜去,硬是将老身骗到青丘为他煮了一顿鱼。
现在见他,难保心情。
“凤帝你说说我是谁。”殷苏一双狐狸眼笑得眼波流转,若是看着,直勾勾的将人的魂魄都给吸了进去。
“青丘殷苏。”子胥上前一步,淡淡的吐出这四个字。
“哎呦,妹夫也在,刚刚还真是没将你认出。”殷苏嗅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说出的话漫不经心。
殷姬既然是子胥的魔妃,那他唤他一声“妹夫”也是合情合理。
流光虽然不知道殷苏是谁,但是殷苏那一句妹夫可实实在在的听清。方前还觉得子胥这人给他压力挺大的,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妻子,这么一想,心情倒也开阔了许多。
一般将头号敌人认错,是一种极度具有自杀性却又没有后悔药的行为。
比如,当初喜欢阿娘的那妖王。
殷苏走到我的身边,其实这时候,我多么希望这流光大吼一声,禽兽,远离染染。
幻象终归幻象,这厮不知道何时已经将流光给定住。
扔出一个结界,将子胥和羽陌都隔在外面。
“我不知道你这次唱的又是哪一出?”本着好好说话不伤和气的原则,我还没打算和他动手。
万一他一怒之下,来个狐狸精进军鹊山的行为,到时候想想我那些经不起美色的鸟子鸟孙,顿时一阵惆怅。
“我饿了。”
我:“……”
这话说得真是要多引人遐想要多引人遐想,搞得老身跟他多熟悉似的。
拜托,加上今天,我就见过他两次。
似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