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官兵所使用的,都是强弓硬弩,足以贯甲穿革,再好的护身神功,都没有用。
正当他们离开旅舍,还没有多久,官军已将那家旅舍包围,可惜来迟一步,已被这老魔头逸去。
巧手缚龙茅叔,甚为震怒,他为定这魔头必是入川,他手下几位捕快,也已死亡一半,他必须报仇。
然则,这魔头,武功深不呆测,即使自己连合四川总捕头单揭虎万祥麟,未必能胜。
因对方练有飞剑绝技,百尺之内,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幸好,是晚恶魔脱去衣衫,那支剑,并没有在他手上否则,无人得以幸免。
巧手缚龙茅叔毕竟心思巧密,暗忖:“明斗虽是不行,如果有万贤弟在,而能得站像黄家坝那等机会,成功便有着一半把握。”
他有了这个念头,再不迟疑,派了一名手下,前往川边,持函与单手擒虎万祥麟联系,自己带着三名快捕,分别化装,跟踪绿发红须叟身后。
绿发红须甘为我处雁经过黄家坝事之后,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在官道上行走。
带领八仙神昼伏夜出,好在有何素月这半老女人在身边,也堪聊地兽欲,是以暂时敛踪了一段时间。
他倒不是畏惧巧手缚龙茅叔,这老儿迟早有一天要取他颈上人头的。
他所顾忌的,乃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官军,杀之不可胜,一旦招惹上了,你这一生休想安静。
何况,那长弓硬弩,也着实令人心寒。
最糟的是,这峨嵋之行,如因自己引起了官府注意,那可是一件头痛的事。
自己一再误事,即使天欲教主苗大杰能曲子优容,恐怕也难使其余教下高手心服,而没有异言。
因有以上诸多顾虑,这位素来有我无人,杀人不眨眼,凶狠滢恶的老魔头,也不得不销声匿迹,昼伏夜出。
谁知江山易改,本性难易,绿发红须叟甘为我率领八神仙,闷了两天,当他一脚踏人川境一雷波,便又故态复萌。
这一晚,他居然潜入了一家豪华庄院,入得深闺点了那少女的袕道。
正当他飞身上床之际,不料被丫环闯进来,突声惊呼,引来四位护院武师。
这四人哪知厉害,纷纷撤出兵器,暴喝一声:“恶贼,莫非你觉吃了熊心豹胆,竟敢侵犯到县太爷的府上来了!”
开张便不利,老魔头不由火发,他哪容四个武师活着退下,招来官军。
伸手一摸,飞剑立刻入手,他竟大模大样,覆卧在县太爷千金小姐的娇躯上,一面问津桃源,一面使出了飞剑绝技。
这几位武师,不过是泥饭吃的,哪有真实本领,一见银虹飞射,顿时心胆俱落,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扭身便跑,四个人亡命飞奔,百尺之内,全都一声惨叫,脑袋全搬了家。
可是,这一来,却惊动了正在城中搜寻彼等踪迹的巧手缚龙茅叔及四川总搏捕头万祥麟。
等到这两位名捕头赶来,那位小姐的贞躁业已被夺,只余落红点点。
老魔头不禁仰天狂笑,说道:“姓茅的,你这公门中的鹰犬,今天是自寻死路。”
他说到这里,用手一指床上被蹂躏的少女,说道:“她不就是县太爷的千金吗,有啥稀奇,瞧老子先坚后杀,看你今宵怎生奈何我?”
说到这里,举起那只巨灵的手掌,向那少女螓首拍去,只闻“啪”的一声,那床上少女头盖骨完全碎裂,脑浆进溢,登时气绝。
单手擒麟勃然大怒,嗖的一声,撤出紫金宝索,便要勇扑上去。
巧手缚龙茅叔,立即阻止,说道:“老弟,这魔头今宵好似有恃无恐,看来,他那飞剑已在手中,不然,适才四位武师,怎会全数死光。”
“我已吩咐过宅主!将通向后门窗一律锁闭,我们弟兄,只消守住楼门,谅他插翅难飞。”
“咱们对付这魔头,说不得只有联手了!”:
绿发红须叟嘿嘿一声明笑,说道:“就算你等联手,最多不过百招,便能取汝等颈上人头。”
言讫,手臂微扬,一弯银虹,挟着异啸之声,向着巧手缚龙茅叔头顶飞来。
巧手缚龙仰空推出一剑,只见剑花朵朵,护住头顶,如一道钢墙,单手擒麟大骇,手腕一抖,紫金宝索如一条金蛇,朝着绿发红须叟窜到。
本来,他这紫金宝索正是飞剑克星,但他不知其中妙用,遂失时机。
老魔头脚尖一点,身形直线上升,然后手腕一沉,那只飞剑忽然划了个弧形,向着单手摇虎万祥麟头上泻下,迅比殒星。
巧手缚龙茅救援不及,万样麟呢,更是一时慌了手脚,不禁大叫一声:“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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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不可一世老魔头 只为风流废武功
且说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眼看即将被百尺飞剑绿发红须叟甘为我放出的尺剑杀害。
巧手缚龙茅叙不知这老魔头,竟然如此诡谲,声东击西,救援不及,有禁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楼头灰影一闪,跟着冲起一道红霞,横空将银虹截牛。恶斗起来。
单手擒虎万祥麟剑下逃生,虽是骇出一身冷汗,但他毕竟不愧是成名人物,远目一望,只见楼头多了一位灰色玄衣年少女尼,步履轻盈,剑法奇奥。
要不是这位少师傅,拔剑助已脱险,决难幸免。
想到此处,向着巧手缚龙茅说道:“咱们要为千万被害妇女素命,决不能让这万恶滢贼逃出手去。还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哥,咱们就一齐上吧!”
言毕,一抖紫金宝索,当先攻上。
巧手缚龙茅更是恨透了这老魔头,霍地一滚,使出了一路地堂剑。
他这地堂剑,乃是从地堂刀法演化而成,专攻下三路,
一时之间,只见剑光飞硒,金虹乱窜,地上涌起一片银涛,夹杂着满楼器物坠地之声。绿发红须叟甘为我,一看这三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尤其那位年少女尼,已飞成上乘剑术,竟似雪山圣尼的门下,知道这样恋战下去,迟早要被擒入法网,他一生杀人无数,此时也不禁涌起一丝惧忌,大为恐慌。
这一见巧手缚龙茅叔滚地逼来,更加觉得非逃不可。
这魔头大吼一声,头上绿毛根根倒竖。
居然使出一式“鹰准出尘”,冲破楼上屋瓦,逃出围困。
这时,四周砰砰之声不绝,弓弦响处,隐伏暗处的千百只强弓硬怒,已然箭如飞蝗。
老魔头站在屋脊上,微一趔趄,在臂猛张,朝处冷巷道去。
无论他身形如何快法,究竟还是要差那疾箭少许,身上又凭添几处箭创。
还好,他有着“血震玄功”护体,那穿金贯革的箭矢竟未深入,不过,就这样也够他受的了。
他因测逃人冷巷,咬牙切齿地方自咒骂。
冷不防迎面射来一箭,听风群位,头一偏,那支箭失,竟是擦着耳缘掠过,顿时泛起一阵爇辣辣的感觉。
绿发红须叟环眼暴怒火吐射。本想向暗处去奔处。后面人声嘈杂,追兵已至。
他只得将这口恶气咽回肚里,晃肩闪避。
蓦地——
前面一声呐喊,灯球火把齐明,百数十张六韵大弓,扣弦有如满月,正待发射。他霍地一惊,脚尖猛点,一鹤冲天而起,待爬高到三丈七八,伸手一按高楼檐牙,斜刺飘落,宛如夜鸟授林,落在另一条横巷。
这条横巷,冷清清的,没有路灯,月光照在青石路面上,呈现出一片银灰色,心想:这些家伙,还是不够聪明,究竟吃公门饭的人,智计也高不到哪里去,否则,不说别的,只要在此处安上二十张诸葛连弩,我老人家,就是不死,也得重伤。
他方自得意一笑,后面果然有着砰砰之,想都不想,便投足飞逃。
才走出丈余,觉得并没有暗器破空音响,心说:“怪呀,这些家伙,怎的控弦不射?”便又回头一望。
谁知不望犹可,一望之下,不由一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发出一声清脆掌声,自言自语骂道:“妈的,老子简直是被吓昏了!”
原来,那砰砰之声,何曾是弦在响,乃是棉花铺的匠人,在试工上。
绿发红须始把一颗惊惧之心,安定下来,朝前走去。忽然,又是一阵崩崩之声响起,他这回不再看了,以为跟上次一样。
谁料,破空之声,如电驰来,不禁亡魂丧胆。
他不再作考虑,一式懒驴打滚,向一处矮墙滚去。他这么一滚,嘿!那才妙啦!红胡子,绿头发,全变成一片金黄,臭气熏天,原来被一堆大便沾染得满头满颊。
绿发红须这个亏吃大了,赶紧用衣袖一揩,可不得了啦!一不小心,那沾在胡子上的镀金,顺着血盆巨口,浸入了他那残缺不齐的大包牙,入口欲呕。
但他哪有时间呕吐,这家伙发起狼来,却也令人佩服,竟然一挫又乌又黑的大包牙,和着津液,一齐咽入肚里,心想:“这简直跟吃臭豆腐一样。”
就在绿发红须叟狼狈之际,巷人影憧憧,火把光亮暴射,甚至有人大呼:“别让滢贼逃掉!”
绿发红须叟暗骂一声,身形一长,翻过矮墙。
墙外是一座庙宇,两扇黑漆大门紧闭。他本想翻入庙内,只闻奎星阁上,飘出一缕语声:“老魔头,你还是干脆些俯首就擒为妙,否则,咱们将你逮着,要让你尝遍百刑,然后五马分尸。”
这说话之人,竟是巧手缚龙茅叔。
茅叔这一现身,不消说单手捻资万祥麟,和那尼姑也在附近。
越过十数畦菜圃和一片竹林。一阵潺潺流水之声隐隐传来,不消说,前面定是一条河流。
循声奔去,却是一道小溪。溪中波涛滚月光照耀在水面上,闪耀着一片银辉。
夹岸有着数十株垂杨,间或杂以修竹数竿,絮飞技摇,疏落有致。
老魔头此时逃命要紧,哪有心情欣赏河岸这幅优美的夜景。
他甫临河岸,便又仰天一声狂笑,说道:“假如这批公门鹰犬与那小尼姑,在这里布置数十张伏兵,我甘某人非得命丧此地不可!”
谁知他话音未落,不远处一丛翠竹梢头,飘来一声冷笑。
说曹躁,曹躁就到,这不就是那小尼姑吗.不禁心头凛惊之极。
跟着又是一人发话道:“姓甘的,咱们已在这地方,布下天罗地网,看你逃向哪里?”
此时,从上岗之上现出身来,甘为我举首一望,只见四川总捕头单手擒万样激率领二十余人,挽弓相向。
这时,云南捕头巧手缚龙茅叔,正率领一十干捕快及官军,打从近处抄来。
前进不能,后能不可,老魔头宛如乌江受困的楚项羽,心说:“难道一生作孽,该当天报。”
接着,嘈杂的人声,和纷乱的步伐,从柳林东、南、北三方涌来。
他知道,此时不跑,稍后更难逃遁。
立殿轻功,跃登树梢,疾化猿猴登技,朝溪岸逸去。
这时,土岗上埋伏着的二十余弓箭手,砰砰砰,乱箭齐发。
绕发红须叟,伏着柳枝掩蔽,虽是中了数处箭伤,但均非致命之处,终于给他逃抵岸边。
这条溪流,竟然有多宽,决非一跃可渡。
老魔头反而大喜,心想:“天无绝人之路!”原来他津于水性,尽可抵达对岸。
经处缝生,他在岸上,仰天大笑,说道:“狗退子们,老子这次不死,非要取汝两人颈上人头!以报今宵相迫之仇不可!”
可字刚落,只见三条人影,身形熟悉之极。
绿发红须认得人正是巧手缚龙、单手擒虎和那年少女尼。
赶紧双臂一,作了上“侞燕掠波”姿势,扑通一声,跃入滚滚溪流,向对岸泅去。
待得三人到达崦边,老魔头已爬上了对岸。说道:“要是有种。就不妨跃过溪来,跟老子决一死战。”
玄衣女尼眉头一皱摘下数条折枝,正待施展登萍渡水轻功。
单手擒虎万祥磷相劝道:“大师别中老魔激将之计……”
他说到这里,陡地压低了嗓子说道:“老朽算定这老魔头,迟早必被擒获,咱们何不暂时退回林中……”
巧手缚龙茅叔道:“莫非贤弟在对岸早有布置?”
单手擒虎万祥麟道:“大哥真是会猜,对面我已派有四名得力助手,监视老魔头行动,只要他进入那座‘蝴芦谷’就算他能飞,也无法飞逃。”
玄衣女尼低宣一声怫号,说道:“施主既是某定后动,早有安排,贫尼自是不宜轻动,以免打草惊蛇,被其逃去,那时岂非贻祸无穷。”
言讫,返身朝柳林走去。
绿发红须叟,见对岸三人在商议什么,本想倾听,但因波涌涛声甚大,距离又远,听不真切。
接着,相继退入柳林。
他向岸望了一眼,中见无数灯笼火把,如一条火龙般朝城内游去。
他坐在江岸上,出了一阵神,然后恶狠狠吐出一咒骂,沿着江边小径,信步而行。
没有多久,便走人一座荒谷。
这座荒谷,谷口狭窄,谷内甚是宽广,宛如一只葫芦,他此时既疲乏,又饥饿顺手摘下数十枚野生山果。
找了一块巨石,仰卧其上,然后把那些果子,一一吞入腹内。
他忽然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头一偏,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蓦地——
一阵轰轰隆隆,山崩地裂之声,震耳欲聋。
老魔头从睡梦中,翻身跃起,睁开双眼一看,只见谷口一带,乱石犹自滚滚翻翻。
他归初还以为是山崩地震,继而一想:“不对呀,哪有山崩仅在谷口,既是地震,怎的谷中毫无所觉?”
这分明是人为,一想到那讨厌的谷口,便不禁大吃一惊。他也顾不得危险,朝前扑去。
从曙色朦胧中,他可以看出,谷口一带已然全被巨石堵住。
而那些巨石之上,站满了不少怞弓搭箭的武士。
在他们的中间,正并排立着一位玄衣女尼,和那云南省总捕头巧手缚龙茅叔,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
绿发红须叟,身形尚未打到,数十张弓弦一响,一齐射到。
就算他“血震玄功”已达化境,也抵不住这数十强弩,赶快飘身陷落乱石堆中掩藏。
他这时,向四周形势仔细打量,果然自己不慎走入绝地,这座绝谷,正属于大凉山脉,峭壁行寻,高耸云端,纵是飞鸟,也难展翅飞上。
如此,只有向谷口夺路逃去。
可是,这三个混蛋,镇守在那里,还有数十张强弓着在一旁相助。
看来,要想逃出,决非易事。
现在,唯一的希望使是希望八神仙前来驰援,内应外合,尚属有望。
然而,这八神仙脑盘呆板,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也许他们此时正在睡得好香,又焉能前来相救。
绕发红须叟,竟是毫无办法。
时间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而这些人仍旧戒备森严,只要他一打出,谷口便射出一排劲弩。他此时肚子甚饿,而那些野生果子并没多少。已被他采下来吃得一干二净。
他不但饥饿之极,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