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南总捕头巧手缚龙说道:“万贤弟,这很可能是碰巧了!”
单手擒虎万祥麟,为免被凶犯名选循,立即下令将松林包围。
顿时之间,人影纷飞,如临大敌,朝松林内逼去。
两位总捕头,也跟着甩授离鞍,剑出鞘,紫金宝索持在手里,向松林走去。
前行不远,只见那灵异的犬,正绕着地下一堆松林嗅去。
这松林光线虽是不佳,但仍能见物。
巧手缚龙茅叔,蓦地惊“咦”也声,从松枝上抬起一条红色手绢。
两人共同一看,这手绢质料高华,针工津致,并不是普通妇女之物。
再看绢上绣着的,竟是一枚黑色桃花。
“这不就是桃花仙子的标志吗?”巧手缚龙即是在去南做总捕头,对这位声名狼藉的滢妇特殊的标志,又哪能不识,是以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案情发展到此,愈演愈趋复杂。单手擒虎万祥麟深感棘手,说道:“如果这老妖妇介入此,看来咱们前途荆刺重重。”
他那么具有自信的人,到了今天,也做感气馁。
巧手缚龙茅叔奇怪道:“这些黑道巨魁,群集四川,恐怕还有更重大的流血惨剧发生,只是,这些人是各不相关?还是一条线上的合字?
“如是前者,必是贵辖区内,有什么奇珍异宝出现,引起江湖人士去夺觊觎,不惜千里而来。
“如属后者,必多狭路报复,将有空前的大决战。
贵省藏龙卧虎,风尘奇上虽是不少,但这些黑道巨率,莫不身怀绝学,尚须结群而来,对方实力,当必在武林中拥有地位。以愚兄推测……”
“大哥,你一说,我想起来啦!不久之前,小弟在省垣时,获得密报,看来必属向峨嵋派挑衅无疑!”
语方至此,那只异种灵犬,已向一道土墩奔去。
二人牵着马匹,紧随具后。
顷刻,便发现马蹄痕迹,两人都在想:“原来这老魔还真胆大.如此时期,居然有此兴致与挑花仙子来到这座松林,干那风流事儿。’
不久,单手擒虎万祥麟与巧手缚龙茅叔,便率领一干捕快,浩浩荡荡上了官道。
那异种灵大一直朝北行去,越过蛮夷上司、清水河,经黄丹、沙坪,而直达龙池。
到了龙地,忽又一声低狂,朝着城外一座废宅奔去。
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将峨嵋捕快岑昱召来问道:“这座宅第,你可知道?”
岑昱道:“这是赵家废宅,是昔年赵御史的故居,只因这老儿说话不当心,惹恼了皇上,一家全被处决,这座宅第,一直无人居住。”
巧手缚龙一旁插话道:“不消说,群魔定然逢集这里,咱们这就赶快予以包围。”
单手擒虎道:“大哥,恶魔们既是选定了这废宅,为其啸聚之地,人数当复不少,单是咱闪两个人,以及一于捕快,恐怕实力不足,反正时间尚早,陈留下一二人化装监视宅中动静处,其余一律回城区听令。”
单手擒虎万祥麟,忙着去与官军接洽。
巧手缚龙茅叔,便独自去了一家酒楼,要了几色酒菜,便独个儿在那里浅斟低酌起来。
饮至半酣,忽听楼梯口,一阵脚阵声音,上来一男一女,男的身背长剑,面型英俊,但又自闪闪不定,显而易见,决不是一个正派之人。
女的桃花眼,柳叶眉,配上一张樱桃口,的确是一个美人儿。
再加以细腰丰婰,耸胸隆侞,走起路来,更见柳腰款摆,婰波如潮,妖沼之极。
巧手缚龙茅叔心说:“这两人决不是什么好路道,我倒要听听他们是否属于绿发红须叟一伙的。”
就在他念头方落之际,两人已在临窗一张席位落坐。正召来伙计,吩咐酒食。
巧手缚龙茅叔望也不望对面席一眼,只端起酒杯一面吡饮,一面凝神静听两人说话。
那女的用绢将面前杯筷擦试干净,然后又替那少年撩起杯筷来,一只粉退,却悄没声息地伸起搁在少年怀中,媚声说道:“小云,你可是当真喜欢我?”
那少年,正是飞天夜枭乌小云,只听他说道:“蝶姐,我几时说话骗你!当然那是真的。”
这被唤为蝶姐的尤物,不消说,定是那巫山滢风萧绿蝶了。
他们也是刚到不久,在城外赵氏废宅转了一转,嫌那里闷气,便来到镇上。
巫山滢风萧绿蝶道:“就算那是真的好了,小弟弟,像我这残花败柳,怎足以配君子?”
她说到处,也不觉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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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强中自有强中手 卷土重来仍是空
飞天夜枭乌小云,此时更加意乱情迷,说道:“蝶姐,你这不是存心骂我吗?如果我乌小云也配称君子,那么你自然也是圣女了!”
坐在另一席上的巧手缚龙茅叔,心中低念了几句“乌小云”,猛然忆起,这少年就是乌金三帮乌小云,怎的也来了龙池?他们来此有何企图?
这一连串的疑问,方在心头涌起,忽听巫山滢风萧绿蝶压低嗓子道:“终不成你想娶我?”
飞天夜桑乌小云道:“蝶姐,这还用说吗?”
“你不怕师父反对?”
哈哈!乌小云忽然仰天狂笑,说道:“他自己不也娶了水性扬花的桃花仙子,为什么反对我娶你?”
巧手缚龙茅叔此时尚不知武林已有了个“天欲教”,心说:“乌金帮与挑花寨,原来已是一家,实力岂同小可!”不禁大骇!
此时,对面席上悄笑之声又起,媚声道:“小云,你可曾详细考虑过,讨了我这么个女人,是否会有幸福?”
飞天夜枭已然发急,说道:“蝶姐,直到此时,你还是这样疑惑我,我乌小云顶天立地,只等,峨嵋事了,咱们就正式要师父宣布咱们的婚事,你看怎样?”
巧手缚龙茅叔心想:“果不出自己所料,这些家伙是来向峨嵋派寻仇的。”
就在这时。陡地,乌小云发出了一声“嗯”,双目灼灼,向着右面一角的席位瞪视着。
如此一米,也引起了巧手缚龙茅叔的注意。
原来,那席上,坐得满满,有男有女,服饰鲜活,气度高华,表面上看似豪商巨绅,实际上人人太阳袕突起老高,全是由家高手。
这些人,不但他巧手缚之茅叔不讽,就是巫山风萧绿蝶,除了认得兴安岭雪猱辛虎大侠外,其余全不认识。只听她压低声音问道:“这些人是谁?”
飞天夜枭乌小云脸色大变,说道:“蝶姐,咱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
巫山滢凤黛眉一颦,说道:“看你吓成这样儿,不消说定有来头了!”
飞天夜袅乌小云,低声说道:“他们就是矮岛海龙王薛侠逊一家,咱们人单势孤,一旦冲突起来,岂不要大大吃亏。”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巫山滢风一听来人竟是当今武林怪杰之一的海龙王,似出有些畏惧,嘴里虽然是在说:“我才不在乎啦!”其实她却一晃肩,早巳溜下酒楼。
这一对狗男女,只前脚一走,那席上老少男女全都爆出一声哄堂大笑。
巧手缚龙茅叔,当然也听说过海龙王这谜一样的人物,想不到今天却出现在这小小镇上,这倒是奇事。
心想:“咱们如果能得到薛氏一家出手相助,今宵要想将绿发红须叟以及桃花仙子一贼儿捕获,倒非难事,只是如何开口向人家请求呢?”
念头未落,忽党肩头被人拍一掌,不禁骇了一大跳,回头一看,见是单手擒虎万祥麟,方始放下心来,说道:“万贤弟,你这玩笑开得不小呢!”
单手擒虎万祥麟道:“我把事情安排停当之后,便问知你来二酒楼,本想向作招呼,看你正在凝神想着心事,连我到了你边上,都不知道。大哥,你又遇上了什么难事吗?”
巧手缚龙道:“咱们今宵的困难大啦!不但桃花仙子到了龙池,连乌金帮主乌小云出来了,而且,他们正是一家人。
“你想想看,这西南一带两大恶势力,一旦结合,凭咱们两人力,何异螳臂挡车,即使布置官军又有何用?”
他这样一说,连向机智沉稳的单手擒虎万祥麟,也焦灼起来,说道:“咱们总不能任这万恶的凶手逍遥法外!”
巧手缚龙茅叔道:“事情不能说投有转机,眼下就有不少好帮手。……”
“谁?”单手擒虎万祥麟急切地问着。
巧手缚龙茅用下巴一呶斜对面那一席酒店,悄声说道:“就是他们!”
单手擒虎循指示望去,原来那是一席豪华客人,举止高贵,言谈风雅,若非贵族,亦属头宦。不禁将头微摇,说道:“权势只能吓老百姓,对这些无法无天的江湖大盗、帮派头子,毫无作用。”
巧手缚龙将椅子一拉,附耳低声道:“老弟,你走眼啦!他们是名震武林的死海矮岛的海龙王及家族。”
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听得也是惊疑不置。
虽然自己与人家素昧平生,对方也是为人极其正派,象这等事,怎好向人家请求。
两人怔怔地望着对面席上,是无法上前搭讪。
恰好此时,一个玄衣女尼,衣袂飘飘走上楼来。
“她不就是雪山圣尼门下玄衣女侠么?”两人前些日在雷波,曾获她相助,方始将绿发红须叟逮捕,不想此时又邂逅着了,两位总捕头立时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抱拳说道:“大师侠驾也来了,老朽正有事相烦,不知肯入席一谈否?”
玄衣尼宣了声佛号,刚欲答话。陡地,两条人影一闪,飞落面前,扬声呼道:“薛姐姐,你可好?”
紧跟着看见一个丰神如玉,英俊挺拔,宛如玉树临风的少年和一个明眸皓齿,眉目与她相似的美艳少妇。
那美艳少妇,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玄衣女尼手臂就走;娇声说道:“薛姐姐,爹和娘都一齐为了寻你,来到中原,还不快些前往相见!”
玄衣女尼芳心也是一震。不觉一阵激动,想道:“难道我真有父母吗?”
念头未落,她已被薛莲英拉着入席,介绍道:“这是爹爹,他老人家便是死海矮岛珊瑚宫中主人,武林中称他海龙王就是。”
直衣女尼举目一望,只见这位海龙王,长得相貌威严,鼻直口方,颌下飘洒着一抹苍髯;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之感。
她方自合掌一礼,公主薛莲英又算声嘶啦地介绍道:“这是母亲,外号金剪仙子齐纨——”
“这位徐如半老的妇人,活脱脱就跟薛莲英妹妹一样,而薛莲英又跟自己宛如李生姐妹,连飞天玉龙彭中轩弟弟,也曾经误把她当作了自己。”玄衣仙子如此一想,更加觉得十分亲切,但她此时已传了雪山神尼衣钵,世俗的一切情爱,必须摆脱,只得低首垂眉,宣了声佛号,道:“施主声威,早巳震慑武林,贫尼有缘得瞻丰采,快何如之。”
她虽是强刑心中的激动,但语声仍不免微带哽咽。
金剪仙子齐纨,向这位小尼愣愣地望着。
她越看越觉得似自己失去的大女儿薛兰英,不由慈祥地识破道:“听小女莲英说,大师幼时,乃为一弃婴,被令师收养,可有其事?”
玄衣女尼道:“然。”
“令师拾得弃婴,可曾发现孩子颈脖上有一金链,下垂金锁?”
玄衣尼道:“然。”
“那金额之上,有着四个钟鼎文曰:‘永赐尔福’,然乎?”
玄衣女尼大为惊奇,说道:“这条金锁经家师收藏,从不为外人所知,施主怎地知道得如此清楚,锁上字迹,竟是一点不错。”
金剪仙子齐纨又道:“还有,大师左侞之下,如我猜得不错,定有七粒红痣,宛如北斗七星一般。”
玄衣女尼惊一声,说道:“难道你……真……真的……是……我……亲……生母亲?”
言毕,也顾不得楼上酒客们诧日相望,向着金剪仙子齐纨怀中扑去。
金剪仙子齐纨不禁位然泪下,悲声说道:“孩子,你就是我们失去的女儿兰英,当年和你父亲接掌矮岛未久,前来中原游玩,在旅途上生下了你,不幸路经雅安,被人家趁夜打劫,并掠去了那未满一月的婴儿,经汝父四处寻找,竟然连影子也无。”
“不想你竟被圣尼拾得;收归门下。兰儿,这青灯红鱼之苦,岂是你所能忍受的,我劝你还是还俗吧!”
海龙王薛侠逊也是涕泪纵横,沉声说道:“孩子,是我一时防范不周的过失,令你伶仃孤苦,汝母之言,希望你能慎重考虑,须知咱们薛氏一家,人丁单薄,仅汝姐妹二人。
他说到这里,已是哽咽得不能成声。
玄衣女尼悲叫了声遘广父亲厂然后说道:“这是天意,也是女儿命中注定必须遁人空门,如果在一年之前,女儿那时还未剃度,自然能够承欢膝下。”
“可是如今,家师已经圆寂,雪山一派,已由女儿接掌,请恕女儿不孝之罪。”
言讫,盈盈起立,拜将下去。
金剪仙子齐纨,立忙扶起,说道:“兰儿,事已至此,我不能强迫于你,还俗与否,由你自行决定!”
公主薛英道:“娘,咱们骨肉重聚,为什么不好好欢叙一场,偏要提那些伤人的问题。”
金剪仙子齐纨笑说道:“唉!我真是老糊涂了咧!不是莲儿提醒我一声,我真要变成磅叨的老太婆!还有你爹……”
“我又怎么样呀?”海龙王有点不服气。
薛莲英急忙劝阻道:“别抬杠啦!大姐还是第一次与你们两位老人家见面呢!”
薛兰英急忙劝阻道:“咱们既是至亲骨肉,还要虚套做什么?”
海龙王薛侠逊道:“对!兰儿的话有理!”
公主薛莲英不依,樱唇一撅,说道:“大姐一出现,我这妹妹就不吃香了。”
席上众人都笑了起来。
海龙王薛侠逊把五位皓首银髯的老人,一一介绍道:“那头发最白,胡子最多,身材最高,说起话来最是哆睫的,是本岛五老之首‘飞暴流泉’钢琴老人羊化愕。”
直在女尼薛兰英,单掌打了个问讯。
接着介绍二老“所向无敌”铁棋老人冷庭筠。
他的下首是“七步奇才”诗仙郑颖。
第四位,是惊人笔书痴杜浦。
最末一位,则是三招追魂金光剑客皇甫峤。
玄衣女尼一一行了晚辈之礼,五老亦纷纷欠身同时唤了声:“大宫主。”
就在这时,俏郎辛士及雪猱辛虎,也从另一席上带来两个老人。
这两人便是云南总捕头巧手缚龙茅叔与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
原来,当玄衣女尼正欲与二人说话之际,被公主薛莲英强行拉去,俏郎辛士,已看出这两人与薛姐姐认识,便留下攀谈。
谁知他一说出自己是兴安岭雪猱辛虎之子,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不禁惊喜交集,说道:“想不到你原来就是小师弟呀!神跛冉徵,就是家师。”
俏郎辛士道:“家父时常提起师伯,只是他老人家不知隐何处,这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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