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带着小轩和大白鹤,在洞口一带玩耍,不准远离,照说,应该无事才是。
谁知第一天过去了,安然无事。
第二天,张疯子正在洞内替小轩煮鹿胆,忽听孩子发出一声惊哟,跟着一阵鹤唳之声传来。
等到他慌慌张张跑出洞外一看,小轩已然不在,地下遗留了一顶孩子的帽。
大白鹤在空中嘎然一声,落下地来,眼中流出焦急之色,意思是要张疯子骑着它前去追敌。
疯子再也顾不得祸中的鹿胆,一飘上鹤背,焦我刀地道:“鹤师兄,快追!”
大白鹤双翅一展,冲天而起,片刻之间,便追出香花岭下。
张疯子坐在鹤背上向下俯视,只见前面一团红影不住跳动,心中正疑惑前面奔行之人,是否既是掠去孩子的贼人,忽然一缕高昂的童音,传入耳鼓。
这声音,他熟悉极了,知道前面奔来的果然是那掠小轩的贼人,不由大声叫道:“小轩,张爷爷来救你啦……”
空中风声呼呼,地面上的人,怎会听得见?
不过,就在他呼声一落之际,大白鹤双翅一展,便已空云下降,落在贼人去路之上。
这突然的变化,倒把正在奔行的贼人骇了一跳。
张疯了一飘身下鹤背,立时大喝一声说道:“你这贼人是瞎了狗眼,怎敢将我的侄孙掳去,还不乖乖将背上背着的孩子给我放下。”
他一面说话,一面打量来人,他虽是一生游戏风尘,见多识广,却没见过这种豪客。
原来这个身材高大,穿着一看红色蟒饱,脚登降靴,腰横玉带,头上戴着一顶金盔,狮口虎鼻,双眉如帚,两只球服,闪射出异光,显得甚是威严。
心想:“难道这位,乃是朝中的一位将军……”
继而一想:“不对呀!哪有将军不带随从,潜在这荒山峻岭,掳劫小童,定是江湖上招摇撞骗的大骗子无疑!”
如此一想,胆子也壮子些,迈步上前,真向红袍豪客退去,口中却道:“小轩别怕,张爷爷来啦!”
他这般豪气冲天,对别人视若无睹之状,加以他又乘白鹤追来,倒令人莫测高深。红袍豪客也不禁现出一脸严肃之色,身形向后倒退半步。
他正在为自己拆穿对方西洋镜而大得意,出手如风,向着红袍豪客抓去。
他这招大擒拿手法,乃是松鹤老人传授给他的,威力自是不同。
红袍豪客只见满在手影,罩住全身要袕,不禁暗生凛骇,心说:“中原道上,果有奇人。”身形一闪,便已避在一旁。
张疯子十拿九稳,以为对方既是江湖行骗之徒,绝没有事实功夫,还不是轻而易举便将对方抓住。
哪知他出手虽快,那红袍豪客却也不慢,轻轻一闪,便已闪开,这一回轮到他吃惊了。
他看出这人身法,似乎较松鹤老人的“松鹤跃飞”轻功,犹有过之,便不禁暗自嘀咕起来,忖道:“难怪他竟敢冒充将军,原来他长了一双飞毛退,我若是不在三五招之间将他收拾下来,如果他撒退一跑,我一人没法救下小轩。”
他这想,不再怠慢,一式“金绳缚龙”,电光万火般向红袍豪客抓到,左手却全力劈出一掌。
红艳豪客眉头一皱,故技重施,谁知身形未定,一股掌风迎胸撞来。
他知道自己再不出手不行了,急切问掌挥出,跟着借势错步旋身,他以为这跨鹤老人真是奇人,因而不敢大意。
谁知这一掌硬接下来,红袍豪客并无异状,张疯子反而蹬蹬蹬退三步。
红袍豪客帚眉一层,嘿嘿干笑一声,说道:“我当阁下有什么惊人绝艺原来竟是浓包一个,再敢纠缠,定叫汝魂登鬼域。”
张疯子一怔之后;才知自己看走了眼,心中不由涌起一阵诧愕,惊骇,焦急………等情绪。他不能眼看小轩被人掠走,虎吼一声,便又如飞扑去。
他表面上好似失去理智,其实,他心中早有打算双臂猛挥,仍展出大擒拿法中一式绝招“怒海缚龙”朝红袖家客脉抓去。
红袍豪容既已看满腔对方武功远不如自己,不再躲避,嘿的一声,一拳如飞揭出,
劲风狂涌如出,张疯子哪能抗拒,双肩猛沉,在脚一一旋,让过捣出。
他虽是让开了,那股狂风仍奋朝前涌出,把一座高耸的石碑,轰隆一声,震得碎石四溅,齐腰断裂。
张疯子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猛烈的掌风,顿时目瞪口呆,心胆仅裂。他知道单凭自己要想把孩子夺回,实在难于登天。
心想:“我虽然奈何不了你,但松鹤老人,还有孩子的父母,惧是当今驰名寰宇的人物,未必全无办法。不守,自己得摸清这红袍豪客的来历,否则,日后向何处找寻。”
他这想,便不再动手,说道:“阁下武功,疯子佩得很,不知可敢把姓名告诉老朽。”
红袍豪客仰天狂笑一声,说道:“告诉你谅你也不知,本将军龙腾是也!”
张疯子更加莫明其妙,心说:“看不出庙堂上,竟隐有这般高手,倒是难得!”
他想到这时微微一顿,接着又道:“龙腾将军,可知此子是谁?”
红袍豪客一抖玉带,摇头道:“不知!”
张疯了见他以无虚伪之态,心头反而落下一块大石,暗忖:“此之既非寻仇而来,小轩这孩子谅无生命之虞。”继说:“不知将军何以不在府第纳福,却来这荒岭掠去孩子,是何用意?”
红抱将军双肩一扬,将肩背上的孩子改抱怀中,似极怜爱,呵呵笑道:“此于清艉神情,是一个练武奇材,旷世难逢,本将军爱之如命,欲将之收作蛉瞑,并传授本门谪系武功,为我血城一派,放一异彩!”
张疯子对血城二字,极感陌生,说道:“将军虽是名高望重,但此子父母,亦非常人,且又系武林之圣松鹤老人弟子,将军如果真的爱惜于他,何不让其父母师长归来,当面要求。否则,你教老朽何以交待,好在,咱们就居香花岭上,将军随时均可登门造访,若此刻能将孩子留下,则老朽当定重谢不尽。”
照说,他这番话说得颇婉,那位自称龙腾将军的红袍豪客,理应将小轩交回张疯子老人才是。
他向怀中孩子望了一眼,只见小轩剑眉虎目,唇红齿白,有如粉装玉琢,他哪里见过这般可爱的孩子,不由心肠一横,说道:“老头儿,哪来那么罗嗦,本将军孩子是要定了,如其父母师长不依,可教他前往‘血城’找我!”
言讫,身形一晃,立展“血轮狂风轻功”,化一缕红影,激射而去。
张疯子知道强夺不得,自己更不知‘血城’何在,深恐失去红袍豪客踪迹立即跨鹤,尾随追去。红袍豪客的轻功虽是了得,但究竟不如长了翅膀的大鹤迅捷。一路而行,被张疯子纠缠不已。
有时发起火来,真想一把老人击毙,然而每在重要关头,常被大白鹤凌空扑救,亦是无可奈何。
于是张疯子跨着白鹤,一路尾追不舍,追来川境。
就在不久之前,那红袍豪客,却在这瓦屋山中突然失去踪迹。经在白鹤在空中侦察,敌人绝未远去。
彩云仙子吕良辕,听张疯子说罢事情经过,不由大吃一惊,说道:“轩哥哥!金背钓叟未除,而今‘血城’五虎将,又出现江湖,你说怎么办?”
飞天玉龙彭中轩,抚着爱妻披肩长发,柔声安慰,说道:“辕妹,不要着急,那龙腾对中原武林甚是陌生,只要他们‘血城’一派,不与天欲教搅在一起,尚不足为患。否则,今后开林前途未可乐观。……”
张疯了听得一头雾水,说道:“贤侄们,那‘血城’一脉,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中原道上,从未听说!”
彩云仙子吕良辕,知道这位世伯想急于知道,遂原原本本将自己二人,如何夜入括苍山,自己不幸被优冥教主掳去,献与血城大帝,如何被丈夫飞天龙潜入血城舍命相救。据说:‘血城’一派,乃是传自遗尤,武功别树一帜,人手虽是不多,但个个均属罕绝高手,尤其是五虎将军,更为厉害等话。
“如果优冥一教武功,出自‘血城’,那也算不得什么?因为老朽曾经诛杀过不少该教作恶弟子!与天欲教主金背钓叟功力相若,至于‘血城’大帝,恐怕当今武林无人能敌。优冥教主毛茹不过五虎将中之一,龙腾将军门下寄名弟子而已,哪配称真正‘血城’一派门下。”
至此,张疯了便算完全明白了,说道:“既然那‘血城’龙腾携着小轩逃来瓦屋山中,想是上天有意不教恶贼得手。
“这样吧!老朽跨着白鹤,在空中侦察,贤侄夫妇不妨在地面搜寻,如有发现,即长啸一长一短为讯如何’”
飞天玉龙彭中轩道:“到底姜是老的辣,疯子伯伯之言颇有道理,咱们这分途搜查吧!”
张疯子也不管气,嗖的一声纵上鹤背,双翅一展,立即再升上半空,绕间瓦屋山盘旋。
飞天玉龙彭中轩道:“辕妹,我察南北,你察东西,以咱们的武功,不消两个时辰,便可察出敌人踪迹,而且这样,必然有着机会在这山中核心地带碰头机会。”
言毕,身开一闪无踪。彩云仙子吕良辕,自从得知爱子失踪,哪能不急,一着丈夫去远,也就莲足一点,朝东方山径奔去。
片刻后,彩云仙子进了一座山谷。这座山谷,风景绝佳,地上长着绿油油的春草,此刻野花盛开,蝴蝶飞舞,又有一条山涧,水声淙淙,顺着谷口,向山外流向。
她不由看得出神起来,忽然一簇灌木之后,闪出一条红影,五指突张如钓,朝着彩霞仙子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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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仙子荒山逢克星 玉龙集市会宫主
且说彩云仙子吕良辕,偶然疏神之际,眼看就要被那从灌木后转出的红影抓住香肩,不料那人怀中的孩子,猛然一挣,跟着发出一声急遽的惊叫。
她骤然吃惊之下,霍地横飘八尺。那从背后袭来的指影,险险从背后“天柱”袕滑过,真是间不容发。
彩云仙子身形甫空,回眸一扫,只见那暗地施袭之人,金盔红袍,狮口虎鼻,江湖上哪有这种奇异装束?
蓦地——
忆起了括苍山中被掳往事,同时,她也看清了这人怀中的孩子,不就是爱子小轩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不工夫。不禁惊喜交集,脸上泛起一征慈母的光辉,向红祖豪客怀中的孩子唤道:“小轩,别怕,妈妈在这里!”
彭小轩虽说有两年多不曾见到母亲,但在他模糊的记忆中,仍依稀认得。何况,母子间本来就有一种亲切之感,因而破空发出一声悲号,大呼:“妈妈!妈妈!……”
他一面不断声嘶力竭地呼唤,两脚乱蹬乱踢,一双小手更在乱抓不已!
红袍豪客,亦巨怔愕,原来他发现这美艳妇人,正是优冥教主俘来进献血城大帝的女子,虽然较两年前丰满成熟得多,但面部轮廓,依然未变,他没有想到会在这荒山相遇。最奇怪的,想不到她还是这孩子的母亲。
红袍豪客蓦地产生一缕掳劫这美艳少妇的念头,他恐怕这怀中的小孩碍手碍脚,轻轻飞出一指,点在小轩昏睡袕上。
然后将孩子放在一方巨石上躺卧着。
就在这时,彩云仙子吕良辕已飞身扑来,向石上躺卧的儿子抓去。
红袍豪客龙腾一声冷哼,说道:“这是你自投罗网!”
说时一式“金豹露爪”,挥臂抓到。
手法之诡异,世所罕见,彩云仙子吕良辕陡觉劲风压体,知道这位怪客,武功奇高,哪敢大意,倏地纤腰一扫,虽是避过,却骇出一身冷汗。
她过去曾听飞天玉龙彭中轩绘影绘形描述血城一派武功如何了得。心中总有点不服气。
现在,对方虽仅出手一招,恐怕无法夺得被掳的小轩,立即振喉发出一长一短两声清啸,直送云霄,
声如风啸鸾呜,红袍豪客不觉一怔,不禁仰天狂笑,说道:“美人儿,你这是招呼帮手吗?告诉你,这回决不像上次被你狡计逃脱!”
脱字一落,便文进步欺身.,使出一路奇绝的大擒拿法,但见他指掌扫劈,毒辣凌厉得不同凡响。
彩云他了吕良辕,蛾眉一挑,不退反过,却将(元乾秘藏)中一套“无毒不攻克掌法”使出,也是掌风狂涌,劲力如山。
红袍豪客估料不到这美艳妇人,竟是一位内家高手,每一招使出,都会有数十个津妙变化,不由心中顿生凛骇之念,J乙中暗忖:‘‘怪不得咱们血城一派,始终势衰式微,原来中原武林,确有奇才能异之士,这妇人年纪轻轻,尚且如此,其师父之辈,想必更加厉害可知!”
不过,他为人极其骠悍,最是好胜,岂甘败在一个女流手里,倏然浓眉一竖,刷的一声,从身上撤出一双钢环,在日兴下闪闪生辉,说道:“小娘子,你确是我龙某人生平劲敌,指掌功夫,咱们已经较量,现在,再在兵刃上领教几招!”
彩云仙子吕良辕,生恐小轩袕道受制久了,影响将来发育,芳心自是十分发急,说道:“谁还怕你不成!
她本想说要比就比,继而一想,我何不跟他赌不输赢,只要胜了他一招半式,便将孩子完全救回,否则,自己既胜不了对方,当然也无法救得小轩,因此,话到嘴边,便又咽了回去。
红袍豪客龙腾两只钢圈微微一碰,便发出一缕龙吟之声,说道:“小娘子,那你就进招吧!”
彩云仙子冷笑道:“且慢!”
龙腾道:“小娘了有何见教?”
彩云仙子吕良辕道:“咱们这一阵子是要分出胜负,或是生死?”
龙腾不解道:“不知分出胜负如何?分出生死又是如何?”
彩云仙子吕良辕面容一肃,说道:“如果咱们仅是分出胜负,仅可点到为止。如果本仙子输了,小轩就由你带去,如果侥幸赢得阁下一招半式,那你就自动离谷。”
她说到这里微顿之后,接着又道:“是要分出生死么?嘿嘿!那咱们两人就得有一个倒下!”
红袍豪客,虽说是杀人不眨眼,听彩云仙子这般说,也不禁心头涌起一丝寒意,暗自忖道:“这美艳妇人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即使自己侥幸胜杀了对方,也必津疲力竭,保不住孩子,何况,还未必能够!”
想到这里,便呵呵一笑,说道:“小娘子与我龙某,既是无冤无忧,咱们都是为了喜爱这孩子,你是他的亲娘,我准备收他为徒,则是他未来的师父,何必要一定以性命相搏?”
他一面说,一面打量这美艳少妇,见她神色已没有先前那般腾腾杀气,显得被自己言语所动,不由说道:“咱们还是点到为止吧!”
张疯子在一旁说道:“这样才像话,那你们就每人各攻三招!”
彩云仙子和红袍豪客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