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不服还好,等到药丸下肚,顿感全身发爇,口干舌燥,这时虽已属深秋,屋内温度甚低,但她仍盖不住被子。
跟着她把一身衣衫全脱了,一缕不挂,她借着房中昏黄的灯光。一照,觉得自己一身温莹有如紫玉,一丘一壑,莫不惹人怜爱,偏偏轩哥哥竟见花不采。
她平时虽也有美梦,但并无这种欲念,她哪里晓得那瓶绿色玉瓶装的,并非解酒的药丸,乃是一咱秘制的村药。
等到她发觉情形不对,却已全身酥软无力。
尤其,那吃醉酒的飞天玉龙彭中轩,忽然撕去一身衣裤,一双充满欲火的眼睛,满屋搜寻。
这一见宫主龙中风的玉体,隐隐泛着处女的优香,一声轻啸,立刻腾身而上,竟不需要费半点手脚。
他是一个有过妻子,对于性的需要,没甚进行步骤,自然十分利落。
他很快便占领了那片滩头阵地,紧跟着轻卒锐军,作核心突破。
宫主龙中凤一双手臂,发出一种本能的推拒,但当轩哥哥业已孤军深入,一阵从未经历过的痛快。便又使得她变推拒为拥抱,随着体架发着吱吱格格的疯狂旋转,而娇喘连连。
这时的龙中凤,已进入人生的另一领域。
渐渐,一阵暴风雨过后,两人因极度疲乏,便又相拥着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飞天玉龙彭中轩忽然醒来,他还以为怀中的人儿,乃是娇妻彩云仙子吕良辕,忍不住俯首在她那吹弹得破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不料一吻之后,怀中的人儿似被他惊醒,星目一张,跟着泛起一缕甜甜的笑容,说道:“轩哥哥,不来了,你不知道刚才有多的……”
她说到这里,脸泛起无限羞红,再也说不下去。
飞天玉龙彭中轩,这时神智已清,仔细一瞧,怀中的人儿,竟是宫主龙中风,不由大惊,说:“宫主,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面说,一面飘身下地。
哪晓得身形一闪,便感全身凉意悠悠,他才知道自己一丝不挂。
慌忙抓起床头衣裤,匆匆穿上,但衣裤已有四五处被撕破了,如何能穿!
他终于依稀记起了酒醉的一切,勃然大怒,说道:“我本来把你视作天人,想不到你竟这么卑贱,早有预谋,乘我酒醉以村药乱情,你以为我会就范,哼!别是作梦!”
言讫,推开后窗,身形一闪,便已没入夜色之中。
宫主龙中凤这时,哭得有如泪人儿一般。
她倒不全因为飞天玉龙彭十轩的离去,而是,这误会太大了,从此以后,自己在他心目中,不啻滢女荡妇。
再一看,被褥上桃红点点,女贞已失,更加哭得死去活来。
这事情,应该怪谁啊!
她不由恨上了父亲血城大帝,谎言欺骗于她,说是什么解酒的药,自己吃了一粒,便感到性的饥渴,而轩哥哥,我竟给他连服了三粒,那就难怪他失去理智。
她不禁拥被泣道:“轩哥哥,即使你打我骂我,我都不会怪你的,但你为什么不听我将这误会加以解释啊!”
话声悲硬凄切,宛如杜鹃泣血一般。
不言宫主龙中凤自怨自艾,且说飞天玉龙彭中轩,旋展轻功,登房越脊,朝他住的那间旅店,如飞驰而去。
他刚刚越过一条大街,只见前面人影一闪,传来一声低喝:“什么人?”
飞天玉龙彰中轩吃了一惊,但他立刻发觉发话之人,乃是自己娇妻彩云仙子吕良辕,遂将身形停下。
彩云仙子吕良辕,这时借着月色,已看清来人正是自己寻找的久出未归的丈夫。
可是,仔细一打量,却见他衣裤被撕破数处,显得十分狼狈,不由惊异道:“你是跟谁人搏斗了?”
飞天玉龙彭中轩剑眉一蹙,说道:“咱们回房再说。”
言罢,便加速朝旅店奔去。
他一面身形如飞,一面脑海也在电旋地想:“我决不能将真情告诉于她,否则。岂不招来无谓烦恼。”
旋又一想,“我必须撤个谎才是!”
但他一生,从未说过谎言,这时,忽然之间,要想撒谎,却是异常困难之事。
须臾之间,他便从后窗窜人房间。
当即找出一套换洗衣裤穿了起来。
彩云仙子吕衣辕这时也进了房间,关心地道:“轩哥哥,你遇上“什么武林高手?”
飞天玉龙彭中轩他此时谎言尚未想起,不知如何答复,不过,他灵机一动,便道:“辕妹,你且先说,为什么出去那么久,是被什么事耽搁了?”
彩云仙子吕良辕不明丈夫的用意,毫不考虑道:“午后,当我在南大街上采一些日常用品,正准备替你在‘中兴行’选购一套睡衣,陡地,从我身后掠过五人。”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之后,续道:“你猜,他们是谁?”
飞天玉龙彭中轩道:“莫不是天欲教门下的高手!”
彩去仙子道:“你猜得一点不错,他们正是咱们在大凉山中见到的五个家伙,我从那家百货行大玻璃镜中,看得十分真切。心想:这五人定是赶回‘黑桃湖’去,何不暗中跟着,探听一点有关金背钓叟掳去小轩的消息!”
“因此,你便东西也不买了,暗中跟去是不是?”
彩去仙子点头道:“是啊!这几人木久便上了一处酒楼,我逐用纱巾将头罩住,也跟着上去,假意进食,却暗中窃听他们的语。”
飞天玉龙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呢?”
彩去仙子道:“据千手魔萨称,教主金背钓叟已将小轩掳去,星夜赶回‘黑桃湖’去了!”
飞天玉龙彭中轩跺脚叹息,说道:“想不到这魔头,居然会先咱们一步。”
彩去仙子道:“当我赶回旅店,你却出去了,为什么直到此时才回来?而且衣衫已破,莫非你跟他们打了起来?”
飞天玉龙彭中轩,眼珠一转。道:“何尝不是,我在城中,几乎踏遍了每一条大街小巷,可没有发现你的影子,这时,正好是庙会,我以为你动了好奇之心,去瞧爇闹,便一路跟去。
“谁知找了半天,依然找不到你的影踪;我忽然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认为你走出城区,去欣赏效外风景。”
彩云仙子道:“傻瓜,那时我已回转旅店。”
飞天玉龙脸色一肃,说道:“我顺着官道,走向赤水岸边,正在观望滚滚的江流,忽然背后响起了数声喋喋怪笑。
“虽是暮色苍茫之中,我仍然看得出,那是天欲教门下高手。”
“当我伸手一摸,发觉‘玉龙剑’和‘玉龙鞭’两宗兵刃,都未带在身旁,便不禁有些着慌……”
彩云仙子道:“你也太大意了。”
彭中轩心中暗暗好笑,心说:“看样子,她当真相信。”便不觉放下心说道:“偏偏那血城五虎龙骤老人,抢先与我动上了手,我便将近日练成的‘先天一元正气’使出,堪堪占得上风,却不料千手魔萨,百花教主凌妙香,桃花娘子、独臂毒君,独狐不群,来一个联合合攻!”
彩去仙子不禁大骂道:“这些家伙,真是不要脸,枉自成名多年!”
彭中轩顺着其妻说:“谁说不是,我一看情形于我不利,遂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寓攻于守,而且暗运神功护体。
“要不然啊!辕妹妹,岂不弄个遍体鳞伤!”
他说的一大堆,全是鬼话。
可是,彩云仙子吕良辕,却是深信不疑,说道:“可惜,我不知你去了城外,否则,我便赶来接应,杀他个人仰马翻。”
她说到这里,忽然道:“他们是否尚在赤水?”
飞天玉龙彭中轩道:“辕妹,你问这个干什么?”
吕良辕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飞天玉龙见她说得异常认真,遂道:“别生气,他们此时恐怕已在百里之外,反正咱们要找上‘黑桃湖’,还怕没有报复的机会吗?”
吕良辕一想也是,遂不再言语,催丈夫快些睡觉。
彭中轩遂将床头油灯剔灭,迷迷糊糊便又梦入黄粱。
这件事,阁下不提。
且说天欲教主金背钓叟苗天杰,在瓦屋山中,无意间将小轩掠去,一方面这孩子根骨奇佳,是天生练武之材;另一方面,他可借此挟持飞天玉龙彭中轩和彩云仙子吕良辕,一举两得。
虽然,他此次进袭峨嵋,不幸中途锦羽,除绿发红须叟遭遇意外,实力并未减弱。他忙着准备部署一番,如果他能与血城大帝合作的话,便仍可称雄武林。
因此,他在大凉山一处绝谷,除接见血城五虎之一龙腾外,并面授副教主干手魔萨机宜。
然后,独自一人施展轻功,将小轩携回“黑桃湖”去。
这魔头一步踏人黔境,忽闻官道侧面一株古树下面,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金背钓叟苗天杰,抬眼一看,只见一个黄脸和尚,在向自己合十道:“老衲今儿又与施主邂逅,真是巧极了,为了消灾化孽,不知施主可肯惠赐布施?”
他如何认不出来,这和尚不是上次以“金莲血剑”换去飞天玉龙彭中轩的吗?
说不定那小子三陰绝袕,也是这和尚解去,不由心中顿温怒,冷冷说道:“老和尚,老夫哪得那多善缘可结。知趣的,还是少罗嗦为妙,否则,便将不客气了。”
黄脸僧人法相庄严地道:“善哉!善哉!多一分布施,便多了一分福缘,施主岂能吝啬?”
金背钓叟怒火更盛。黄脸谱人又说道:“施主恶孽甚重,如不施舍,恐怕难逃大劫。”,
金背钓叟天杰冷哼一声,说道:“不知大师募化老朽何物?”
和尚用手一指道:“喏!就是施主怀中的孩子!”
金背钓叟在怀中摸出一锭黄金,掷与老僧,说道:“这个拿去,至于孩子,哈哈,老朽说什么也不放手的。”
黄脸僧人慈眉陡皱,慨然叹息一声,说道:“佛门虽然广大,却渡不了你这无缘之人……”
金背钓叟苗天杰丑脸颜色顿变,喝声道:“那么拿来!”
黄脸僧人微一怔愕,说道:“拿什么?”
金背钓叟苗天杰道:“自然是‘金莲血剑’了!”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上次,你便是拿这东西换去了那姓彭的小子,现在,仍依前例可好!”
黄脸僧人不想这魔头说了这种不要脸的话来,幸而他早有准备,不禁明宣了一声佛号道:“施主之言可是当真?”
金背钓叟苗天杰残眉一挑,说道:“难道本教主还跟你开玩笑不成?”
黄脸僧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慢条斯理从那宽大的僧袍中,亮出一柄连鞘宝剑。
那古朴的剑鞘,一触眼帘,全背钓叟不禁脸色陡变,巨吼一声道:“贱和尚,你敢混入‘天欲教’盗取本教主宝剑,还不给我交出来!”
来字一落,双拳连环进击,一连打出十余股拳风。
只见漫天狂风,挟着惊心锐啸,宛如排天巨浪,向着黄险和尚卷来。
云幻圣憎见金背钓叟具有如此深厚的内力,也木禁眉头微皱,低宣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运起“天龙不宏弹功”。
这种神功,乃是佛门最高武学津髓,以静制动,作为降魔卫道之用,武林中已成绝响。
它的妙用在于对方无论施展何种雄浑沉重的拳风掌力,都能将之化为无形。
是故,金背钓叟虽在盛怒之下,使出了十成功力,想把这老和尚击毙,但那毁金溶石、摧山辰岳的拳风,如投入浩翰无边的汪洋大海,竟不曾扬起黄险和尚一丝衣袂。
金背钓叟曹天杰,竟是越劈越惊,理旬骇然!
要知他这十二招“恨天霞拳”,其威力,远在他那“洪荒七绝”之上。
可是,对方却一招末还,自己便已黔驴技穷,再打下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像他这样的绝代的人,哪会甘心就范,暗自忖道:“看样子,这和尚功力,高过自己太多,使用武功是不能夺回‘金莲血剑’了!”继又一想,“他既一心想以剑换人,干吗我不把孩子视作奇货可居,换取更高的代价!”
如此一想,便不由魔言运辨,发出数声嘿嘿得意干笑声道:“和尚,你的心机是白费了!不错,‘金莲血剑’对我虽有用处,但却远不及这孩子的身价,上次让你得了便宜,如今,老朽得多考虑,换言之,单凭一柄‘金莲血剑’,是不能获得这孩子的。”
黄脸和尚道:“施主意下如何?”
金背钓叟苗天杰,在心理上打了一次胜仗,呵呵笑道:“目前,我还不想作任何打算,假如和尚你或者是飞天玉龙彭中轩,要想京回孩子,尽可在八月中秋之夕,前来敝教总坛‘黑桃湖’,再谈条件如何?”
这老魔,真够狡猾,他竟然采用施延之策。
黄脸和尚须眉一阵颤动,显然他已经动了怒,脚步轻轻一迈,便已超前两丈。
金背钓叟一见人形闪动,显然他已动手,立即大喝道:“和尚,你要有妄动,本教主便一掌将这孩子震死,那时,休怪我心狠手辣。”
黄脸和尚宣了一声佛号:“施主既是说话算数,枉自身为一教主,不换了就是了!不过,你此时煞星已上华盖,三个月后,恐怕难逃大劫……”
金背钓叟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丈夫岂能相信星月之学。告辞!”
见字一落,一式鹰隼出尘,早已抱着四岁的小轩,如激箭般射出十余丈远。
黄脸和尚叹息一声,道:“这孽障,机智甚深,当真难于对付。”
言讫,复将那柄“金莲血剑”纳入剑鞘,飘然隐去。
且说金背钓叟苗天杰,三言两语,便把和尚弄得不敢妄动,虽是发现自己‘天欲宫’中那柄“金莲血剑”被窃,不无惆怅,但仍十分得意。
他知道,只要把握住这孩子的生命,飞天玉龙彭中轩,以及彩云仙子吕良辕,便将受到挟制,而无可奈何。
还有那黄脸和尚,似乎对这小杂种,也有着偏爱。
他忽然后悔起来,心想:“是才我为什么不令老和尚将‘金莲血剑’还我呢!只要我以孩子的性命作威胁,那老和尚便会乖乖地双手奉上还我!当时只想到脚底擦油,早点离开这个危险人物,凭白失去一次机会!”
继又一想:“没关系,他下次来时,还有机会!”
他上面在官道不断飞驰,一面脑海里思绪不断波翻浪滚。
蓦地——
怀中的小轩,扑除一声,拉他一身都是大使,臭气扑鼻,原来,这孩子自被掠后,他饱一顿饿一顿患了肠胃炎。
老魔头不禁心头火起,在孩子脸上,打了一记耳光,他虽是下手很轻,但小轩如何承受得了,不禁哇的一声哭了!那右边苹果似的脸颊上,登时泛起了一座五指山。
路上行人,都骂这头子不应该如此粗鲁对待孩子。
有的还说,也许那家伙是拐带人口呢?瞧他那副德性,怎样也养不出如此粉状如玉琢的儿孙!
金背钓叟苗天杰正俯身河畔,洗准身上的污秽,闻言心头一惊,暗思:“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