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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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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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利的进入第三进东厢。

石中英跟在高翔生身后,跨入东厢之后,就在门口站停下来。(站在门口,自然是望风了)

高翔生更不怠慢,身形一下掠近北首木橱,从身边掏出一串钥匙,打开橱门,伸手朝壁间按了一按。

木橱内壁,随着缓缓裂开一道门户。

高翔生朝石中英招招手,迅快闪身朝夹道掠去。

石中英也紧接着跟踪而入。

高翔生对这条复道,似是极熟,脚下走得极快,不消一回,就已走到尽头,伸手拉起铁板,循着石级下去。

等石中英走下地室,高翔生已经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左首壁间的一道铁门。

这下石中英更不怠慢,以极轻快的身法,朝铁门中闪入。

高翔主摸着下巴,微微一笑,就在室中站停。

石中英进去之后,一直不见他出来,高翔生就在黝黑的石室中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占

这样约摸过了上顿饭的工夫;才听到铁门内,响起极轻的弹指之声。

这自然是约好的暗号、

表示石中英已经做好了某一件事。

高翔生加重脚步,走近左壁,一面提高声音道:“晚辈遵命。”

接着铁门有了铁锁开启之声!

但就在此时,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好像是一记沉重的掌势、击在人身之上,同时也有人发出一声闷哼!

接着听见石中英的声音暗道:“老前辈你……”

高翔生突然纵声大笑道:“石老弟,不用说了,老夫一时也无暇和你多作解释。”

话声甫落,又有人发出“呕”的一声低哼!

那是从喉咙底部发出来的声音。

通常这类咂声,都是人类吐出最后一口气,才会有这么短促而低沉的声音。

接着,果然有“咕呜”跌倒下去。

高翔生也在此时,迅快的点燃起手中灯宠,火光一一闪,已可看到地上合扑着一个人。

那不是剑公子石中英,还有谁来?

他直挺挺扑卧地上,一动没动。

高翔生从喉头发出一阵冷酷的嘿嘿阴笑,看也没看他一眼,迅快打开囚禁何月凤的铁门,低声道:“副总巡主,在下今午接获密令,预定三更行事,救副总巡主脱险,现在已经二更多了

副总巡吏阿月风干脚依然铐着钢环,冷冷的望了高翔生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高翔生弯着背道:“在下高翔生。”(他弯着背,那是因为他个子高了些)

何月凤哼道:“我是问你……”

高翔生口中“哦”了一声,急忙压低声音,陪笑道:“在下七上九下,天字八号。”

何月凤脸针色稍弄,追问道:“今晚行动,是什么字号?”

高翔生低声道:“总营六。”

何月凤现在相信了,今晚营救自己,确是总坛发出的命令,她在乾坤教,是第六号人物,“总营六”不是总坛要营救自己的暗号么?她点点头,问道:“你把石中英制住?”

高翔生取出总坛钥匙,迅速替她打开手脚上的钢环,一边说道:“在下点了他死穴。”

何月凤皱皱眉道:“此人对本教极为有用,戚夫人一再传令,要逮他活的,你怎好杀他了?”

高翔生苦笑道:“副总巡主也看到了,今晚在下担任总巡查,李天衍和蓝纯青,却加派了这小子和在下同行,在下若不杀以灭口、还能在这里耽得下去?”

何月风点点头,切齿道:“这小子也实在该杀,要不是他捣鬼,本座也不至于一败涂地了。”

说着,伸手朝手脚上抚摩了几下,就跨出铁门,她四脚遭钢环扣了一日一夜,双脚几乎发麻得无法行动,因此跨出铁门之后,立即站在原处,闭上双眼,缓缓调气行动。

高翔生可并不闲着,他把石中英拖入石室,关起铁门,又急忙打开另一扇铁门,替鬼影子夏子清除去了手脚上的钢环。

夏子清长长吁了口气,搓着的腕,说道:“多谢掌门人。”

高翔生道:“夏使者不用客气。”

何月凤低声问道:“高掌门人,咱们如何出去?”

高翔生道:“不要紧,今晚在下担任总巡查,此刻处境,虽然险恶,但只有一段路程,只要出了君山,就可无虑了,只是……”

何月风问道:“只是什么?”

高翔生道:“只是委屈副总巡主和夏使者二位,暂时要充作在下跟班,方可混得出去。”

何月凤道:“你可曾准备好龙门帮武士的服束么?”

高翔生道:“在下早已命人准备好了,只是方才有姓石的小子和在下同行,未便携带,二位出了地室,再更换不迟。”

何月凤道:“好,咱们立时就走。”

急步朝石级上行去。

何月凤、夏子清紧随而上。

高翔生领着两人,出入地穴,走完曲折夹墙复道行到出口,脚下一停,回头道:“二位稍待,在下先去看看。”

说完,一低头,从木橱暗门中走出,目光朝四下仔细打量一阵,才低声道:“二位可以出来了。”

何月凤、夏子清跟着走出暗门。

高翔生伸手在壁间按动。恢复了暗门,然后讯快掩上橱门,加上铁锁,举手轻轻击了两下。

只见两名青衣劲装汉子手中捧着衣衫、佩刀,大步走入。

高翔生没有说话。那两名青衣劲装汉子也一言不发,默默的把手中衣衫、佩刀,放到桌上,就退了出去。

高翔生道:“副总巡主二位快把衣服换上,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何月凤、夏子清各自取了一套青色劲装,迅快的穿到身上,束好腰带,挂上佩刀、腰牌。

何月凤束起头发,包上青布,这一来,已是龙门帮武士装柬,在黑夜之中,不易看清面貌,足可混得过去。

高翔生等他们结束停当,从壁间取下一盏灯笼,点燃起灯烛,递到何月风手中,低声道:“副总巡主身材较为瘦小,容易被人看出破绽,还是走在前面,只要低下头,把灯笼照向身后;因有在下跟在你后面,哨岗自然不会加以阻拦,自可顺利通过了,夏使者请跟在在下身后而行。”

何月凤接过灯笼,问道:“咱们从那一条路走?”

高翔生道:“副总巡主只管走在前面,如何走法、在下自会以传音入密随时奉告。”

何月风点点头,就举步朝外行去,他手执灯笼,走在前面,但却把灯宠照向身后。

从前跟班替老爷打灯,就是如此!

这盏灯笼自然是专替老爷照路的。

这一来,何月凤的身子,遮住了灯光,自然不虞旁人认出她面孔来。

高翔生前头有人打灯,后面又有一个跟班,他端着下巴,右手持须,昂首阔步而行,严然一派掌门人气概!

今晚他是总巡查,又是龙门帮的贵宾,自然该有两个随行人员。

三人出了东厢,循着甬道向北,走出西首边门,总算离开了龙潭虎穴的龙门帮总舵。

一路上,自有高翔生暗中以“传音入密”,指点路径,何月凤虽然走在前面,自是不会有什么困难;但君山是龙门帮总舵所在,方圆数十里,都有龙门帮的哨岗。

总舵戒备森严,离开总舵,每一条通路,明哨暗岗,往来巡逻,防备依然十分严密。

走了三里光景:前卤一座土山脚下,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迎着三人奔来。

何月凤不觉起了几分戒意,目光注视来人,左手蓄势,往前走去,那人来得很快,转眼之间,已经奔到三人面前。

高翔生目光一凝,只见那人一身青劲装,腰悬佩刀,赫然是竟是龙门帮的一名头目。

高翔生颔首道:“很好,老夫要看看你这一队的哨岗情形。”

青衣佩刀汉子轻咳了一声,忽然低低说道:“天无不覆。”

高翔生不知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来,究是何意?方是一怔!

何月凤接口道:“地无不载。”

第二十七章 霍山会师

夏子清陪笑道:“那姓石的小子,已经死在高掌门人掌下,总算替副座出了一口恶气。”

何月凤道:“要不是当时我手脚麻木,急于调气行动,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方泄我心头之气。”

夏子清苦笑道:“副座还算好呢,属下受他的委屈可大啦,这小子一再假冒属下,真把属下整惨了。”

何月凤没有作声,走了几步,望望江水,说道:“这里怎么没有船只接应我们呢?”

夏子清道:“副座请歇一会,属下到江边去看看。”

何月风道:“还歇什么?你别以为出了他们的哨岗,在这方圆百里之内,依然是龙门帮势力范围,你碰上的妇孺小子,都可能是对方眼线。”

夏子清陪笑道:“这个在下知道。”

何月凤道:“你知道就好。”忽然伸手一指道:“那边一棵树下,不是泊着一条船么,你去问问,三钱三分银子,给咱们送到太平口,他去不去?”

夏子清唯唯应是,走近树下,果见泊着一艘小船,上着船殓,敢情船家正在舱中睡觉,这就大声叫道:“喂,船家……”

他方喊出声,就见船篷启处,一名船家探出头来,招呼道:“客官要渡江?”

夏子清道:“你把咱们送到太平口,三钱三分银子去不去?”

那船家连连陪笑道:“去,去,客官,请上船。”

何月凤、夏子清相继上船就跨入中舱坐下,两名船家也就立即解缆开船,冲破一江夜气,朝江心驶去。

天色由黑暗渐渐露出鱼白,他们也由白螺矾驶向螺山。

出了白螺肌,总算在水域上,脱出君山范围。

所谓脱出君山范围,只是说脱出龙门帮总舵的范围,龙门帮三十六分舵,势力遍布长江上下游。只要你在长江流域,就不能说脱出龙门帮的势力范围。

已牌时光,船抵太平口,两人舍舟登陆,赶到黄龙镇打了个尖,就一路朝东攒程,经咸宁、大冶,渡汉水,再经溪水、英山入皖。三天之后,他们已经进入皖西山区。

安徽省简称皖省,是因境内有皖山山脉之故。

皖山山脉由豫、鄂问之大别山脉绵延入境,挟巢湖东走,止于洪泽湖。但皖山主峰,却在潜山、岳西(县名)之间。皖山,又名潜山,广二百三十里,周五百里,山之南为皖山,北为潜山,东为天柱山,西为翟山。

现在何月凤、夏子清一前一后,正在翻山越岭,朝北首的潜山赶去。

山径总是迂遇曲折,近行潜山,山麓两侧,松林夹道,一条青石板路,极为宽阔平坦。行约里许,就看到山麓间嫩立着一座宠伟的道观朝天宫。

大门上,直竖一方蓝底金字匾额,那是八个古篆,写着:“乾坤一经司元之府。”(原来这里就是乾坤教总坛了!”

夏子清走在何月凤身后,抬目看了门上八个字一眼,就跟随昔往朝天宫走去。

刚跨进大门,但见天井阶前,分两旁站着八个绿衣佩剑年轻道人,一个个神情肃然,状极恭敬。

问月凤、夏子情越过天井,走近阶前,大殿上缓步走出一个头推道舍,苍髯飘胸的青衣老道,手持拂尘,岸立阶上。

何月凤急忙趋上几步,躬身道:“属下何月凤参见总巡主。”

何川凤和已经在龙颈蝴死去的独眼龙许尊经,都是副总巡主,这青衣老道,正是总巡主羊角星君于敬伯。

羊角者,说他头上道舍,小得像羊角也。

夏子情心头一凛,赶忙跟着躬下身去,口中说道:“属下夏子清参见总巡主。”

羊角星君呵呵一笑道:“何副总巡主,夏使者远来辛苦,不可多礼,教主,戚夫人已知你们今日可到,正在宫中等候消息,二位一到,立时召见,你们随贫道进去。”

何月凤、夏子清应声是。羊角星君话声一落,就转身朝里行去。两人紧随他身后而行。

羊角星君带着两人,绕开三进殿字,直入观后,到下一道高耸的峭壁之下。

但见那峭壁高耸入云,平滑如镜,壁上雕刻着瑶池蟋桃大会,云彩缤纷之间,群仙毕集,人物极为细致,栩栩如生。羊角星君行到石壁前面,就神情旭穆,不言不动地站停下来,过了片刻,那画壁上忽然裂现出一道门户。

夏子清留心看着羊角星君停身的位竹,暗暗记在心里。

羊角星君也没说话,举步往石门内跨入。

何月凤、夏子清跟着走入,但见石门内是一条宽阔的甬道两边石壁上,每隔一丈,就有一对琉璃壁灯,灯光极为明亮。

两边石壁和地上部光滑得可以鉴人,因此一眼望去,但见灯光辉煌,雨道深遂无比!

羊角星君自恃身份,也没和两人说话,昂首阔步,脚下走得极快,一会工夫,己到雨道尽头。

前面一道大石壁,挡住去路,中间敞开着两扇朱红,画着门神的大石门。

门内,像一个小天井,两旁各放着七八盆花卉香气袭人。迎面三级石阶,廊上还有朱栏,湘帘低垂,寂无人声。

羊角星君走到阶前,便自躬身说道:“属下于敬伯率同何月风、夏子清前来参见教主、戚夫人。”

何月凤、夏子清赶忙一齐躬下身去。

廊上湘帘徐徐卷起,两名绿衣宫装侍女,一左一右站在阶上,娇声的道:”教主宣总巡主,何副总巡主、夏使者入内。”

羊角星君恭声道:“敬遵法谕。”

三人直起腰、但见敞厅上画栋雕梁,宫灯流苏,陈设得富丽堂皇。

羊角星君领着两人,急步跨上石阶,恭身走入敞厅。其实所谓敞厅,只是一座宽敞的石室而已;但你跨入敞厅之上,丝毫不会感觉到这是一间石窟。

正中间,一张紫檀雕花榻上,隔着一张小凡,端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正坐锦榻左首,此人身穿天蓝缎暗花夹袍,面貌清短,双鬓微见花白,坐在那里脸含微笑,看去飘逸之中,带着些严肃。

右首一个女的,身穿黑底绣着牡丹花的缎袄,百折悄裙,螺譬如云,芙蓉如脸,看去已有四十来岁。虽然半老徐娘,依然风华犹存,由此可见她年轻的时候,该是姿容绝代的佳人,迫无疑问。

这一男一女非别,正是乾坤教教主,当今武林盟主的石松龄,和昔年名动武林,冷艳无双的铁观音戚若花戚夫人。

夏子清看到教主石松龄,心头止不住一阵激动,赶忙移开了目光,紧随何月凤身后而入。

戚若花目光冷森,看了何月凤一眼,冷冷的道:“何月凤。”

何月凤躬身道:“属下在。”

戚夫人道:“我命你统率孟家苗,袭取龙门帮,你竟然把个情弄到一败涂地,连自己都跌了进去,要不是我要总巡主设法转知高掌门人,你们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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