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夏天的春雪(仁王雅治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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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夏天的春雪(仁王雅治BG)-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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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已经过去很久了,说过一起去海边玩却杳无音信,仁王在书桌面前坐着,左手斜撑脑袋,右手缓缓地书写着,不知不觉那五个字就爬满了纸页。
  “听说,把喜欢的人的名字抄写一千遍,再寄给她,恋爱就会成功。”
  餐桌上,雪穗笑着说道。
  仁王的记忆好像在顷刻间就从深渊一般的谷底捞了起来——对了,这个说法,是几年前,在姐姐的那本少女漫画上看到的。
  “嗯哼,真的吗?”父亲应了一句。
  “是啊,占卜书上看到的,不会骗人的啦,雅治也知道的,是吧雅治!”
  仁王看了看姐姐笑得一脸温柔,嚼着嘴里的食物吞下去之后,说道:“骗人的。”
  “哎?”雪穗一愣,又做出一副明白了什么表情。“哦——”
  “如果是这样的话,姐姐还会失恋吗?”他笑道。
  “嗯嗯,说的也是!”没等雪穗回答,贤治便满脸赞成地接口道。
  “我要是失恋了会告……”看着全家饶有兴趣的表情,雪穗紧急刹住了话头,放下碗筷笑着说:“我吃饱了。”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的仁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写满的稿纸。
  那是夏子上个月给他,她新写的故事。
  是一个少女痴迷着强壮的海军,最后却嫁给了一名懦弱矮小的渔夫的故事。
  仁王别过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网球拍,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右手臂上的肌肉。
  只穿泳裤的话,会不会很难看。
  可最后,他并没有等到一起海边玩的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  

  ☆、爱的饥渴

  仁王得知全家将要搬到本州岛的神奈川去,是平成八年的初冬。
  这个冬天,德岛依旧是没有下雪的微凉天气——仁王最喜欢的温度。
  听到这一消息的他,首先想到的是,六岁那一年持续不到一天的出走行动,虽然回来后看着什么行动都没有,只是笑着对他说了一句“欢迎回来”的父母觉得实在有些无趣。
  念及,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穿着和服的夏子,还有她万年不变的麻花辫,还有那个下过雨的阴天,以及院子里生机勃勃的藤蔓。
  夏天的味道仿佛已经刻入骨髓,根本没法散去。
  这两年以来,和她的交集不算很多,她一直就是不爱出门的人,在学校也因为不是同一个班,所以很少碰见。自从那年在天台上遇见她以后,像是在避讳什么似的,再也没有在那个地方看见她了。
  仁王想起那个阴冷灰暗空气混沌的屋子,他不太想过去。
  可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他打开窗户的时候,就看见她在院子里,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个时候,蚂蚁应该在休眠吧。
  不知她是不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一抬起头便直直地对上他的视线。
  “过来玩吗?”
  她对他挥挥手,笑着说道。
  仁王回以一笑。“嗯。”
  他从木廊处绕了过去,篱笆最底下的那个洞因为太久没有用过,已经有一半被枯枝覆盖了。仁王扯掉了几根枝条,想了想,又抽出几根,才刚好可以适合身材已经有所成长的他钻过去。
  夏子不知什么时候进到屋子里去了,从格子门背后探出头来,对他招招手。
  他慢步走过去,瞥过刚才她蹲过的地方,泥土肆意散落,最松散的地方被挖了一个小坑。
  刚靠近纸门,屋里的阴冷和压抑扑面而来,他坐在木廊上,对她说:“我明年要去本州岛旅游了。”
  “真棒呢。”
  她的回答还是那么利落却又无趣,让仁王注意到的是她一反常态地没有直视他。
  然后,就谁也没说话,沉默了好长时间。
  这种气氛,真是让人觉得好想吐。
  仁王转过去背对着她,看着天空渐渐降下的滴滴细雨。
  身后窸窣两声轻响,忽然“砰”地一下,一个东西飞了出来,落在院子的泥地上,他一回头,看见夏子摔倒在门轨处。
  “喂,没事吧。这么羡慕我?”
  他笑着把她扶了起来。
  她眼圈红红的,死死地盯住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没事,谢谢你。”
  仁王拘下身子,才发现刚才飞出来的,是一只飞镖。很旧,脏兮兮的,但却有点眼熟。
  “——原来,你也喜欢玩啊。”
  “不是。以前你掉在这儿的,本来想还给你给忘了。对不起。”
  “嗯……没关系。”
  又是那种感觉,喉头堵上了什么东西似的。他忽然觉得全身发冷。
  “送给你吧,我现在可不玩这玩意儿了。”
  “谢谢你。”
  那天之后,仁王再也没见过夏子。
  因为需要乘坐飞机到东京去转车,离开德岛那天天气很好。
  仁王离被阳光铺满的落地玻璃远远的,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有些欢欣,好像自己是一个抛弃了别人然后偷偷去隐居的人。
  升入国中后,仁王选择了接着打网球,偶尔也玩玩飞镖,或者在家里,偷偷地角色扮演。
  ——这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平成九年八月,路过湘南海岸线的仁王驻足了一会儿,蔚蓝的海洋,一望无际的地平线,深邃无垠。
  “好热。”嘀咕了一句的仁王背着网球袋躲进了对面的树荫当中。
  在夏日嗤嗤的蝉鸣声中,他听到背后一个男孩的呼唤声,他叫的是“平冈”。
  仁王心里咯噔一声,没有细想,回过神去,发现电线杆旁站着一个女孩,对着跑过来的男生挥挥手,两人一起迈上了台阶。
  也是啊,德岛没有姓平冈的人家,不代表神奈川没有啊。
  仁王看着头上的树荫,好像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雅治,我已经把烤肉吃光了啊!”
  雪穗在楼下喊了一声,仁王回应道:“是吗?难怪觉得姐姐最近又胖了。”
  “真的假的。”雪穗轻手轻脚地走到洗手间去,不一会儿出来说道:“你这家伙,这次我真的要吃光!”
  “噗哩。”
  仁王笑着合上房间门,坐到桌案前,看着摊在桌上的信纸。
  他拿起来,一下一下地折成小方块儿,又拿剪刀来剪成细条,扔进垃圾桶,然后继续在下一张信纸上书写起来。
  几张信纸很快就被糟蹋完了。
  仁王打开抽屉,抽出压在下面的信纸,却连带着掉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今年,立海大获得全国冠军之后网球部一起照的合照。
  仁王看着那上面表情各异的部员,忽然想到了什么。
  隔天,他去了藤泽邮局,把那封信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金阁寺

  
  十二月,已至平成九年之末,神奈川的大雪纷纷扬扬,这是仁王在德岛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色。
  得到夏子的回信,正是圣诞节之前几天。
  沉甸甸的,厚厚的一摞,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大堆文稿。
  她的想法新奇,文笔流畅,措辞清新美好,文章里时不时会有一些需要查字典才能看得懂的汉字,但阅读起来仍旧很舒服。从几年前奈良原奶奶吊唁会的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看到她的作品起,就这样感觉。
  可她的信,却完全相反。
  ——我在德岛大学中等部上学。
  ——神奈川那么热闹呀,真棒。
  ——我的故事在校刊上发表了。
  ——我写了新的小说。
  就像是在接受采访的政客似的,毫无感情言语地用极短的短句来报告事实,一封那么厚的信,真正写给他的话不到一页纸的一半。面对面的时候,至少还能看到实实在在的音容笑貌,隔着一张薄薄的信纸,死躺着干巴巴的字眼,只觉得冷冰冰、凉飕飕的。
  没意思。
  读完那些稿子花了很久的时间,因为每当他读完一篇,总是会懈怠了阅读的心情,然后隔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忽然想起来,或者看到抽屉里的稿子,才又去读第二篇。
  缺胳膊少腿的漂亮残疾少女爱上了羸弱的哑巴男孩;一个同时与四个不同年龄的女人交往的不良少年;两个同时被同学欺负的男孩相爱了,最后一起去跳海殉情。
  越来越奇怪而多样的故事情节。
  只到三月份,他才读到最后一页。
  写的是,前面所有,都是一个普通的中学少年的梦境,每次他醒来后没过多久,梦里出现过的内容和人事全都被忘光了,这些故事,是记录在上帝的笔记本上的。
  仁王觉得夏子是个天才。
  但又有些乏味。
  他的心头像是压着一把沉重的秤砣,难受极了。
  所以说,一开始就不该看这些东西的呀。
  从以前开始,她就老是能写出一些平常人根本想不到的情节,而且还写得那么清新美好。美得如夏天的碧绿,冬天的纯白。
  仁王看完所有的稿子后,坐在床上丢着飞镖。
  “汤浅笃子”——这是她署在文稿和信上的名字。大概是笔名吧。
  仁王看着已经全部扔完了、扎在对面标靶上的飞镖,头脑中冒出了奇异的想法。
  难道那个叫平冈的人,实际上只是个根本不存在其人的名字而已?
  平成十年四月,樱花怒放。短暂的花期让美丽的粉色阴云未挨完卯月的春愁就已四散尽了。
  ——“有空来神奈川玩吧。”
  他被窗外飘散的花粉挠得打了个喷嚏,继而关上窗户,写下这一行字。
  然后顿了顿,把信纸一下下地折起来,剪地七零八落,扔进了垃圾桶。
  在第二张信纸上,却又原封不动地写了一句同样的话。
  随即搁下笔,往身后一躺,陷进被褥里面,思索着,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他慢吞吞地走到桌前坐下,想了想,写了一句“湘南的海边可以看见美人鱼。”
  不对。
  算了,不写了。
  仁王把笔一扔,继续玩起了飞镖。
  最后这封信寄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六月末了。
  可这回,夏子的回信没过几天就到了。
  只有一个字——好。
  干净简洁,直率利落。是她的奇特作风。
  仁王忽然觉得很麻烦。很过分吧,明明是自己写了信,说了那样的话。而即将到来的暑假,仿佛也有了某种期待和负累。
  没过多久,在投身比赛中快要忘记这事的仁王等待她的二次回音时,一张明信片出现在仁王家的邮筒里。
  明信片的图案是一座金灿灿的寺阁,右上角标着“金阁寺”,邮戳是京都市北区,今天上午寄出的。
  金阁寺,就是鹿苑寺吧。
  仁王想了想,转过明信片去看背后的留言。
  “你好。我到京都了,打算后天早上八点坐新干线去东京。”
  她去东京干嘛啊?
  仁王把明信片塞进了抽屉里,便又开始玩起了飞镖。
  第二天正是县大会的决赛,这时候就暂时不想这个了。
  暂别了长达三个月的比赛,获得优胜后回到家的仁王沉沉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溜得不见踪影。
  当夏子从车站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脸无聊地斜靠在候车椅上的仁王。
  “哟。”他打了一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嗯。”夏子笑着向他挥挥手,点头应了一声。好像一点也不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儿接她似的。
  “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在浅草站?”她不问,他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反正她一直不会问的。
  仁王回忆起很久以前,她还会问他奇怪的问题,比如他为什么叫雅治,福山雅治是谁。还会说很有主动性的话,后来,虽然还是那张笑脸,人却越变越闷了。
  “好奇。”她点头。
  仁王忽然觉得懒得解释。
  “嗯,秘密。”因为这儿离浅草寺最近啊。
  “过几天——嗯,还去神奈川吗?”
  “是,今天下午去。”她笑道,忽然对他认真地说。“我要去见公威君。”
  他愣了一下:“神奈川?”
  “嗯——立海大。”
  “哦——”
  一副向他宣布什么似的表情,真是无言以对。
  果不其然,她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浅草寺。正逢四万六千日,浅草寺的参拜人群多得让他想吐。
  从浅草寺出来的时候,竟碰上了柳。
  “真巧啊。”
  正面相遇,完全无法不打招呼。
  “我去写祈愿牌。”
  夏子小声地对仁王说了一句,就向左边走去了。
  “雅治,你也来参拜?”柳嘴上问他,目光却瞥了瞥离开的夏子。
  碰上了麻烦的家伙。
  “嗯。那是我妹妹,漂亮吧?”
  柳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下,才说:“嗯,很漂亮。”
  “别想了,她有喜欢的人。说不定你认识。”
  仁王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看柳的样子应该是有点奇怪他为什么会说这话,但他还是笑道:“哦?”
  “我们学校的平冈公威。”
  柳一愣,随即笑了,顿了顿,说:“雅治,你什么时候有妹妹的。”
  仁王心中不知为何一阵不爽,他笑着回道:“前不久妈妈才生的。”
  夏子回来的时候,柳已经走了。
  仁王不知道夏子究竟想到东京游哪些地方,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跑到东京来都简直是多此一举。
  摇摇晃晃的公车,一会儿便达到了新宿区的市谷本村町。
  夏子站在那儿,看着一栋大楼。那是日本陆上自卫队的总监部。
  “切腹真痛。”她冷不丁说。
  “你试过吗?”仁王笑道。
  “但却是最美的死法呢,如果上吊的话,舌头外伸,还会失禁,真是丑态毕露。”
  仁王沉默一阵。
  “抱歉,我忽然想起学校还有点事,你逛完了之后自己坐电车过来立海大行吗?”
  “嗯,好。”她笑着对他挥挥手。“再见。”
  好热。
  仁王躲进林荫里侧头望着天空。
  那是平成十年盛夏耀眼刺目的炽热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天人五衰

  那天傍晚,仁王在学校等了很久,并没有等到夏子。
  第二天晨训,夏日的闷热让即使是没有太阳照射的地面都升腾着闷热的暑气,刚跑完圈的仁王坐在凳子上擦着汗。
  “雅治。”
  一本书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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